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萍萍靜默了會兒,緩緩道:“我知道,是孫草草的孩子。原來你也已經知道了?”


    紀曉月勾唇,並沒有急著去打斷她,而是等著她繼續說:“既然你知道紀青青是孫草草的女兒,你應該猜到她是頂替了你的身份去認了張國棟的,那你為什麽不拆穿她呢?她和孫建斌結婚那天你應該拆穿他們的。”


    她說著,目光死死的盯著紀曉月,等著她回答。


    “張萍萍,紀青青的確是孫草草的女兒,你猜猜她父親是誰?”紀曉月朝她惡劣的笑著。


    張萍萍皺眉看著紀曉月,盯著紀曉月說:“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紀青青也是紀大海的孩子吧。你大概不知道,紀大海早就沒有生育能力了。他身體最好的時候都不如正常男人。後來更是不行了。我本身是護士,我早就知道他沒有生育能力,隻不過是他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罷了。那孩子肯定不會是紀大海的。”


    紀曉月搖了搖頭:“在孫建斌和紀青青結婚那天,孫老太來找過我,她給了我一點東西,裏頭不僅有能證明我是張國棟的女兒的東西,也讓我知道了紀青青是誰的孩子。”


    說著,她靜靜的看著張萍萍,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張萍萍,你還記得我離開紀家那天上午你到底打了幾棍子嗎?五棍?六棍?那幾棍子可真疼。我從小就沒有父母,回到紀家,我以為我能得到父母的愛。對你更是小心翼翼,你卻從來沒有用一點真心對我。”


    原身從懂事開始就沒有父母,舅舅和舅媽終歸是與親生父母不同的。


    所以當她被接回去時,她是真的很開心,滿心的期待。


    “因為你是母親,我比你對紀大海更加的親熱,更加討好。我那麽缺愛,可你除了一次次的羞辱我,從來沒有真心對我。我欠你什麽,你非要把自己對紀大海的怨恨都發泄在我身上。”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你又不是我生的,我沒有義務對你好。”


    張萍萍著急的等著紀曉月說紀青青是誰的孩子,根本無心與她說之前的事,不耐煩的敷衍著。


    紀曉月看著張萍萍毫無愧疚的樣子,心中再也沒有了任何惻隱之心。


    原身就是被張萍萍那幾棍子打死的。


    她哪怕到如今都不曾有過任何愧疚。


    其實不止張萍萍,就連紀大海到如今也不覺得他們對不起紀曉月。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起身,湊近張萍萍耳邊說:“紀青青那孩子是孫草草和王政的。驚不驚喜,震不震驚,開不開心?”


    她說完,起身,再也不看張萍萍一眼。


    張萍萍在聽到紀曉月最後那句話之後,激動的掙紮著:“你胡說。阿政和紀大海不一樣,他不會被孫草草那個賤人勾引。孫草草那個騷貨就算和所有知青都有一腿,也不可能和阿政有關係的。”


    紀曉月已經走到門口了,聽到張萍萍的話,冷笑轉身:“他都能被你勾引,為什麽不能被孫草草勾引呢。我聽說啊,孫草草長的我見猶憐,比你更招男人喜歡呢。”


    這一刻,張萍萍完全破防了。


    當年,是她不要王政,她一直愧疚,可在她心裏,她覺得自己在王政那裏是被偏愛的,她是不一樣的。


    如今紀曉月告訴她,王政本質上和紀大海是一樣的,甚至還和同一個女人搞破鞋,她怎麽能不激動。


    “紀曉月,你別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張萍萍如同瘋子一般的喊著。


    她不在乎紀大海死活,不在乎幾個兒子會不會怨恨自己,不在乎自己到底會不會被判死刑,這些年她活的好累好累。


    可她在意王政到底是不是真心。


    她發狂的朝門口的公安喊著:“讓我見紀曉月,我們還有話要說,我要問她,你們讓她進來。”


    可任憑她在裏頭怎麽發瘋,沒人理她。


    傅立業等紀曉月出來之後,聽到裏頭的動靜,詫異的問道:“你和張萍萍說了什麽,她這麽激動。公安說她之前一直不肯開口,也不認罪。現在怎麽這麽激動?”


    紀曉月湊近傅立業耳邊說:“我說紀青青是孫草草和王政的孩子。”


    傅立業驚訝的看著紀曉月:“你怎麽知道?”


    紀曉月咧嘴笑著:“我不知道啊,我胡說八道的。孫老太給我的東西裏頭有一個本子,裏頭記錄了所有與孫草草搞過破鞋的男人。


    最上頭一個名字就是王政,這個應該是按著次數來的,我要沒看那本子,我也以為王政對張萍萍一往情深。


    不過想想也是,王政都知道張萍萍結婚了,還和她搞一塊,想必也不是啥好玩意。而且兩人分別調走之後,他如果真那麽喜歡張萍萍,怎麽不去找人。前段時間王政是我去找了他才出現的。紀青青是誰的孩子我不知道,但孫草草和王政肯定是有一腿的。我也不算冤枉了他。”


    傅立業聽著紀曉月的話,眉頭微動,靜默了會兒說道:“王政和孫草草也有關係,他姐在我家做保姆,我應該讓我爸去查查他。”


    紀曉月愣了愣,隨即驚訝的看著傅立業:“你懷疑王政也不對勁?”


    傅立業皺眉:“你可以把孫老太給你的本子給我看看嗎?”


    紀曉月點頭,她也反應過來了。


    當年的事不對勁,但凡和這些事有關係的人和事肯定都不對勁。


    紀曉月與張萍萍說完,她和傅立業又去了醫院。


    兩人到軍區一院,紀大海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


    紀曉月與醫生一打聽情況,醫生說:“搶救過來了,一共被砍了十二刀,都沒有砍中要害。他的命根子被砍掉了,接不上了,手筋和腳筋也被砍斷了,我們雖然接上了,後續肯定影響正常的功能。”


    紀曉月聽到醫生說紀大海命根子都沒了,呀了一聲:“真夠狠的啊!”


    她當著醫生的麵,硬生生忍住了後半句:不過他本來也不行,有沒有區別不大。


    “病人已經醒了,家屬去看看他,給他一點安慰,不要讓患者情緒太激動。”醫生對紀曉月和傅立業說。


    紀曉月客氣的與醫生道謝之後,就去了紀大海的病房。


    紀大海身上綁滿了紗布,動彈不得,隻有眼珠子能轉。


    紀曉月生怕他看不到自己,走到紀大海病床邊:“紀大海同誌,我是來告訴你兩個消息的,第一個消息是,砍了你的張萍萍同誌自己去派出所自首了,另一個消息,你的命根子被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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