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沈覓進退不得,雙腿被他壓的死死的,不由得有些惱火,加上那隨著她的扭動響個不停的床板,她簡直害臊得想昏過去。


    暗夜裏傳來席烈的輕歎。


    “不行了。”他喟歎一聲,吧唧一口,居然在這黑咕隆咚的夜裏準確的親到了她的嘴巴上。


    還,還有這種技術!


    這讓人生不如死的甜蜜。


    沈覓的後背在木板床上硌得生疼,疼得她倒吸冷氣,結果讓席某人產生了自己表現還不錯的錯覺。


    “疼啊,疼!我,我的脊椎骨疼!!”終於她忍不住低吼出聲,一把拍在他健碩的肩膀上。


    席烈喘著氣,似是在冥思苦想。


    “要不……你上?”


    沈覓聞言,愣怔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東西。


    老臉一紅,她咬著牙囁嚅道:“你,你繼續!”


    席烈腦子裏關於這個新場景已經自動生成且揮之不去,“為什麽?快試試!”他不依不撓道。


    “試什麽試,我,我不會呀!!”沈覓氣結,恨不得一腳將他踹下床去。


    “不練習永遠不會!”席烈此時拿出了威嚴的作風,翻身坐到床上,一個使勁,就把她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沈覓驚呼,“哪有你這樣的!”


    於是,在席烈這個本來就沒有駕照的司機的帶領下,兩人搗鼓了大半夜,累的滿頭大汗,精疲力竭。


    沈覓更是尷尬得不想搭理他,去浴室洗了個澡,便一聲不吭地爬到床上睡覺。


    席烈為今天解鎖了一個新知識而滿足不已,也不再叨擾她,摟著她的小腰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床板的吱呀聲把她吵醒,窗外剛蒙蒙亮,沈覓想起來,他每天早上五點起床鍛煉,忍不住跟著坐起了身。


    “要我陪你不?”她揉了揉眼睛,被他摁回了床上。


    “你再睡會兒。”他沉聲命令道。


    沈覓也確實很困,不僅腰酸背痛,膝蓋也隱隱作痛,便不再堅持,翻了個身看他去浴室洗漱。


    不一會兒,席烈動作麻利地收拾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沈覓又迷迷糊糊睡去,後來還是被響徹院子的號角聲吵醒,慢吞吞地起了床,席烈已經給她把熱乎乎的早餐都端來了。


    “吃過早飯我要出去開會,估計得大半天。”他說著,拿了身衣服,便進浴室洗澡。


    二人吃過早餐,席烈便換上了一身正式軍裝,剪裁合體的墨綠色包裹著他頎長的身材,一絲不苟的紐扣襯托出他修長的脖頸,他有著軍人特有的氣質,莊重而冷峻,沉著而內斂,一頭短發,配上他那剛毅的臉頰,顯得幹淨而利索。


    劍眉硬挺,眸光堅毅深邃,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透出些鐵漢的熱血氣質,而看向她的目光又是柔和的,沈覓突然被他的氣勢給震撼到了。


    穿著軍裝的他,帥出了新的高度,讓她移不開眼。


    “怎麽?”他眨了眨眼,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著裝。


    “沒,第一次見你穿這麽正式,有點帥。”沈覓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情,大喇喇地說道。


    席烈聞言勾唇一笑,“感謝夫人誇獎。”


    墨跡了老半天,景亮在樓下喊著他的名字,他這才下了樓。


    沈覓一個人倒也清淨,慢悠悠地吃完早餐,洗了碗,把床鋪都收拾好,這才開始收拾自己。


    在這裏,好像時間都變慢了,沒有外界的電話騷擾,沒有朋友聊天,雖然有些無聊,她還挺喜歡這種生活。


    不一會兒,宋姝文來了,臉色看上去不是很明朗。


    “我怕你無聊,來陪你聊聊天。”宋姝文如此說道。


    沈覓眨了眨眼,“你沒去開會呀?”


