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個不眠夜,四九城內某間辦公室、兩線指揮部,此時都煙霧繚繞,燈火通明。


    眾首長思緒難凝,全部神色凝重的等待趙寰辰的傳訊。


    四九城時間四點三十分,一道承載著勝利前奏的電波終於滑劃破長空,穿過黑夜,直至彩雲之南指揮部。


    總指揮接過這份沉甸甸的電文,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激動。


    隻見其上赫然寫著:“我連已安全抵達預定位置,所有準備工作均已就緒。今日上午九點三十分,我們將對河裏中樞發起決定性一擊,此戰必將成功俘虜敵酋黎某,迫使其無條件投降。


    在此關鍵時刻,懇請各首長全麵做好兵發南國全境、正式接管一切事宜的準備。


    我們全體將士誓以熱血鑄就勝利,此戰必勝,無可阻擋!”


    “好!”


    “漂亮!”


    “通訊員,立刻轉發至四九城,靜待命令。”


    這份電文,如同一麵高高飄揚的戰旗,激發了總指揮及眾首長胸中澎湃的鬥誌與豪情。


    一位首長笑道:“沒想到啊,又能坐著坦克前往敵國中樞了,等到了那我們多拍點照片,等以後猴子再不安穩就拿照片扇他們臉,看看他們好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看猴子和棒子都一樣,不要啥臉,你信不信以後他們得說這不公平?”又一位首長不屑地道:“他們也是記吃不記打的玩意。”


    “這話你就說錯了。”另一位首長若有所指道:“隻要趙連長真能把黎某他們全部拿下,那麽小南子也沒什麽以後了,從此,他們吃喝拉撒都得看我們臉色,我們雖然不願意管他們,但是你們別忘了原小琉球那幫人。


    他們啊,從小南子挑釁開始就急得一天八個電話問要不要開打,打成什麽樣,還要把他們僅僅保留的那點駐海外警衛隊也派出來,上麵好說歹說才勸住,這真打完了……嗬嗬,你們看隔壁阿三,還有印猴兒,現在老實不?說話敢大聲不?”


    “嘶,對啊,把他們給忘了…”


    ……


    四九城某會議室,趙閱又被喊了過來。


    不過此時他的臉色是紅潤的,他完全不認為自己兒子還能有什麽危險,這還能有什麽危險啊,明晃晃的開著坦克上街別人都會認為是巡邏,等開到小南子中樞那一片,警衛說不定還認為這是過來加強保護的。


    那麽一個有心一個無心,炮口一調轉直接開打,那還能有什麽懸念?


    眾首長此時也這麽認為。


    “直接下令兩線向前推進吧,等河裏那邊投降直接進去接管全境,沿途有抵抗的別廢話直接斃了,失敗方就要有失敗方的覺悟。”


    “我讚同,不過我要補充一句,現在運輸機就要開始準備運兵,等河裏那邊下令投降咱們就立刻飛過去先接管河裏,先確保那邊不亂。”


    “同意,我也補充一句,等接管河裏後就讓兩支隊伍乘機返回休整。”


    “我也同意。”一位首長笑容滿麵地回應道:“等他們回來時候,全廣播給我可了勁宣傳,誒,小趙,你兒子回來你要去機場接不?”


    “那肯定去啊!”趙閱眼神中閃爍著激動與驕傲,聲音洪亮地說:“我兒子榮耀歸來我這當爹的怎麽能不去迎接?”


    ……


    六點整。


    河裏那間倉庫內所有戰士都起來了圍坐在一起吃著俘虜帶回來的早餐,都放鬆的很,全然沒有一點戰前的緊張。


    一個戰士咬了一口麵包下意識的皺了下眉,低頭一瞧撇著嘴道:“麵包咱們也不是沒吃過,怎麽這邊麵包這麽古怪,裏麵還夾著蘿卜絲、醃黃瓜、還有醬,雞蛋,這還能叫麵包嗎?”


