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點多趙閱才下班,到老王提供的倉庫走了一趟扔下一堆東西就回去了。


    沒讓王虎進去,一句機密就給他堵在車裏了。


    幸好總共就進去幾分鍾,要不王虎非得急死。


    就這還被他埋怨:“首長,絕密我都知道不少,機密還不讓我看。”


    “你也想跳傘?”


    趙閱一句話給他頂那了。


    王虎臉色一變,急忙說:“啊,那個…趙哥我恐高,不愛跳這玩意。”


    他可記得那50幾個研究員跳下來什麽樣,哭著喊著再也不研究什麽潛意識了。


    小李更是不堪,來來回回跳了幾次,哭著求趙閱別讓他跳了,都嚇尿了。


    說要腳踏實地重新做人,說大腦告訴他這一個搞不好就會死。


    最後躺地下抱著趙閱大腿說他悟了,他覺的這世界真實無比,不是虛假的,他再也不想研究亂七八糟的了。


    但是為了他好還是給送數字醫院精神科待幾天。


    趙閱微微一笑,也不嚇王虎了,讓他開快點。


    “虎子,明天我去所裏開會,然後放一星期假,你要想出去玩你就帶你對象去,難得有休息時間。”


    王虎不願意的搖搖頭說:“我也不愛去,我還是跟著您,要不然我不放心。”


    趙閱點點頭也就隨他。


    王虎看了一下後視鏡,不解的問:“趙哥,首長們說要在研究中心裏成立個心理輔導室,這是跟上戰場之後教導員還有正委給我們說別有心理負擔一樣唄?”


    “對,差不多就這意思。”


    趙閱進一步解釋道:“他們有時候鑽牛角尖,之前我沒覺得有什麽,可是今天可給我嚇著了。


    老房也有事兒,也不能經常挨個找他們談話,那麽找幾個知心大姐姐沒事兒陪他們嘮嘮也不錯。”


    王虎縮縮脖子不吱聲了,真.知心大姐姐,所有首長和領導千叮嚀萬囑咐這位要是受了委屈就把於所他們皮都扒了。


    人家那麽忙還在研究中心開了一間辦公室,上午在婦聯處理工作,下午到所裏挨個跟大家談心。


    趙閱也被囑咐有什麽委屈直接跟這位說就行,別由著自己性子來,祁家這事兒也就算了,自找的,可這事兒太嚴重,太嚇人了,雖然不是他舉報的,但是別人難免多想。


    趙閱心裏明白,其實主要是怕誰再不開眼惹著他,這位坐鎮就直接擺明了告訴所有人:想清楚了再來。


    到家後發現許大茂和傻柱在他家。


    洗洗手換身衣服出來問:“你們怎麽來了,吃了沒?”


    傻柱說:“沒吃呢,我倆剛把東旭送火車上,許大茂說有事兒找你,就過來了,我們來時候你家都吃過飯了,我倆等你回來再吃。”


    趙閱看看桌上空蕩蕩的,疑惑的問:“飯呢?”


    傻柱臉一拉,不高興的說:“閱子,你不會讓我做飯吧?那我來幹什麽啊,不如回家吃現成的,到你家還得給你做飯,嘿,這到哪說理去。”


    趙閱理所當然的說:“你不做誰做?我晚上告訴家裏下班遲,回來隨便吃點得了,你們來了我能讓你喝開水就饅頭啊?


    行了,別廢話了,菜肉都有,你願意做什麽做什麽,王虎也沒吃呢,多做點,你也知道他飯量。”


    正好趙母從房間出來,見傻柱要去廚房,打了趙閱一下,嗔怪的說:“你怎麽讓人柱子去做飯?”


    傻柱就跟見到親人似的忙說:“嬸兒,您瞧瞧這不欺負人嗎?”


    趙母說:“嗯,就是,你好不容易來一次,哪能讓你做飯,不過你做的好吃,那你就做吧,想吃什麽就自己炒啊,別客氣。”


    說完就回屋去了。


    許大茂抱著貓從外邊走進來哈哈大笑。


    傻柱瞪了倆人一眼,扭頭就去廚房了。


    趙閱把煙掏出來扔到桌上問:“什麽事兒還大晚上來?”


    許大茂嚴肅的把他怎麽摻和審訊,審到哪一步都仔細的說清楚,王虎在旁邊聽的臉色大變,冷汗都出來了。


    趙閱不動聲色的掏出煙鬥嘬了一口說:“那你就多學著點,不要審了,你在旁邊看,想一下如果換你帶隊你怎麽處理。”


    許大茂拿煙的手頓了一下,瞳孔瞬間收縮,過了好幾分鍾才把煙點著。


    深吸一口,吐個漂亮的煙圈才說:“閱子,我能有好下場不?”


    趙閱驚訝了一下,把王虎攆一邊去,正色的看著許大茂:“此話何解?”