    她昨天還說自己是席烈的管家,理應跟著去,這會兒出現在這裏還挺讓她驚訝的。


    宋姝文扯了扯嘴角,“就是說啊,阿烈突然不要我去了,讓景亮跟著了。”


    沈覓聞言眨了眨眼,有些懵地看了她一眼,難道這就是她現在不太高興的原因嗎?還是……她不會以為是自己跟席烈要求的吧?!


    想了想,她想開口解釋,又不想越描越黑,隻好笑了笑不再說話。


    “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宋姝文看了看周圍,發現都已經收拾好了,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似是就要跟沈覓一起窩在房間裏不出去了。


    “看來阿烈真的很喜歡你呢!”宋姝文沒頭沒腦地說著,讓沈覓動作一滯。


    這話她沒法接。


    “從我記事起,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跑,上小學,初中,後來到部隊,我都是跟著他在跑。”宋姝文歎了口氣,開始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沈覓看她好像真的心情很不美麗,便沒有出聲打斷她,隻是靜靜地聽著。


    “我們不是親兄妹,感情卻勝似兄妹。”


    “原本以為,就算他結婚了,也會毫不避嫌地疼愛我這個妹妹,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不好意思,你別多想,我就是憋的慌,想找人說說話。”宋姝文後知後覺自己有點失態,扯了扯嘴角,向她道歉。


    沈覓倒不覺得有什麽不悅的,隻是她字裏行間都有種無聲的控訴,譬如自己搶走了她的哥哥,或者是因為她想的太多,導致席烈對她敬而遠之。


    她向來不愛用惡意揣測別人,所以就作罷了。


    換做誰大概都受不了這個落差,更何況是她。


    “你這麽一說,我覺得有些對不住你。”沈覓眨眨眼,如實說道。


    宋姝文眸光一閃,飛快地搖了搖頭,“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我也想過,阿烈有一天會結婚生子,不可能永遠都注意我這個妹妹,隻是想再多,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


    沈覓轉了轉眼珠子,發現她確實說的真心話,好像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恩……我覺得你可以看看別的男人,也許會有收獲。”


    宋姝文聞言自嘲地笑了笑,“你說的景亮吧?”


    沈覓不知道她居然這麽耿直,張了張嘴回不上話,隻好跟著幹笑。


    “我是習慣性的追隨著阿烈,但我也不是那麽沒有眼力見,景亮人是好,隻是……沒有心動的感覺吧!”宋姝文似乎真把她當成了知心朋友,跟她掏心掏肺地聊了起來,一點芥蒂都沒。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沈覓篤定道。


    席烈之前一直這樣說,她還覺得荒唐,這會兒居然無比地讚同。


    “罷了,這次休假回去,我要去相親了,聽說是青年才俊,看過照片,也是一表人才。”宋姝文搖了搖頭,道。


    沈覓無聲地笑了笑,想結束這場談話。


    “我帶你出去轉轉吧!”宋姝文敏銳地感覺到了她的變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起身邀請道。


    沈覓應了下來,跟在她的身後出了門。


    “今天大家要給你辦個歡迎會,晚上就熱鬧了。”宋姝文放慢腳步,慢悠悠地說道。


    “部隊裏吃不好,要不要我開車出去買點零食什麽的備著?”轉了一大圈,似是這大院兒也沒什麽好轉的了,宋姝文提議道。


    “不用了,我不挑食。”沈覓搖了搖頭。


    於是二人閑得慌,宋姝文隻好給她借了幾本書,沈覓才百無聊賴地回了房間。


    也許是年紀大了,她翻開書本看了沒幾頁,又是一陣困頓,翻了個身便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連午飯都錯過了。


    沈覓有些懵,最近瞌睡這麽多,晚上被折騰得睡不了覺,這樣下去,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渾渾噩噩地起了床,她覺得肚子有點餓,剛一下樓,便碰上提著大包小包的景亮。


    “嫂子!”景亮嘹亮地喊了她一聲,回過神來,席烈正在他身後手裏抱著一個大箱子。


    回去了她才知道,席烈開完會,特意繞到市區給她買了許多好吃的,還增添了許多生活用品。


    沈覓滿意地坐在一旁,胡吃海喝起來。


    “你沒吃飯?”席烈擰眉。


    “我……睡過頭了。”沈覓尬笑一聲,嘀咕道。


    “我發現你最近很能睡。”席烈想了想,“聽說孕婦嗜睡。”


    沈覓差點一口零食噴出來。


    “我們結婚才多久,這懷孕有什麽症狀怎麽也得個把月吧!”


