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抽出錢包,抽出一張百元鈔遞過來,「現金。」


    姚苒整理台麵的手一頓,餘光裏夾著錢伸過來的那隻手,好看得不可思議。


    姚苒的位置方便找錢,路征將錢遞過去給姚苒,動作自然熟稔,他心裏有按捺不住的緊張,轉眼看她,「一會下班我等你?開車去也行,你想走過去也可以。」


    姚苒心思有點跳躍,拉開錢屜找錢的時候,她突然就應了下來,「嗯,好啊,一會一起去。」


    她聲音不大,細細軟軟,路征以為自己聽錯,回過神的時候,臉上欣喜掩都掩不住。


    姚苒將找好的錢遞給路征,路征笑著一張臉接過,遞迴給眼前的男人,「歡迎下次光臨。」


    店裏有兩張小桌子,是供客人店裏吃東西用的,男人買了單並沒有立刻走,而是在其中一張桌邊坐了下來。


    那對母女挑好麵包,端過來,路征幫忙裝袋打包,姚苒收銀,倒真像是一對尋常配合默契的夫妻。


    小女孩格外懂禮貌,對著姚苒跟路征甜甜的打招呼,一句「哥哥姐姐」叫的人心裏發甜。


    姚苒都忍不住對她寵溺的笑了笑,將打包好的麵包遞到她手上,「下次再來,姐姐給你留個冰雪奇緣的小人,好不好?」


    「好啊好啊!」


    小女孩高興的拎著麵包袋,拉著媽媽的手往外走,「下次還來,好嗎?」


    事情就發生在母女剛出店門的那刻。


    年輕媽媽大聲呼救的聲音傳進來的時候,姚苒跟路征幾乎是第一時間衝出去。


    店外麵幾步遠的地方,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小女孩此時已經倒撲在地,大口大口喘息,雙腿不斷的掙紮,表情窒息痛苦,媽媽手裏原本拎著的購物袋跟包早已被她丟棄在地,她驚慌失措的跪俯在女孩旁邊,半抱著她,焦急顫音呼救。


    路過的路人圍上來,堵了一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敢上前去細看,但人群裏已經有幾個人撥打了120。


    姚苒跟路征撥開人群,眼一眯,剛要上前,被跟出來的阿靈一把拉住,「已經打120了,也不知道到底什麽事,還是別上去吧,等救護車來。」


    路征也有心無力,「的確需要專業的醫護人員才知道怎麽急救……」


    姚苒撥開阿靈的手,神情肅嚴鎮定,「等不及來人了。」


    阿靈急得跺腳,「姚苒!」


    路征當然不會讓她一個人上前,立馬跟了過去,他以為姚苒隻是上前去安慰驚慌失措的小女孩媽媽,沒想到她走近在小女孩身邊跪下之後,居然立刻將小女孩從年輕媽媽懷裏接了過來。


    突然的舉動,不僅將路征他們嚇得一大跳,連年輕媽媽都禁不住著急的想要將人奪回去。


    「她是不是有心髒病?」詢問間,姚苒低頭囑咐仍有意識的小女孩用力咳嗽,小女孩像是聽到她說的話,忍著痛苦表情嚐試著咳了幾下,聲如蚊訥,伴著她窒息般的抽搐,效果並不佳。


    年輕媽媽一聽她問的話,就像抓到救星一般,「是!是!是!」


    「先天性的嗎?」


    媽媽已經抖的說不出話,一個勁的點頭。


    「把她藥拿出來!」小女孩意識明顯已經漸漸消散,姚苒將人平放在地上,開始給人做專業的心髒復甦。


    整個急救過程一直持續到120到。


    姚苒看著小女孩被擔架推送上救護車,她跟一同來的醫護人員將小女孩的情況簡單快速的說了一遍,臨走的時候,接手的那個醫生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堅定說了句,「同行吧你是?」


    她沒應。


    一直到救護車走,圍觀的人都散了,路征跟阿靈都沒回過神來,姚苒在整個急救過程中表現出來的淡定以及專業,令他們都震驚不已,加上最後醫生說的那句話,著實讓他們對姚苒更加的高看起來。


    路征看向姚苒的眼裏,更多了幾分熱切,她剛才在救人的過程中,認真到仿佛整個人都有光。


    阿靈崇拜的看她,「姚苒,你以前是學過嗎?感覺好專業啊!」


    姚苒落在身前的手,剛剛因為不停的心髒復甦,已經微微發酸,她緊握著鬆了鬆,沒有任何的隱瞞,「我以前是醫生。」


    阿靈跟路征都驚訝不已,他們怎麽都料想不到,姚苒以前的職業居然是一名醫生!


    那她怎麽放著好好的醫生不做,跑來麵包店做什麽?


    三個人轉身要回店裏,看見店門口站著的人,阿靈一個有男朋友的人還是忍不住的心生蕩漾,心想,這個男人可真帥啊!


    男人一動不動的就站在那,估計是從事發就一直站著看了,此時人都散去,他卻還在,三個人幾乎並排,男人的視線卻一直落在姚苒身上。


    同是男人,路徵實在太明白那個男人眼裏的意味是什麽,他微皺眉上前一步稍稍走在姚苒前麵,擋住男人過於肆無忌憚的目光。


    姚苒卻仿似不覺,徑直進了店裏麵。


    下班,她跟路征一起出來,沒開車,想沿著馬路一路朝對街走去。


    路邊有人刻意按了車喇叭,姚苒跟路征一塊朝那邊望去,發現還是之前那個男人。


    路征覺得這就沒勁了,他按著姚苒的肩,「你站這等我,我去給你解決掉。」


    姚苒看著他走過去,對著開著車裏坐駕駛座的男人說了什麽,不過片刻,他就折身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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