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覓仰起頭,一隻手慌亂地從包裏掏著紙巾。


    “你沒事吧?”好聽的男聲突然響起,隨即一個軟軟的手帕塞到了她的手裏。


    “謝謝。”她禮貌地道謝。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男人關切地問道。


    沈覓堵住了淌血的鼻子,這才垂下頭來,看清了他的臉。


    這個人她並不認識,長相俊朗,臉上帶著些擔心的表情,正打量著她的臉。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除了流鼻血並沒有什麽不好的感覺,害得她剛才還以為是劉辰逸在餅幹裏下了毒想毒死她……


    大概是時源開的補藥喝的太多了,把人都補得上火了。


    “我沒事,謝謝。”她拿下手帕,摸了摸鼻子,發現血已經止住了,然而男人柔軟的手帕已經被染得觸目驚心。


    “這個……我給你賠上一條吧?實在不好意思……”沈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男人一笑,“沒事,小事情。你確定你沒事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謝謝,我沒事了。”沈覓說著,手裏揣摩著這個手帕,手感軟軟的質地很好,加上麵前男人的穿著,筆挺的長褲和毫無褶皺的襯衫,這個被她弄髒的東西應該不是什麽便宜貨。


    “我還是給你賠上一條吧。”她堅持。


    男人偏了偏頭,晃了晃手裏的手機,“如果你執意要賠的話,那我把我的聯係方式給你,你買好了,就給我打電話吧。”


    沈覓眨了眨眼,讚同地點了點頭。


    拿過她的手機,男人在她手機上飛快地輸入了一串數字,隨後遞給了她。


    “林川,我有備注。”


    “好,看到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還有事情要忙,失陪了。”林川衝她扯了扯嘴角,隨即推門進入了剛才她出來的餐廳。


    沈覓不想劉辰逸那個瘋子出來的時候又遇見她,就順便到了附近的商場裏麵癱坐著等宋姝文相親結束。


    不一會兒,宋姝文急匆匆地趕來,一臉憂心地看著她。


    “你怎麽出來了?結束了?”


    “不是,你怎麽突然走了?那個男的,看來好像不是什麽善茬,他欺負你了?”宋姝文說著,秀眉緊蹙,好像隻要沈覓點點頭,她就要回去收拾劉辰逸似的。


    “說來話長,是認識的人,就是關係不太好。”沈覓笑了笑,不打算跟她細說。


    “沒欺負你吧?”宋姝文打量了她一遍,這才放下心來,“我這邊結束了,要不要去吃點早餐?”


    “這麽快就結束了,談的怎麽樣?我看那男的外貌確實挺不錯的了。”沈覓嘿嘿一笑,站起身,兩人邊走邊看周圍有沒有什麽好吃的。


    “嗯……就那樣吧,我對相親沒什麽經驗。”宋姝文沉吟著,模棱兩可地答著。


    “從走路的姿勢可以看出性格,說話的方式可以看出涵養,你覺得怎麽樣?”沈覓眨眨眼,這會兒煩死了那個抽風的劉辰逸,害的她什麽都沒注意到。


    “我沒注意。”宋姝文冷淡地答道。


    “果然不是那麽容易的吧……”沈覓若有所指的歎道。


    忘記一個不容易,去接納另一個人更不容易。


    估計她,都是以席烈為標準,在那標準之下,應該就是不合格了吧。


    “走吧吃飯去,早上光喝藥,把我都喝上火了。”想著她笑了笑,拽著宋姝文就快速地離開了此地。


    吃完了飯,沈覓覺得有點困乏,二人又回去休息。


    日子平淡又無聊地過著,沈覓每天除了睡就是起來畫稿子,宋姝文期間跟相親對象出去吃過幾次飯,但都沒什麽具體的消息。


    席烈偶爾發來一兩條短信,而且因為時差的關係,她都沒能及時看到,倒是時源經常給她打打電話,詢問一下近況,補藥吃完了沒有等等。


    劉辰逸自那天之後沒再煩她,也不知道是轉性了,還是在醞釀更大的陰謀,她也懶得去想了。


    今天,她起了個大早,畫完稿子,才想著整理一下衣櫃,這兩天跟宋姝文無聊到處逛街買衣服,本來空空如也的櫃子,居然已經塞了一大半。


    “嘖嘖嘖,看不出來我還是個敗家娘們……”沈覓一邊整理一邊感慨著,突然一張小小的布片掉落在地上。


    她低頭一看,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是上次那個林川的手帕!


