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問題問出之後,附身於上杉繪梨衣身軀之中的那位‘神裔’,便抬眸向他望來,用那雙淺金色的眼眸,緊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盯得路明非,都覺得自己背後有些發涼,渾身的汗毛直豎,才悠悠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然後他才聽見對方,不緊不慢的說道:“……這個女孩,將我從沉眠之中喚醒,所以我便客居於她的身軀之中。”


    “作為報酬,我將實現她一個心願,讓她獲得她想要的自由,所以我在剪除了她身上的桎梏。”對方反問道:“你可是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雖然這個回答,聽起來有些答非所問,但從對方所願意透露出來的信息之中,也不難推測的出來。


    ‘她’對於繪梨衣的身軀,似乎並沒有什麽興趣。


    便當即搖頭,並恭維的說道:“沒有意見,沒有意見,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但心中對於,對方口中所說的實現什麽願望之類,十分有既視感的話,也滿腹吐槽的欲望。


    這什麽阿拉丁神燈啊!


    衰仔雖然在過去表現,與尋常的混血種相比,就略顯得有些過於平凡,甚至於可以稱得上是廢材。


    但是將這個比較的閾值,繼續拉大了之後,他人生的履曆,或許已經可以算作是中上偏優秀的那一部分了。


    在真正進入到混血中的社會之後,他就從自己身邊所接觸到的各色各樣的人,為媒介從中吸取學習到了,一些他以往不曾掌握的‘知識’。


    有這樣的積累,他的眼界與閱曆,也有著顯著的提升。也知道自己,在麵對不同處境的時候,也要展現出合適的態度。


    在自己的師兄麵前,哪怕是屠龍小隊的眾位成員麵前,甚至於是現在還未曾與他有過交集的繪梨衣麵前。


    他都可以表現的,與以往那副廢材的衰仔模樣別無二致,什麽拍須溜馬白爛話張口就來。


    但是現在麵對這個,看上去似乎還算是能夠與人平等交流的家夥,路明非就不敢如此了。


    畢竟對方能夠與他交流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那位‘母親’,所賜予他的‘福祉’,而並非是他,有什麽過人之處,才入了對方的眼。


    而從對方的態度,路明非也能感受得到,那份都快溢出來的嫌棄,是覺得他‘德不配位’,不該得到這樣的一份贈禮。


    那觀察的目光投注在了他的身上,就好像是在時時刻刻的盯著他,好似他出現了什麽錯誤,對方就有正當的理由,將那份力量從他的身上收回。


    路明非知道自己是因為這股力量的原因,還沒有如同蛇岐八家的眾位一般,被暴打了一頓失去行動力後,就這麽半死不活躺倒了一地。


    可是雖然他逃脫了一頓打,但是也因為這個意料之外的力量,被眼前這位自稱來自其他星球的外星人,給盯上了。


    路明非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應對,但他覺得在小魔鬼都不敢出現的情況下,要是他為了擺脫這個家夥,而貿然逃跑。


    那無論是逃到天涯海角,對方都有辦法能夠將他逮住,甚至還有可能激起對方,本就對他不喜以外的情緒。


    路明非腦中飛快,將先前他們倆的對話,飛快的過了一遍,試圖從中尋求到一些解決之法。


    很快他便想起了最開始的時候,對方揪著他的衣領,用略顯急切的語氣,追問‘母親’下落的模樣。


    雖然路明非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這些人類,都能通過各種攝像頭,搜尋到這兩位未隱藏過自己蹤跡,被卡塞爾判定為‘大地與山之王’的身影。


    這位神裔後嗣,卻無法尋找到,自己母親的下落。


    但或許這也是一個突破點,對方找到了自己的母親,就不會再盯著他了。


    而那位與他有過一麵之緣,萍水相逢的金眸女性,也似乎對他頗具好感,要不然也會將自己的力量賜予他。


    如果真的能夠,通過卡塞爾,以及日本分部所提供的資料信息,找尋到那位金眸女性的下落。


    他也可以就此擺脫,這位了不得的危險人物,而對方也可以找尋到自己的母親。


    這簡直就是一個雙贏的局麵。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在路明非向對方提出了,願意通過自己所能夠掌控的現有手段,幫助對方完成《小蝌蚪找媽媽》的這一場旅途的時候。


    那位外星人,卻略顯冷漠的拒絕了:“不必了。”


    “你身上的氣息很新鮮,是母親在不久之前才留下的……既然母親已經降臨了這個星球,也必然知道我如今的情況。”隨後又不緊不慢,可以稱得上是頗具耐心的解釋道:“……世間萬物,一切的規則與法度,皆在母親的掌控之中,在該見麵的時候,我便會與母親再次重逢。”


    最後那一句話,說的極為篤定,極為自信。


    噎的,將往後的話術,都在腦海之中給編轉了一遍,打好了腹稿的衰仔,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之後的發展,也沒有出乎他的預料,他果然被這個媽寶,給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盯著。


    無論走到哪裏,都要帶著他這個不願意行動的累贅,時不時的就還要瞅上他那麽兩眼。


    讓路明非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閘刀就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脖頸上,取了他的小命。


    可到目前為止,他的擔心還是多餘的,對方似乎是因為自己母親對於人類的偏向,在形式方麵也算得上是極為克製。


    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隻不過是一照麵就在地上趴著了,但隻要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也不會出現什麽危及生命的情況。


    隻偶爾有幾個出現在了對方的麵前,被評價為赫爾佐格那般‘汙濁’的靈魂,被當場送上了西天。


    但對方對此舉,卻依然有一種莫名的堅持,十分堅定的告訴他。


    那隻是損毀了,承載了對方靈魂的軀殼而已,並未讓那些軀殼被損毀的人類的靈魂,沾染上了‘死氣’,由此可得這些人並未真正的死去。


    對此,目睹了全程,看著那些七零八落的屍體的路明非,也隻能表示說的對。


    這刀都快架到他脖子上,當然對方說什麽,但現在都是真理啊!


    路明非覺得,雖然現在那個家夥,披上了一個講理的外皮,但很可能也是顧及,有一個偏向於人類的母親,在這個星球上的原因。


    如果沒有這位母親的存在,他覺得包括從最初的時候,在蛇岐八家的那些人開始,隻要敢對她亮起兵戈的冒犯者,絕對沒有一個能活得下來的。


    對方現在也隻不過是在顧及自己母親的感受,在不引起母親不快的情緒的前提下,找到一個合理的方式,殺死那些冒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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