    “我叫軍醫來給你看看?”席烈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張羅著就要給醫生打內線電話,被沈覓攔了下來。


    “你,晚上早早放我睡覺,我保證精神百倍!”她沒好氣地嘀咕著,不再搭理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席烈洗了個澡,這才疲憊地躺到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很快便到了晚飯時間,因為他們準備了歡迎會,所以好好的晚餐變成了戶外的活動,沈覓被席烈強行拉著穿上了情侶裝,這才被帶到外麵空曠的草坪上。


    他們準備了許多,整個場地搖身一變成了露天派對場地,被人精心打扮了一番,倒多了幾分情趣。


    有露天的餐桌,還有彩色小燈掛在樹上,沈覓抓緊時間吃了幾口,就被他們起哄拉到跟前。


    幾百號人圍著坐了個方陣,這架勢,跟軍訓會操有的一拚。


    陳鳴舉著個電子喇叭,開始出麵維持秩序指揮現場。


    “兄弟們!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的席將軍,趁大家不注意,已經是抱得美人歸了!在小弟的多方努力下,終於讓大家得以見到我們大嫂的真容,來,大家掌聲歡迎!!”


    陳鳴扯著嗓子喊著,周圍爆發了一片歡呼聲和掌聲,不一會兒便演變成了整齊劃一的口號:歡迎大嫂!恭喜大哥!


    沈覓有些難為情地笑了,小手拽著席烈的胳膊,忍不住朝他身後退了幾步。


    “大家說,大嫂美不美!”


    “美!”


    “大嫂靚不靚!”


    “靚!”


    。……


    一陣陣呼聲越來越大,在靜謐的空中回蕩著,若不是這不入流的台詞,倒真有些氣衝雲霄的氣勢。


    席烈斜睨了正瞎起哄的陳鳴一眼,一把搶過他的大喇叭,作勢把他趕到一邊,引得周圍一陣哄笑。


    “兄弟們,這位,是我的妻子,沈覓!”席烈說著,大手拍了拍沈覓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麵前。


    沈覓笑了笑,大大咧咧地衝大家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底下又是一陣興奮的鼓掌聲。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兄弟們是不是想聽我們席大哥高歌一曲啊?!”陳鳴沒了大喇叭,扯著洪亮的嗓子一樣喊。


    “想!”


    席烈聞言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那大哥不唱,我們就聽大嫂唱,怎麽樣?”


    “好!!”


    沈覓瞟了席烈一眼,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自己偷偷摸摸地退到場邊。


    她都還沒聽過席烈唱歌!怎麽能錯過如此好的機會?


    席烈可能也被大家熱烈的氣氛感染,這會兒倒沒了大哥的架子,沉吟片刻,開了口。


    “一首《你經過我的哨所旁》送給我最愛的姑娘……”


    周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也想擁有漂亮的好姑娘,我選擇望著你,好男兒走四方,轉眼之間,匆匆又忙忙,正一正我的綠軍裝,看著你像花兒一樣……”


    他低沉的嗓音通過這個音質不太好的電子喇叭傳出來,一點動人的感覺都沒了,甚至讓她有點想笑。


    其他的士兵一臉陶醉,臉上掛著笑意,都克製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要起哄了。


    一曲終了,席烈一本正經地走到她跟前,俯身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


    羨煞眾人。


    “兄弟們,這碗狗糧吃得飽不飽?!”


    陳鳴誇張地大呼。


    “飽了!”


