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就下雪啦,時間過得可真快,咱媽之前去勞動時候還穿著短袖呢。”


    12月6號,傍晚,今天是林嘉怡接受再教育輪換的日子,黑心棉和趙語曦穿著新的羽絨服正站在家屬區門口等待母親。


    看著這忽然飄下的雪花,黑心棉伸出小手,看它輕輕地飄落落入手心,沁涼沁涼的感覺就如她的心,語氣飄忽道:“在時間的長河中,我們猶如一朵朵浪花,短暫而璀璨。”


    “回首過往,那些美好的仿佛就在眼前,卻又觸不可及。”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那些曾經讓我們欣喜若狂的瞬間,如今隻能成為回憶中的流金歲月。”


    趙語曦詫異的看著妹妹,剛想問她這是在影射什麽,就見黑心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語氣激昂的繼續說:


    “姐,你看,大魔王要回來了,我們的好日子沒啦,天都有感降下異像:紅花翠減草枯寂,雪紛紛,掩重門,不由人不斷魂…姐,我們反了吧,共同抵抗大魔王媽媽。”


    “姐,我們先懷念那些美好的時光,讓那些回憶成為我們前行的動力,無論未來有多麽艱難,我們都要堅信隻要我們攜手,那麽就一定能夠戰勝一切。”


    “下麵我將高歌一曲,作為我們的戰歌,讓我們共同反抗大魔王的統治吧。”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從不畏懼,絕不屈服,英勇戰鬥……”


    “姐姐,你感受到激情與感動了嗎?你熱血沸騰了嗎?來,我們手牽手一起對付林嘉怡吧!”


    話音剛落,趙閱就帶著媳婦出現了,剛剛這些話他們都聽見了。


    趙語曦更是瞬間遠離妹妹,她可不想受到妹妹的牽連。


    趙閱歎了口氣,心道黑心棉要挨揍了。


    果不其然,林嘉怡原本欣喜的笑容瞬間凝固,柳眉倒豎,目光含煞,扔下手裏的包,盯著自家黑心棉一字一頓道:“老四,你在說什麽?大魔王媽媽是指的誰?我現在不是白雪公主惡毒的後媽了?”


    黑心棉暗叫不好,下意識的捂住小屁屁並看向父親。


    趙閱聳聳肩,搖搖頭,無奈道:“老四啊,別看你年紀不大,可是這作死的含義你倒是領會的挺深刻,別看我,我幫不了你。”


    說完,他就帶著趙語曦往家走。


    沒過多久,身後就傳來了林嘉怡的獰笑聲:“寶寶,快過來,媽媽疼你!”


    啪!


    黑心棉:“媽,您聽我解釋,嗚,您別打啦,我真知道錯了……”


    ……


    路上趙閱對身後黑心棉的哭喊聲充耳未聞,這就是個戲精,哭也假哭,那眼淚說流就流,不去拍電影可惜了。


    趙語曦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本質是什麽,她也沒回頭,挎著父親的胳膊問:“爸,我媽現在一看就是個勞動人民,如花似玉的臉蛋都被風呲皴了,還有那手也不是細皮嫩肉的了,我看要多粗糙有多粗糙。”


    “你回去可別這麽說啊。”趙閱警告道:“你媽最在意她那張臉,別給她添堵,至於手,原本也不是細皮嫩肉的,天天握粉筆早就粗糙了。”


    趙語曦微微頷首,不再多提,她可不像妹妹什麽都敢說,怎麽紮心怎麽來。


    趙閱這時回頭看了一眼媳婦,打算晚上弄一套護膚品出來,媳婦變成這樣了他心疼。


    從9月到12月,研究所完成了步兵戰車的設計,軟盤軟驅等生產線他也設計完畢,一切就等下月撥款進行生產。


    兵工廠的黃廠長這幾個月也應所裏要求派了不少人去各廠考察,經過最終研究選定了幾個廠等待生產,目前這些廠子相應車間也已經被他們軍工廠接管。


    對此那些廠領導是不願意的,甚至還打電話告了狀,可是上麵直接駁回,要求必須聽研究所軍工廠的命令。


    高級技工,老王和黃廠長一起配合著實是在各地挖了不少,給各地廠子領導氣的直跳腳,都罵這倆人不是東西。


    年底了,接待辦也忙碌起來,為了明年預算,跑部錢進的人多了,老王,於所,老房,老高的那些外地人脈進京是必須要接待的,還有關係比較好的單位有時候也會過來花錢宴請客人。


    傻柱,最近是天天一早就去買菜,等一天忙完回到豬圈洗洗就睡了。


    種地,種啥地?真當廚子不累的?


