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了家,正接收到傑森充滿怨念的目光,席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去洗洗睡覺。


    沈覓難得的擁有了點好心情,遂哼著歌開心地回到了房間裏。


    “你不把小姑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叫景亮給我查了!”傑森賊兮兮地笑了笑,晃了晃手機。


    “行了,我休息了。”席烈不耐煩地瞟了他一眼。


    “小別勝新婚,你這麽猴急啊!”傑森不滿地嘀咕,“我也該跟小姑聯絡感情去了。”


    “明天我帶她去檢查。”席烈垂眸,臉色不是很好。


    傑森聞言斂起賊兮兮的笑意,“這不是遲早的事情嗎?我也覺得越早越好……”


    席烈不再答話,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回到了房間裏。


    沈覓正在洗澡,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還夾雜著她愉快的歌聲,他佇立在門口,一言不發,臉上帶著些灰暗的笑意。


    水聲止,他側耳聽著裏麵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她出來。


    忍不住敲了敲門,“沈覓?”


    下一秒門被打開,沈覓眨著眼睛,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幹嘛?”


    席烈扯了扯嘴角,“沒事,你洗澡好慢。”


    語畢他拿上自己的睡衣,一頭鑽進了浴室,沈覓老覺得他奇奇怪怪的,但是哪裏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不一會兒,席烈也洗完,估計是顧忌她的肚子,老老實實地爬上了床,一言不發地將她拉進了懷裏。


    “聽說你這次任務很重要,還出了國,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關了燈,沈覓困頓地喃喃。


    “就是,想回來見你。”席烈喟歎一聲,一句話裏包含了格外深重的含義。


    “那,你是不是……”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她張了張嘴,後半句話說不出口,又慢吞吞地咽了下去。


    “恩?”席烈動了動,顯然是不滿意她話說一半。


    “你是不是想我想得不行?睡不著覺?”沈覓笑了笑,話尾一拐,隨意扯了個話茬。


    “恩。”席烈頗為認真地點點頭,便沒了下文。


    沈覓翻了個身,“我困了……”


    。


    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席烈已經穿戴整齊,傑森正揉著惺忪的睡眼,困頓地倒在沙發上。


    “早點去做完檢查,我害怕你餓到低血糖。”


    席烈說著,認真地幫她挑選了一條寬鬆的連衣裙,示意她快點去洗漱。


    到了醫院,一係列的抽血化驗和b超都做了,席烈杵在過道上,一聲不吭地等著她。


    坐到醫生辦公室,沈覓有些緊張。


    “按照你說的情況,懷孕的概率很高,但是……”一位戴著眼鏡的女醫生盯著化驗單看了許久,“沈小姐沒有懷孕。”


    沈覓聞言一愣,一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醫生,有沒有可能,我有懷不上孩子的什麽病?”


    醫生聞言搖了搖頭,“懷不上孩子因素有很多……”


    席烈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可能是我的問題,你別多想。”


    “不過我有個建議……”醫生扶了扶眼鏡,那凝重的表情看得沈覓心中有些不安,“現在的話,建議你去做個骨髓檢查,你這個白細胞有點高。”


    “骨髓檢查?是有可能得了什麽病嗎?”沈覓忍不住問道。


    醫生和藹地笑了笑,“別緊張,既然來了就檢查了再說,我給你開個單子。”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沈覓覺得兩條腿有點沉,心裏一股子不安一直揮之不去,雖然醫生說的什麽她也不太懂,但直覺自己好像身體有了什麽問題。


    “別怕,沒事的。”席烈攬著她,去交了費,便把她送進了檢查室。


    看著醫生拿出一根長長的鋼針,她有些害怕,渾身都僵直了。


    “別怕,不疼。”女護士輕聲安撫,在她的後腰上搗鼓了一陣子。


    沈覓緊張得有些發抖,“我就是,想問一下……這個檢查,是做什麽的?就是一般是什麽病才會做這個?”


