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舟很快報名回來, 安子墨拿著號碼牌站在一旁安靜等待。


    這場心算比賽的參賽規則非常簡單,主持人按照參賽號碼邀請兩位小朋友上台,主持人給出五道數學題, 誰回答得最快、回答得最多視為獲勝, 進入下一輪, 最終得冠者可獲得學習機一台。


    家長們對這個活動很感興趣,替孩子報名的有不少人, 最大八歲,最小四五歲。主持人出的題目十分簡單,都是兩位數以內的加減法,遇到年齡小的隻出類似七加八等於幾的問題。


    這種算數無疑侮辱安子墨智商,他覺得十分弱智,一想到待會兒要上台, 更覺得麵子上過不去。


    可是……


    母親喜歡後麵那隻小老虎。


    那隻黃澄澄的小老虎與她曾經畫的那隻很相似, 這是不是說明母親記憶深處還記得他?


    恍惚中,主持人叫到了他和另外一位小朋友的名字。


    安子墨正準備上台,安想緊張兮兮拉住他:“墨墨,不會也沒關係, 你不要緊張嗷。”


    安子墨挑挑眉,掙開安想的手走了上去。


    她蜷縮著十根手指,額頭泌出淺淺薄汗。安想和安子墨相處時間不算久, 通過細枝末節知道他是個自尊心非常強的孩子,周六的商城圍繞著不少人,大廳更是人來人往, 他要是不會題目感覺自尊心受創,qaq。


    安想突然開始心疼,甚至想把兒子扯下來。


    兒子??


    安想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下, 收起小心思專心致誌看著台上。


    安子墨穿著條紋襯衫搭一條短褲,站姿挺拔,氣質出眾貴氣,黑色的發絲柔順貼著額頭,皮膚雪白,五官精致,漆黑的瞳眸如烏玉,靜靜站在台上便像是一幅畫。


    他的出現頓時吸引大批視線,不少路人停下腳步駐足圍觀。


    安想很擔心小朋友會怯場或者緊張,然而並沒有,他站在主持人旁邊從容接受著數雙目光,甚至還給了安想一個安撫的眼神,淡定應對的模樣與旁邊焦慮緊張的男生形成鮮明對比。


    “兩位小朋友先介紹一下自己吧,從你開始好不好?”


    主持人先采訪安子墨旁邊那位,拿著話筒的小胖墩激動地臉紅脖子粗,嘟嘟囔囔半天才介紹完自己,憨態可愛的模引得一片善意的笑聲。


    主持人又將話筒遞給安子墨:“這位小寶貝呢?你叫什麽名字呀。”


    “安子墨。”


    “是媽媽讓你參加這場比賽的嗎?”


    安子墨麵無表情道:“是我想送我媽禮物。”


    主持人:“你是想拿個第一送給媽媽嗎?”


    安子墨擰著小眉頭:“第一名我什麽時候都可以拿,不過後麵那隻老虎隻有今天有機會。”


    “!!!”


    好狂的語氣啊!


    什麽叫第一名什麽時候都可以拿!年紀小小就這麽囂張的嗎?


    不得不說,安子墨的確引起了別人注意。


    安想不好意思地捂住臉,所以小朋友真的是為了她才上去的?不得不說有點感動。


    “……你家墨墨怪飄的。”安想忍不住和裴以舟吐槽。


    男人淡淡笑著:“這不是飄,這是實力。”


    安想:“?”


    怎麽回事,你們一家人都這麽膨脹的嗎?


    此時主持人讓兩位小朋友入座,他們麵前放著一個紅色按鈕,誰想到答案可以直接按鈴搶答。倒計時結束後,身後的小屏幕上浮現出第一道題目——


    [16+17=?]


    安子墨在另外一個小朋友看題的時候便按下響鈴,速度快到沒有思考:“33。”


    這種算數題對大人來說自然沒難度,對聰明的小朋友來說也不算太難,不過安子墨回答很快,仍迎來不少讚歎聲。


    很快來到第二題。


    [33+18=?]


    安子墨再次按鈴,頗為無聊:“51。”


    [78-19=?]


