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先生認出了這塊寶石的品種,也認出了這塊寶石的來曆,上麵所留存的力量,幾乎是與他完全一致。


    從這一點,就不難猜出,這塊石珀的來曆究竟如何。


    但客卿先生也發現了,這塊石珀,不僅僅是一塊品相極佳,難得的珍貴礦石而已。


    其中有著的細微力量,連結起來,構建成了一個簡單又簡潔的法陣。


    這樣的構造他先前不曾見過,也看不出這個陣法的用途,客卿先生稍稍嚐試模擬了一下,這個陣法的運轉。


    而後發現這個陣法,似乎有驅邪避穢的作用。


    但客卿麵上依舊如故,甚至略帶幾分不解:“這是……”


    老者便將這塊寶石的來曆,稍稍的解釋了一番。


    他當日本要收攤回家,卻來了幾位客人,容貌俊秀氣質不凡,三張一模一樣的臉,隻要沒有瞎,都能看的出來其中的親緣關係。


    他的確對這一身貴氣的來客有些訝異,實在不能理解,憑著對方這一生的穿著打扮,怎麽著都應該是在富麗堂皇的酒樓茶莊,而非是出現在這普普通通,有些狹小的街邊小店之前。


    而更令他訝異的是,自己的小女兒不知何時,竟與對方同行的那個生的珠圓玉潤,玉雪可愛的小姑娘玩到了一起。


    自己的小女兒是老來得子,許是因為父母的年紀都大了,這個孩子從一出生起,身體一直都不太好,隔三差五的就要病一場,也因為如他與妻子都將這個孩子,養的比較精細,也比較嬌慣。


    可即便如此,與那個年歲看上去就要比自家女兒小了許多,長得珠圓玉潤的小姑娘一比,自家小女兒身形要單薄上許多,遠不及對方壯實。


    看著這樣的情況,隻覺得心中心酸不已,他們家境平凡,也買不起什麽名貴的藥材調養。


    養了這麽多年,隻是這幾年在不卜廬的白大夫的醫治下,身體才逐漸好轉,最近這一年都沒有怎麽生過病,身上臉上好歹看得見一點肉了。


    可與旁人一比,還是顯得瘦弱不已,看著他隻覺得可憐。


    可忽然間他就看見自家的小女兒,咳嗽了幾聲,這讓他稍稍有些緊張。


    他知道如今自己的孩子雖然看著病弱,但現在的身體情況與早些年相比,還是要好上許多,如今的咳嗽也不過是當初留下的一些遺症。


    有時情緒變化起伏的大了一些,就忍不住的會咳上兩聲,說是患病,又不至於到了那種程度,說並無大礙,咳的長久了,又難受的很。


    但周圍的鄰裏,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由的生出了一些忌諱,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與他家的女兒玩到一起,唯恐過了病氣,讓自家的小孩也染上病患。


    這也就導致了自家的小女兒,在這麽多年裏,難得有幾個能玩到一起的朋友。


    如今看著自家孩子臉上那歡快的笑容,就知道她與那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一定相處的非常融洽。


    他本想出言解釋一番,卻發現那頎長清矍的高大身影,正在微垂著頭,與站在他身旁,小巧玲瓏的纖瘦身影,低聲交談著什麽。


    兩人雙手交握,舉止親昵,似乎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緊接著那身形纖瘦的女性,便抬起那過分纖細的指尖,在其中幾個造型比較討巧,捏出了金魚、鳥雀、花朵的麵點上輕輕指點了一遍,並讓他將這些麵點給包起來。


    他剛剛將這些食物打包放好,就見剛剛還與自己的女兒玩在一團的小姑娘,邁著自己的小短腿,飛快的跑了過來。


    就像是一隻破空而來的箭矢一般,直接就砸在了那清瘦的女性身上,這看著不輕的分量襲的上來,那道看上去瘦弱的女性的身影,卻沒有半分的動搖。


    穩穩當當的將來人給接住。


    緊接著這個看上去小小的一團,玉雪可愛的小姑娘,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有著精致刺繡的小荷包,十分熟練的從中掏出了不少摩拉。


    然後臉上掛著樂嗬嗬的笑容,又邁著自己的小短腿,來到了他的麵前,並將這些摩拉交到了他的手中。


    這一行三人,又短暫交談了幾句,便相攜離開了此地。


    他當時以為,已經沒什麽事了,將鋪子收拾了一遍,就準備打烊歸家之時。


    卻發現自家的小女兒手裏,有一個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寶石,他早些年走南闖北,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些見識,當即就倒吸一口涼氣,立即詢問這樣東西是從何而來?


    小女兒因為病弱,好似一直帶著愁緒的臉上,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歡歡喜喜的說道:“是小妹妹給的,她說有這個東西,我以後都不會生病了。”


    他不知道其中有陣法,隻當做是一塊價值不菲的寶石,所以就誤會了其中的意思,認為對方是給了這個寶石,讓他們換取一些財物,為自己的小女兒治病。


    若是放到以前,小女兒重病,家中的錢財都耗到了小女兒的病上,手頭拮據之時,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將這塊寶石拿出去賣錢,為小女兒治病。


    可現在最艱難的時間,都已經熬過去了,家中也囤積了一些資產。


    最重要的是,小女兒的病,已經被白大夫治好了,而且白大夫也說過,他的小女兒在養一段時間,在長大些,身體情況就與其他的孩子並無太大區別了。


    所以這塊寶石,他拿的並不安定,特別是從目前仍在商會做事的友人口中得知,這塊石珀價值幾何之後,那就更不安了。


    他早些年走南闖北,跟著的主家之中,就有做玉石生意的,自然也知道,同一種寶石,因為品相不同,其價格也是天壤之別。


    而他現在手中的寶石,就屬於那個天。


    若是一般品相的寶石,價格不算高,富貴人家的小孩,與相識的夥伴玩的開心,隨手當做小玩意,送了出去還能理解。


    他也算有些見識,知道就算是富貴人家,將如此貴重的禮物贈出,也是分人分場合的,沒道理無緣無故,將此物送給一個不能獲得利益的孩童。


    他想或許是因為,之前與自己小女兒玩鬧的那個珠圓玉潤的孩童,年齡太過稚嫩。


    並不知道這塊寶石的價值,也不曾意識到這塊寶石的貴重,就隨手將它送了出來。


    而她的家屬,當時在認真選購,又在談論一些他聽不懂的事物,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所以就沒發現這件事?


    畢竟他幼時也幹過,拿著自己母親的妝匣之中的首飾,隨手送給玩伴的混賬事,最後討得一頓好打。


    於是更加覺得,這塊石珀分外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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