    她洗幹淨了沒扔,準備去商場買一個同款,結果最近這個精神頭不太好,把這一茬子都給忘了!


    手帕上麵有一個小小的標誌,她拍了照,去網上搜同款。


    在看到那些價碼上的一串數字後,她忍不住咋舌。


    “果然,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一塊手帕……居然要五位數!”


    這個鼻血流的,真是價值不菲!


    搜了一下雲城的專賣店,倒真有一家賣的,就在家附近的商場裏。


    “我去附近買個東西,一會兒就回來。”她對宋姝文道。


    “要我陪你嗎?”宋姝文正雷打不動地在窗邊倒立。


    “不用,就在附近商場,我很快回來,你,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不會亂跑的。”沈覓衝她笑了笑,換了鞋,便出了門。


    大早上的,就有不少美女在逛商場,身後總是有一兩個男人跟著提東西,空氣裏飄著淡淡的香水味。


    找了一大圈,她才找到地方,掏出手帕,“請問有這一款賣嗎?”


    導購們瞟了一眼其貌不揚的她,“這個是聯名限量款,早就絕版了。”


    那無聲的眼神交流,仿佛在看一個拿著仿品丟人的戲精。


    “……”沈覓一愣,她剛才倒沒注意,居然是個限量版,“那還有檔次差不多的嗎?或者價格差不多的?”


    “有倒是有,隻是價格會高一點。”導購委婉道。


    “呀,沈覓?”


    一道女聲剛落,就見林珊珊攬著個大腹便便還發際線成謎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沈覓瞟了她一眼,並不打算理會她,隻是禮貌地對導購道:“能把那一款給我看看嘛?”


    “誒,老公,這一款不錯也!配你那套西裝正好。”林珊珊看見導購拿出來的絳紫色手帕,眼睛一亮,細手飛快地拿了過去,笑吟吟道。


    “麻煩你再給我拿上一條。”沈覓擠出個笑容,明明知道林珊珊就是在給她找不自在,但是不想在這種地方跟她一般見識。


    “不好意思,本店就這一條……”導購尷尬地笑了笑。


    “我要了!”林珊珊飛快地說著,從旁邊的男人兜裏掏出一張卡,“刷卡!”


    導購遲疑了一下,見沈覓冷著臉不說話,便接過林珊珊的卡,作勢要刷。


    “不好意思,我,就要那一條。”沈覓冷聲道,抬了抬下巴,頗有些強硬的味道。


    “這……”


    導購見沈覓從一個見都沒見過的雜牌包包裏掏出個小錢包,然後抽出一張卡來。


    當即變了臉色。


    沈覓滿意地鬆了口氣,席烈走的時候把卡全給她留下了,還特意交代說這張黑色的最好用,隻要拿出來,很多事情都可以由複雜變得無比簡單。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是這位顧客先要求看的,那麽……”導購很有眼力見地將林珊珊的卡退了回去,氣得林珊珊臉色一變。


    “嘖嘖,看不出來,嫁了個有錢人,有錢人的一套學得還挺快。”林珊珊冷嘲熱諷道。


    沈覓笑了笑,收起包裝好的手帕,“你也不賴。”


    “行了,我本來也不喜歡那個色,娘炮一樣。”一旁的男人拍了拍林珊珊的肩膀,喘了口氣,不屑道。


    目的達成,她也不願意多生事端跟這種惡霸爭執,轉身便離開了此處。


    “哼,太氣人了!”林珊珊冷哼,“她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叫囂,等著!”


