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用迷離的眼神恍惚著說:“閱子,你這煙好是好,就是這勁太大了吧,我現在看王虎兄弟長了好幾個大腦袋。”


    趙閱悠哉悠哉的看著許大茂醉煙,用一副過來人語氣說:“大茂啊,你還小,抽不得這個,這都大人抽的,你還是抽卷煙吧,這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抽的,別跟叔比。”


    許大茂晃晃腦袋笑罵著:“閱子,你在這跟誰充長輩呢,哎,我拿東西跟你換點煙絲怎麽樣?”


    趙閱狐疑著說:“你能有什麽好東西?我跟你說我這煙絲做的可不容易,真要拿去賣的話價格也不低。”


    許大茂看了一圈院裏沒外人但是也壓低聲音說:“我用盤子跟你換怎麽樣?”


    “盤子?你可別拿光緒年後的破盤子破碗忽悠我,那玩意委托商店裏一堆,5分錢一個,要是漏瓷了還便宜。”趙閱不屑的說。


    許大茂急了:“那破玩意誰要啊,我跟你說的是勾蓮紋掐絲琺琅盤子!”


    趙閱這才重視起來,景泰藍自元朝傳進來一直是宮裏禦用的,明朝朱祁鈺在位的時候就喜歡這玩意,於是坐直了對他說:“你拿來看看,我喜歡就換了。”


    許大茂應了一聲連忙回家去拿,趙紫韻小耳朵一直豎著聽他們談話呢,看見許大茂出去了連忙坐下跟趙閱說:“哥,要是好看的話,您放我這,我每天看著這些漂亮的盤子碗我就有靈感,就會創作出更好的小人書,哥我跟你說啊…”


    “停停停。”趙閱按著太陽穴頭疼的看著妹妹,怎麽忘記她還在院裏了呢,這要給她看到了還是保不住,不由得把許大茂恨上了,你說你有這東西你早不換晚不換,非要趕上趙紫韻在家的時候你跟我說,這是誠心給他添堵啊!


    看著一臉期待的妹妹趙閱趕緊跟她商量:“放你那也行,但是我要看的時候你可不能不給我,要不以後有什麽好東西我都不往家裏帶。”


    趙紫韻捂住嘴驚訝的對林嘉怡說:“嫂子,你聽見了嗎,我哥說他以後不往家裏帶,那他肯定要送給小紅了,這不得了啊,我得告訴老太爺。”


    林嘉怡看紫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捂著肚子就笑了起來。


    趙閱恨恨的指著趙紫韻說:“你也別給我打馬虎眼,你就說同意不同意吧。”


    趙紫韻看沒人幫她,隻能跺腳答應:“同意。”


    趙閱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等了一會許大茂拿著包回來了,坐下後把盤子打開放在布上得意的說:“您二位上眼。”


    趙紫韻一下子就給拿起來了左看右看就要帶著盤子往屋跑,趙閱趕緊攔下來拿過來仔細打量著。


    這藍色的盤子中間花心是對稱桃心,那這就是明的無疑了,其他圖案不提,上麵竟然有基督教的那種十字形圖案,這就比較少見了,對著太陽照照完好無損,沒有脫釉的情況。


    趙閱決定換了,他也越看越越喜歡,就對許大茂說:“還行吧,跟你家吃飯的盤子差不多,你看這都變成藍色了,說不定還有毒,我用一兩煙絲跟你換。”


    許大茂唰一下站起來大聲說:“我說閱子,你這是忽悠鬼呢啊,你家吃飯用這盤子啊?還變色了,您可真能吹,還有毒,拿來拿來我不換了,還一兩煙絲,您拿我當棒槌啊。”


    趙閱看許大茂他急了,也有點不好意思,確實不應該用吃飯的盤子做比喻,訕訕的說:“大茂你坐下,坐下,你不滿意再商量嘛,你急什麽,討價還價你不懂啊?”


    “哼。”許大茂坐下說:“我也不跟你扯有的沒的,5斤煙絲,你換不換?不換我就拿走。”


    趙閱剛要開口,趙紫韻就急忙說:“大茂哥,您這不難為人呢嗎?我哥這煙絲,要是放在明朝皇帝抽了都得說好,都得成貢品,它的製造工藝也不比您這盤子少,1斤吧,您要同意我現在就給您拿。”


    許大茂看趙紫韻跟他討價還價,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摸著鼻子說:“妹子,這話要你哥說我一個字都不帶信的,你說的嘛,行,我答應了,不過這不是跟你哥換的,我是跟你換的,這個你可得記清楚咯。”


    趙紫韻欣喜的答應一聲就去把趙閱的煙絲翻出來了,也沒用稱,掂量掂量感覺差不多就都給許大茂了,然後抱著盤子就往屋裏跑。


    趙閱看許大茂在他這挑撥離間,就想給他個狠的,不動聲色的說:“大茂啊,這煙絲你省著點抽,以後我不跟你換了,你抽完了也就沒了。”


    許大茂毫不在意的說:“以後我有好東西我就跟你妹妹換,我還不樂意跟你換呢,好家夥給我盤子說的一文不值。”


    趙閱看著崽賣爺田不心疼的妹妹哼道:“那你就跟她換吧,你看她還能不能找到。”


    許大茂這才傻眼,輕輕的打了自己倆嘴巴子陪笑說:“嗨,閱子,誤會誤會,我跟你說著玩呢,您別往心裏去,我肯定跟您換。”


    看許大茂服軟,趙閱心裏舒服了,對他說:“這盤子你哪來的?我不記得你愛好這些東西啊。”


    許大茂一本正經的說:“那是以前,現在哥們怎麽著也算文藝工作者了,那家裏能不放點附庸風雅的東西?”


    趙閱這才恍然,就繼續問他:“那還有沒有比較好看的東西了?有你就拿來,我還跟你換。”


    許大茂搖搖頭說:“好看的就這一個,其他的沒了,就算有我也不跟你換煙絲了,這夠我抽挺久了,不過你要是還想要的話我帶你去個地方,不過那就得用錢買了。”


    趙閱一聽就沒什麽興趣了,對他說:“你說的是遺老遺少們湊一起比寶是吧?”


    許大茂點點頭說:“對,我這就是在那裏弄到的,不過他們很少賣,除非那些日子過不下去的才時不時賣倆,你要有興趣下午咱倆就去看看。”


    趙閱想著下午也沒什麽事兒,就答應跟他去看看能不能碰上什麽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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