    許大茂不屑的說:“閱子,你也甭跟我裝,這要是以前,你說這話我指定答應下來,想都不會想。


    可這這幾年我書沒少看,曆史更沒少讀,今兒我這大帽子扣的我自己都有點怕,隱隱約約我覺得有點不大對。


    如果你要把我調這部門去那你剛就說了,可是你提都沒提,反而讓我學這個,我跟這位身邊快三年了有些事兒吧……


    再想一下你把劉海中調大學當保衛處幹部,柱子扔火葬場,雖然我不知道具體什麽意思,但是你指定有用意。


    特別是柱子,你給他塞哪不行,塞火葬場當幹部,沒原因出鬼了。


    維獨我工作,你提都沒提,甚至有些喜聞樂見,今晚又讓我仔細學這個,我就不得不多想了。


    你使勁讓院裏學生考上大學,再加上院裏一堆槍炮,你別說沒私心,我信都不帶信的。


    參考幾次運動會,是不是又要開始了?我不管你布的什麽局,我也配合你,但是你給我一句實話,我能不能有好下場?


    你別忽悠我,我不是當年那個許大茂了。


    我怎麽想怎麽覺得都是劉海中帶著學生去拿人,然後我去審,最後讓院裏直接斃了,柱子再過來拉火葬場燒了,按你話意思這叫一條龍。


    閱子,還是那句話,我能有好下場不?”


    趙閱這真驚住了,許大茂這進步可以啊,這都能察覺出來,雖然意思不太對,但是也八九不離十。


    許大茂見趙閱沒說話,苦澀的笑笑:“閱子,我最後是不是也沒啥好下場?你給我和許子文安排去哪個國家,我父母弟弟也跟著去?”


    趙閱緩過神來沒好氣的說:“你特麽想多了,我還能害你不成?怎麽就想好了跑路了?你特麽就心髒,永遠不會往好的地方想。


    你就該幹嘛幹嘛,別尋思那麽多,有事兒我會通知你。”


    這下許大茂震驚了:“還……”


    剛說一個字覺得聲音有點大,連忙左看右看放低聲音說:“你特麽是沒害我,但是嚇著我了,還真要又搞運動會了?我特麽就知道,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行了你也別說了,我啥也不問,你讓我幹啥就幹啥。”


    “什麽開運動會,你自己想多了,沒事兒別看這些破曆史書,我給你推薦幾本。


    瑪麗·瑞瑙特的《愛的意義》、《友好的年輕女士》、《回到夜晚》、《禦者》這些都不錯,都是描寫柏拉圖式愛情的書,你多鑽研鑽研,對你有好處。”


    趙閱剛說完許大茂就急眼了。


    “你可得了吧,再說柏拉圖我特麽跟你急,我這輩子就不想再聽這三字,這是我永遠洗不掉的汙點。”


    由於聲音有點大,傻柱頭伸出來說:“許大茂你還要喝柏拉圖紅酒?這不是希臘的酒嗎,咱們帶回來的沒這個。”


    許大茂站起來指著傻柱怒罵:“做你的飯,你聽明白我說什麽了就打岔?去去去去,滾蛋。”


    “我…”傻柱擼起袖子就要出來揍他,然後想到這是趙家,又縮回去了。


    惡狠狠的說:“許大茂,你給我等著,今晚回去你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了!”


    許大茂剛上頭了,這把反應過來,他打不過傻柱,又訕訕的說:“柱子,我跟你鬧著玩呢,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咱們都這麽大了,不興打架了啊。”


    傻柱哼了一身就回去繼續炒菜了。


    趙閱看的是哈哈大笑。


    過了片刻傻柱把菜端桌上,趙閱說:“柱子,你也真不客氣,我家就一條肘子,你都給做了。”


    傻柱大爺似的坐下來,看了看杯子說:“酒呢?這幾個好菜,酒拿上來啊,我就喝台子,別的我不喝。”


    趙閱起身拿了一瓶酒還有一壇米酒出來:“你倆一瓶,我喝米酒。


    柱子現在狂了啊,喝酒還就喝台子,下酒菜都大魚大肉。


    之前天天喝散白就花生米的日子都忘了,艱苦樸素的作風還要不要了?”


    傻柱斜眼看了他一會拿起台子就開了倒一杯幹了。


    斯哈一聲說:“你少給我扣帽子,我到你家還得給你做飯,吃完了我還得刷盤子洗碗,我說什麽了?我喝你一瓶酒怎麽了?”


    許大茂沒理這茬,下筷子就叨了一塊肘子肉塞嘴裏。


    咽下去後才說:“這大肘子好,多久沒吃了,去印泥沒豬肉吃,回來了也買不到肉,家裏就有風幹的肉,吃著不是這滋味。”


    傻柱哼唧了兩聲,不忿的說:“你家還有肉,姆們家沒有,之前買糧屯著我說買點肉做點鹹肉,省著不好買。


    姆家老爺子說買啥買,院裏人能吃飽飯就不錯了,你在家吃肉,你顯擺啥,影響團結要不得!


    然後每家分了點秦家村送的野雞兔子,都風幹了。


    從猴子那回來了有錢了,肉票也敢買了,可是每天淩晨兩點就有人去排隊,早上肉擺出來瞬間就沒了,想多買點還不給,一人最多買一斤。


    這讓我們怎麽買?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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