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母又將目光轉向盧婉,這個溫婉可人的女子。她輕輕撫摸著盧婉的頭發,那發絲如絲般順滑,仿佛在訴說著少女的溫柔。馬母柔聲說道:“婉兒,你是個懂事乖巧的孩子。在這動蕩的亂世之中,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好好聽母親的話,莫要讓大人擔心。”盧婉的眼中閃爍著淚花,她微微點頭,聲音輕柔地說道:“夫人,我會聽話的。您也要保重身體,等我們再次相見。”


    接著,馬母看向盧毓,這個小小的少年眼中滿是堅定與勇敢。馬母蹲下身子,與盧毓平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肩膀雖還稚嫩,卻仿佛有著無盡的力量。馬母說道:“毓兒,你是個小男子漢了。要好好照顧母親和姐姐,勇敢地麵對一切困難。記住,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有勇氣和擔當。”盧毓挺起胸膛,鄭重地說道:“夫人,我會的。我一定會保護好母親和姐姐,不辜負您的期望。”


    馬母站起身來,再次凝視著他們母子三人,心中感慨萬千。這離別的時刻,總是如此讓人不舍。但她知道,他們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責任。馬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說道:“孩子們,願你們一切安好。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記得,這裏有一個家在牽掛著你們。”盧夫人、盧婉和盧毓紛紛點頭,眼中滿是眷戀。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仿佛也在為這離別的場景增添著一抹憂傷。


    馬超母親對侍立盧氏母子車架旁的典韋招招手,溫聲說道:“大個子,你過來。”典韋聞聲,甕聲甕氣地走上前來,恭敬拜道:“夫人有何吩咐?”馬超母親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威猛的漢子,緩緩說道:“大個子,這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跟隨著,保護著他們母子的安全。此去一路上,有超兒相護,定然無恙。但是到了長安後,你們也不方便再如以往那般時刻與他們在一起,他們三人的安危,還得靠你了。”


    典韋摸摸自己的頭,眼神堅定地說道:“夫人放心,俺一定保護好小姐和盧夫人。”典韋自從被馬超收服以後,便一直跟著盧家,盡心盡力地保護著盧家的安全。想當初,因為洛陽驚變,他一路保護著盧氏母子,曆經艱難險阻來到西涼。在這漫長的日子裏,他與盧氏母子三人建立了深深的感情。說是馬超的下屬,倒不如說是盧家的家將更為貼切。然而,馬母並沒有因為這些而有絲毫計較。對於一應將領,馬母皆看作自己的子侄一般,對於典韋這憨傻而又憨厚的性格,馬母也沒有一絲輕視之心。哪怕典韋一直以盧氏家將自居,馬母依然對他有著如對子侄般的關愛。典韋聽著馬母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馬母的話是真心實意的,也將這些話深深地聽進了心裏。他暗暗發誓,無論何時何地,都一定要保護好盧氏母子三人,不辜負馬母的信任和關愛。


    馬騰先來到天使車駕旁,與王桀、李通簡單寒暄兩句告別,這才來到荀彧的身邊,拱手誠懇地說道:“令君,西涼這兩年多虧有你,才能在幾經戰火中依舊保持著一股朝氣,讓百姓們能夠欣欣向榮,這皆是你的功勞。今日分別在即,實在是感慨萬千。”


    荀彧微微動容,目光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他心中思緒翻湧,回想起在西涼的這段日子,這裏雖飽經戰火,百姓的生活充滿了苦難,但他們卻如此淳樸善良,堅韌不拔。自己在這裏付出的努力,看到百姓們漸漸有了希望,心中也滿是欣慰。然而,他以漢臣自居,此次分別,也意味著要再次踏上為漢室奔走的征程,不知前路幾何,心中難免感慨萬千。他緩緩說道:“壽成公,西涼百姓堅韌不屈,能為他們略盡綿薄之力,彧亦感欣慰。此地雖飽經戰火,然百姓之淳樸,令人動容。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見,隻願西涼能一直安穩,百姓能永享太平。”


    馬騰點頭道:“令君所言極是。你以漢臣自居,一心為天下蒼生,吾等欽佩不已。此次分別,雖有諸多不舍,但相信令君無論身處何地,皆能為百姓謀福祉。”


    荀彧輕歎一聲道:“將軍過譽了。吾隻願盡己所能,匡扶漢室,讓天下重歸安寧。”