    “你能不能給我省點心?無聊了就出國去度假!你也不看看人家拿的卡,在雲城我還惹不起這樣的權貴,少給我惹事,不然就滾回你那個破院子去!”男人煩躁地甩開她的手,陰沉著臉便走開了,留下林珊珊又氣又急地跺腳。


    似是想起什麽來,她掏出手機,笑吟吟地播通了電話。


    “你說的那件事,我幫你搞定,不過,我有個條件……”


    。


    出了店門,沈覓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林川打電話,響了許久,都無人接聽,無奈之下,她隻好踱步回家。


    遠遠的就見席宇正在她家樓下等待。


    自上次之後,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這個小叔子了。


    不知怎的,她有些擔心他來找自己,每次都會有什麽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小宇,你怎麽在這?”


    小宇聞言轉過身,眸光微閃,僅僅看了她一眼,就垂下頭去。


    “大嫂,我來是有點事情,想問你。”小宇說著,指了指一旁的車子,“上車說吧。”


    本想請他上去坐的沈覓也隻好雲裏霧裏地上了車。


    “想問什麽,問吧。”見他眉頭緊鎖,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她忍不住率先問道。


    “外界的傳言……不知道大嫂有沒有關注過?”席宇沉吟片刻,低聲問道。


    沈覓聞言一愣,“什麽傳言?我從來不關心這些……”


    “有傳言稱,你跟小星的親哥哥交往甚密,以前還是那種關係……”席宇歎了口氣,一雙眸子裏充滿的疑問。


    沈覓有些想笑。


    上次回席家張媽就說過這種傳言,當時她隻想是劉辰逸太過張揚惹人誤會,現在看來,倒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了。


    “小叔子,且不說我跟劉辰逸沒什麽親密關係,我現在也是你大嫂了,這種傳言,有沒有根據和意義,我相信你自己會判斷。”


    “大嫂,你這麽說恐怕無法服眾……”席宇搖了搖頭,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她,沈覓聞言一愣,“你這話,什麽意思?”


    “風聲已經傳到了長輩的耳朵裏,而且我還聽說……”


    “聽說什麽?”


    “小星的哥哥之所以不同意我和小星在一起,都是因為你!”席宇說著,一雙眸子有些紅,那眼神讓沈覓後背一冷,說不出話來。


    “誰給你說的,是……劉辰星嗎?”沈覓攥緊了拳頭,內心憋悶得難受。


    席宇的眼神一動,內心明顯受了震動,“大嫂,你,你是默認了嗎?”


    沈覓張了張嘴,差點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來,“小宇,我跟小星的哥哥,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婚前婚後,都沒有。你跟小星的事,我不能說跟我完全沒有關係,但是我控製不了別人!”


    “大嫂,這……這真的是……”席宇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我跟小星,還傻乎乎地寄希望於你……沒想到你才是罪魁禍首!”


    “罪魁禍首?小宇,不是這樣的,劉辰逸本來就……”沈覓被這頂大帽壓得有些喘不過氣。


    “大嫂,我跟小星,大概是不可能了吧?”席宇垂眸,眼神灰暗,沒有歇斯底裏,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精氣神一般。


    “小叔子,我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大嫂,我還要去公司處理點事情,我得走了……”


    被下了逐客令,沈覓煩躁地歎了口氣,打開車門下了車,席宇便一腳油門,車子轟鳴而去。


    留下她一人,心裏翻江倒海,想去找劉辰逸問個清楚,卻深知自己這樣做就遂了他的心,一時間居然無計可施,隻能默默忍受這一切。


    “你表情怎麽這樣,出什麽事了?”一回家,宋姝文迎了上來,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沈覓無聲地搖了搖頭,覺得渾身無力,跑到房間裏躺著,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她做了一個夢。


    火光衝天,耳邊都是淒厲的哭聲,她光著腳,腳下是一片荒蕪的廢墟,她在一片虛無中,喃喃地喚著席烈的名字。


    然而沒有人回答她,她被一個軟軟的東西絆了一下,滾下一個屍橫遍野的山坡。


    兩腳一蹬,她驚恐地醒了過來。


    昨天到今天,都沒收到席烈的消息,不知怎的,她心裏很不安。


    “那個,你有辦法能聯係上席烈嗎?”沈覓赤腳跑到客廳,對正在客廳裏看書的宋姝文道。


    宋姝文看了她一眼,隨即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想他了?”


