也許一開始的時候,雙方還處於對立狀態。畢竟一個被誤認為是嫌疑犯,心存冤枉;一個要限期破案情,鎖拿真凶。


    幸好在關鍵時刻,張舒俊繳天之幸,合出來《密玄寶錄》和《拍案驚奇》,經過數日苦修苦練,學會了一些手段,力證了自己清白,還了本案一個真相。


    經過這些天的交道,雙方矛盾已經得以化解,現在相處起來,可以輕鬆自然了。


    溫柔看張舒俊坐車上也不說話,感覺有點沒意思,主動找話頭問:


    “沒看出來,你這要不就悶聲不響,要不就大發雷霆的家夥,還有這麽厲害的本事,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是不敢相信,這世上真有……話說,你那個本事從哪學的?”


    張舒俊回道:“你們不是一直看著呢?就是從那些古籍上看的啊?”


    溫柔一撇嘴,“才不信呢,這兩天我們所也翻了你那本書,怎麽就沒人學到你那些怪力亂神的能耐呢?”


    張舒俊反駁道:“這可不是怪力亂神,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那你們沒學會隻能說你們沒那個福分,怪我咯?拿走我書我還沒說什麽呢,什麽時候還我?”


    “……”


    “溫警官,你不說話是什麽意思?不會準備不還了吧?”


    “……”


    “喂,要是這樣可沒意思了啊?該配合調查的我配合了,不歸我管的事我幫你們管了,忙我幫了力也出了,現在連我的東西都要昧下,這就不太地……不太好了吧?”本來張舒俊想說不地道的,想想自己還要靠人家捎回城裏呢,也就換了個詞。


    溫柔扭頭回了一句:


    “急什麽?急什麽?誰不地道?也沒說不還啊?這不就是想要研究研究嗎?你不是說是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嗎?那不就應該屬於國家的?再說你都學完了,留著也沒用了啊!”說到後麵,簡直就是理直氣壯了。


    “要研究也不能二話不說就拿走啊?國家也不能不講理呀!再說了,誰說我我學完了,學無止境不知道啊?那書裏的東西我才會不到十分之一,要是以後再有這種麻煩,我可不保證能接得住,要是因為你們帶走了我的書,以後我萬一出事了,我找誰說理去呀?”


    溫柔才不信他的話,“一輩子能遇見一次這樣的事就夠了,你還想有下次?我咋那麽不信呢?這世上哪有那麽多這些……”


    張舒俊幽幽的打開傘,車裏頓時變得陰森森,冷颯颯。


    紅衣女鬼輕飄飄的露出身影。雖然看不見,但是突然感覺車上氣溫驟降的溫柔,還是從車裏的後視鏡看到了張開的傘。


    她打著哆嗦問道:“我去,你幹嘛?”


    就聽紅衣女鬼,用那獨特的聲線,拿腔拿調的嬉笑:“嗬嗬嗬嗬~,嘿嘿嘿嘿~”


    嚇得溫柔牙都打顫了,:“你……你……怎麽把她放出來了?你想做啥?”


    張舒俊閉目養神,幹脆不理。倒是一旁的女鬼在一旁使勁兒的散發“魅”力。讓好好的車子如同鬼域。


    溫柔感覺方向盤都變得冰寒刺骨,把握不住。趕緊踩下刹車。求饒道:“大哥我錯了,收了神通吧!”


    張舒俊把傘一合,車裏氣溫頓時回升,慢悠悠地開口:“這位朋友,按書裏說的,在他們圈子裏,還隻能算是比較低級的存在,你感覺如果普通人真的遇到了,能有什麽結果?老話說:凡事都隻有零次和無數次,既然有了第一例,你以為這大虞這麽廣袤的國土,這一類事情,可能少的了嗎?”


    溫柔轉身扔出一瓶變得冰涼的水,砸向張舒俊,氣憤地嗔道:“就知道拿她嚇人。”又反問“那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哪裏發生這類的事情?”


    “你們這次已經遇到了,會大肆宣揚嗎?對大眾把全部的實情,都毫不隱瞞的進行宣告?”


    一句話就把溫柔給幹沉默了,完全沒有辦法反駁?