    。……


    眾人鬧騰完席烈又想鬧沈覓,被席烈護犢子給護了下來,然後慢慢演變成了小型派對,有才有藝的漢子都到中間空地上秀著才藝,沈覓和席烈坐在一邊的草地上吃東西。


    宋姝文不知道什麽時候也來了,坐在不遠處和周圍的士兵三言兩語的聊天,麵前還擺著幾個酒瓶。


    看起來心情不是太好。


    “我能喝一杯嗎?”沈覓眨了眨眼,問著席烈。


    “不可以。我酒也戒了煙也戒了,你怎麽能自己喝?”席烈今晚看起來心情不錯,紅光滿麵的。


    她悻悻地撇了撇嘴,席烈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了看周圍玩得忘我的兄弟,俯身在她耳邊輕語:“我去給你拿瓶喝的,你不能喝酒!”


    沈覓確實鬧騰得有點口渴,於是感激地點了點頭。


    “來來來各位,我要給你們表演一個單口相聲!”陳鳴喝了點小酒,興致高昂地衝到中央,得到大家的一陣歡迎。


    沈覓也被吸引了目光,聽著陳鳴一本正經地逗樂大家,這才感覺到這個小兄弟口才不俗,若不是席烈以身份壓他,都很可能不是他的對手,難怪上次席英月能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看他抖機靈抖包袱,樂得大家合不攏嘴,沈覓也笑得前仰後合,一轉頭,卻發現宋姝文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走了。


    而席烈去了這麽久還沒來。


    她有些愣,一偏頭,就看見景亮正垂著頭在後麵燈光昏暗之處徘徊。


    她再蠢,也知道另一邊可能在發生什麽事。


    本來想著心大一點,不要亂想,席烈是什麽為人她還是有自信的,隻是,思緒控製不住地飄遠,她開始漸漸地坐不住了。


    想著,她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確認大家都沒人注意她的時候,才慢騰騰地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景亮旁邊。


    “大嫂。”景亮見了她,嚇了一跳。


    “你在這幹嘛呀?”沈覓幽幽地瞟了遠處一眼,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景亮收回心神,衝她笑了笑,不答話。


    “我回房間拿個東西!”沈覓嘿嘿一笑,不等景亮答話,便撒開小短腿,快步朝住宿樓走去。


    因為今天難得的聚會,這裏基本沒什麽人,大家全都聚到草坪了。


    隻有幾盞路燈照亮著大道,夜空裏回想著蛐蛐兒的叫聲,就連她的腳步聲,都放得很大。


    “阿烈……”


    一道女聲帶著哭腔,在這靜謐的大道回想著,讓她整個人一愣。


    “你怎麽喝這麽多?”席烈的聲音想起,除了責備,沒有多少情緒。


    沈覓歎了口氣,慢步走到跟前,正好瞅見席烈手裏拿著瓶她愛喝的酸奶,被宋姝文攔住了去路。


    “是她不讓你理我了嗎?”宋姝文顯然喝的有些多了,步伐踉蹌地上去抓住了席烈的胳膊。


    就著燈光,沈覓能看到他緊蹙的眉。


    “我已經結婚了,不想讓她有任何不必要的誤會,是我自己的決定,跟她沒有關係。”席烈將她扶好,冷聲道。


    “為什麽……你不是說我是你妹妹嗎?為什麽結婚了,連妹妹都不理?”宋姝文有些崩潰,嗓音微微顫抖著,帶著些許控訴和質問。


    “原因你應該很清楚。”席烈與她保持著安全距離,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追隨你這麽多年,你一聲不響地結婚就算了,還要為了個女人,舍棄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


    最憋屈的事情,莫過於聽著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談論自己,還隻能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偷聽。


    “既然你說到這個份上,正好,有什麽話我們一次說個清楚。”席烈抬起頭,一臉冷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麵前,用各種含糊不清的詞句說一些讓人誤會的話,她從未抱怨過一句,我是把你當成妹妹一樣看待,你自己當真也是如此單純嗎?”


