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琢月將縈繞在,這個少年人身上那些屬於死亡的氣息給驅散,並止住了那個正在運轉的羅盤。


    才悠悠收回了自己的手,攏了攏自己寬大的衣袍,露出了一個堪稱和藹可親的笑容,用那溫緩的聲音說道:“我現在已經化解了你身上的死劫,現在可以將你手中的東西交給我了嗎?”


    艾利克斯聽了源琢月的話,又看著手中那個指針已經停止了轉動的羅盤,逐漸收斂起了那略顯呆滯的神情。


    依舊是略顯警惕的問道:“剛才那是什麽?魔法嗎?還有你的意思是……我以後不會死了嗎?”


    “那怎麽可能呢。”源琢月在對方越來越驚恐的眼神中,慢悠悠的說道:“人類的壽命都是有限度的,你怎麽可能一直不會死呢?”


    源琢月這段時間,其實也挺煩的,一直都是在撿祂們亂丟的‘垃圾’之中度過的,不是在收拾爛攤子,就是在收拾爛攤子的路上。


    本來還想領略一下,不同世界之間的風土人情什麽的,結果卻是不停的在四處奔波,沒有半分停歇。


    這日子過得是無聊又枯燥,源琢月撿‘垃圾’,撿著撿著也算是撿出了經驗,順便還能逗一逗這些‘試驗品’,如今的持有者玩玩。


    而艾利克斯聽了源琢月的話,仔細思索了其中的意思之後,稍稍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又再次問道:“你是指我以後不會因為莫名其妙的意外而喪命?……不,我的意思是,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我不會因為某些意外而死去?”


    源琢月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艾利克斯的臉上,流出了幾分掙紮的表情,看上去萬分糾結。但他最終還是滿臉不舍得,將手中的羅盤給遞了過去。


    按理說他看見這麽一個突然出現在眼前,衣著打扮都十分古怪的東方女孩,他的心中應該感到懷疑,感到感到警惕,但他心中對於這個女孩所說的話,卻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信任的感覺。


    而這一份信任壓倒了他的理性,讓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在將手中的羅盤遞出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麽不安與恐慌,隻有一種終於塵埃落定的悵然若失之感。


    至少目前還沒又遇見什麽非暴力不合作的人,大家都特別善解人意的將自己得到的‘試驗品’給交了出來,這樣的情況讓心情稍微有些鬱悶源琢月,倒是舒心了不少。


    源琢月一抬手,那些金色的粒子就浮現在那個羅盤的周圍,那散發的煙煴金輝,立即就將那個指針在微微顫動的羅盤,給包裹了起來。


    緊接著那四散在周圍的金色粒子,猛然聚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金色的立方體,將那個羅盤包裹在其中。


    然後那個金色的立方體,又驟然的出現在了源琢月的掌心上方,她隻是輕輕覆手,那個金色的立方體就又在她掌中,潰散成了金色的粒子,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然後源琢月又笑盈盈的看向了這個青少年,雖然她拿走的這個實驗品的的確有著不少的問題,但無疑也是對方用來保全自己性命的東西。


    如果對方不配合的將這個羅盤交出來,那她也隻能用強取豪奪的辦法,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個結果。


    可現在對方如此配合,源琢月想了想還是打算給予對方一點小小的補償,畢竟她也算是拿走了這個人用於保命的家夥。


    源琢月沉吟片刻,然後對著這個青少年道:“那麽……祝你在軀殼無法承載靈魂之前,死亡的陰影都無法對你造成侵擾,這是我給予你的一點小小的祝福。”


    艾利克斯隻是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後還挺有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


    源琢月為了早點完成這些‘撿垃圾’的工作,也沒有與這些世界的人有太多牽扯的打算,自然是拿了東西就直接走。


    她一轉身,就直接潰散成了金色的光點,像是星星點點的螢火一般,在飛舞搖曳,隻不過片刻就完全消散在了空中。


    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另一處地方。


    源琢月遙遙就看見了,坐在噴泉廣場邊的長椅上的一道十分引人注目的身影,即便是坐在那裏他的身姿也如同挺拔的鬆柏,不移的山巒。自帶一股傲然的氣勢,讓人無法忽視。


    這個廣場之上,有許多或許飛舞或是停留在地上的鴿子,但無一例外所有的鴿子,都避開了坐在了長椅上的那道身影。


    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片真空區域,與在這個廣場上有些人,拿著飼料喂食鴿子的熱鬧場景,顯現的有些格格不入。


    明明就是如此喧鬧的環境,偏偏在他一個人坐在那裏的時候,在他的身上卻感到了,那種不入俗流的孤寂。


    源琢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這讓她恍惚覺得現在鍾離,形單影隻無人能理解與他共情,讓他是被時代拋棄了的小可憐。


    但源琢月又覺得更準確的是,鍾離是在孤立除他以外的一切,他並沒有想要建立維持一些交易關係以外的任何社會關係,拒絕所有靠近任何人。


    他平等的審視著,每一個與自己靠近的人或者是非人,再按照自身的需求,維持著相應的聯係。


    而源琢月沒有想那麽多,就是想將這個格格不入感覺從他的身上抽離,讓他染上塵世的煙火,讓他更加的開心自在一些。


    不要時時刻刻,都維持著那種,與所有人都有些格格不入,始終都是在權衡利弊的社交狀態。


    而源琢月也清楚,她對於鍾離而言,是不一樣的,他們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是另一個不一樣的自己,是另一個‘我’。


    他們相互之間,其實都可以不必偽裝,相互展示出最真實的自己。


    鍾離的情緒變化,最豐富也不加掩飾的時候,就是在她的麵前。


    這個時候,他可以放下他維持多年的克製,稍稍的放縱一下自己的情緒,展露出最真實,也最為任性的自己。


    雖然在旁人看來,鍾離並沒有出現什麽明顯的變化,但源琢月與他相處之時,便能感到他那隨著言語而起伏的情緒。


    同時在與她相處之時,鍾離閑來無事還喜歡,故意說一些促狹打趣的話語,來觀察她的反應。


    源琢月還能怎麽辦呢?當然是順著他了。


    因為源琢月知道,自己的存在,滿足了鍾離精神,以及情緒上的需求。


    稍稍的填補了一下他,空洞茫然,不知前路如何的心。


    讓親朋好友皆在身側,卻漂泊無依的鍾離,終於又有了一個新的目標。


    讓他如今的心緒,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並以此為目標,能夠走得更長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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