    “59。”


    [785496-587965+3457=?]


    “等等,這個題目打錯……”


    話音未落,安子墨鈴聲再次響起,他不假思索:“200988。”


    主持人愣了愣,默默掏出計算機,得出的答案與安子墨相同。


    這下現場徹底沒了聲。


    安想很是震驚,四歲的小朋友……心算這麽厲害的?難不成墨墨是天才?!!!


    “叔叔你能快些嗎?”


    安子墨想快點拿小老虎回家,主持人的沉默讓他忍不住催促。可是看到台下安想愕然的眼神時,他眸光閃了閃,嘴角翹起,“叔叔,這些題目對我來說太簡單了點。這樣吧,你給我一串數字,再叫別人給一串數字,我可以在一秒內給出加減乘除的答案,如果我答對,把後麵的小老虎送給我。當然,我旁邊這位哥哥可以另外參賽,畢竟這對他來說不太公平。”


    和一個天才比賽,是非常的不公平。


    主持人從沒有見過這種小孩,就連主辦方都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四歲孩童,他的這番言論的確激起主持人的挑戰欲,圍繞在台下的人群又多了好幾圈。


    主持人問:“多長數字都可以?”


    安子墨點頭:“唔,電話那麽長的號碼都可以。”


    主持人一拍大腿,直接給出電話號,接著讓路人給了電話號。安子墨隻掃了一眼,從容淡定地給出兩串數字相加與相減,相乘與相除的答案。


    回答全部正確。


    他給出答案的速度快像是根本沒思考。


    安子墨抱著贏來的小老虎來到安想身旁,往過一遞:“給。”


    安想依舊愣愣地看著他。


    “其實我是天才。”安子墨頗為自得的炫耀著,“智商一百五的那種。”


    他以前從沒把自己的智商當成過驕傲,可是現在,他很榮幸這些小小的智慧能成為母親的驕傲。他會守在她身邊長大,會成為全球著名的藥物學家,會成為她最優秀的兒子。


    安想傻傻地接過小老虎,望著小老虎憨憨的表情,腦袋深處似乎有東西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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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子墨沒再搭理四麵八方的視線,自然牽住安想手手:“走吧,我們去吃飯。”


    安想:“……”打了個嗝。


    “對了,以後你不用上網課了,我來教你。”


    安想:“……”


    安子墨:“你那網課我早就看不過去了,教的什麽東西。”


    安想:“…………”


    旁邊路人:“…………”


    這是個真天才啊!!!


    ***


    安想直到回家仍處於懵逼狀態,等安子墨消失在房門後頭,她驟然驚醒,一手抱虎,一手拉著裴以舟回到臥室。


    “小朋友是怎麽回事?!”


    裴以舟笑容淡定,表情像極了安子墨。


    安想捂著胸口,“他、他真是天才?”


    裴以舟:“隻是有點小聰明。”


    有點?


    小聰明??


    裴先生你對小聰明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給安子墨補習時,她根本沒想到他這麽聰明,出的題目都是簡單的加減額法,他回答得很正常。安想之所以覺得正常,是因為他有時候會錯兩道題目,還會找她講解。


    現在想想,那孩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安想回想過去深深臉熱,那麽問題來了,安子墨為什麽要故意錯題?


    “他之前都不告訴我,我教他題目的時候他還會算錯,讓我給他講解。既然他都會,那麽為什麽不和我說,是害怕我不喜歡他嗎?”


    安想覺得很有可能。


    據說有的小朋友因為太聰明被當成怪物,或許安子墨怕她排斥,所以才裝作普通小孩子那樣和她相處。


    裴以舟慢條斯理道:“也許他想多和你親近點。”


    “哎?”


    “他隻是想找個借口和你說話。”裴以舟輕輕揉著安想發絲,眸光深沉,“想想,子墨很在乎你。你離開後他一直想著你,所以……你不要推開他。”


    安子墨敏感又脆弱,他的心靈遭受不了任何傷害。


    安想抱著手上的小老虎,眉頭微微皺了皺。


    “……可是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不用你記得。”裴以舟抱著她說,“隻要你永遠在我們身邊就好了。”


    男人的胸膛寬厚結實,擁住她的臂膀有力。嗅著他身上冷冽好聞的味道,安想思緒一晃,腦袋忍不住在他身上蹭,尖尖的獠牙再次不老實的鑽了出來。


    裴以舟可以感覺到女孩的小牙尖,他抿唇按捺著笑意,啞聲戲弄:“你想了嗎?”


