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床上,黑色的波浪長發鋪灑在白色的床單上,黑與白,極致的對比,有種禁忌的誘惑,交纏的身體,急促的呼吸,讓整個房間的溫度不斷的攀上,攀上,像是烈火一樣在燃燒。


    夜,卻還是很長……


    身體微微一動,尖銳的疼痛感就傳進腦子裏,明明還是很困,可是身體的疼痛打敗了睡意,小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身旁的床位,已經冰涼一片,證明人已經走了很久了。


    艱難的轉個身,蜷縮起身體四肢,不管疼痛的抗議,把自己蜷成一團,重新閉上眼睛,大顆大顆的晶瑩,從緊閉的眼瞼中滑出,不一會兒,雪白的枕頭暈濕了一片。


    像昨晚那樣,不是第一次了,慕逸凡在床上,從來不像外表表現的那樣的斯文,異常的凶狠,而且,從來不會接受抗拒,也不會顧及她的感受,他想如何,從來不允許別人不同意。


    安安的身體又異常的敏感,痛覺神經發達,肌膚特別容易留下痕跡,且不容易消退,所以每次過後,她都是痛苦萬分,因為慕逸凡的不溫柔,她從來都隻能忍受。


    以往,都是如此的,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了什麽,莫名的,就是覺得很委屈,委屈到心頭的哀戚再也止不住,先隻是默默的流眼淚,慢慢的,低低的哭泣,無法自抑的痛哭起來。


    蜷起的身體不住的顫抖,呼吸都變的不順,頭更是一陣陣的發暈,可見她哭的有多用力。


    驀地,聽到門口有動靜,身體一僵,以為慕逸凡沒有走,勉強止住哭聲,眼淚還是嘩嘩的直流,皺著眉頭,忍著痛,坐起身,看著門口,見門被從外邊兒推開,紅腫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眼淚模糊了視線,還騰出手抹了一把,可是,門開了,視線裏卻不見人影。


    失望一下子就俘虜了她的心,卻還是疑惑,不是他,門怎麽會開的?聽到輕輕的汪汪聲,視線下移,看著貓貓白色的身體,對上那雙純淨的眼眸,一瞬間,視線就模糊了,眼淚流的更急了。


    像是再也控製不住了一樣,也不願在壓抑了一樣,發聲痛哭,一邊哭,還不忘對著貓貓抽抽噎噎的喊著:“貓,貓,過,過,過來。”


    而貓貓也聽懂了她斷斷續續的話,一個跳躍,撲上淩亂的大床,卻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撲到她身上,遲疑的對著她汪汪兩聲,好似怕驚到她一般,小心翼翼的動作,前爪抬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淚痕斑駁的臉上抹了一下。


    安安愣了愣,哭聲稍聽,可是直直的看著貓貓,下一刻,猛地抱住貓貓,把臉埋進它背上的毛發裏,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


    這一天,安安抱住貓貓,像是受了天地的委屈一樣,哭的驚天動地,而貓貓則是時不時的輕聲汪汪幾聲,安慰著她。


    ……


    同一時間,本該進公司的慕逸凡,此刻卻端坐在九閣,喝下一杯一杯的高濃度的酒液,大有把自己灌醉的架勢。


    早上,從安安那裏離開,他原本是開車回公司的,可是,莫名的煩躁,卻讓他方向盤一轉,向著相反的方向開去,給林秘書打了電話,告知她今天自己不僅公司,有事交給下麵各個部門的主管去辦,接著直接關機,再然後,人就到了九閣。


    其實,昨天在安安承受不住昏睡過去後,他發泄完,卻不覺得輕鬆,看著安安的睡顏,眉頭皺起,一夜都沒有舒展,大手時不時的比劃一下,他還是覺得她給他的感覺很熟悉,但是那絕對不是隻因為她是安安給他的感覺,好似在得到安安之前,他就有過那樣的感覺,但是,他在記憶中收尋了一圈,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莫名的不安和煩躁卻在那一刻找上他,讓他有些慌亂。向來,他慕逸凡從不會因為任何的人和事情,改變自己的步調,他是掌控著一切的男人,也不允許脫離自己計劃的事情存在,甚至不允許那樣的人存在。


    從一開始,他對安安的定義就是情人,說的直白一些,就是玩伴,甚至可以說是玩物,他明白她的目的,從不是為了他的人,而是他身後所代表的的利益,和以往的女人其實也沒有不同,銀貨兩訖罷了。


    一直說她不同,也不過是她不想其他女人那樣乏味,也隻進退,男人嘛,工作辛苦,找兩個漂亮懂情趣的女人,放鬆身心,當然想要和自己心意的,至於這和心意,不外乎身材好,長得漂亮,除此之外,也不需要什麽,不是嗎?


    這樣想著,慕逸凡突然覺得,自己之前因為安安的不同而和她在一起這麽久,然後讓自己現在這麽煩躁,都是自找的一樣,女人,脫了衣服,不都是一樣嗎那麽安安和之前的女人就不會有不同,想通這些,慕逸凡覺得自己該輕鬆的,可是,心裏的煩躁卻不減反增,不過卻不再是為了安安,而是墨梓卿。


    昨天他有多狠,他知道,甚至從安安那一身青紫的傷痕,就看的出來,他知道,他有些遷怒了,但是他到底在怒什麽,卻有不得而知,所以,心裏才會煩悶,才會不知道節製,然後傷了她。


    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根源卻知道,那就是墨梓卿,從昨天見他到墨梓卿開始,不,是在他找到離家的墨梓卿開始,一切都變的不能控製了,而他,厭惡極了這樣不受控製的感覺。


    不管是對安安,還是墨梓卿,這樣的不受控製都不該存在,不能存在,也沒有必要存在。


    慕逸凡合該是能掌握一切的男人,而不是像現在,和那些無能的男人一樣,躲在這裏一個人喝酒,他該做些什麽,他要恢複之前的狀態。


    一定也必須恢複!!


    仰頭,喝下最後一杯,扔下杯子,慕逸凡站起身,大步離開,絲毫看不出一點點的醉意,哪怕他一個人喝了好幾瓶的純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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