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一臉畢恭畢敬的模樣,朝著天子劉辯深深一拜,而後恭聲說道:“陛下,那典韋著實可惡,屢次三番地壞了您的好事,我等都瞧得是清清楚楚。這段時日,我師徒二人可沒少在他身上下功夫。我們特意想法子與典韋打成一片,這典韋呀,天生就是個性子憨厚的人,沒什麽心眼兒,如今對我二人已是毫無戒備之心,時常還能被我們邀請出來一同飲酒。到時候,我師徒二人便將典韋給邀請出來,把他灌得酩酊大醉,如此一來,便可實施調虎離山之計。等典韋被支開,陛下您便可順遂心意,去實現心中所想之事。”


    天子劉辯聽了這話,卻是微微沉吟起來,片刻後緩緩說道:“這盧婉性子甚是剛烈,若是她知曉朕的意圖,以死相逼的話,朕還真的是不好下手呀。”


    這一番話可把王越給問住了。畢竟王越雖說一心想著在官場有所作為,是個官迷,可好歹也還留存著幾分古時大俠的風範,平日裏做事雖說也會有些手段,但像這般去對付一個女子的情況,他還當真未曾細細想過該如何應對。


    就在王越一時語塞之際,一旁的史阿見師傅遲遲沒有給出答複,其實他心裏早就有所準備,當下便忍不住想要開口。天子劉辯眼尖,瞧見史阿那躍躍欲試的模樣,便開口問道:“史阿,你若是有什麽絕妙的主意,盡管說出來便是,如今咱們集思廣益嘛。此事若是能成,你師徒二人可都是大功一件,朕都會牢牢記在心裏的。”


    史阿得了天子這般許諾,心裏那叫一個樂開了花呀,當下也顧不得師父的感受了,忙不迭地說道:“陛下,我可以去市井之中為您尋來一種奇藥。這藥可厲害著呢,不管她是那貞潔烈女,還是天生性情冷淡之人,隻要吃了這藥之後,便會變成那淫娃蕩婦一般。到時候隻需陛下您讓皇後娘娘想辦法將這藥吃下去,這不就萬事大吉了嗎?”史阿說完,臉上滿是得意忘形之色,壓根兒就沒注意到一旁王越的臉都已經黑了下來,心裏直罵這手段也太下三濫了。


    可誰知,天子劉辯聽了史阿這話,卻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趕忙朝著史阿問道:“果真如此嗎?這藥當真有這麽神奇的功效?”


    史阿見狀,猥瑣地一笑,忙不迭地應道:“陛下盡管放心便是,這藥絕對能見到如此奇效的。”


    天子劉辯一聽,頓時開懷大笑起來,大聲說道:“好好好!史阿,你盡快去給朕尋來這藥,朕非要讓這賤人撕下她那高貴聖潔的麵容不可。此事若是你能辦成,你師徒二人,朕必定會重重有賞的!”


    史阿滿臉自信地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給天子打了包票,天子見狀,便擺擺手讓他們下去著手安排相關事宜。


    王越和史阿一同告退,待走出宮殿後,王越頓時黑了臉,對著史阿便厲聲訓斥起來:“史阿,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好些時日了吧,可到如今,你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陋習竟還沒改掉!咱們憑借著這一身的好本事,本就該盡心輔佐天子,護他周全才是正道。可你倒好,竟想用那種市井無賴般的手段去對付大漢的皇後,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且不說你我師徒的名聲會因此而掃地,恐怕到時候連性命都得搭進去,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啊!”


    然而此刻的史阿,被天子剛剛那一番許諾鼓動得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哪裏還聽得進師傅的訓斥。他隻覺得師傅這是在嫉妒自己能想出如此“絕妙”的主意,以至於心中對師傅的那點敬畏之情早已蕩然無存,隻是隨口敷衍道:“哎呀,師傅,這可不是我自作主張呀,那可是天子有這方麵的需要,咱們依照天子的命令行事,又能有什麽錯呢?您呐,還是趕緊去安排宴請典韋的酒宴之事吧。我這邊也得抓緊時間為陛下尋到那藥物才是正事兒呢。可千萬別耽擱了陛下的大事,不然到時候你我師徒在天子麵前可都沒法交代呀。”


    史阿這會兒滿心滿眼都隻想著盡快立下這奇功,壓根兒就顧不得師傅王越的想法了。王越被徒弟這麽一說,又被天子的旨意這麽一壓,心裏雖百般不情願,可他也著實害怕會因此影響到自己日後夢寐以求的高官厚爵。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咬著牙跺跺腳,恨恨地說道:“罷了,就依著你吧。但你可得記住了,日後萬萬不可再幹這種事兒了。此事在辦成之後,咱們也休要再提這等醃臢手段了。”


    史阿見搬出天子這一招還真把師傅給“將住了軍”,便也不再囉嗦,趕忙說道:“師傅,您可得早早去安排酒宴來宴請典韋呀。那典韋可是個酒量極大的主兒,宴請之事可千萬不能出了差錯。我這邊呢,得趕緊去尋那藥了,等我把藥物尋來,咱們師徒晚上再相見。”說罷,便急匆匆地離去了。