    席烈冷冷地說著,一針見血。


    宋姝文垂頭,似是在哭。


    沉默良久,她抬起頭,搖搖晃晃地抓住他的衣服。


    “我喜歡你,是什麽錯嗎?這麽多年,是什麽需要被指責的事情嗎?”


    她顫抖著開口,聲音喑啞。


    沈覓歎了口氣,突然就不想繼續聽下去了。


    是個明眼人都知道,宋姝文喜歡席烈到骨子裏,一追就是這麽多年,他卻從來沒有接受過這份情意。


    既然如此,她也沒什麽過錯。


    思及此,她轉身欲走。


    “我結婚了,你在我眼裏,自始至終,都是個妹妹一般的存在。”


    席烈毋庸置疑的聲音傳來,她自嘲地笑了笑,甩甩頭,便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景亮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過來,大概是將這些對話一字一句的都聽了去。


    “大嫂,那個,沈副官喝醉了,說的話你不要介意!”他垂著頭,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介意?我幹嘛介意?”沈覓幹笑了聲,示意他不要太緊張。


    “那就好。”景亮鬆了口氣,眸子也暗了下來,“宋副官跟著席少將多年,說句不好聽的,大家都以為他倆是一對,也經常起哄他們,但沒想到,大哥突然結婚了,我們都很驚訝,更別提她了。”


    沈覓點點頭,不置可否。


    “你來了之後,大哥也說了以後不讓沈副官跟著他了,怕你不高興。”景亮接著解釋道。


    “哎呀我沒事,倒是你,沒事兒吧?”


    沈覓這話裏有話,傻子都聽得出來。


    景亮聞言一愣,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


    她也不想再多說,心裏突然生出些惆悵來。


    人這一生,有太多的愛而不得。


    她運氣不錯,遇到了一個這樣優秀的男人,雖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卻願意把她當成個寶貝捧在手心裏,但大多數人,還在得不到與失去之間兜兜繞繞。


    歎了口氣,她回到熱鬧的聚會現場,發現陳鳴已經夥同他人一起搖頭晃腦地跳起了社會搖,那滑稽樣子看得她忍不住笑。


    “這麽開心?”席烈終於過來了,將手中的酸奶打開蓋,然後遞給了她。


    “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她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文文喝醉了,拉著我說話。”席烈倒也沒有隱瞞,坦然告知。


    “哦……她沒事兒吧?”沈覓點點頭。


    “大概是沒事兒了。”


    沈覓有一肚子話想問,卻又覺得實在沒什麽營養和問的必要,隻不過是自己的八卦心作祟,想想便也作罷了。


    本來這個世界,就不是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世界。


    隻要席烈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她都覺得沒什麽好生氣的。


    正在她出神間,歡迎會已經演變成了群魔亂舞,陳鳴誇張地朝她奔過來,還向她伸出手想邀請她跳舞,被席烈陰沉著臉一把拍開。


    “喝醉酒這個借口都救不了你!”席烈沉聲威脅。


    “大哥我隻是想喊嫂子一起跳舞,你,你幹嘛這麽凶!”陳鳴俊臉一垮,誇張地控訴了起來。


    沈覓笑了笑,拍拍屁股站起身,“就是,幹嘛這麽凶。”


    然後蹦蹦跳跳地融入人群裏,雖然不會跳舞,但還是高興地隨著音樂手舞足蹈,看得大家都很開心。


    席烈也被人拉了過來,跟她一起蹦躂著,沒了平時高高在上的氣勢,此刻就像個普通男人,與大家一起笑著鬧著,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格外的親民。


    沈覓突然發現,在部隊裏的他,才是最放鬆的他。


    在這裏,他比在家還要自然。


    又鬧騰了半個小時,席烈這才宣布散場,要求大家都去休息,留下幾人在這裏收拾場地,便摟著她餘韻未消地回了房間。


    “部隊裏還挺好玩。”沈覓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大家熱情又純真,兵哥哥就是帥氣。”


    “是嗎?”席烈幽幽地瞟了她一眼,“看你好像格外的開心。”


    他思忖著,這樣羊入虎口好像很失策,而且看她剛才開心的要飛起,連誰是羊誰是狼他都分不清了。


    要不要明天睡醒了把她送回席家去?