    “一般是檢查有沒有血液疾病,貧血啊,白細胞增多,都得做一下穿刺來確定不是得了什麽急性血液病。”護士頗有耐心地給她解釋著,“得麻醉了,忍一下。”


    下一秒沈覓覺得身後一痛,不一會兒後腰便失去了知覺,十多分鍾後,護士示意她躺一會兒。


    “多久能出結果?”沈覓憂心忡忡地問。


    “最少三天。回去好好休息,傷口不要沾水。”


    沈覓煩躁地歎了口氣。


    她本來就被那個醫生搞的心裏毛毛躁躁的,居然還要等三天!


    不一會兒,席烈推門進來,安靜地杵在床邊,“疼嗎?”


    “不疼,就是你能不能發揮一下能力,讓他們快點出結果啊!我心裏好慌!”沈覓拽住他的衣袖,忐忑地嘀咕道。


    席烈無奈地歎了口氣,撫了撫她的頭發。


    “我剛才問了,聽說這個檢查需要什麽監測,最少得三天左右,你貧血這麽厲害,是該檢查檢查,看看是什麽引起的。”


    “除了這個,我更關心的是,我為什麽又沒懷上……”沈覓歎了口氣,心中頗為煩躁,“我要不要把什麽婦科檢查都做了?不應該啊,你身強力壯的,又,又那麽努力耕耘,怎麽會不發芽呢?”


    席烈啞然失笑。


    “也許,播種的時機不對呢?”


    “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做無用功你不聽……白白耗費體力和時間!”沈覓生無可戀地搖搖頭,從床上坐起了身,藥效還沒散去,身後還麻滋滋的。


    席烈扶住她,並不反駁,反而覺得她因為緊張而嘮嘮叨叨的樣子,比起之前更增添了一份生氣。


    兩人一路嘀咕著,卻不曾想已然被一雙陰鶩的眸子盡收眼底。


    為了補償她的心靈創傷,席烈決定帶她去吃點好吃的早餐補一下。


    “傑森真的住在咱們家了嗎?他到底是哪裏人啊?”沈覓喝著熱乎乎的湯,好奇地問道。


    “聽說他不是雲城人,以前也沒聽他說過自己家裏人,任務受傷,也是自己拎著東西出院,至於他非要賴在咱家的事情,我一會兒回去就找他解決。”席烈咬著牙,似是要回去與傑森互毆一番。


    “不是不是,我沒別的意思。”沈覓連連搖頭,“之前不是給你說我要工作嘛,然後人家還給我分配了一間辦公室,要是傑森住在家裏的話,我就準備去辦公室畫畫……”


    “不用,你要忙,就把他趕出去,忙完了再叫回來。”席烈毫不留情地說道。


    “……”沈覓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待會兒你送我去一趟那個公司,我去跟那個總編說一聲,叫她別浪費地方了。”


    席烈應了下來,飯後,二話不說地就將她送了過去。


    “叫你在車上等我你非要下來,等一下,幾分鍾!”沈覓說著,一溜小跑進了門。


    席烈乖巧地在路邊等候。


    不一會兒,一輛紅色的mini突然衝到他跟前,他動作敏捷地退後了好幾步,一雙眸子忍不住蹙了起來。


    從車上下來一個神色匆匆的少女,穿著不合天氣的超短裙,踩著雙細高跟,似是在躲避著什麽。


    果然後麵跟上來一輛黑色轎車,從上麵下來一個怒氣衝衝的男人,三兩下抓住了逃跑的少女。


    “跑什麽??”男人怒喝。


    席烈無聲地退後幾步,並不想插手這種閑事。


    “當初說好的好聚好散,我玩夠了,不想跟你玩了,你這麽一弄,顯得你多癡情似得!”女孩開口,字字句句都是在造孽。


    “出來玩火,就得有玩火***的覺悟,老子還真不樂意了,敢跑試試?”男人果然被她激怒了,拽住她的細胳膊就要走。


    席烈看了看手表,發現沈覓已經上去好幾分鍾了。


    “帥哥,這位帥哥,這裏搶人了,快幫我報警!”少女扯著嗓子,很明顯是在對一臉冷漠的席烈喊。


    “你還敢叫別的男人!”男子怒不可遏,衝席烈瞪了瞪眼,“識相點,麻利滾!”