    安想臉蛋一紅,狠狠踩向他的腳掌,低嗔道:“流氓。”


    “明明是你先對我流氓的。”裴以舟勾起安想下巴,溫熱的唇輕壓過去,“……惡人先告狀。”


    安想故作矜持地反抗兩下,奈何男人身上太香甜,腹肌太性感,她被把持住,主動湊過去親了好半天。


    眼看他又想抱著她往棺材裏麵滾,安想急忙阻攔,氣喘籲籲別開頭:“別,孩子還在外麵……”


    “沒關係,保姆待會兒會來做飯。”


    “……”安想啞然,“那、那門……”


    裴以舟一本正經:“你進來時就鎖了。”


    安想:“……”


    安想:“…………!!!”


    狗男人別有預謀!


    狗男人滿腦子黃色廢料!!!


    安想架不住裴以舟的攻擊,最終還是和他滾到了棺材裏。


    一輛靈車上完,安想已精疲力竭。


    裴以舟與她完全不同,他就像是靠女人陰氣而活的男狐狸精,每次完事兒都神清氣爽,光彩照人,明明他的運動量更大,偏偏每次遭罪的都是安想。


    安想趴在棺材裏哼唧著,剛哭過的眼睛還很紅。


    裴以舟像是沒看到她眼神裏的怨念,拿過電腦開始處理文件。


    “我之前在網上看到一些東西。”


    “嗯?”裴以舟的目光沒有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淡淡嗯了聲當做回應。


    “他們說我畫過一個漫畫,好像還和小朋友有關係,是什麽漫畫呀?”


    裴以舟是名人,熱度不比流量小鮮肉低,她就算不常上網也能從各種地方看到有關裴以舟的信息與評論,其中一條就是催促漫畫更新的。


    裴以舟指尖微頓,拿起她的手機登錄一個賬號,最後又丟給她:“你可以自己看。”


    安想狐疑的看他一眼,躺在床上翻著微博。


    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賬號,id名為想想鯰鯰魚,發布的內容不多,都是畫過的單子或者作品。她注意到一部作品很出名,叫做《撿到一隻小老虎》,每條更新下都有好幾萬的評論。


    更新停留在大半年前,錯不及防的斷更引起大片讀者哀嚎,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安想把每條漫畫都認真看過,發現這的確是她的手筆。


    “我……畫的是墨墨?”


    “嗯。”


    安想深深震驚。


    “子墨說這是你們母子倆的日常,和我炫耀過很多次。”


    裴以舟說完笑了起來。


    安子墨喜歡和他爭風吃醋,好多次把這些東西丟到他眼前炫耀,然而每次炫耀完隻剩難過。


    那些漫畫對安想造成莫大的震撼。


    她感覺熟悉,卻又不知道哪裏熟悉,腦袋炸開一樣地疼。安想丟下手機,捂著發燙的額頭痛哼出聲。


    裴以舟急忙停下手裏工作過來,眉目擔憂:“還好嗎?”


    “沒事,就是頭疼。”


    裴以舟輕輕歎氣:“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們現在也挺好的。”


    等頭痛緩解,安想臉色蒼白地看著他.。


    “裴以舟,我以前是不是很愛你們呀?”她的腦海中沒有記憶,骨子裏卻對他們有著難以言喻的感情,她想,原來的自己應該很在乎他們。


    裴以舟搖搖頭:“你很愛墨墨,至於愛不愛我……那就不知道了。”


    這話說得委屈兮兮的,安想歪著腦袋思考幾秒,雙手捧起裴以舟俊美的臉蛋,“我想我應該也很愛你。”


    “嗯?”


    安想:“不然我不會和你結婚。”


    裴以舟笑道:“真的嗎?”


    安想:“真的!!”


