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曉月呆愣的看著塌了的床。


    傅立業顯然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敲門聲:“傅師長,你家怎麽了?是不是地震了。”


    傅立業聽到聲音立刻反應過來,立刻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他跑去開門。


    不少人聽到轟隆的聲響,以為發生了什麽事,跑過來看。


    “傅師長,你家什麽東西倒了,那聲響真大,嚇人。”大院裏的人追問著,探頭看進去。


    傅立業尷尬的抓耳撓腮。


    他沒臉說是自家的床榻了。


    要說了,大院裏頭的人要怎麽說他。


    如果真被他睡榻的,他也就認了,可這床是自己塌的,他還什麽事都沒幹呢。


    “就是……就是東西倒了,沒大事。”傅立業尷尬的說著。


    一群人不放心,急聲說:“傅師長,這動靜大,是不是什麽不牢固。前些日子阿狗家天花板上頭的東西砸下來了,頭都砸破了。你家裏頭什麽東西?”


    “對對對,這老大院的東西陳舊了,得要當心。”


    “傅師長,曉月呢?她是不是被嚇著了。”


    “……”


    一群人站在門口不肯走,不放心。


    最後傅立業實在是被問急了,他終於還是回答了:“我家床榻了,沒大事。”


    他這話一出,周圍沒聲音了。


    眾人看著傅立業的目光完全就不一樣了。


    傅立業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打擾大家了。沒事。”


    眾人這會兒反應過來了,忍住笑和傅立業比個大拇指:“傅師長,娶了媳婦就是得把床睡塌,不然這媳婦不白娶了。”


    大夥兒揶揄著散開了。


    傅立業和紀曉月把床睡塌將是大院裏頭的另一個話題,隻不過與紀青青和孫建斌滾一起不一樣。


    人家名正言順,打報告結婚的,睡塌了床,大夥隻會說:傅師長可真厲害,昨個和媳婦睡覺把床睡塌了,到底是當兵的,這體力可以的。


    紀青青和孫建斌則是亂搞男女關係。


    回到房間裏,傅立業看著塌掉的床,他靜默了許久,與紀曉月說:“媳婦,這床明天換吧。今晚我外頭睡一下,你躺椅上將就一下。”


    屋子小,就連讓夫妻倆一起打地鋪的位置都沒有。


    紀曉月看著房間裏的狼藉,與傅立業一本正經的說:“我們得買個房子,單位分的太小了,隔音也不好。這床……質量也太差了!”


    傅立業黝黑的麵容通紅:“這也是當時單位安排好的床,我平時不回來住,就沒換。我沒想到這床這麽不牢固。”


    傅立業這會兒想起來政委要送床的事:莫不是政委知道單位配的床不牢固,所以才說給他送床。


    傅立業不知道,這大院裏頭的床已經塌了很多了,政委是早就料到他們早晚把床睡塌。


    於是,傅立業被撩起的火,沒人給滅了。


    紀曉月踮腳朝傅立業唇上啄了一口氣,轉身進房間的時候,還不忘在自己男人胸口摸兩把。


    現在是她男人了,她就算是摸也是名正言順的摸。


    紀曉月摸那幾下,手上好似有一團火,點燃了傅立業渾身的火。


    傅立業抓住她的手,聲音透著欲求不滿:“別摸了,我不一定能把持住。”


    紀曉月笑了,鬆手轉身進房間了。


    其實她很像和傅立業說:床塌了,我們還能在別的地方做,比如椅子上,還比如趴在窗戶上……


    可紀曉月真不好意思說,畢竟第一次就這麽不含蓄,傅立業同誌要被她嚇壞了。


    於是紀曉月也隻能意猶未盡的回房間睡覺了。


    房間的門沒關,傅立業看著塌掉的床,心裏委屈:就洞個房怎麽就那麽難呢。


    他其實很想要直接把人推在某處,就那樣把人給要了。


    可他終究是忍住了。


    這是紀曉月的第一次,他不能讓她有這麽不愉快,不美好的回憶。


    而且他聽說女人第一次很疼,他要是強要了她,隻怕自個媳婦以後就不願意他碰了。


    忍忍!


    這又是傅立業同誌難熬的一晚!


    ……


    第二天,傅立業一早就起來了,他得先出門給媳婦沒早飯,然後與媳婦去送父母和爺奶。


    傅立業下樓時,就有大媽笑著問他:“傅師長,聽說你昨晚把床睡塌了。”


    另外年輕的嬸子忍住笑說:“不怪你們!這單位分下來的床動一下都是咯吱響,你們小年輕,精力好,塌了也是正常。”


    “傅師長,怪我們,沒想到這一茬。你很少回來住,都住部隊。這床不牢固。我們應該提醒你的。”


    “……”


    傅立業就下樓一會兒功夫就被大媽們給圍住了,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傅立業這會兒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下去。


    臊的他沒法子出門了。


    從他家到大院門口,不下十幾個人問他床榻的事情。


    敢情全大院都知道他把床睡塌了的事情了唄。


    傅立業低頭臊著一張臉去給自家媳婦買了現成的早餐。


    紀曉月起來,剛打開門,就有不少嬸子和大媽過來詢問床榻的事。


    她覺得自己臉皮已經很厚了,可就她這麽厚臉皮的人,被她們問的抬不起頭。


    張萍萍過來找紀曉月的時候,正好就碰上了大夥兒圍著紀曉月問床睡塌的事。


    “曉月!”門口的人群後麵,張萍萍咬牙喊了一聲。


    眾人聽到聲音轉頭。


    紀曉月看到麵容憔悴的張萍萍,皺眉道:“紀夫人,你有什麽事?”


    張萍萍朝周圍看熱鬧的人說:“我有事和曉月說,你們先回去吧。”


    眾人看看紀曉月,又看看張萍萍。


    紀曉月淡淡一笑:“大家都是鄰居,有什麽不能聽的。您有話就直接在這邊說。”


    張萍萍聽到紀曉月這話,麵色鐵青,咬牙道:“紀曉月,你一定要這麽對我嗎?我是你親媽?你非要讓我這麽下不來台。”


    紀曉月不給她任何麵子:“我沒有媽,我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野種。”


    野種兩個字被紀曉月咬字極重。


    以前,原身紀曉月的某些情感和情緒還在,所以紀曉月還給紀家留點餘地。


    如今,紀曉月僅存的一點意識和情感都沒有了,她與紀家和這對父母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曉月,名額你也拿回來了。你妹妹也和你道歉了,這事應該結束了,我們以後還是一家人,之前讓你受的委屈,我們都會給你補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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