    “就是心裏難受。”沈覓歎了口氣,無力地坐到一邊。


    “任務期間,是聯係不上他的,你也不用多想,他可是身經百戰的人了。”宋姝文柔聲安慰道。


    “沒準過兩天就回來了,別慌。”


    這樣的安慰無疑是蒼白又無力的,她站起身,走到玄關處換鞋。


    “我回老宅一趟。”


    宋姝文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問她需不需要她陪著,隻是放任她去了。


    誰知車還沒開進老宅大門,她就被正要離開的席英月給攔住了。


    “侄媳婦,你怎麽回來了?”席英月敲了敲她的車窗,問道。


    “小姑,我,我回來有點事情,你要走了嗎?”


    席英月勾唇一笑,二話不說開門坐上了她的車。


    “人都不在家,你回來幹什麽?走,回市裏。”


    沈覓欲言又止,她不是沒看見院子裏整整齊齊地停著好幾輛家裏的車,隻是不知道席英月又要幹什麽。


    想了想,她倒回車子,又往市裏開。


    “臉色這麽差,相思病?”席英月瞟了她一眼,若無其事地問道。


    沈覓歎了口氣,“小姑,你也是聽說了什麽,才回來的吧?關於我的事。”


    是的,席宇的幾句話讓她一直惴惴不安,雖然自己問心無愧,但是劉辰逸確實在她婚後還找了她好幾次,如果是這件事落人口實,她理應去給長輩們解釋清楚。


    “你?你什麽事?”席英月挑了挑眉,狐疑地反問道。


    “就是諸如我跟劉家公子曖昧不清,導致小宇的感情遭人阻撓之類的。”沈覓扯了扯嘴角,心裏有些酸澀。


    “嘖,我還以為什麽事。你這麽激動幹嘛?莫不是心虛?”席英月不屑地嗤笑。


    “我不心虛,嫁到席家來我沒做任何對不起席家的事情。”沈覓飛快地回答。


    “那不就是了,不就幾張照片?又不是被捉奸在床,激動什麽?”


    沈覓聞言徹底蒙了。


    “照片?什麽照片?”


    席英月偏頭看她,“哦,你還不知道啊?就是幾張你跟劉家公子見麵的照片,拍得不怎麽樣,也沒什麽說服力。”


    “小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沈覓心中一沉,沒想到劉辰逸那麽無聊,居然想到用這種電視劇裏的俗套方法!


    “好像是今天早上吧!”


    今天早上?


    “可是,為什麽,沒人通知我一聲讓我回去解釋清楚?”想起席宇的說辭,她的心裏很難受。


    “解釋什麽啊解釋?別跟他們幾個一般見識,閑得慌了,這麽點照片就想拿人興師問罪,你呀,好吃好喝著等烈兒回來便是!”席英月不耐煩地咋舌,好像絲毫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樣不太好……”沈覓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可不能再動怒了!”


    “就是那個老頭最閑,年輕的時候愛管閑事,老來還愛管!”席英月嗤笑一聲,嘀咕道。


    “可是……”她還欲爭辯,卻被席英月截住了話茬。


    “那你說,這麽點照片你就慌成這樣,你想怎麽處理啊?人老頭不明事理,你咋辦?還能離婚不成?”


    “日子啊,自己過,你怎麽樣,烈兒心裏清楚,事事被個隔代的長輩給牽製了,你這事兒遲早得黃!”