    王越無奈,隻好依著安排去籌備酒宴,並且派人去通知典韋晚上前來赴宴。典韋呢,對此並未起疑,畢竟這段時間他和王越、史阿三人相處得也算比較熟絡了,平日裏也常在一起飲酒作樂,所以他沒過多尋思,很是欣然地就應允了下來。


    而那天子劉辯自從回到宮中之後,心裏就怎麽也壓不住那份激動勁兒,滿心想著要找個人來分享這份喜悅。可如今劉備劉皇叔早就已經出征在外了,王越也出了宮去辦事,這眼看即將唾手可得的勝利喜悅,卻愣是無處分享,可把他給憋壞了。思來想去,他趕緊吩咐人去通知陳留王、也就是洛陽王劉協前來。


    說起來,這一段時間呀,因為朝中諸多手握實權的將軍都在朝堂之上,天子劉辯便刻意地和劉協疏遠了些。他這麽做的目的呢,就是想讓劉協盡量少在自己身旁露麵,省得他和那些將軍們眉來眼去的,萬一要是生出什麽事端來可就麻煩了。說到底呀,這劉辯對所有人那都是存在著私心的,哪怕是對劉協也不例外。雖說有些時候他也會找劉協來說些話,可這無非就是把劉協當成一個聽眾罷了,為的就是能讓自己心中這各種各樣的奇思妙想、奇妙計策,有個人來聽聽,順便享受一下別人那崇拜的眼光。在劉辯心裏,他壓根兒就沒想著要讓劉協去建功立業啥的,畢竟劉協之前還曾被推做過天子呢,劉辯又怎麽可能會讓他再去觸碰權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兒。


    劉協接到旨意後匆匆趕來,一見到劉辯那滿臉都難以抑製的喜色,心中便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他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好奇與關切,微微皺眉,眼神中佯裝出恰到好處的疑惑:“兄長如此匆忙地將臣弟召來,可是有什麽天大的喜事要與臣弟分享呀?”


    劉辯此刻正意氣風發呢,聽了劉協的問話,更是來了精神,大聲說道,臉上洋溢著張狂的得意之色,眼睛放光,仿佛已經看到了計劃成功後的美妙場景:“正是,確有一件大事!這段時間,那馬超可真是放肆至極,就因為盧婉,他屢屢不把朕放在眼裏。哼!要不是為了借此挾製住他,朕又何必去做那惡人呢。再說說盧婉這個賤人,朕如今都已經將她封為皇後了,頂著大漢皇後的名號,可她,居然還是不把朕放在心上,依舊和馬超眉來眼去的,這可真是平白無故地讓我皇家蒙羞!


    所以朕這次幹脆把把他們全都調離了宮中,讓他們遠離長安。哼,沒了馬超在背後給她撐腰,我倒要看看這盧婉這個賤人還能怎麽囂張得起來?朕已經精心安排好了妙計,就在今日,便要讓這賤人撕下她那所謂高貴純潔的麵具,看她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去麵對馬超!”劉辯越說越是興奮,那臉上都隱隱閃爍著暴虐的光芒,雙手還不自覺地在空中揮舞著,仿佛正在親手扒下盧婉那高貴的偽裝。


    劉協心中雖對劉辯這番行事暗暗吃驚,但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微微皺眉佯裝疑惑道:“兄長這安排確是果決,隻是不知兄長究竟設下了何種妙計呀?那盧婉畢竟頂著皇後之名,若行事不慎,恐惹得朝中大臣們諸多非議呢,兄長可有周全之策應對?再者,馬超向來勇猛,若他知曉此事後不顧一切,又該當如何?還望兄長細細說來,也好讓臣弟心裏有個底,到時也能幫著兄長出謀劃策一二呀。”劉協一邊說著,一邊看似擔憂地看著劉辯,眼神中卻藏著對他這狠毒計劃的審視,心裏不斷琢磨著這計劃一旦實施可能引發的種種後果,以及自己該如何在這複雜的局麵中保全自己並尋找轉機。


    劉辯正沉浸在這即將得逞的計劃喜悅中,聽到劉協的詢問,便得意地轉頭看向劉協,眼中滿是自負與輕蔑,嘴角上揚,帶著一抹不屑的笑,說道:“哼!協弟,你且放心便是。朕已安排妥當,王越師徒二人會先去對付那屢屢壞朕好事的典韋,將他支開。而後還有那史阿,他能尋來一種奇藥,隻要讓盧婉那賤人吃下,管她性子多剛烈,都得乖乖就範,到時她那高貴聖潔的偽裝必然剝落,隻能任由朕拿捏,看她如何在朕麵前拿喬!朕定要讓她為之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也讓馬超知道與朕作對的下場!哈哈哈哈!”說罷又是一陣張狂的大笑,那笑聲在空曠的宮殿裏回蕩,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瘋狂。劉辯邊笑邊得意地在原地踱步,仿佛自己已經是這場陰謀的絕對勝者,全然不顧及這計劃的陰狠與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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