    席烈扯了扯嘴角,並不搭理。


    “你有沒有良心啊,快幫忙報個警啊!!”女孩急了,抬起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便踉踉蹌蹌地朝席烈衝了過去,躲到了他魁梧的身後。


    席烈蹙眉,剛想走,卻被她緊緊拽住了衣服,他條件反射的一個轉身,差點把她給帶翻了。


    “趕緊讓開!”男人衝他怒喝,隨即衝上前來,抬手就要朝少女的臉上招呼去。


    席烈一抬手,緊緊地鉗住了他的胳膊,稍一用力,男子便疼得嗷嗷直叫。


    “打女人?還能有點別的出息嗎?”他冷聲道。


    “就是!沒出息!”少女仿佛找到了庇護,在他身後一陣叫囂,惹得席烈不悅地蹙眉。


    “你,你居然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男子氣結,一陣破口大罵。


    “你就是個地痞流氓,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帥哥,你等下,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少女咋咋呼呼地喊著,掏出手機便播了電話。


    席烈頗為不悅地繃起臉,老遠見到沈覓出現在公司樓下大廳,便一甩手,扔下二人,大步流星地朝沈覓迎了過去。


    “我去,帥哥,你就這麽走了怎麽行???”少女嚇了一跳,生怕被男子抓住,踢下高跟鞋便屁顛屁顛地跟在席烈身後大聲叫嚷。


    見了此情此景,沈覓有些愣怔。


    自己才上去了這麽一會兒,怎麽席烈身後多了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要死要活地跟著,是自己心太大了嗎?還是席烈當真帥到慘絕人寰?


    “這……”她猶疑地看了一眼席烈,正欲開口,卻對上了少女海藻般的長發,和那似曾相識的超短裙。


    兩條細長的大白腿,標致的韓式眉。


    這,這不就是前天見過的那個段黎的女兒嗎??


    “帥哥!你好人做到底呀!這樣把我扔下怎麽行?”女孩一陣風似的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看著席烈。


    沈覓眨了眨眼,想著她也不可能認出自己,便也沒主動上前打招呼。


    “忙完了?”席烈沒有理會她,隻是拉過沈覓的胳膊,“走吧。”


    沈覓瞟了她一眼,正對上她斜睨的眸子。


    “等一下!”女孩突然出聲道。


    “帥哥你有女朋友了?這位?”


    她大大咧咧的問著,問得沈覓有些哭笑不得,席烈板著個臉,眉目間都寫著幾個大字:很煩。


    沈覓見他不答話,下意識地抬起左手撫了撫頭發,被少女眼尖地看到了她無名指上巨大的鑽戒。


    “哦喲,看來已經結婚了呀,可惜了。”少女咋舌。


    席烈二話不說地攬住沈覓,連看都沒看她一眼,轉身欲走。


    “哎哎哎,你有沒有長得像的兄弟什麽的啊?介紹一下嘛,我就喜歡你這一款的!”少女不死心,也好不在意二人的臉色,孜孜不倦地問。


    席烈連停都沒停一下,便摟著沈覓上了車。


    看著女孩老遠巴巴地看著他們離開的樣子,沈覓有些哭笑不得。


    聽說段黎從美國回來的,想必這個孩子也是在那邊長大的,除了中文說得很溜之外,這個性子和作風,倒真是有那些人的風範。


    “看不出來你還是少女殺手。”沈覓笑道。


    席烈蹙眉,“現在社會的風氣,真是讓人擔憂。”


    “她是我那個總編的女兒,好像是外國人。”沈覓慢騰騰地解釋道。


    “什麽人居然能教出這樣的孩子?你得重新考慮一下這個總編。”席烈板著臉,像個老幹部說教一樣,嘀咕道。


    “聽說這個總編一生很傳奇,快三十歲了出去打拚,憑著一身膽量在國外闖出一番事業,結婚生子,後麵又自己帶著女兒工作,最近才回國……說起來,我還挺佩服她,換做是我我肯定不行。”沈覓嘀咕著,悠悠地瞟了他一眼,“你還沒給我講是怎麽回事呢?分分鍾就折服了一位少女,感想如何啊?”


