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頎長清矍的金眸男子,望向這位突如其來的闖入者,麵上並未有被打擾的的不悅,眉宇之間依舊是一片和煦之意。


    他溫聲開口,聲音低沉而又悅耳,像一張被緩緩翻開的古卷:“這位姑娘,是有何事?”


    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聞言,露出了喜上眉梢的笑容,像是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一般,又急切的上前。


    直接就坐在了鍾離對麵的位置上,而那有著矍鑠金眸的女子,則被她這樣看起來略顯無理的動作,給逼退到了,不得不貼著舷窗坐的地步。】


    這樣的畫麵看的許多人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突然出現的女子也太過無理了吧!琢月姑娘還坐在哪裏,就直接擠了過去!”


    “就是,看得還算是溫婉賢淑,做事怎麽這麽不講究!”


    “還是琢月姑娘有容乃大,也不介意此人的這般無理。”


    但也有人發覺了其中的不妥之處,若是刻意的無視一個人,畫麵之中出現的這位女子,不應當連一份目光,都不存在那位琢月姑娘的身上流連半分。


    那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如今的這般舉動,就像是她自始至終就隻看見了鍾離一人而已。


    所以才做出了如此舉動。


    而接下來的發展也印證了他們的猜想。


    【隻見被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給擠的不得已龜縮在角落之中的金眸女子,忽然從那個沙發上站起身來。


    然後微微俯身湊到了,這個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身邊,像是輕輕的嗅了一下,而後輕聲感歎道:“好香啊。”


    有著矍鑠金眸的女子,麵含笑意,那肌膚像是染著鎏金的指尖,輕輕的搭在了那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的肩上:“骨咄犀香。”


    而後金眸女子,又以指尖輕輕的托在了那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的下頜,倚在桌子上。


    “還有一股比較熟悉的氣息……”那如同落日熔金般的眼眸,注視了對方片刻,而後笑道:“真可愛,原來是一隻小訛獸啊。”


    然後聲音又低了下去,喉間擠出了冷笑:“還有一隻小歲陽。”


    而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對自己正被人上下其手行為,一無所覺,用那種糾結帶著期盼,又帶著希冀的眼神,盯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金眸男子。


    好似在糾結,該如何將自己目前的困境,給表述出來,並能夠得到來自於對方的幫助。


    金眸女子收回了自己,托在對方下頜之上的手,而後轉頭對著那頎長清矍的男子說道:“注意哦,她要開始說謊了~”】


    眾人也對這畫麵開始有些困惑的時候,他們所見到的畫麵的角度,陡然之間發生了變化。


    【坐在這舷窗旁的卡座上的,隻有那有著矍鑠金眸的男子,以及那位穿著廣袖長衫的女子。


    而那金眸女子,竟然隻是舷窗之上的虛化影像,她此時已經身姿靈巧的,用手撐在桌子上,從上麵翻越而過。


    落在了金眸男子的身邊,在他身邊坐下,而後慵懶隨性的倚靠在了他的身上,與他一同注視著對麵那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


    而這隻不過是舷窗上所呈現出來的倒影。】


    而觀看到這一幕的星光,有的了然的到了一句原來如此,也有人對這樣的畫麵心生詫異。


    隻覺得現在的發展,已經逐漸變得詭異了起來,莫名的就透著一股不敢細思的滲人感覺。


    【而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也開始述說之前的經曆。


    她說,她此次,是受邀前往匹諾康尼,去看觀看每一個琥珀紀隻有一次的諧樂大典。


    在途經此地之時,卻受到了來自於蟲群的襲擊,她記得自己身死,卻不知道為何又回到了,這座星艦被蟲群包圍之前的時間。


    她告知他人,會有蟲群來襲的事情,卻無人相信她的所言。


    而到如今,她已經死去了十多次,卻依舊無法避免,這樣的結局向她逼近。


    但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循環之中,能夠擁有這些記憶的人,隻有她一人而已。


    所以她在這一次看見了,在之前的死亡循環中,都不曾見到過的陌生麵孔之時,便毫不猶豫的趕了過來,希望得到一些幫助。】


    就像是一個極為離奇的故事。


    “先前琢月姑娘不是說這女子要開始說謊了嗎?”


    “這莫不是就是這女子的謊言?”


    “這應當不是吧?我剛才聽她與鍾離先生的談話,邏輯清晰,給予的證據十分的明確……應當不是謊言。”


    “這些我隻在那些誌怪故事中聽過,是遇見了鬼怪嗎?”


    【而那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微微垂首,眼圈發紅,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珠。


    似乎是因為,好不容易能將自己的經曆,原本的講述出來,讓那些積攢已久的負麵情緒,一股腦的湧現了出來,所以如今的情緒才如此激動。


    那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微微抽泣著,用著哽咽的聲音說道:“我先前的話句句屬實,沒有一句謊言……還希望先生能助我我避開此劫,避開那些蟲群的襲擾,讓這艘星艦上的人,得以有一個存活下去的機會。”


    鍾離隻是安靜的做一個傾聽者,偶爾在聽見什麽較為關鍵的時刻,才會出言反問幾個問題。


    像是有些相信,這身著著廣袖長衫的女子的話語,所以才提出這些問題,想要側麵驗證一番。


    而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心中大概也是如此想的,那眼神之中滿是期待與希冀。


    那樣的神情,就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困獸,終於看到了那垂落而下的蜘蛛絲,並毫不猶豫的抓在了手中,等待著洞口之外的那一頭,有人能將她從深淵之中拉出來。


    看上去極為可憐,令人忍不住有些動容,令人心生不忍。】


    哪怕是如今看見的不過是一個畫麵,在看到畫麵之中的女子露出了這樣的神情,其中的一部分星光,也被這樣子的情緒所感染。


    心中生出了不忍之情,也是忍不住的想伸出援助之手,對這位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讓她從目前的困境之中脫困而出。


    而出乎意料的是,畫麵上一向溫和待人,會毫不吝嗇的對於遇見困難的人,伸出援助之手的鍾離先生,對此卻無動於衷。


    他的神情看上去依舊一如既往的溫潤和煦,卻莫名的讓所有看見他的人,都覺得他如今的神情似乎透著一股冷漠的感覺。


    與鍾離有所交集的璃月人,見到了這般畫麵之後,略微沉思了片刻,心中就做出了決斷。


    既然鍾離先生,都是如此態度。


    而之前那位琢月姑娘,也曾說過,這位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要開始說謊了。


    那麽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弱小又可憐的女子,必然是有些不為他們所知的問題。


    【“骨咄犀香。”鍾離悠悠開口,聲音低沉而又平緩,有些突兀的開始介紹起了,這一種香的來曆:“骨咄犀,碧犀也。色如淡碧玊,稍有黃色,其文理似角,扣之聲清越,如玉,磨刮,嗅之有香。”


    但隨著鍾離徐徐而來的聲音,那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神情在一瞬間的慌亂之後,變得極為凶厲。


    “燃犀照幽怪……是你將那些邪物引來,如今卻被一同困在這裏無法離去。”麵對麵露凶狠姿之色,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的女子,鍾離依舊不疾不徐的道:“你見到我了,所以想讓我帶你逃離這樣的死亡循環。”


    那身著廣袖長衫的女子,已經不複最初那嬌弱無害的模樣,冷笑一聲道:“那又怎樣!”


    而鍾離神情依舊極為和煦:“我自然可以幫你離開,不過還請你先從這隻小訛獸身上離去,歲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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