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看清兩人容貌,神色驟變,趕忙大聲吩咐左右:“快快鬆綁!快快鬆綁!”士兵們被他急切的語氣驚得一跳,手忙腳亂地迅速解開繩索。馬超又三步並作兩步慌忙上前,親自將二人口中塞著的破布取出,滿臉愧疚地拱手說道:“法正先生,張任兄弟,不想你們兩個來了。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啦!”


    張任一臉委屈,氣呼呼地說道:“法正啊,法正,咱就不該,我就不該聽你的話來這裏投奔馬超。想馬超也是威風凜凜傳天下的人物,不想就是如此待客之道!”


    馬超趕忙賠禮道歉:“哎呀哎呀,二位,二位實在抱歉,實在是軍中這些將士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二位大才,這才鬧出這等烏龍,實在是怠慢了,怠慢了!我馬超在這裏給二位賠不是啦!”


    馬超轉身向眾人介紹:“二弟,三弟且上前來,這是蜀地赫赫有名的大才。這位是法正,法孝直,那胸中的韜略簡直無人能及,猶如滿天星辰般璀璨。”又指著張任說道:“這位是張任將軍,行軍布陣那叫一個精妙絕倫,運法精良,堪稱世間少有的將才。”


    接著又對法正和張任說道:“二位且先莫要羞惱,且來見見這幾位。這位氣宇軒昂、威風凜凜的便是我的結義二弟孫策孫伯符,天生神力,勇猛非凡,年紀輕輕便在江東闖出了小霸王的名號,那可是讓敵人聞風喪膽呐!”


    二人聞言,忙快步上前見禮。孫策也趕忙回禮,笑容燦爛如春日暖陽,朗聲道:“久聞二位大名,今日得見,實乃孫某之幸!”


    馬超又指了指周瑜,介紹道:“這位是我結義三弟周瑜,周公瑾。早年在洛陽那可是名聲大噪,傳出‘曲有誤,周郎顧’,這位便是才貌雙全的周郎。”


    法正趕緊拱手,眼中滿是欽佩:“哦,原來這就是當年名傳天下的、名傳洛陽的神童周郎周公瑾,今日一見,果然風姿無雙,氣宇不凡,真乃人中龍鳳!”


    周瑜也笑著拱手還禮,風度翩翩地說道:“法正先生過獎,能得先生稱讚,瑜受寵若驚。”


    這時徐晃和張繡嬉皮笑臉地擠眉弄眼地湊過來。徐晃自來熟的一把攬著法正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哎,我說老鄭,咱倆不用介紹吧,這之前在你們被我們抓到的時候,那可是‘不打不相識’,大家都混得熟透啦!”


    張繡也不甘示弱,趕緊上前,裝模作樣地拍打張任身上的灰塵,嘴裏念叨著:“師兄,你是來看我的嗎?我可真是想死你啦!”


    張任一臉嫌棄,用力地揮手道:“去去去,一邊去!我們有正事前來,你們這兩個沒個正形的,一身匪氣,哪一點像帶兵的大將?簡直就是兩個活寶!”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笑聲在屋內回蕩,氣氛頓時輕鬆歡快得如同過節一般。


    法正輕咳一聲,率先開口道:“馬超將軍,實不相瞞,我二人如今也算是窮途末路,前來投靠於您。蜀地劉璋懦弱無能,聽信讒言,對我們百般猜忌。那黃權、王累等奸佞之輩更是處處排擠打壓,欲置我二人於死地。我與張任空有一腔抱負,卻無處施展,無奈之下,隻能離蜀奔此,還望將軍收留。”


    張任在一旁補充道:“將軍,那蜀地如今已被弄得烏煙瘴氣,民不聊生。我等實在不願與那幫小人同流合汙,這才拚死逃出,前來尋求將軍庇護。”


    馬超一臉緊張說道:“二位細細道來,莫急莫急。”


    原來,自從法正、張任、嚴顏三人率領著殘兵敗將,神色淒惶地扶著劉焉的兩個兒子劉範、劉誕二人冰冷的屍首返回成都,本來就重病在床、氣若遊絲的劉焉,乍聞這晴天霹靂般的噩耗,刹那間麵如死灰,雙目圓睜,那眼珠仿佛要突破眼眶的束縛迸射而出。他顫抖著抬起如枯枝般的手指向三人,喉嚨裏發出沙啞而憤怒到極致的嘶吼:“你們......你們竟讓我的兩個兒子命喪黃泉!”那聲音淒厲悲愴,猶如杜鵑啼血,仿佛要將心肺都生生撕裂開來。