    “以後除了會出人命的閑事,其他我一概不管。”席烈說著,簡略地給她講了一下剛才的經過,聽得沈覓直蹙眉。


    “你做的沒錯啊,是我我也幫忙。”


    席烈聞言歎了口氣,臉上有些不悅。


    “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質問我為什麽要去幫忙,還是幫女孩子?”


    沈覓被他問得一愣,敢情他這是因為自己沒有因為這件事吃醋而不爽?


    “對哦,你一個有老婆的人了,怎麽能去幫別的女孩子??”她幹笑一聲,順杆爬道。


    席烈這才滿足地點了點頭,正欲開口,手機卻響了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掛斷了電話。


    沈覓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幹嘛啊,我看是景亮的電話啊,幹嘛不接?”


    “開車不能打電話,我一直是這麽遵守交規的。”他飛快地答道。


    沈覓嗤笑一聲,不再搭理他。


    果不其然,將沈覓送到樓下,席烈便急匆匆地說有事,離開了。


    回到家,她看到玄關處的高跟鞋,嚇了一跳。


    “侄媳婦,回來了?”席英月正端著酒杯,衝她笑了笑。


    傑森噌地站起身,不滿地瞟了她一眼。


    “嫂子,像這種時候,你就應該很有眼力見地說,隻是回來取個東西,然後再出門……”


    沈覓嫌棄地瞟了他一眼,“這是我家,我為什麽?”


    “今天才得空,想來看看你,不過這個人,怎麽會在這裏??”席英月迎了上來,挑了挑眉,不悅地問道。


    沈覓眨了眨眼,她還以為是傑森把席英月給叫來的,看來是緣分使然,兩人撞上的。


    “……誰知道呢?”沈覓不滿地嘀咕,聽得傑森眉頭一皺。


    “嫂子,你這樣可不對,昨天的大餐你忘了?我可記得你吃得很開心還一個勁誇我廚藝好!”


    “……”果然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說不過這個傑森,隻好歎了口氣踱到流理台前給席英月倒了一杯牛奶。


    “小姑,喝酒可以,先把牛奶喝了,不然一會兒席烈回來又生氣。”


    席英月挑了挑眉,哐當一聲放下酒杯,“行了,我也就是擔心你才過來看看,看你沒事就好!我也得走了。”


    傑森聞言嗖的站起身,“小姑,我送你吧?你喝酒了,不能開車,酒駕,那可是犯法的!”


    席英月聞言幽幽地瞟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拍了拍沈覓的肩膀,“好好休息,最近辛苦了。”


    沈覓垂眸,知道她話裏的意思,點了點頭不答話。


    傑森當真死纏爛打地跟著席英月跑了,一時間家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拿出電腦,她本想畫稿子,腦子裏卻亂哄哄的畫了幾筆便作罷。


    於是她開始在網絡上搜各種東西。


    比如骨髓穿刺是幹什麽的,懷不上孩子都有什麽原因,還無聊地去看了很長時間的八卦。


    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她躺倒在床,又開始睡覺。


    。


    車裏。


    “大哥,你交代的事情我查了,綁走大嫂的一看就是個老手,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當天在事發的酒吧沒有拍清楚他的人,而且出去之後一路都是往監控的盲區走,開的車也查了,是套牌車……”景亮說著,將一疊照片遞給了席烈。


    “通過嫂子手機定位基本可以確定,他將大嫂綁進了一家小旅館,我去那邊查過,人家說有點印象,但是沒被拍到。”


    “所有涉事人員我均查過了,連測謊儀都用上了,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可以確定的是,從頭到尾他是一個人在作案,排除掉是針對嫂子的可能,那人的目的應該抓住你或者是席家的軟肋,肯定是受人指使。”景亮說著,分析得頭頭是道。