    “怎麽光說我一個,你也挺開心的呀!”沈覓感受到他話裏不一樣的意味,忍不住嘀咕道。


    “我哪有你開心,你一晚上目不暇接,都沒看我一眼。”席烈黑著臉,字裏行間都散發著酸味。


    “呀!”沈覓聞言眨了眨眼,“看不出來,你還是個亞洲醋王呢?”


    席烈見她笑得得意,眼角抽了抽,便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我要懲罰你。”他惡狠狠道。


    沈覓頓慫,“求你,放我一馬吧!看看我的膝蓋和老腰,你真的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她說著,憤憤地挽起自己的褲腿,抗議道。


    “先洗澡。”席烈說著,不置可否地踱進浴室,不一會兒裏麵便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洗過澡後,沈覓癱在床上,困意又起。


    “對了,我聽說宋副官要相親了。”沈覓歎了口氣,胡亂找了個話題道。


    “恩。”席烈翻看著一本厚厚的學習資料,正一目十行地研讀著。


    “雖然很無聊,我還是想八卦一下!”沈覓說著,賤嗖嗖地爬到他跟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宋副官那麽好看,又喜歡你,你怎麽會沒動心?”


    席烈的目光並未從書本上離開,大手撫上她的頭頂,像摸著一隻狗頭。


    “其中原因說來話長,以後你就知道了。”他賣著關子道。


    沈覓不滿地咂嘴,不耐煩地收回腦袋,興致央央地躺回到自己的位置。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席烈這一句說來話長,是大實話,而且,真的很長。


    。


    席烈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一晚,她睡得極為安穩,第二天老早便醒來了,整個人神清氣爽,還執意要跟著席烈去早鍛煉。


    天蒙蒙亮,大地還在沉睡,空氣濕濕的涼涼的附在身上,格外清爽,讓她整個人心情都很不錯。


    因為沒到時間,訓練場的燈並沒有開,席烈帶著她到橡膠跑道上跑步,跑了兩圈她就累癱在地,怎麽說都不想爬起來了。


    席烈穿著一身黑,在這黑咕隆咚的早晨像一隻隱藏的獵豹,沈覓盯著看了許久都沒見他的身影。


    不一會兒,從不遠處的入口,進來了一個白色的影子,說真的,要是她一個人在這,當真還會有些害怕。


    “阿烈,你在嗎?”


    原來是宋姝文。


    她正扯著嗓子在那兒喊席烈的名字。


    沈覓眨了眨眼,心中猜想八成是酒醒了想起昨晚的事情了。


    “什麽事?”席烈的聲音逐漸向那邊靠近。


    “我,我有話跟你說!”宋姝文清脆的嗓音很有穿透力,加上沈覓離得也近,倒是能聽得清楚明白。


    “昨晚的事,我喝多了,對不起!”


    果不其然,宋姝文還未待席烈開口,便先道了歉。


    沈覓覺得有些無聊,正欲站起身,卻突然覺得手上涼涼的。


    她下意識地一揮手,卻驀得覺得腕間一痛,手臂正被個什麽東西纏得緊緊的。


    “席烈!!”她嚇得一個激靈,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撒開腳丫子就朝席烈那邊跑著,沒兩下便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渾身又熱又痛,呼吸也局促,她嚶嚀一聲,悠悠轉醒。


    “你醒了?”席烈憂心忡忡地看著她,“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覓覺得有些氣短,頭昏腦漲地回不過神來。


    “我,我怎麽了……”


    “你被蛇咬了,所幸不是什麽劇毒,打了一支血清,便穩住了。”一旁有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湊了過來,撥開她的眼皮照了照她的眼珠子。


    “蛇……蛇?”


    沈覓回過神來,差點兩腳一蹬,又昏迷了過去!


