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就如白陌先前說的那般,白陌需要的不是道歉,她也可以去理解。


    可至少,需要一個解釋。


    你總不能因為別人脾氣好,就認為人家真的會不在意。


    有些時候,不管是關係好,還是其它,開門見山總是最有效的。


    如今,凱文給予的解釋或許並不明了,可她卻拿出了足以證明結果的東西。


    那個跨越五萬年,被凱文精心嗬護並帶到自己麵前的禮物。


    五萬年,凱文變了很多,在這條路上丟了很多東西。


    可與愛莉希雅的約定,要送給那個女孩的禮物,祂沒有丟。


    祂始終都記得。


    記在在午夜的鍾聲響起,將那份禮物送到她麵前。


    要說有遺憾,那是有的。


    凱文本想等到白陌生日那一天。


    可現在,等不到了。


    史官的職責已然卸下,下一次的再會,或將是拔劍相向。


    這一點,白陌也感受到了。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與凱文,是敵人。


    凱文麵對自己這位敵人時,也展露了足夠的耐心,以及對曾經戰友的感情。


    哪怕冰冷如祂,原來也是會猶豫的嗎?


    不然,她們這些螻蟻又如何能與如今的祂相對而立呢?


    “既然如此……”


    將手中的東西收好,白陌深吸一口氣,雙手叉腰。


    “兩清了。”


    話落,她的臉上恢複了那放鬆的笑。


    “……”


    “謝謝。”


    “嗯~?!”白陌故作驚訝。


    “凱文向我道謝,這是什麽……驚喜嗎?”


    “不~應該說是驚嚇才對。”


    “………”


    熟悉的沉默,讓白陌無趣擺手。


    “好吧,看你剛才說了那麽多,還以為冰川融化了呢,沒想到隻是錯覺。”


    “我還以為……你會更生氣一些。”凱文答非所問,卻看到白陌搖頭。


    “生氣是必然。”


    “可我們都已經不是曾經的自己了,凱文。”


    “現在的我們,也不應該再為一些事情而去肆意的宣泄情緒。”


    “更何況我還打不過你……”


    轉過身,白陌背對凱文。


    “隻有當你丟棄了未來,才會想在此停下腳。”


    “我不想停下,至少現在不想。”


    “縱使,我們與你有著絕對的差距。”


    轟隆隆~!


    沉重的大門緩慢關閉,白陌的身影漸行漸遠。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以及揮手,響徹在耳邊的最後一句。


    “別太放鬆,凱文,我的憤怒,會在戰場上用把你揍爬來還的!”


    這是宣戰嗎?


    或許吧,不過,也不重要了。


    ……


    …


    “那個,出去的路,往哪走來著?”


    “…”


    大概半分鍾後。


    門……打開一個縫,不好意思扒頭往裏麵瞅的大白團子,以及那腦袋上閃著問號的呆毛破壞了安靜的氛圍。


    凱文……


    “左邊。”


    “好的,謝謝!”


    道過謝,白陌便打算把腦袋縮回去。


    可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雖然這個事情的答案白陌已經有猜測了,而且大概率是不會有錯誤的,可白陌還是想確認一下。


    “是這樣的凱文,你是不是,已經放棄聖痕計劃了?”


    她會有這個想法其實很正常,畢竟以如今凱文的力量,說句難聽點的,已經完全超越了白陌認知中崩壞的戰力係統。


    為此,其實白陌也很難受,更是不解。


    的確,凱文在白陌認知中是個怪物,崩三戰力終焉琪亞娜下麵最強大那個。


    可以說是絕對的天花板,就拿先前那個公式,律者不是人……我是說律者不像人……


    額……律者沒人形……


    律者是個東西……


    律者不是個東西……


    …………


    律者!不是靈長類少毛智慧生物這個說法來講,凱文,就是整個崩壞三的絕對最強,沒有之一


    要明白,戰力這個東西是最容易帶節奏,也是最容易吵起來的敏感詞匯之一。


    但在崩三,凱文是除去琪亞娜這個外掛之外的戰力天花板,可是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爭議的。


    這些白陌自然都懂,也明白。


    可就算如此,麵前這個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說實話啊,你讓白陌去麵對曾經的終焉律者,白陌不能說穩贏,可絕對是有一戰之力的。


    至少能過幾招。


    你再看麵前這個……


    如今的凱文對付終焉旅者,簡直是比凱文打小白,爸爸打女兒還簡單,不費吹灰之力!


    這就是現在的凱文,強大到讓人無語,甚至是絕望的層次。


    所以不管怎麽想,聖痕計劃對於凱文而言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計劃才對。


    原因也很簡單,等終焉律者出現,凱文完全可以上去拽著終焉的脖領子給她大嘴巴子!


    可讓白陌完全沒想到的是,凱文卻搖頭。


    “聖痕計劃,一定會進行。”


    “什麽~!?”這個回答可以說是完全出乎了白陌的預料,而且這裏更讓人驚訝的不僅僅隻是凱文還要實行聖痕計劃,更多的是,白陌聽出了語氣之中的不同。


    原劇情中,凱文雖然對聖痕計劃很堅決,可其實凱文自己,才是那個最希望聖痕計劃被擊碎的人。


    她將自己視作文明最後的考驗,這個文明的終焉,以絕對的力量奪取了文明的火種,精神的亞當其身影偉岸,讓所有人的努力與成就都變得那麽不值一提。


    [鳥為什麽會飛?]


    因為它們必須飛上天際。


    當終焉的隕星落下,災厄降臨,隻有自由的鳥兒展翅飛翔,才能在既定的滅亡中尋求那唯一的希望。


    而在那之後,會有無數人跨越它曾抵達的高度。


    所以祂期待聖痕計劃的失敗,期待自己被擊敗的那一天。


    因為那代表著人類,已經走到了比祂更遠的方向。


    可如今,這種感覺沒了。


    此時的凱文,隻是想完成聖痕計劃,僅此而已。


    至於為什麽。


    白陌想問,可她明白,凱文不會說的。


    所以才會說,世事無常啊~


    “有些意外,不過……挺像你的。”


    沒有過多言語或是苛責,白陌也沒那個權利,當然,也不會認同就是了。


    “白。”


    卻在她轉身欲要離開之際,身後響起了凱文的聲音。


    白陌下意識轉身,卻看大門緩慢關閉,兩人的目光則是透過逐漸合攏的門縫對望。


    “這個世界沒有穿越者。”


    “啊?”白陌沒聽懂。


    卻聽凱文繼續開口道:


    “不要被世界倒影的虛妄欺騙。”


    哢噠~!


    大門關閉,連接兩個空間最的橋梁也在此消散。


    也預示著這場談話,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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