    這個把月傻柱表現得是挺不錯,嘴也不瞎嘚吧嘚了,無論見到誰都未語先笑,嘴咧的像向日葵似的。


    對此趙閱看在眼裏,再加上接待辦挺忙,就把傻柱的刑期減半了,讓他回家。


    可是傻柱還不太情願,振振有詞道他在住了這麽久已經喜歡上了這裏,每天見這麽多豬圍著他直哼哼要吃的就感覺跟回家沒啥兩樣。


    趙閱聽了這話總感覺傻柱是在影射他和他的警衛們,可是又沒證據,隻好黑著臉給他攆走。


    四合院,也無大事發生,就是十月份閻解放和秦京茹倆結婚了,結婚當天一切從簡,不過晚上關起門了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


    現在天冷了,上個月院裏收拾了兩間倒座房出來,劉海中和易中海每天都會偷偷的接地下室那些人的親屬來院兒,讓他們相聚,這事兒易中海老早就跟趙閱談過了。


    年尾了,趙閱也開始忙了,最近他天天晚上在家裏接待趙係重要成員,為趙係明年的工作進行鋪墊,總結一句話那就是低調,求穩。


    三孩子,老大跟著老高目前不在四九城,出去鍛煉了,老二老三跟著他和老太爺學計算機學的還不錯。


    至於老四…那還用說麽?


    今天林嘉怡回來,他也挺高興的,下班了跟眾多家屬一樣站在五七幹校門口等待。


    林嘉怡見到丈夫在門口等她也很開心,路上更是說了一些相思情話,心情正美麗呢就聽自家黑心棉這紮心話語那還有好?


    所以趙閱是無能為力,隻能讓黑心棉自求多福吧。


    回到家裏保姆小張從廚房裏出來問:“首長,現在做晚飯嗎?”


    趙閱頷首:“做吧,飯多做點,王虎兩口子一會也過來。”


    小張笑著點頭就去忙活了。


    趙閱回頭看了一眼,見黑心棉正提著林嘉怡的包苦著臉踮著腳尖往家走。


    之所以踮著腳尖,那是因為小耳朵被拎著。


    趙語曦也看見了,歎道:“爸,我去給老四打洗臉水,這假眼淚把小臉都哭花了,別風一吹再起皮,她這張充滿迷惑性的小臉可不能有閃失。”


    趙閱:……


    過了一會,黑心棉進來了,放下包就要往他懷裏撲,同時小嘴也撅起來了,眼淚也在眼眶裏打轉。


    趙閱急忙閃過,平常還能幫幫閨女,今天可不行,晚上他還打算那啥呢。


    於是回屋變了一瓶撕了包裝和貼紙的大寶塞到黑心棉手裏,嚴厲的說:“去,你趕緊洗臉去,你姐都給你兌好洗臉水了。”


    “洗過臉再抹點雪花膏,然後過來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


    “下次再給你媽起外號我也得揍你,快去!”


    黑心棉見父親是徹底不幫她了隻能悻悻的去衛生間,心裏還嘀咕了一句媽媽回來了我就不是你最疼愛的寶了,誒,偏心眼。


    林嘉怡回到家隻感覺無比的舒心,對黑心棉的氣也消了,坐在沙發上見沒人在客廳,眼波流轉輕聲喊了一句:“老公。”


    這聲老公聽的趙閱心都酥了,要不是時間和場合不對他非得化身大灰狼。


    定了定心神,趙閱輕咳一聲,又回屋閃身進了地球,整了一套護膚品出來。


    就這東西,他在地球裏琢磨了半天使用說明,又是水,又是霜的弄得他頭都大了。


    還好是護膚品,要是化妝品他頭更大,都啥玩意啊,也不知道女人怎麽記得住那麽多東西用法的。


    回到客廳,他把護膚品遞給了媳婦,還手把手教她怎麽用。


    林嘉怡驚訝了,丈夫這是改行了?


    要不然這些東西哪來的?市麵上根本沒有賣的,友誼商店都沒有。


    不過她也沒問,丈夫給了就用唄,趁著暫時沒人在,挑逗似的在趙閱胸膛摸了一下就拎著包回房了,打算先換件衣服,等吃過飯再洗個澡去去一身疲憊和塵土,順便再用用這些護膚品。


    這個把月研究員們研究的農用器械也都下地了,她們其實沒那麽累,但是既然是過來接受再教育的,那就得眼裏有活。


    她還是主任妻子,更得起模範帶頭作用,所以她除了睡覺很少在活動板房裏待著。


    過了一會,王虎自己過來了,趙閱疑惑的問:“你媳婦呢?”


