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麵剛開始播放的時候,眾人還在津津有味,甚至於可以說較為歡快的討論著。


    “誒,你看看那個黑色頭發的那個人,是不是有些像,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一抬手,海麵就被分成了兩半的那個長著青色龍角和龍尾的人?”


    “唔,的確是有些像啊。”


    “看他剛才的那個舉動……是與畫麵之中的琢月姑娘相識嗎?”


    “星穹列車……我先前好像在畫麵之中,聽過這樣的詞匯……”


    然後他們又看到了,看上去圓滾滾胖乎乎,毛茸茸並且有兩個大耳朵,戴著紅色平頂帽,穿著紅色製服的灰白生物之後。


    突然之間也就理解了,為何砸中了派蒙之後,會出現這樣的畫麵。


    畫麵之中那名為帕姆的生物,大概也是與派蒙一樣,是一位可愛的小精靈?


    而對話之中,所提到的阿基維利、阿哈、以及星神,此類詞匯,又再次出現。


    而接下來的畫麵,卻越看就越覺得不對勁。


    直到最後冒出來的什麽心髒遺骸,諸如此類的話語,哪怕是發現了,又出現了新的有名的大人物,都令原本還熱切討論的星光們,驟然的安靜了下來。


    啊這……


    把心髒種土裏,與把遺骸,改造成了怪物,這聽起來有些太過了吧?


    在璃月,雖然大多數人避諱提及死亡,但對逝者,卻也是抱有敬畏之心的。


    必然是為其舉行葬儀,哪怕再簡陋,再簡單,也要完成這些儀式。恭送逝者,去往生之地,讓他們入土為安。


    哪怕是其他的國度,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去攪擾逝者的安寧。


    “不對啊……”


    “方才那些生物,不是說琢月姑娘,被殺死了嗎?……那麽她現在活過來了……”


    “如正如我等猜想的那般……她與帝君有關係……”


    “豈不是說……帝君,也能活過來?”


    這並不算大的聲音,卻如一滴水,滴入了油鍋之中,激起了激烈的反應,轟然炸開。


    那些璃月人,所化得星光,情緒極為高漲,掀起了喧囂的音浪。


    而其他幾國的人,對此的反應,就略顯平淡了。


    他們並不信仰摩拉克斯,對他們而言,岩王帝君是他國的神明,與他們並無關聯。他們尊敬其他國度的神明,但卻並不信仰,而異國的神明的生與死,也不會讓他們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有得隻是對於,不曾更迭的古老神明,卻在如此和平安穩的環境之中,猝然與世長辭的悵然與惋惜。


    當然,其他國度之中,會選擇岩王帝君,這位活著的曆史般的神明,作為研究方向以及課題的學者們。


    對於岩之神的離世,那一定會很崩潰。


    而那些由細小的碎片,所激發出來的畫麵,每每都是與璃月有所關聯。


    他們看了許久,並不如璃月人有代入感,感覺更像是在看一個與他們無關的故事。


    在看到那些畫麵的時候,會為其中的奇麗景象而感到驚歎,也會讚歎其中的人與物,也會對其中的某些景象感到畏懼。


    但這些畫麵如同過眼雲煙消散之後,卻也並不會為他們,在心中留下什麽較為深刻的痕跡。


    輕而易舉的就將情緒,從先前還牽動他們心緒的畫麵之中抽離,隻是留下一些餘韻未散與回味。


    而去了不短的時間,也觀看了許多由碎片所激發出來的畫麵,如今那隻有一個感受。


    實在是太過刻意了,那些碎片所激發出來的畫麵,每每都是與璃月有所關聯。


    似乎在明確的告知他們,那些他們所看到的畫麵,並不具有隨機的概率,而是有著非常明確的指向性。


    就好像,那些畫麵就是刻意為璃月人,所展現出來的一般。


    不……準確的來說,感覺那些畫麵,就是刻意為,其中每每出現每每提及的琢月姑娘與鍾離先生,所展現出來的。


    他們是否是因此,才被拉入到這片奇異的空間之中,化作這如星河一般的點點星輝,再此觀看這些與他們無關緊要的畫麵?


    那麽,這兩人又究竟是何身份?


    他們的疑問,依舊無人解答,那些碎片所組成的河流,卻又再一次吸引起了波濤。


    而這一次那泛著金輝的碎片,砸中的是,


    天權星,凝光。


    而畫麵所出現的,又是一處,與璃月的建築風格幾微相似的景致。


    【木質的桌椅,雕刻的極為細致的紋樣,有些許帶著暖意的微光,從窗外灑落進屋內,在桌案之上,撒上了一層明亮的陽光。


    而在那個靠窗的桌案之上,擺放著不少層次的卷宗以及卷軸,其中不少都是被翻看過,而後就以打開的狀態放在桌案之上。


    也導致這樣,看上去顯得有些淩亂。


    而從窗外望去,就是一片幽靜典雅的園林景致,其中布置的亭台軒榭,假山池沼,以及錯落有致的奇石草木。


    就像是以窗為畫框,勾勒出了一幅精美的畫卷,將這般難得的景象,包裹在其中。


    而一位身著淺色衣物,頭上身有一對如玉龍角,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看上去一身病氣的白發少年。


    正以那一雙淺金色的眼眸,注視著窗外那如畫的景象。


    忽然一陣微風襲來,拂動了他鬢邊垂落的白發,隨即這一身病氣的少年人,微微佝僂起了身子。


    抬手掩唇,發出了連連咳嗽的聲音,半晌才有些氣息不穩的平複了下來。


    而坐在少年人對麵,一位單看外貌像是青年模樣,神情慵懶,同樣是白色的蓬鬆長發,被高束成一個馬尾,正伏在案前翻閱那些文書的人。


    聽到了這般動靜,立即停下了,自己看似有些隨意,漫不經心翻閱著手中文書的動作。


    立即用那雙金色的眼眸,向那看上去有些病弱不堪的少年,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


    而停下咳嗽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對方的視線,略有些冷淡的反問道:“你看我作甚?”


    而白發青年聞言,露出一個笑容,回道:“……你最近咳的太頻繁了,叫我有些害怕。”


    白發少年,先是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又望向了,桌案之上,堆疊成了一座小山,還在源源不斷的被送過來的文書。


    向身後的椅背與軟墊一靠,好沒氣的說道:“早知道有這麽多麻煩事……我就死在鱗淵境了。”


    “這可使不得啊。”白發青年用略顯浮誇的聲音回道:“你若真死在鱗淵境了,該叫我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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