    席烈的臉緊繃著,陰沉的可怕。


    “有沒有可疑的人選?”他冷聲問。


    景亮搖了搖頭,“完全沒有頭緒,也不知道能不能將之前那些小事件聯係到一起,席宇公子被汙蔑的事情做的實在是太淺顯了,與這件事完全不是一個水準,剛才已經定位到了綁匪車的位置,我已經安排人過去了。現在隻能先抓到綁匪,才能查的清。”


    “恩,抓住了他,我要親自審問。”席烈麵若冰霜,似是要將那個不法分子撕碎一般。


    “對了,那天還有一個巨大的疑點……”景亮說著,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席烈一眼。


    “說。”席烈眸光一沉,命令道。


    “宋副官的手機……被酒吧的工作人員輕鬆破解了密碼,這也是嫂子被騙過去的主要原因……我查了一下宋副官那幾天的行蹤,說不上可疑,但是見過幾個陌生男子,聽說其中一個是大財團的公子哥,是相親對象,其他的人,還沒什麽直接證據指明是誰。”


    “你的意思是……文文也有嫌疑,是嗎?”席烈眸光簌地冷下,看的景亮一個哆嗦。


    “因為目前沒什麽頭緒,隻能一個都不放過了……”


    “行了,陳鳴呢?怎麽沒來。”席烈蹙眉。


    “他說你交代的事情他還沒查清楚,沒臉見你……其實是不敢見你。”景亮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吩咐他快點查,這其中,必然有非常複雜的關係。”席烈眉頭緊蹙著,眼裏像攜裹著閃電的烏雲。


    。


    沈覓是被電話吵醒的,迷迷糊糊看了一眼來顯,居然是那天攤牌之後就沒了消息的劉辰逸。


    “你出來一趟。”劉辰逸毋庸置疑地命令道。


    “有什麽事電話裏說,我不想見你。”沈覓冷聲說著,從床上坐起了身。


    劉辰逸的冷笑聲傳來,“小爺說了,不屑背後搞小動作,小爺要是想綁你,絕對親自出馬!”


    “反正你的罪,多這一項也不多,少也不少。”沈覓被他一提醒,又想到了當時的一幕幕,內心一陣抽痛,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我的罪我都認,還有,往席家送照片傳流言這種事情我也沒那功夫去做,你有時間追究我,還不如查查你席家有什麽管不住嘴的下人!”劉辰逸嗓門抬高了好幾度,顯然是被沈覓的三言兩語又給惹惱了。


    “說完了嗎?”沈覓被他咋呼得頭疼,想到這發生的種種,一時間心亂如麻。


    “小雪要訂婚了,她自願的!”劉辰逸說著,冷哼一聲,“以後這些沒頭沒腦旁的事情我也不想做了,我特麽就衝你來,省的你沒事給我頭上扣帽子!”


    沈覓聞言一愣。


    不由得想起前幾天在酒店門口見到劉辰星的畫麵來。


    那時候,劉辰星還在控訴她給席宇亂說,短短幾天,就要跟林川訂婚了?


    真的是荒唐至極!


    本想著做一件好事,沒想到卻成了別人的踏板,背著一口重重的黑鍋,人家卻找了個如意郎君甩掉了席宇,這操作真的是行雲流水,讓人啞口無言!


    “你怎麽不說話,還是不信小爺是不是?”劉辰逸得不到她的回複,氣得扯著嗓子直吼。


    “劉辰逸,如你所願,我的生活已經這麽糟了,你也沒必要再在我身上耗費力氣了,帶著你那個妹妹,滾遠一點。”沈覓冷笑,沒等劉辰逸回答,便掛掉了電話。


    這麽一弄,席宇肯定恨死她了,她連回席家的臉都沒了。


    至於劉辰逸說的席家有人管不住嘴,也是她現在顧及不上的了。


    掛了電話,她煩躁了許久,卻受到了沈潔的消息。


    這才想起來沈潔叫她去醫院檢查,估計是在等她告知檢查結果,想著還有很多事情想請教她,便給她打了個電話。


    “姑媽……”她剛喚了一聲,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就被沈潔率先搶過了話茬。


    “小覓啊,方雪的電話號碼你知道的吧?發給我吧?”