    王虎猶豫了會才說:“我剛給她揍了,在家哭呢,就不過來了。”


    “嗯?”趙閱愣了一下,瞪著眼說:“你虎啊,打媳婦幹啥,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你給你媳婦打壞了沒?”


    “沒,沒打壞,我下手輕著呢,也就讓她渾身疼個一星期,沒下重手。”王虎解釋道:“我本來也沒想打她,實在是她太過分了,她原來單位有個同事,跟她關係挺好的,後來我媳婦不是調到咱所超市工作了麽,她倆人也沒斷了聯係,星期天吾的也會出去聚聚。”


    “可是上個星期那個女的突然請我媳婦幫忙,幫她上高中的弟弟找個臨時工,原因是為了不去上山下鄉,我媳婦當時就答應了。”


    “您也知道最近這個上山下鄉越演越烈,隱隱的好像必須去不可。”


    說到這王虎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恨聲道:“她也沒跟我商量就擅自做主答應下來,後麵更是去四合院找了易中海,請他幫忙,易中海倒好說話,直接就幫了,第二天那個女的弟弟就去軋鋼廠當臨時工了。”


    “這事兒我剛剛才知道,您說氣不氣人,她憑什麽不跟我商量就答應下來?憑什麽不告訴我就去找易中海幫忙?更過分的是還一直瞞著我!要不是剛剛她說漏嘴了等我知道了還不知道得什麽時候了。”


    “趙哥,您說她是不是欠揍了?這也就是我脾氣好,下手輕,要是換別人非得給她揍得半身不遂不可!”


    趙閱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該說啥,誇王虎下手輕?


    可是都把媳婦打的至少渾身疼一星期,這叫輕麽?


    訓他打的重?


    可是他自己都說了換成別人都得打成半身不遂。


    不過有一點,就是趙閱也覺得王虎媳婦該打!


    她憑什麽不問問王虎的意見就答應下來?還去找易中海幫忙,這又不是院裏自己人的事兒,易中海能幫這是看在王虎的麵子。


    最過分的是隱瞞,這就不對了,這不找打呢嘛。


    正糾結該怎麽說時候林嘉怡聽到動靜走了出來,見沙發上倆人大眼瞪小眼的覺得搞笑,就問了一句怎麽了。


    王虎當即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林嘉怡聽完後有些不悅,開口說:“虎子,你媳婦縱然有不對的地方那你也不能打她啊。”


    王虎不服,梗著脖子說:“怎麽不能打,不對就該打,您教育辰曦時候不也是直接動手麽?”


    “這不一樣。”林嘉怡有些語塞。


    “虎子,我問你啊,你媳婦在四九城除了你和兒子,你父母還有親人麽?”


    “沒了。”


    “那有朋友嗎?”


    “這…好像沒有吧,就跟她那個同事處的挺好。”


    “那我再問你啊,你在家裏是不是說一不二,你說什麽你媳婦都得聽著?”


    “那是肯定的啊,趙哥說了,男人作為一家之主說話女人聽著就行,要是敢反對那就是皮癢了,得揍!一天三小打,三天一大打,多打幾次就老實了,再也不敢嘰嘰喳喳了。”


    趙閱在旁邊聽的臉都綠了,好你個濃眉大眼的王虎,你瞎說什麽大實話,還在你嫂子麵前說,你這是故意給我上眼藥呢吧?


    果然,林嘉怡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好似在說你就這麽教王虎的?


    趙閱臉話掛不住了,趕緊補救,轉換立場,訓斥道:“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這些了?”


    “王虎,這事兒你媳婦是做的不對,但是我看大部分責任都在你身上!”


    王虎愕然,欲言又止。


    趙閱不看他,盯著茶杯繼續說:“我看你就大男子主義慣了,你媳婦不敢跟你說,她怕你不同意,可是她又真想幫這唯一一個朋友的忙,那麽隻能夠瞞著你了。”


    “這一星期你有沒有發現她心事重重的樣,是不是一直想跟你說些什麽?”


    王虎撓撓頭,有些不確定的說:“我沒太在意,好像是這樣吧?”


    “那不就是了!”趙閱猛的一拍大腿,厲喝道:“站起來,誰讓你坐著了?你瞅瞅你媳婦怕你都怕成啥樣了,你還有臉理直氣壯的跟我說男人說話女人聽著就行,還汙蔑這是我教你的!”


    “簡直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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