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十時許。


    某間餐廳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或者說此時大部分茶餐廳都這樣,因為這是夜宵時間。


    服務員們在餐桌間穿梭忙碌,臉上洋溢著虛假的笑容。他們熟練地接單、上菜、結賬,動作敏捷而有序。


    廚房裏,廚師們正緊張地忙碌著。爐灶上火焰升騰,鍋鏟翻飛,一道道美味佳肴在他們的巧手下迅速出鍋。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餐廳裏的客人們絡繹不絕,有上班族、學生、老人和家庭。他們或是三五成群,或是獨自一人,享受著美食帶來的滿足和快樂。有的在品嚐著招牌奶茶和菠蘿包,有的在享用著熱氣騰騰的雲吞麵和燒臘,還有的在品嚐著精致的甜品和小吃。


    自從英格蘭犬們占領此地後也把吃宵夜的習慣帶到了此處,但是港港人更認同快速的節奏使得他們在白天不斷地壓縮用餐時間,隻有到了深夜,才能慢慢享受美食帶來的愉悅感。


    忽然,茶餐廳門口響起了刹車聲,過了一會一個大鼻子走了進來,他高傲的遞給服務員一張紙條和一個盛餛飩用的保溫桶後就坐在角落裏。


    服務員皺著眉讓他稍等拿著保溫桶快速的掃了一眼紙條上寫的食物就送進了廚房,然後趕緊跑出來微笑著送上奶茶和報紙。


    這個大鼻子服務員們都認識,不說天天來一星期也得來個兩次,每次一點就是20幾人的量,算是大主顧了。


    但這個大鼻子可不是個好人,翻著眼睛看人也就罷了,還愛找茬,這情況服務員們也能忍,但最忍不了的就是他動不動就我們日不落帝國怎樣怎樣,當初他父親在上滬租界怎麽個威風稟稟。


    言語中就沒瞧得起他們,還一直強調港港就是他們的,到期後也根本不可能歸還。


    為此服務員們特煩他,但又不能得罪,隻好陪著笑臉服務。


    這不,這個大鼻子接過奶茶喝了一口又找茬了,他用流利的漢語道:“奶茶不是剛做的,你為什麽不現做,我是高貴的英格蘭人,我怎麽能和你們一樣喝這種奶茶?


    別人都說你們黃皮膚聰明,要我說你們就是世界上最笨的人,你們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你要知道你們身在我們的土地上,我們好貴的英格蘭人能大發慈悲的留著你們沒趕你們走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可是你們連感恩都不知道,竟然給我喝這種奶茶……”


    他嗶嗶叨叨一大堆然後幾口把奶茶喝光,然後又豎著眼睛對服務員說:“留著辮子的二等公民,你在看什麽,不知道為高貴的英格蘭老爺續杯麽?”


    服務員敢怒不敢言,硬擠出個微笑拿著杯子轉身。


    在店裏的食客也聽到這些話了,他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沒幫服務員說話。


    因為有些話一但說出口就沒有回轉的餘地了,真鬧出什麽事情他們能找誰幫助?


    他們就是一群小老百姓,能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其他的眼不見心不煩吧。


    大鼻子見此抬起頭高傲的哼了一聲。


    廚房內,廚師接到紙條看了後一臉不高興,本來就忙的要死,這又多了這麽多他還能休息麽?


    於是拉著臉催促雜工趕緊備菜。


    幾個雜工也不太高興,其中一個嘟囔著說:“吃吃吃,這些大鼻子老過來幹什麽,我們這又沒有黑白布丁和鰻魚凍,他們不是喜歡吃這些東西嗎,那就去唄。”


    聞聽此言另一個雜工笑道:“就因為他們以前吃的是狗食,所以他們品嚐過人類的東西後就再也吃不下原來的了。”


    廚師也笑了,他說:“也難為這幫英格蘭犬能活到現在了,我拜師學廚時候師傅教了我幾道英式菜;有哈吉斯,就是羊肚裏塞羊雜碎,羊雜碎包括羊胃、羊心、羊肺、羊肝等,煮完了切開那個腥,我捏著鼻子嚐了一口當時就吐了;


    還有薩塞克斯布丁,本來這道甜品也沒什麽,但是裏麵放著一整顆檸檬,到現在我都我不知道這檸檬是調味的還是吃的。


    至於其他的例如你們剛說的黑白布丁之內的還算勉強能入口的,總而言之他們的菜……”


