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心急如焚,腳步匆忙地朝著李儒的府邸趕去。一路上,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馬超可能麵臨的危險,心中的擔憂如同一團烈火在燃燒。寒風凜冽,吹得她的發絲淩亂,可她全然不顧,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找到李儒,商量應對之策。


    此時的李儒,正悠然自得地在府中烤著爐火。溫暖的火光跳躍著,映照著他平靜的麵容。爐火旁,一壺茶水正咕嚕咕嚕地煮著,散發著嫋嫋熱氣。李儒悠閑地就著糕點飲用,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安逸。


    董白風風火火地衝進李儒的房間,那急切的模樣仿佛一陣旋風刮過。外麵的仆人驚慌失措地跟在後麵,滿臉的無可奈何。董白人還未進入房間,那焦急的呼喊聲便已響起:“姑丈姑丈你在哪?素素,我有要事跟你商議。”


    李儒微微抬眼,看著冒冒失失闖進來的董白,嘴角露出一絲輕笑,輕聲嗤笑道:“哎呀,我的小祖宗,這大冷的天,你這風風火火的是要做什麽?天能塌得下來嗎?”說著,他緩緩地站起身來,遠離溫暖的火爐,來到董白麵前,伸手將她讓到座位上。


    董白心急如焚,根本顧不上坐下,急切地將手中的書信塞給李儒,一邊塞一邊緊張地說道:“姑丈,超哥在長安城中有危險。”李儒卻顯得格外淡定,他微微揚起眉毛,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不緊不慢地接過書信,口中還說道:“小祖宗,那馬超將軍英雄蓋世,更何況手下還有四萬多西涼鐵騎,隻要他願意,天下哪裏不是任他縱橫?你緊張那麽狠幹什麽。”說完,他這才慢悠悠地低下頭,看向手中的書信。


    董白急得直跺腳,還在爭辯道:“這次跟以往不一樣,你先看書信,我都快急死了。”李儒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好好好,我趕緊看。”李儒一目十行地瀏覽著書信上的內容,臉上竟然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湧現。董白看著李儒的表情,心中滿是疑惑,不知道這書信中的內容為何會讓李儒有如此反應。


    董白俏臉含怒,那三分怒火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她對著李儒大聲說道:“姑丈!超哥在那兒受了那麽大的氣,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呢!如今形勢這般嚴峻,你倒好,還有心思笑,我看你甚至都有點樂不可支了。”


    李儒此時發出一陣輕笑,那笑聲在董白聽來格外刺耳。他眼神中滿是寵溺地看著董白,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道:“傻丫頭,我的小祖宗喲。這事兒對於將軍來說,那確實是令人傷神、滿心憂傷之事。可對於小祖宗你來說,這豈不是天大的好事?本來那盧植老匹夫一直不同意將軍與你的婚事。如今這老家夥終於歸西了,這難道不是好事一樁?”因為李儒與盧植立場相悖,所以他對盧植毫無敬意可言,言語中盡是不屑。


    董白眉頭緊蹙,猶如兩彎微蹙的月牙,語氣中滿是擔憂與心疼:“就算是這樣,那超哥得多難受啊。”


    李儒接著說道:“更何況,之前將軍一直在你和盧婉小姐之間搖擺不定。如今盧婉小姐被天子迎娶為妃,這你可不就又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你難道不該心中竊喜?”


    董白氣得直跺腳,眼眶微紅,隱隱有淚花閃爍:“可是這樣超哥會很傷心的呀!你沒看到超哥都因為此事,年紀輕輕就生出了一縷白發嗎?你想想,他的身心得痛苦到什麽程度才會這樣?你就隻看到這點好處,人家才不在乎這些呢。還有,如今超哥在長安城中,那可是危機四伏啊,你得趕緊想個辦法呀!你還在那笑,一點都不緊張嗎?”


    李儒看著董白焦急萬分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正色道:“小祖宗莫急,此事雖錯綜複雜,但也並非沒有解決之法。且容我再仔細斟酌斟酌。”董白站在一旁,緊張地看著李儒,雙手緊緊絞著衣角,心中默默祈禱著能有一個好的辦法來幫助馬超度過此次危機。