    “時源,不是叫你別說話?”席烈見她小臉刷白,忍不住蹙眉訓斥。


    “大哥,你是怎麽看著嫂子的,居然天不亮就起床鍛煉,你還不如,跟嫂子在被窩晨練呢!這下好了,被蛇咬了吧!”時源好像一點都不慫席烈,反而沒個正形地指責起他來。


    “別廢話,她怎麽樣?”席烈看了一眼沈覓烏青的手腕,眉頭蹙得更緊。


    “都說了沒事了,就是嫂子血壓有點低,雖然體重不算輕但是身子弱,免疫力差,得多補補。哎喲,也不知道放在席家有什麽不好,非要送到部隊裏來跟你一起粗茶淡飯受苦。”時源張嘴又開始指責起席烈來,一字一句地,跟說唱一樣順口。


    沈覓全然聽不進去他們在說什麽,腦子裏已然都是蛇,都是蛇!


    她被蛇咬了!


    來之前她可不知道這裏是這麽野性的地方!問題是他們看起來好像覺得這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習以為常一般就像是日常被毛毛蟲蟄了一下一樣淡定。


    “聽說你們正在積極造人。”時源摘下口罩,老神在在地坐到一邊。


    “這種事你是從誰嘴巴裏聽說的?”席烈不悅地蹙眉。


    “現在可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如果是真的,建議你帶嫂子去附近的醫院做個正規檢查。”時源說著,表情嚴肅。


    “什麽意思?”席烈聞言表情一滯,整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查查有沒有影響,或者有沒有受孕的可能。”


    席烈聞言,再也坐不住了,招呼上陳鳴,就把還昏昏沉沉的沈覓帶上了車,一路直飆幾十公裏開外的軍區醫院。


    沈覓被一群人推著到處抽血化驗,迷迷糊糊的她隻能看到頭頂的廊燈不停地後移著,心裏突然害怕了起來。


    長這麽大,最討厭的就是醫院這種地方。


    做完檢查,她被推到一間病房,不一會兒,一位微胖的中年婦女便拿了個夾子進來了。


    同席烈熱絡地打了個招呼,看起來是熟人。


    “這位是席夫人?”婦女看了她一眼,上前抓住她被蛇咬過的手腕,觀察了一會兒,便放下了。


    “看樣子毒性不大,抽血化驗結果除了血小板低,也沒什麽嚴重的。席夫人,上次例假是什麽時候?”


    沈覓渾渾噩噩地睜眼,腦子裏一片茫然。


    “好像是上個月月初……”


    婦女掐指一算,隨即衝席烈點了點頭,“別著急,時間還沒到,再等幾天,再去驗個血。”


    “有……可能嗎?”席烈眼神一亮。


    “最好是不要有可能,不然剛才又是血清又是抗生素的,多多少少會有影響。”婦女毫不留情地澆滅了他的希望。


    沈覓聞言內心一震。


    且不說沒懷上這麽長時間都在做無用功了,要是懷上了這個孩子還可能因為她剛才打了兩針而不能要?


    雖然例假是推遲了兩天,不過她平時也沒個準信兒,她也並不放在心上,這是這一切要是跟懷孕掛上鉤,她就無法淡定了。


    “掛完這瓶吊針應該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婦女幹練地點點頭,便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沈覓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席烈啊。”她開口輕喚。


    “恩。”席烈歎了口氣,抓住她的手,沉默不語地放在手心裏磨砂。


    “應該沒那麽容易懷上吧?”她不確定道。


    席烈聞言站起身,伸出大手摸了摸她慘白的臉,“別多想,好好養著。”


    沈覓此刻懊惱之極,這兩天瞌睡多,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覺就是了,又跑不動,還非要摻和著去陪他,這下好了……


    兩個小時後,席烈帶她回了部隊。


    本來想送她回席家,又害怕她有點什麽問題嚇壞了家人,隻好接回住處,人前人後地伺候著。


    少將夫人被蛇咬了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軍區,於是那些士兵自發地去那些灌木叢生的地方排查,誓要將傷害將軍夫人的物種一網打盡趕盡殺絕。


