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最開始對齊月賓很好,溫柔到讓齊月賓覺得他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母親重病,家中弟妹無人照顧,是胤禛派人去請了大夫,還讓人照顧著她的弟妹。


    在母親病情好轉後,齊月賓答應了胤禛向德妃請求自己做他府上的格格。


    他們兩個也有過一段甜蜜的日子,他時不時會向自己詢問德妃的一些事情,借口說是想要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齊月賓被他溫柔的假象蒙蔽,也就沒有看出來自己搖頭時胤禛眼底的不耐煩。


    不斷有新的妾室抬入府中,胤禛一邊說著愛自己,一邊去找別的格格。


    後來府上有了一個側福晉,是德妃娘娘的侄女,但宜修是家中庶女,胤禛並沒有因此嫌棄她,反而對她很好。


    宜修對於齊月賓的存在耿耿於懷,覺得她是胤禛愛的人,所以不得不防。


    她將府權牢牢地握在手中,生怕齊月賓會搶走。


    齊月賓看著胤禛在中間當老好人的模樣,突然覺得他好像很享受她們兩個人為了他而爭鬥。


    這個想法在齊月賓腦海中停留了一瞬便消失了,側福晉有了身孕。


    宜修懷孕後依舊不肯將手中的權力放下,甚至還不願讓胤禛來她這裏。


    胤禛答應了她,從那之後她再也沒見胤禛來過,齊月賓徹底失寵了。


    本來就沒有多少寵愛,加上宜修的示意,齊月賓在府上過得更難了。


    從那之後,每次吉祥去廚房拿的飯菜全都是涼的,甚至幾乎看不見油水。


    這一切都在宜修嫡姐來看望她後打破,齊月賓頭一次看到胤禛對待一個人這般熱情。


    甚至因此被皇上怒罵,他也頭鐵地要娶柔則為妻。


    福晉一進府便是盛寵,齊月賓不願摻和她們之間的鬥爭,除了請安一直都縮在自己的院子。


    都說福晉盛寵不衰,隻有齊月賓知道胤禛估計又在打著什麽算盤。


    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齊月賓對他的了解比旁人更要清楚。


    福晉是個好人,麵對著自己不冷不熱,她會貼心地敲打下人不準怠慢自己,她明明是一個在府中不受寵的人,根本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利益。


    在柔則來到後,齊月賓才吃到了這段時間第一次的熱乎飯。


    還沒等她和福晉關係和緩,便傳來她難產而亡的消息。


    那日正院端出來許多盆血水,齊月賓不解的是福晉想要見自己。


    她看到了柔則蒼白的臉上有一絲解脫,她握住了齊月賓的手,艱難地說道:“好好照顧自己。”


    隨後她感覺自己手中被塞了一張紙條,齊月賓握緊了手。


    齊月賓下意識地看向了側福晉,隻見對方雖然麵上悲痛,但是嘴角卻難以抑製地微微上揚。


    她想告訴宜修,她報錯仇了,真正害了弘暉的人分明還在床邊坐著,為什麽她沒有看見。


    在回去後,齊月賓打開了那張紙條,上麵是柔則自己的一些人手,如今都交給了自己。


    齊月賓有些困惑,她和柔則的關係不算的上多壞,但是也沒有很親近。


    “很抱歉麻煩你,或許隻有你才不會拒絕我的請求。”


    “這些是我的自己的人,不是烏拉那拉氏的,或許能夠幫你。”


    “如果可以的話,能幫我種一株鳶尾嗎?就讓它自由地活著。”


    “我從來都不喜歡梅花,隻是因為王爺高雅,所以族裏的人便要求我要去喜歡梅花,我本來就是個俗庸的人,但一舉一動都被他們盯著,把我塑造成了一個很精致的擺件。”


    “死了也就掙脫了他們的擺布。”


    齊月賓把信件燒毀,次日她屋內的窗戶邊放了一個沒有發芽的花盆。


    每日曬著太陽,種子從花盆裏破土而出。


    原本齊月賓隻想在後院安安靜靜地活下去,不去參與任何人的爭鬥。


    福晉走後還沒一年多,府中便來了一位年側福晉,她和福晉是不同類型的女子,但她對自己很好,熱情到齊月賓有些不知所措。


    她從來沒有被人這般對待過。


    每次年世蘭哥哥給她帶來各種新奇的玩意,她都會給自己送來一份,還會給她不少銀子還有各種布料。


    齊月賓家中落敗沒有什麽好東西,她不知道要怎麽去回報年世蘭,便用自己在府中的勢力幫她攔下了一次次被送去她院中的髒東西。


    在年世蘭有喜後,看著她將這件喜事分享給自己,齊月賓也由衷地替她高興。


    齊月賓熬了好幾個晚上,終於繡出了最滿意的小肚兜,要送給年世蘭的孩子。


    她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隻好繡了一個紅色的。


    看著十分用心的肚兜加上齊月賓眼底略微的青黑,年世蘭靠在齊月賓的肩膀上,說等孩子出生後要讓她做孩子的幹娘。


    齊月賓笑著應了下來。


    結果在那一天她幫忙端了一碗保胎藥後,一切都變了。


    那碗保胎藥是胤禛派給年世蘭的人熬的,在她身子不舒服看不了藥時,齊月賓沒有多想,她怕有人會趁此下黑手,便親自盯著藥,等藥好了之後她便端到了屋內,從未假手於旁人。


    結果正因為這碗藥,年世蘭喝了之後流血不止。


    看到這麽多血,齊月賓連忙讓人去喊了太醫,年世蘭哭著在她懷裏說有人害她。


    她的語氣中完全沒有懷疑齊月賓的意思,而此時的齊月賓後背布滿了冷汗。


    她知道這個孩子是誰害的了,但是沒想到那人竟然連罪名都給她找好了。


    孩子的阿瑪故作憤怒地看著齊月賓,將所謂的證據扔在她的麵前,每一條都指向了是她嫉妒年世蘭盛寵,所以才下了毒手。


    齊月賓自然不願意將這口鍋蓋在自己身上,她本想撕破胤禛的假麵,在她開口前,胤禛摸了一下腰間的香囊,是她曾經寄給她小侄女的。


    霎時間她的心直接落到穀底,今日無論如何,自己都將背上這口鍋。


    年世蘭盯著齊月賓,咬牙說道:“我不信,我不相信是你。”


    她要求胤禛重新查,結果最終都指向齊月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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