    易曉聽到這話笑著解釋:“這是他們這邊特色,叫越氏法國麵包,裏麵什麽都放,之所以起這個名也和以前被殖民有關,柬撾也這麽吃,你要是吃不慣那就吃寬麵吧,你看這麵又長又寬,加點辣椒醬那是一碗接一碗。”


    說著他就自己裝了一飯盒,又倒了點從家裏帶的辣醬,吃的美極了。


    其他人見易曉吃的這麽香也有學有樣,沒一會一瓶辣醬就清空了。


    趙寰辰見戰士們毫不緊張,吃的這麽香也很滿意,這就對嘛,不就一會去打一個國家的中樞嗎,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哪裏有緊張的必要。


    指導員也很滿意,感覺都不用做戰前動員了,不過他還趁機說了幾句:“吃完了大家再檢查檢查裝備,然後閉眼眯會,務必要做到精神飽滿,要是想上廁所……倉庫裏那麽多箱子你們每人拿一個到拐格拉自己解決。”


    這話說的戰士們都笑了起來,一個戰士道:“指導員兒,那我們一會打完了再過來給清理了啊?”


    “清理幹什麽?這是給小南子留的紀念品。”指導員兒不以為然道。


    “那可不行。”這個戰士搖頭道:“我們的金疙瘩勁兒大,他們拿去漚肥種地那莊稼就得吭哧吭哧漲,收成都比其他地好,萬一他們趁機改良種子怎麽辦?那不就讓他們都能吃上飽飯了嗎?


    我認為啊,就不能讓他們吃的太飽,吃的飽了他們會撐得沒事幹想東想西的。”


    這話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就不能讓這些狗東西吃飽了,沒吃飽的情況下都敢挑釁我們了,等他們都吃飽了還不得繼續齜牙想報複回來啊?


    趙寰辰莞爾一笑:“大家放心吧,他們以後絕對老老實實的。”


    說到這他回頭對揣測不安的俘虜道:“小阮兄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啊,對對對,趙連長您說的對,我們絕對會老老實實的,我們知道疼,記打,以後絕不會亂齜牙。”俘虜點頭哈腰道。


    ……


    巨龍胸懷廣闊,猶如無垠之海,對於世間微末如猴的存在,往往報以寬容與諒解,不願輕易計較。


    然而,猴子找了頭巨熊當靠山,膽子大了,敢以它那弱不禁風的身軀,去觸碰巨龍那不可侵犯的威嚴,那麽,巨龍那素來平和的麵容之下,將湧動起無法遏製的怒火。


    其威嚴與力量,將如同積蓄已久的狂風驟雨,猛然間傾瀉而下,讓那猴子在震撼與絕望中,深切地感受到挑戰強者底線所必須付出的慘痛代價,那是它窮盡一生也無法承受之重。


    這個道理俘虜懂,黎某等人被打疼了也懂了,但是他們不死心,想讓背後的巨熊參戰。


    今日會議的核心議題之一,聚焦於深化熊猴友好協議中的一項關鍵條款:


    一旦雙方中之一方成為進攻或進攻威脅的目標,締約雙方將立即進行協商以消除這種威脅,並采取相應的有效措施保障兩國的和平與安全。


    猴子撐不住了,想讓熊出兵了。


    時至八點半,趙寰辰他們做好了一切準備之後就大大方方的走在了河裏街頭,替小南子巡邏。


    走在路上,不時有人對他們豎起大拇指,大家也笑著回應。


    有個小孩在街上看著坦克雙眼迷離,他情不自禁的跟在旁邊,大聲的用蠻語說:“我長大了也要當兵,駕駛著坦克炮轟巨龍!”


    懂蠻語的戰士臉色微變,下意識的把槍口對準這個小孩,許子文歎了口氣,走出來麵帶笑容道:“小孩,你的理想很好,你家裏有人當兵嗎?”


    小孩環視一圈,頗為自豪地道:“我的幾個哥哥都當兵了,大哥二哥都在前線,我三哥每天開車往前線運送物資,聽他說我大哥在戰場上擊斃了好幾名敵人,現在都當班長了,我爸高興的昨晚都喝多了,現在還沒起來,我媽也激動的說打的好,還盼著我二哥也多打死點敵人哩。”


    “你爸你媽這麽說的啊。”聞聽此言,許子文心裏在滴血,但是還摸著小孩的腦袋瓜子說:“小孩,你現在是去上學嗎。”


    “不是,我不想上學,我爸也說沒必要,會開槍,殺巨龍就行了,我現在是去買菜。”


    “買菜啊,那很好,你等下啊。”


    許子文快速走到棒梗和易曉麵前把對話翻譯了一遍。


    棒梗臉色一冷,隨即就麵帶微笑的從包裏拿出一個瓶子,裏麵是剩下的蘑菇粉。


    許子文從容接過,遞到小孩手裏,對他說:“這是繳獲的調料,做菜放進去吃著很香,你回家交給你媽,讓她炒菜時候多放點,別舍不得,聽見沒?”