    眾人站在城門口,心中滿是感慨。這一分別,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但他們都明白,為了國家,為了百姓,他們必須勇敢地踏上征程。


    馬騰又回到眾人身旁,眼中滿是不舍與牽掛。他拉著馬超和馬岱,目光緊緊地在他們身上停留,仿佛要將他們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裏。父子三人相對而立,一時之間,氣氛凝重而又充滿溫情。馬騰輕輕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聲音雖有些低沉,卻帶著堅定的力量:“今日還有風雪,也不可耽擱太久,就這樣走吧。”


    馬超看著父親,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此去前路艱險,但為了家國大義,他必須勇敢前行。馬超對著父母轟然拜倒,身後一眾將領皆像子侄一樣,持子侄禮恭敬地拜倒。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充滿了敬意與不舍。在這漫天風雪中,他們的身影顯得格外莊重。磕了三個響頭以後,馬超緩緩站起身來,眼神中透露出堅毅的光芒。他翻身上馬,用力一拉韁繩,大聲說道:“走,啟程!”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眾人紛紛上馬,隊伍緩緩前行。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仿佛在為他們送行,那堅定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方,隻留下一片蒼茫的雪地和無盡的牽掛。


    大雪翻飛,如鵝毛般紛紛揚揚地灑落,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行路艱難,眾人皆是騎兵,然而考慮到天子車駕和盧氏母子的馬車,不得不放慢速度,還要兼顧他們的安全,一路行程之艱辛實在難以敘述。每前進一步,都仿佛要耗費極大的力氣,馬蹄深陷在積雪中,發出沉悶的聲響。


    走了還沒有二十裏地,風雪卻越來越大,呼嘯的狂風夾雜著雪花,讓人幾乎睜不開眼睛。就在這時,卻聽斥候來報,前方有人等候。馬超心中一凜,立刻打馬來到隊伍前,極目望去。遠處,在那孤零零的蒼白天地間,有一人一馬靜靜地佇立在風雪裏。那身影在狂風暴雪中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馬超凝視著那個方向,心中充滿了疑惑,不知來者何人,又為何在這風雪之中等待。


    遠方的人看見大隊人馬緩緩前來,當下毫不猶豫地翻身上馬,打馬疾馳而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馬超漸漸看清了來人,卻沒想到竟是徐晃這個家夥。徐晃快馬如飛,轉瞬便來到了隊伍前方,接著利落地翻身下馬,毫不猶豫地跪到馬超麵前。


    馬超皺著眉頭,沉聲道:“你這廝,如此大的風雪,擅出軍營,是何道理?”徐晃抬眼望著馬超,語氣堅定地說道:“將軍,此去長安,路途艱辛,前路凶險,俺徐晃怎麽能不隨行左右?”馬超一時氣惱,怒喝道:“徐晃,你這家夥,這是第幾次違抗軍令?”徐晃卻不以為意,哈哈大笑起來,“不行將軍再打某二十軍棍,這長安俺是非要跟將軍一起去了。”馬超對徐晃這等草莽行徑著實頭疼不已,無奈地撫了撫額頭,揚了揚馬鞭,說道:“去隊伍裏去。”隨後又對隨行親衛吩咐道:“將烈酒取來,讓他灌兩口,別再凍壞了。”徐晃頓時喜笑顏開,嘿嘿笑著站起身來,得意地看著陣營中的張遼、馬岱等人,那模樣像一個得勝的將軍一樣,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隊伍中走去。


    馬岱對著徐晃說道:“你這廝,我就說我們大軍開拔也不見你露麵。這兩日你就想著以你這廝的身強體壯,將軍就打你二十軍棍,這兩日都不見你出麵,我們還擔心是不是實行軍法時有點下手過重,沒個輕重,給你打壞了呢。”徐晃一臉得意,大聲說道:“將軍此去長安不點俺老徐,但是俺老徐能不去?俺若不去,這打不白挨了。”說罷,徐晃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仿佛為自己的機智之舉感到十分自豪。馬岱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徐晃這副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周圍的將士們聽到徐晃的話,也不禁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這徐晃平日裏就是個莽撞卻又忠誠的漢子,他的這番舉動雖有些魯莽,卻也讓人感受到他對將軍的一片赤誠之心。在這漫天風雪中,眾人的心情也因為徐晃的出現而多了一絲輕鬆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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