    沈覓休息了兩天,精神倒是恢複了,但心裏總有一股子陰霾揮之不去,本來鬧騰的一個人,卻突然沒了精神頭,看得人憂心不已。


    “你去忙吧,我沒事了。”沈覓見席烈已經寸步不離地照顧了她三天了,生怕耽誤他的工作。


    席烈這兩天也確實堆積了不少工作,於是叮囑了她幾句,便到了辦公樓辦公。


    沈覓翻出手機憂心忡忡地算著日期,今天已經推遲第五天了,她的一顆心撲通亂跳著,一直吊在嗓子眼。


    她想給自己倒杯水喝,剛站起身,卻覺得小腹一陣抽痛,讓她忍不住癱坐了回去,大氣都不敢出。


    這種痛感她很熟悉,一時間心裏又驚又喜。


    高興的是,她應該沒有懷孕,也就不用因為將要發生的事情而煩惱自責了。


    隻是,這痛感越演越烈,讓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不對勁,一切都不對勁。


    那小腹間的痛感緩緩向周圍延伸,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一時間,她冷汗直冒,額頭也控製不住地冒出豆大的汗珠。


    疼,撕裂般的疼痛。


    疼得她倒抽冷氣,隻想哭。


    想起床給席烈打個電話,可是她連身子都坐不起,隻能掙紮著在床上打滾。


    門口突然傳來響動,宋姝文見狀一聲驚呼,飛快地扔下手裏的東西奔了過來。


    “你怎麽了?你怎麽出這麽多汗?!”她焦急地撫了撫沈覓的額頭,一張秀氣的臉上都是擔憂。


    “哪裏不舒服??肚子,肚子疼嗎?”見沈覓緊緊地捂著肚子,她一時間也慌了神,“等下,我給阿烈打電話!!”


    說著,她用一旁的座機給席烈打了個內線電話,僅僅是幾分鍾,席烈便哐當一聲推開門,朝她狂奔而來。


    沈覓覺得身子下麵一熱,整個人更是痛得說不出話來。


    席烈揭開被子,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


    “阿烈!”一旁的宋姝文驚呼一聲,指著床上,臉色煞白。


    看到那灘嚇人的血跡,席烈呼吸一滯,來不及多問,已然抱著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沈覓狂奔而出。


    由於醫院太遠,隻能將沈覓先送到時源那裏先診斷。


    “你上次去檢查人怎麽說的?”時源看著她身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也是嚇了一跳。


    “說,觀察幾天再驗血確定有沒有懷孕。”席烈手抖得厲害。


    時源眉頭緊蹙,表情有些凝重。


    “看這個出血量,不好說……”他道。


    席烈聞言心髒猛地一縮。


    他出入過戰場,支援過部隊,還參與過幾次維和行動,麵對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他都沒有害怕過,唯獨剛才,看到沈覓身下的血,他腿下發軟,差點昏了過去。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他左右手交握著,想要消除心中的焦慮,一雙眸子緊蹙著,有些紅。


    “按道理來講你們結婚這麽幾天就算懷孕了孕期都才幾天,也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大出血……”時源的表情不太明朗。


    “你意思是,她不是懷孕了?”席烈抬眸。


    “以我的經驗來看,並不是。”時源眨了眨眼,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他。


    “直接說。”席烈額頭冒出冷汗,一雙眸子也開始動搖。


    “隻是子宮內膜組織脫落並伴有貧血……”時源說著,偷瞄著他的表情。


    “說人話。”


    “——隻是,例假來了。”


    安心不亂 說:


    我的媽鴨我終於走上了日更萬字的道路!!


    小夥伴們這下不要再催加更了-。-看字數,看字數呀!


    本章很長,有歡喜有憂愁,我的章節名隻想是:本章很長,內容很多,想不到標題……


    早上好!祝周三愉快!


    這一章被駁回的想哭,來晚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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