    “聽見了,謝謝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等我長大了去巨龍家裏也拿些戰利品給你。”


    “嗬嗬,不用了,你快去買菜吧。”


    打發走了這個小傻嗶,許子文見許多戰友臉色有些怪異,他就低聲把剛才那番對話講了一遍。


    他剛說完,棒梗就接上話茬道:“我不管你們怎麽想,反正我認為這一家子該死。


    誠然,站在對方立場,他們說的沒錯,但是我為什麽要站在對方角度想,為什麽要替他們考慮?


    我不是聖人,也沒那個慈悲心,更不懂什麽叫仁慈,我隻知道他們家孩子打死了我們的戰友,他們做父母的還拍手叫好,那我就要把他們都弄死替我們那不知道姓名的戰友報仇,就這樣。”


    隨後易曉跟著說:“有些事你們不能做,或者說你們做不出來,但是我們能,我們又沒當兵,也沒背過什麽條例,也不明白,你們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反正我們的底線是靈活的,絕不死板。”


    指導員連忙過來打圓場:“不是,就是怎麽說呢……算了不提這個了,馬上就要到地方了,黎某造的孽一會就讓他自己承擔這苦果吧!”


    緊接著,他本欲為戰士們進行一番心理疏導,以確保他們能以最佳狀態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不讓任何情緒波動影響戰局。


    可是他想多了,轉頭一看,都偷摸豎大拇指呢,有些事情他們是不能做,但不代表他們不想做,所以棒梗他們的靈活底線好啊。


    一路通行無阻,九點二十分,他們來到了中樞門口,大家心裏狂喜,趙寰輕咳一聲,戰士們立刻開始拉警戒線,並占據有利地形,坦克也開始慢慢的調轉炮口。


    門口的稍崗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立刻通知裏麵的長官,讓長官出來看看,他沒接到通知說有部隊過來警戒啊。


    不多時,幾個軍官帶著人走了出來,為首的一個軍官微微皺眉,用蠻語厲喝道:“你們這支隊伍的軍官在哪,出來回話,是誰安排你們過來警戒的,我們怎麽沒得到通知。”


    許子文見此走了出來,笑嗬嗬的掏出煙道:“長官,我們是城外部隊派進來巡邏的,剛剛碰見阮少校,他說這邊在開重大會議,就讓我們過來保護,防止被襲擊。”


    “阮少校?哪個阮少校?”這個軍官愣了一下道:“阮家那個?”


    “對對對,就是他。”


    “什麽就是他,他有什麽權利命令你們到這裏駐防,走走走,這裏用不著你們保護,瞎胡鬧,你確定是那個阮少校吧?”


    “別啊,長官,我們來都來了,你打開門讓我們進去吧!”


    “放肆,來人,下了他們的槍,打電話到城外,讓他們的長官過來贖他們!一點規矩都不懂了!”


    隨著這個軍官一聲令下,順時從中樞裏走出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


    趙寰辰靜候多時,正是為了這決定性的一刻。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眼神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隨著他大手一揮,一股磅礴的氣勢隨之爆發,他猙獰地咆哮道:“全體都有,聽我命令!即刻以班為單位,自由開火,無需遲疑!”


    這聲令下,如同戰鼓擂動,槍聲驟然響起。


    砰砰砰。


    隻是一個刹那,這隊敵軍全滅,他們至死也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手裏的槍更是一槍都沒開。


    那幾名軍官也愕然的倒在血泊之下。


    時間正好九點三十分。


    外麵的巨大動靜讓會議室裏的眾人嘩然。


    “怎麽回事?”


    “槍炸膛了?”


    有人大著膽子站在窗戶口往外麵看了一眼,隻是一眼驚呼道:“不好,城外巡邏部隊和警衛打起來了。”


    剛進會議室裏坐下的黎某心裏一顫,他故作鎮定道,“怎麽回事,難不成城外部隊反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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