    話到此處廚師臉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雜工們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一個6旬左右的女雜工不動聲色的走出了廚房,環視一圈見一個眼熟大鼻子坐在角落裏看報紙。


    她心裏有數了,回到廚房內把保溫桶打開稍微清洗一下就遞給了廚師,讓他往裏放調料,廚師也沒在意,就按平常的習慣往裏往裏放調料,放好後就讓她往裏倒大骨湯,等餛飩煮好了就直接倒進去。


    女雜工心裏一喜,避開廚師和其他雜工的視線,從兜裏拿出一個紙包打開就往裏倒了一小半,隨後麵不改色的拿起勺子往裏裝大骨湯,然後親手把煮好的餛飩盛進保溫桶裏。


    結果正要蓋蓋子時候廚師走了過來,隻見他呸的一下往裏吐了口唾沫,然後招呼其他人道:“來,老規矩。”


    其他雜工嗬嗬一笑,走過來一人往裏吐了口唾沫。


    女雜工看的目瞪口呆,還帶這樣的?


    廚師叫女雜工還在愣著,就解釋道:“人吃的飯我們不能這樣做,但給狗吃的那就隨意了,你才來,你不知道這些大鼻子有多可惡,我跟你說啊……”


    最後女雜工陰著臉也往保溫桶裏吐了口唾沫,廚師才滿意的點點頭,給狗吃的飯就是這樣子的。


    過了一會其他餐品也陸陸續續的好了,她又搶在其他雜工之前麻利的打包,其他雜工也樂的清閑,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位女雜工轉身打包的時候剩下的藥粉都添加了進去。


    等一切做完,她拎著餐品走出了廚房交到服務員手裏,服務員清點後麻利的走到角落遞給了大鼻子,收完錢笑著說慢走。


    大鼻子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嗯了一聲道:“下次我過來記得給我現做奶茶!”


    說完昂起頭嘟囔著一些英語出去了。


    大鼻子走後女雜工拿著抹布開始清理其他桌麵,走到門口一張桌子她往外看了幾眼,當看到今晚跟她一起過來的一個男子正在外麵抽煙就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


    這個男子點了點頭,大步流星的走到角落裏掏出對講機調好頻道說了句穩了就消失在夜色中。


    這倆人一個是大頭仔奶奶,一個是跟婁曉娥來港學習經驗的四合院裏人,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距離金庫不遠處的一個停車場,一輛巴士內。


    四合院裏人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他們有的在擦槍,有的在磨刀,有的在清點手雷,他們都套著頭套、穿著防彈衣、防彈頭盔、軍靴、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都是小英子特種部隊的。


    誰能想到他們都是悍匪?


    這時劉光齊放下對講機,拍了拍手對大家道:“那個警衛買飯快回來了,等他回來過上40分鍾咱們再開門進去,按原計劃咱們留下兩個放哨的其他人和我衝進去補刀漏網之魚,然後盡快清空他們的金庫。”


    話音落下,有個院裏人問:“光齊,我們一直沒問,金庫密碼你怎麽知道的,要是運鈔車進出那個門密碼你知道我們還能猜測是不是會瘋押送員被何大爺收買了,何大爺得知密碼後告訴一大爺的,但他們金庫內部各種密碼和內部圖何大爺也能知道?何大爺總不能把警衛也收買了一個吧?”


    “……這事。”劉光齊有些為難。


    他也不知道密碼哪來的,當時出來時候易中海隻是鄭重的交給他一個文件袋,別的也沒說,但他打開一看發現裏麵裝的是內部圖、各種門的密碼,哪道門要密碼和鑰匙一起開,上麵寫的非常詳細,他當時就明白了這肯定是閱子給的,何大清沒這能耐。


    但他不能說啊,隻好含糊其辭道:“別問那麽多,有密碼不是很好嗎,省的我們費事了,要不然光靠炸藥炸門動靜太大,搬不了多少就得走還得防著皇狗們圍剿。”


    四合院裏人點點頭,他們心裏其實早就有數了,他們這幾天也暗地裏討論過,這不可能是何大清弄來的,他們心裏和易中海一個想法,那就是研究所在趙閱的帶領下窮怕了,他們也考慮過搬會瘋金庫的想法,所以就弄了一套密碼和內部圖,隨時準備搶。


    但是現在他們來了研究所不能自己動手了,那麽……


    想到此處,另一個人問:“光齊,這些東西怎麽來的我們心裏有數,我想問的是得手後我們要拿出來多少捐給送給這些東西的人或者單位?”