    她第一眼看到裴以舟時便覺得信任,這是一種很莫名的感情。安想原來還想不通是為什麽,現在總算明白。她以前……應該也挺喜歡裴以舟的。


    畢竟裴以舟甜甜的,腹肌還那麽好摸。


    “那你喜歡我嗎?”她的大眼睛看著他,裏麵滿是認真的詢問。


    裴以舟單臂支撐著棺材,湊上去在她嘴唇上啄了啄,“我的靈魂應你而生。”


    安想一愣,接著臉一紅,心裏小鳥亂跳,眼底滿是掩藏不住的雀躍。


    “乖,不要多想,我繼續工作。”


    安想趴在棺材上看著認真辦公的裴以舟:“裴以舟。”


    “嗯,我在。”


    “你要不要過來和我睡覺呀?”


    “…………???”


    安想眨巴著眼睛,長卷發散落肩頭,雪白的鎖骨上落著點點紅梅,清純又誘惑。


    裴以舟手上鋼筆轉了幾圈,一番天人交戰後,毫不猶豫丟去工作撲到小嬌妻身邊,與她一起滾到了棺材裏。


    安想被親得低喘兩聲,小手艱難推開亂動的男人:“你、你別,我就是字麵意義上的睡覺。”


    裴以舟動作驟停,“哦。”他麵無表情掀開棺材板,“那我繼續去工作了。”


    安想傻眼,過了會兒急忙拉住他胳膊,“別別別,別走。”她還想摸著帥哥的漂亮腹肌睡覺呢~


    “……”


    安想斟酌幾秒,很是為難地和他商量著:“再、再來一次,多了就不行了。”她腰酸背痛,若不是為了美男懷,一次都不樂意。


    裴以舟深深凝視著她,那雙幽邃注視著她的眼眸讓安想心慌又委屈。


    她真的隻是單純想和老公抱在一起困覺!


    嚶……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促狹的低笑。


    裴以舟緊緊把安想抱緊在懷裏,圈著她就像是圈著一個小孩子。


    他親親吻著她的發絲,聲線溫柔繾綣:“騙你的,睡吧。”


    “那……不做了?”安想仍有些懷疑,不敢相信他變得這麽快。


    裴以舟:“你想做的話我也不反對。”


    “……”


    “!!!”


    安想立馬嚇得把眼睛緊緊閉上。


    她走動一天,又被裴以舟毫去全部精力,沒一會兒便進入夢境。裴以舟哄睡完小嬌妻,正準備繼續處理文件時,枕頭旁邊的電話不適宜響起,來電顯示為——


    [澤哥]


    裴以舟表情淩然,緩慢把胳膊從安想腦袋下麵抽離,握著手機進入浴室。


    他按下接通,話筒那頭傳來溫潤的聲線:“想想,你結婚為什麽不告訴我?”


    裴以舟的臉上露出一抹嗤笑,他冷聲開口:“為什麽要告訴你。”


    安彥澤顯然沒想到接聽電話的會是裴以舟了,沉吟片刻,語氣不似先前平和:“裴董,麻煩你把手機還給我妹妹。”


    裴以舟說:“我就說安禾源怎麽可能會把遺產留給想想,所以這是你新的預謀嗎?以遺產當作借口再次接近安想,讓她對你卸下防備,重新把你當成好哥哥。嘖,安總打得好算盤。”


    安彥澤呼吸粗重,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怒火。


    裴以舟一點麵子都不想給他留,語氣森冷道:“不過以後就不用你多操心了,想想現在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還望你注意分寸,保持距離,不要打擾到我們一家人的生活。”


    裴以舟早明白安彥澤不會那麽容易放棄,所以才誆著安想去民政局領了證,事後又拍照發微博,其實那條微博是給安彥澤看的。不出所料,安彥澤果然沒有放棄。


    他掛斷電話過了會兒,裴以舟的手機收到安彥澤發來的信息。


    [卑鄙。]


    裴以舟回複一條:[你也一樣。]


    他把安彥澤號碼拉黑,再次躺回到安想身旁。


    裴以舟的動作吵醒了安想,女孩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眸,語氣含糊:“你幹嘛去啦?”