    李儒看著董白那焦急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開始與她分辯起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沉與謀略,緩緩說道:“小祖宗啊,你莫要如此焦急。長安城中雖危機四伏,但大不了我們就撤回西涼嘛。這豈不是正好如了我們的願?本來這漢家天下又有什麽可守護的呢?將軍一直以來這忠君愛國的心思實在太重。如今他與天子有了這般嫌隙,我倒是恨不得讓天子再過激一些,說不定就能把將軍給逼反了。到那時,我們占據西涼,縱觀天下,讓那些諸侯們打得不可開交。而等到時機成熟,由我西涼出手,一統天下,說不定到那時,你這小祖宗可就是皇後娘娘了。”李儒的話語中充滿著對未來的憧憬與謀劃,仿佛一幅宏偉的藍圖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徐徐展開。然而,董白卻依舊滿臉擔憂,她的心中隻有馬超的安危,對於李儒的這番話,她不知該如何回應,隻是怔怔地站在那裏,思緒萬千。


    董白滿臉焦灼,急切地說道:“我才不在乎那些虛無的虛名呢!我心中所求,僅僅是能與超哥在一起就好。如今超哥身處險境,安危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你得趕緊想個辦法呀!說那些有的沒的又有什麽用呢?”董白的眼神中滿是憂慮與急切,她緊緊盯著李儒,仿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李儒微微揚起下巴,神色依舊鎮定自若,他緩緩說道:“莫要這般急切,一切自有我來籌謀行事。事情根本也沒有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且在此安心坐下,有你姑丈我在,定能讓你的超哥安然無恙地回來。而且,這局麵隻會對我們越來越有利。瞧瞧你,急成了什麽樣子。”李儒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沉穩與自信,試圖安撫董白那顆慌亂的心。


    然而,董白卻依舊焦急不已,她緊緊拉著李儒的袖子,不停地搖晃著,仿佛這樣就能讓李儒更快地想出辦法。她說道:“姑丈,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想辦法吧!你一直都沒說到重點上。”董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她的內心充滿了對馬超的擔憂與牽掛。


    李儒輕輕掙脫胳膊,無奈地說道:“小祖宗,你別搖了,再搖下去就真把我搖散架了。你急那麽狠幹什麽呢?急歸急,也用不著如此焦急嘛。我隴西又能有多大的能耐,去給將軍解開這般複雜的局麵呢?你不用急,該急的是武威郡裏你那情郎的老子。如今馬家在西北可謂是如日中天,所有的權勢和名望,可以說都是馬超奮力闖蕩出來的。他老子馬騰手握三十萬西涼鐵騎,如今他兒子麵臨這麽大的危險,以他那護犢子的性子,說不定都已經慌了神。我們且在咱隴西郡中安然靜坐,等著馬騰這老兒來與我商議。屆時說不得老夫還要為你多爭取一些好處,省得日後你在婆家不受尊重、不被重視。”李儒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精明與算計,他深知在這個關鍵時刻,自己可以為董白爭取更多的利益,同時也為馬家的未來謀劃出一條更加有利的道路。


    董白被李儒說的有些嬌羞,雙頰染上一抹緋紅,但她還是忍不住嘟囔道:“那你也得給我說一個有用的辦法呀,總不能就在這幹等著。”


    李儒這才收起了那一份調笑之意,神色變得有些鄭重,對董白說道:“董白小姐啊,你且仔細想一想。從這個天子開始討伐我們以來,到如今他坐穩長安,你的超哥卻依然前往長安效力。這期間發生的種種事情,無不透露著這個天子內心的聰慧與詭詐。如今你超哥雖說在長安城中看似麵臨著巨大的危機,但是他們身在局中,徐庶這小子寫信也略微誇大了緊張的氣氛。他們身在局中,自然看不太清楚。這個小皇帝可不敢輕視,他內心對於把控人們心思的那些彎彎繞繞特別擅長,所以他不會真的與你超哥發生什麽巨大衝突。即使發生衝突,那也會是下麵的其他勢力來與你超哥衝突。但是誰要對你超哥不利,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西涼大軍這三十萬鐵騎的利弊再說。更何況他現在身邊還有四萬多西涼鐵騎,安危絕對沒有問題。這樣說吧,董白小姐。”董白聽了這些話,才稍稍穩住了心神。


    李儒繼續說道:“恰逢此時,也該讓馬超將軍看一看天子的心思,到底他扶保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值不值得他如此用命地去效力。他還是把人心想得太善了。即使此次馬騰前來問計,我也會勸他一如馬超將軍的決定一般,按兵不動。我們保持威壓,讓將軍沒有性命之憂,也讓他切實地看一看天子的意圖。待到他真正對這天子失望之後,才能夠一心一意地收起那一套腐儒的思想,真正地建功立業。甚至來說,到那時,他才會真正明白,隻有憑借自己的力量,才能在這亂世之中闖出一片天地。而我們,也將在這個過程中,為他提供堅實的後盾,幫助他實現自己的雄心壯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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