    沈覓一愣,“姑媽你要方雪的電話幹什麽……”


    “小皓最近看起來心情很不好,我尋思著是不是跟方雪有關係,這感情嘛,有什麽說不開的,我實在放心不下,我去給方雪說說……”沈潔的語氣中透著些憂心,聽得沈覓一陣歎氣。


    趙子皓也真是的,分手了也不跟自己親媽說清楚,害的人跟著他瞎操心。


    不過說起來,她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趙子皓的消息了。


    “姑媽,這耗子自己的事情,您還是別管了,感情分分合合的,很正常,他還年輕,慢慢挑選嘛對不對?”想著,她好言相勸道。


    “我也想讓他挑個好的,可是我,我等不及呀!”沈潔歎了口氣,懊惱地說道。


    “急也急不來嘛。這樣吧,我給他說說,叫他抓點緊,我這邊有好姑娘,也給他介紹介紹,姑媽你啊,放寬心!耗子一表人才的,還怕沒個對象不成?”沈覓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風風火火的沈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患得患失,以前還挑方雪的不是,最近怎麽來了個大轉彎,非要撮合方雪和耗子好。


    周圍的人,好像突然就都不正常了一般,真是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沈潔還是不放心,嘀咕了幾句,都被沈覓給安慰的過去,好一會兒才掛斷了電話,沒再多說什麽。


    門口傳來了開門聲,席烈回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堆東西。


    “給你買了點好吃的,還有醫生今天交代要吃的藥,按時吃上。”


    “又是吃藥……”沈覓不滿地嘀咕,“天天補有什麽用,肚子上除了長肉,就沒別的動靜了!你是不是也該讓時源給你開點補藥?”


    席烈放下東西,脊背挺得直直的。


    “我可是每年例行好幾次體檢的人。”


    “嘁,科學家是有依據的,你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走了下坡路。”沈覓在袋子裏翻著好吃的,一邊不滿地嘀咕道。


    席烈歎了口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許久,看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撫了撫臉,“你怎麽回事?看什麽?”


    他搖頭,幽深的眸子閃了閃,“這兩天很辛苦吧?”


    沈覓眨了眨眼,心情驀的沉了下來,癟著嘴不說話。


    “我剛才出去聽了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席烈見她眸光暗淡,心裏一抽,忍不住掛上個笑臉,頗具誘惑力地問。


    “什麽好消息?”她有些興致央央。


    “你最喜歡的綜藝團,要在雲城開見麵會了,我已經給你買了票。”席烈說著眨了眨眼,“最前排,近距離接觸。”


    沈覓聞言一愣,“真的?!我追了他們七年,居然來雲城了!!”


    “怎麽樣,開心嗎?”席烈從兜裏掏出兩張票,遞給了她,“到時候可以跟你閨蜜一起去。”


    沈覓感激地笑了笑,對著票根愛不釋手,“謝謝。”


    席烈聞言摸了摸她的腦袋,微微歎了口氣。


    “不要覺得有愧於任何人,是我們對不起你。”他幽幽地說。


    “什麽意思?”沈覓眨了眨眼,疑惑地看著他。


    “該承受這一切的,本該是我。”席烈垂眸,麵露愧疚之色。


    “你,你把話說清楚!”沈覓一顆心亂跳著,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說這些有的沒的,一顆心惴惴不安,特別難受。


    席烈看著她震動的瞳孔和緊鎖的眉,愛憐地將過於緊張的她攬進懷裏,輕聲道:“綁匪,抓到了。”


    安心不亂 說:


    好多人說想拆散小兩口的人好多,看的心情不好,實際上都不是想拆散人家,隻是淵源很深,讓他們不自在隻是幕後boss的其中一步,所以不要煩啊,邪不勝正的嘛!


    我最近陷入了數學的沼澤,做題碼字做題碼字,整個人從理性到感性不停地換來換去,感覺已經快傻掉了。


    蒼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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