    裴以舟神色猶豫,語氣低落許多:“……剛才你哥哥給你打電話。”


    安想頓時清醒:“澤哥?”


    “嗯。”裴以舟的表情更加難看,“他說……”


    “他說什麽了?”


    裴以舟幽幽歎息,翻身背對著她:“他什麽也沒說。”語氣極為低落幽沉。


    安想意識到情況不對,起身推了推裴以舟:“你告訴我啦,安彥澤和你說什麽了?”


    得,哥都不叫,直接安彥澤。


    裴以舟忍著想笑的心情,睫毛失落顫了顫,“他說……”裴以舟看了她一眼,之後又別過頭,“算了,我怕說出來影響你們兄妹感情。畢竟我隻是你的丈夫,安彥澤才是你血緣親近的家人。”


    “???”


    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陰陽怪氣?


    回想安彥澤和安禾源說過的那些話,安想心裏一個咯噔,麵色刷白:“安彥澤是不是讓我離開你。”


    裴以舟聲音低低地:“差不多。”


    “差那兒了?”


    “他說我騙你,配不上你,還說你早晚要回安家。”


    安想臉色變了又變。


    這些話的確像是安彥澤說出來的。


    她想不通,她和安彥澤明明說開了,為什麽他又來打擾她的生活!


    “想想,我覺得你哥哥對你很奇怪。”他緊緊拽住安想手腕,麵露幾絲惶恐,“你會不會因為他拋棄我們父子??”


    安想倒吸口涼氣,“你別亂說!我們是兄妹!!”


    不對。


    她想和安彥澤當兄妹,安彥澤未必想和她當兄妹。


    仔細想想,安彥澤完全使用了迂回戰術!


    先送上身份證與戶口讓她放鬆戒備,接著給她遺產贏得她的信任,之後接近便是順理成章。隻不過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和裴以舟結婚,所以才在深更半夜打來電話。


    安想越想越覺得可能。


    “我、我還是把東西還給他吧!”安想皺著眉,她無法接受那樣變態的感情,與其糾纏不休,不如一刀兩斷,反正她死都不會再回到安家。


    “不用。”裴以舟說,“你是安禾源親生的女兒,這些財產都是你該分得的。”


    “那……你說要怎麽辦?”


    裴以舟撫摸著她的臉:“我們隻需要讓他死心。”


    安想安靜聽他說。


    “一個月後我們舉辦婚禮,你願意嗎?”


    安想吞咽一口唾沫,慢吞吞點了點頭:“願意。”


    裴以舟勾唇淺笑,抱著她重新躺回到棺材裏,“到時候,我們親自去邀請小安總。”


    安想睫毛抖動,突然覺得……她又上套了。


    ***


    婚禮要籌備的東西有很多,裴以舟第二天便去找人準備這事。他擔心安彥澤背地裏動手腳,特意加派一批保鏢貼身護著安想,又安排幾個眼線時時刻刻盯著安彥澤。


    至於安想,每天待在家裏學習備考,安子墨如他之前說的那樣,竟然真的當起她的小老師。


    安想一開始還不樂意讓安子墨教,在他講了幾道題後徹底給小朋友跪了。


    安子墨的確講得比網課老師要好。


    安想老老實實聽課,遇到難題主動發問,犯錯主動接受批評,兩人身份徹底互換。


    隻不過……


    她笨多了!!


    安子墨很有耐心,一道題翻來覆去給她講很多遍,就算安想聽不懂也不會罵,溫柔到讓安想心生愧疚。


    “寶寶,你還是罵我吧,要不用尺子抽。”說著,安想把一更戒尺遞過去。


    安子墨盯著尺子笑出聲:“媽媽,我不打人。”


    “我笨。”


    “你不笨。”安子墨伸出小手拍著安想腦袋,稚聲稚氣的安撫,“你的小聰明正在外麵玩,所以你才學不會,等它回來你就回啦。”


    “……”


    不。


    我的小聰明不是在外麵玩。


    我的小聰明是死在外麵了!!!


    她就是個傻子!


    安想趴在桌子上委屈地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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