    劉焉不顧一切地掙紮著想要從床上起身,卻因這洶湧的氣急攻心,整個身軀如破敗的棉絮一下子又癱倒回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喘息聲猶如破舊的風箱在艱難運作。眼淚如決堤的洪流,不受控製地滾滾而下,瞬間打濕了枕畔。他那原本就憔悴如枯木的麵容此刻更是形如槁木,仿佛一瞬間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機與活力,隻餘一副幹癟的軀殼。


    “把他們給我拖出去斬了!斬了!”劉焉瘋狂地咆哮著,那聲音因極度的悲憤而變得嘶啞破碎,幾不成聲。身旁的侍從們嚇得麵無人色,雙腿一軟紛紛跪地,不住地磕頭求情。在眾人的苦苦哀求下,劉焉那暴怒的情緒才漸漸如潮水般消退了些許怒火,心有不甘地暫且放過了三人。


    然而,經此沉重打擊,劉焉就此落下了難以解開的沉重心結。他整日茶飯不思,夜不能寐,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兩個兒子的名字,那聲音時而低沉呢喃,時而淒厲高呼,猶如失魂落魄的幽魂。在安葬完劉範和劉誕之後沒幾日,劉焉終是心結難開,帶著無盡的遺憾和痛苦,在絕望與悔恨中鬱鬱而終。


    劉焉一死,他膝下的三子皆是紈絝子弟,輕浮無能,難堪大任,眾人無奈之下,隻好讓幼子劉璋繼位。劉璋懦弱無能,毫無主見,致使蜀地的政務皆落入蜀地地方世家豪族的掌控之中,一時間蜀地政務混亂不堪,烏煙瘴氣。


    嚴顏還好,他本就是蜀中德高望重的老將,在蜀中的歲月裏,他憑借著赫赫戰功和高尚的品德贏得了眾人的尊崇。其門生故吏遍布蜀中各地,家族亦是當地頗具影響力的世家之一,在蜀地可謂根基深厚、人脈廣博。


    卻苦了法正和張任,二人本就年輕,在蜀中的時日尚短,根基不穩。他們滿懷壯誌跟隨出征,本欲立下功勳,奈何時運不濟。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最終致使主將戰死,還折損了無數的益州兵。這一結果,無疑給他們的命運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影。


    劉璋為了給蜀地百姓一個交代,偏聽偏信那些奸佞小人的讒言,絲毫不顧法正和張任在戰場上的拚殺與付出,將征伐失敗的所有過錯全然推給二人。從此,二人在蜀地聲名狼藉,被搞得臭名遠揚。無論走到何處,都處處受人白眼和指責。人們在他們背後指指點點,那些刻薄的話語如利箭般刺痛著他們的心。街頭巷尾的議論紛紛,讓他們仿佛成為了眾矢之的,承受著無盡的羞辱與壓力。曾經的雄心壯誌被現實無情地擊碎,未來的道路在這一片指責聲中顯得愈發迷茫和艱難。


    二人敘述完,一同向馬超跪地表示效忠,言辭懇切地說道:“馬將軍,從今往後,我二人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馬超連忙將二人扶起,雙手緊緊握住他們的手臂,目光誠摯地說道:“二位快快請起!劉季玉有眼無珠,不識二位之大才,致使二位在他那兒猶如明珠蒙塵。如今能得二位相助,實乃我馬超之幸!”


    馬超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欣喜,繼續說道:“我相信以二位之才,定能在我這一展抱負,咱們攜手共創一番大業!”


    他笑得開懷,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有二位加入,我這心裏啊,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別提多踏實,多開心了!”


    法正和張任聽了馬超這番話,心中感動不已,暗自下定決心定要全力輔佐馬超。


    徐晃又一陣插科打諢,他站起身來,大笑著說道:“哈哈,這下好了,咱們又多了兩位大才,往後這打仗可就更熱鬧啦!”


    隻見他走到法正和張任身邊,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你倆來了,可得好好跟著咱將軍幹,保準有你們的好日子!”


    法正和張任被他這一番鬧騰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氣氛也因此變得輕鬆了許多。


    張繡拿起酒壺,給眾人滿上酒,高聲說道:“來來來,大家一起幹一杯,為咱們的相聚,也為咱們未來的勝利!”


    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宴會的氣氛再次被張繡搞得熱切起來,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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