    聞聽此言,劉光齊撓撓頭:“一大爺也沒說要分出去啊。”


    “那不行。”有人說:“咱們要識好歹,別人弄到這套圖和密碼肯定不容易,換句話說有了這套東西狗來了都能把錢叼走,我們……。”


    見其他院裏人橫眉冷對,他趕緊解釋:“啊不是,我不是說我們是狗啊,我的意思是咱們要分點出去不能吃獨食,不能獨吞。


    還有啊,這金庫這麽大,裏麵還不知道裝多少金銀和錢呢,還有保險櫃,裏麵也是貴重的東西,我們分出去點最後到自己手裏的也不老少。”


    聽了這話大家神色才緩和,他們才不是狗,他們是正義的俠士。


    劉光齊沉吟片刻道:“分多少出去等我們得手後再談,現在有沒有要上廁所的,有的話車裏有桶,趕緊去,別一會進去了屎尿都來了。”


    沒人動,他們今晚隻吃幹糧,水喝的很少,就怕行動時候要上廁所。


    劉光齊見沒人想上廁所也就不再多言,隻是時不時的抬手看表。


    過了兩分鍾,又有人低聲說:“光齊,那家茶餐廳我們要給點補償吧,等明天會瘋發現了把屍體拉出去一解剖什麽都明白了,雖然這事兒跟他們茶餐廳沒關係,但他們肯定也開不下去了,這不給補償咱們不就斷了別人財路嗎?”


    “給,肯定得給。”


    劉光齊點頭道:“這事兒何大爺會安排,等風聲過去了他就會送一大筆錢給那家老板,咱們是有素質的人!”


    “那就好。”


    院裏人良心安了,繼續低頭做該做的事。


    半小時後,大頭仔跑了過來,他氣喘籲籲道:“齊哥,可以動手了,連通到會瘋的電話線已經全部剪斷了。”


    “好!行動!”劉光齊拉下麵罩大手一揮道:“開車!”


    此時的街道還有不少行人和車輛,當巴士停在金庫門口的時候他們還好奇的看了一眼,但發現一隊手持武器全副武裝打扮的隊伍下來就沒人關注了。


    在大家看來,這肯定是會瘋的安保團隊,要不然還能是悍匪不成?


    別逗了,怎麽可能?


    劉光齊下車後也像模像樣的說了幾句早就備好的英語,例如稍息立正,報數等等。


    路上的人見此更不關注了,該幹嘛幹嘛去。


    裝模作樣了一會後劉光齊走到密碼門前,用帶著防刺手套的手按下了32位密碼,然後聽到哢嚓一聲,門鎖開了。


    大家心裏一喜,走出幾個力氣大的就把門往兩邊推,等推出能進去人的空當後剩下的人都以標準的作戰姿勢往裏衝,同時還有一個人把信號幹擾器打開搬了進去。


    沒聽到槍聲,劉光齊微笑了一下,心裏放鬆了不少,進去前讓院裏人把門鎖上,再把運鈔車進入的門打開,把車開進去就把門關了站在車旁守著。


    他們之所以不從運鈔車那個門進去是因為那裏通向其他房間的門是單向的,內部不開門他們進不去,這也是會瘋防止運鈔人員被收買,單向門,被收買了又能有何用,能進去嗎?


    等劉光齊進去後發現院裏人已經兩人一組分散了,一樓休息大廳裏幾個大鼻子警衛全部倒在血泊裏,他們在睡夢中就被割了頸動脈。


    對此劉光齊臉色大變,他掏出對講機氣急敗壞地道:“我今晚提醒過很多次,別弄得血赤糊拉的,你們就不是不聽,不知道狗血特腥啊?都給我聽好了,我再說一遍,搜索時發現熟睡的就往太陽穴捅!聽到沒?”


    過了幾秒,對講機傳來一陣收到聲,劉光齊這才滿意的繼續道:“各小隊匯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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