    席英月說著,語氣中有些憤慨和激動。


    仿佛觸動了她的某根敏感神經,讓她忍不住對席重錦一陣瘋狂diss。


    沈覓是知道的,席重錦當年不同意二叔的婚事,以至於到現在背負了許多不好的罵名,席英月就是這其中罵的最凶的一個。


    被席英月幾句話說的無言以對,她噤了聲,專心開車。


    “對了,聽說你重新開始工作了,我是不是該請你喝酒助興?”


    想起席烈的叮囑,沈覓默不吭聲地搖了搖頭。


    “文文在跟你一起住?”席英月又問。


    “恩。席烈叫來的。”沈覓不知道這個不常見麵的小姑怎麽什麽都知道,就像掌握著她的一舉一動一樣神奇。


    “也不知道這姑娘清醒了沒有,烈兒就是這方麵很遲鈍,沒什麽事兒吧?”席英月嘀咕道。


    “挺好的,她最近還相親了,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是人家好像約她出去了好幾次了。”


    “唉,哪有那麽容易,晚上叫她一起出來喝酒吧?”席英月挑眉。


    沈覓聞言有些無語,這個小姑也是神奇,無論什麽正經事情,到她嘴裏,最終都是繞到了喝酒上。


    “不了,我還想處理點事情。”沈覓搖了搖頭,斷然拒絕。


    “讓我猜猜,你要去找這個照片是誰送來的,是嗎?”


    沈覓心裏一跳,驚訝地瞟了她一眼,“小姑,你,你會讀心術不成?”


    “個人覺得無需做這些事情,浪費時間,還正中人下懷,你呀,該幹啥幹啥,畢竟這些套路,跟小孩子過家家似得,沒有一點意思,你這麽急吼吼的找去,人還以為你好對付。”席英月分析地頭頭是道,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思想倒是差點折服了這會兒心亂如麻的沈覓。


    “我就怕……”


    沈覓還欲多說,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一看,是林川。


    猶疑了一下,她接通了電話。


    “林先生,給您賠的手帕我已經買好了,請問怎麽給您?”


    那頭的林川似是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回事,恍然大悟地歎了口氣。


    “沒想到你當真這麽固執,我待會兒還有個會,晚點與你聯係。”


    林川說著,跟她禮貌的說了再見,便掛斷了電話。


    席英月瞟了她一眼,好像並不打算問這個人又是誰。


    “是一個好心人,上次我流鼻血,他把手帕借給我了。”沈覓自顧自地解釋道。


    “別隨意給別人定性為好人,小姑的經驗之談。”席英月挑了挑眉,“我就在前麵路邊下車,找人喝酒去。”


    林川一直到晚上才聯係她,好在地點離家裏不遠,她回家取了東西,便直奔他約好的地方,一家五星級酒店樓下。


    遠遠的她便看見林川正杵在門口,時不時地瞟著腕表。


    她在一邊停下車,拿著東西一路小跑過去。


    “林先生!”她將盒子塞給他,“您那一條是限量版,已經買不到了,我隻好買了一條新出的賠給你,感謝你的幫助。”


    林川收起盒子,笑了笑。


    “你太認真了,由於我在這裏還有約,推不掉,讓你跑一趟,辛苦了。”


    他說話有一種製式的味道,字裏行間都透露著一股子禮貌的疏遠,好像是商人的特質一般。


    “應該的,那,你去忙吧!打擾了!”沈覓嘿嘿一笑,卻見他的眸光突然落向不遠處,眉頭緊鎖。


    “麻煩稍等一下。”他說著,將手裏的東西塞給她,便邁開步子,突然大步流星地跑了起來,沈覓看了許久,才看到從一旁的綠化帶裏竄出一個黑影,而林川,正是追著這個黑影而去!


    一時間,她不明所以地杵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跑遠。


    “你怎麽在這?”


    愣怔之時,身後驀的響起一道女聲。


    安心不亂 說:


    我一個英語老師被派去教數學了,所以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做題……


    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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