    ……


    一路回到城區,溫柔在單位門口就停了車,“剩下幾步路你自己回去,我去找所長。”


    張舒俊下車,看著急匆匆跑進院裏的溫柔的背影,心知恐怕裏麵又該開始鬧騰了,搖搖頭,一步一搖,邁著逍遙自在步,消失在人群中。


    至於那兩本被迫上交的書,張舒俊對之已經不抱任何能帶回來的希望,脫下身上的衣冠,換上一身休閑裝,開始打包自己的東西。


    在這裏耽擱時間太久了,還是自己的家裏舒服,回去以後,還可以把附近的鄰院買下,爭取把其改造、擴建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這樣,也能更好的有充足的空間,來合理安置自己合成出來的寶貝。


    畢竟一畝地大小的院子,聽起來很大,但實際上,也不過是長三十米、寬二十二米的一塊地方罷了。


    總共收攏了三個大行李箱,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東西也就收拾完了。


    一會兒開著租來的車,可以直接到長途車站,在那裏直接還了車以後,就能乘最後一趟開往木蘭方向的客車回老家了。


    這個城市,除非必要,可能以後再來的機會就很少啦。


    自己給撐著傘的紅衣女,看收拾行囊的張舒俊顧不上搭理自己,在一旁舉著傘“咿咿呀呀”來回亂飄。


    被她轉的心煩意亂,張舒俊在收好最後一個箱子後,放下箱子,無奈的問道:“你這轉來轉去的幹嘛呢?轉的人頭暈。”


    丹芸停下步子,一臉委屈:“恩人,你這是要離開了嗎?”


    張舒俊說道:“當然,案子破了,事也完了,我還留這麽幹嘛,家裏事還多著呢。”


    丹芸急道:“恩人,那……那你走了,我還沒報答你呢!”


    張舒俊淡然一笑:“說什麽報不報答的,既然遇見了,我肯定不能不管啊,再說了幫你申冤不也是幫我洗清嫌疑嘛。”


    然後又對丹芸叮囑:“倒是你如今已經報了仇,也該好好找個去處了,以後可不能作惡,不然不遇到我,肯定也得遇到別的高人!到時候落得一個魂飛魄散,別喊冤枉。”


    丹芸聽他說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恩人幫我報了大仇,我怎麽能不報答你的大恩大德?不報完恩情,我哪也不能去!就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我可以幫著你收拾屋子、端茶倒水……”


    張舒俊一聽,頭都大了,“停停停,你……你說要在我身邊?還端茶倒水?我又不是像我祖上那樣是個地主老財,還需要別人幫這個忙?我可沒那個尊貴。使喚不起!”


    丹芸一聽,這哪行啊?甩著花腔就開口來了一句嬌滴滴,甜度爆表的哀求“恩~~公……”


    張舒俊感覺雞皮疙瘩掉一地,“停!打住!”心說,“這好家夥,婊裏婊氣的,誰受得了?還是說是因為變成鬼了才這麽精神不正常?”


    丹芸心思多敏銳啊,一看那表情就知道張舒俊心裏想什麽。心裏哀苦,嘴裏也帶著哀切,“恩公是嫌棄我不幹淨了嗎?既然這樣,就請恩公大發慈悲,賜我一死罷了!反正現在世上也無人憐我,大仇也已得報,就讓我灰飛煙滅好了,也免得恩人以後還要麻煩……”


    就在這時,屋外溫柔進來了,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調侃著:“呦,今天這又是唱的什麽戲碼?張大師?”她雖然看不見丹芸的影子,但是能聽到聲音啊,何況那紅傘正在半空中自動懸著呢。


    張舒俊看見她來了,長舒一口氣,趕緊打招呼,“快請坐!”又急忙打了一杯水遞給她,“來喝口水。”


    問題是他表現的太明顯了,越是不想談這個事,溫柔越是忍不住打趣。


    笑道:“呦,這是拿水堵我嘴呢?怎麽?打擾二位的好事了?要不我看你就收下得了?看看人家,多情真意切啊?你就忍心這麽拒絕人家?聽聲音還挺好聽的,應該也挺漂亮的吧?反正你也能看見,留在身邊養養眼也好啊?”


    張舒俊聽的麵紅耳赤,急忙說“瞎說什麽?我是那種人嗎?”


    結果就看那紅傘飄到溫柔身前,傘下顯出一道紅衣倩影,“噗通”一下子又給溫柔跪下了。


    就看她,梨花帶雨春含俏的拜道:“丹芸還沒謝過溫警官,溫警官幫我申冤理案,大恩不言謝請受一拜!”


    還是第一次看到丹芸真容的溫柔,頭皮一陣發麻,手忙腳亂的要去攙她起來,卻一把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對方是個虛影。


    想起來上一次,幾乎可以說青麵獠牙,血淚滿身的紅衣女鬼丹芸。沒想到,卻是一個我見猶憐的姑娘。


    “啊啊啊,幹什麽幹什麽這是?你快起來,這怎麽說跪就跪啊?我是警察,辦案子本來就是我的職責,說什麽大恩不大恩的。”


    丹芸卻依舊跪地不起,“還要感謝溫警官仗義執言,幫我成全給恩公報恩的心願!”


    溫柔愣了,抬頭一看張舒俊,“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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