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這具作為臨時容器的軀殼,太過脆弱,但也不代表他現在毫無自保的能力與手段。


    這個世界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拒絕攜帶完整力量的他進入,讓他不得不以這樣,連他曾經重傷衰弱之時的力量,都完全無法企及的弱小軀體,在這個世界之內行動。


    他也早已過了,以為能憑借言語之間的交鋒,他擁有的強大力量作為震懾,就能平息爭端,維持和平的天真時期。


    對於敵人,旗鼓相當之時,心中的想法,就以他而言也是,可以一爭未必不敵。


    而弱小之時,哪怕是憤怒反抗,都顯得可笑滑稽。


    這麽多年以來,他日積月累的經驗閱曆,隻有完全將力量施展出來,並處於絕對的壓製之下,以冷酷的手段對待敵人,所有人才能心平氣和的和平對話。


    他如今這軀體所存在的力量太過渺小,普通人或許根本看不出來,而對於並非是以單純的問貌來辨別人物,而是以感覺氣息來驗明正身的存在來說,他的弱小就如同黑夜之中的燈火一般,一眼明了,異常顯眼。


    為了不將時間浪費在,這毫無意義的辯解之上,鍾離的決定是,展現出如今自己所擁有的力量,作為一個震懾。


    對方能夠感到危險,不敢輕舉妄動,才會願意好好聽人講話。


    也不得不說【規則】的確是好用。


    本屬於源琢月的權柄,卻也能如臂指使的供他使用,在他劃定的小小的範圍之內,撬動這個世界的規則,成為他所製定的束縛。


    對於因獲得神之眼,而能使用元素力的普通人,就比如胡桃而言,雖然得知了,這個頂著她家客卿麵貌的家夥,施展了自己的能力,讓她沒辦法在使用元素力。


    但也沒有太過驚慌失措,因為在獲得神之眼之前,她也無法感知使用元素力。


    如今她依舊能夠感知到這些元素力的存在,而這些火元素卻沉寂了下來,並沒有對她的呼喚,做出任何回應。


    胡桃依舊不慌,覺得自己這邊人這麽多,對方不過是一個人,都群毆了,應該不至於打不贏。


    甚至於還有幾分躍躍欲試。


    而在場幾位不依靠神之眼,就可以使用元素力的存在,在鍾離話音落定的一瞬間,感受到自己失去與元素力之間的聯係,無法正常使用這份力量的時候,心中對於鍾離的警惕值直接就被拉滿了。


    這不過這幾位上了年紀的非凡存在,麵對這樣的情況,雖然心驚不已,但也算是不形於色。


    就算是熒,在發覺自己無法使用元素力時,在短暫的慌忙了一瞬之後,也在忙著安撫,已經慌不擇路撲到了自己身上的小派蒙。


    但坐在輪椅上的溫蒂,在感受到自己周身,由風構建出來的屏障瞬間消失,而她也無法在調動風的力量的時候,直接一聲臥槽,就冒了出來,不可置信的道:“約束?!”


    一道聲音從她身後,幽幽冒了出來:“是……【規則】。”


    說話的是一位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少女,銀白色的長發披散,頭戴金玉寶石造就而成的花冠,一身錦衣華服鮮花著錦。


    發間探出一對如石珀般瑰麗的龍角,身後是一條覆蓋著泛著玉色的銀白色鱗片的龍尾,末端有著一團如同金色小祥雲的鬃毛。


    她眉頭一皺,淺金色的眼眸注視著,這又一個冒出來,與母親麵貌氣息一致的男人,比之前遇到的客卿先生,更加讓她難以辨別。


    卻沒有如先前那樣,貿然的就撲上去,就嗷嗷哭著喊母親,即便是母親曾經也使用過男相,在世間行走,即便是對方現在使用了【規則】的權柄。


    此話出口也不由得令人側目,在場的幾位,也算是一同經曆的錯認母親,這令人尷尬的烏龍事件。


    而現在,她出言主動糾正,溫蒂脫口而出的話語,說明對方如今使用的能力究竟為何,還一直盯著這位,無論是麵貌氣息還是氣質,都與客卿先生恍如對鏡而立的人。


    莫非這位突然冒出來,與客卿先生生的一模一樣的人,就是花冠少女心心念念的母親,或是那位母親的血親?


    就在這是時,一團五彩斑斕的小鬼火,就忽然間冒了出來,嗖的一下就撲到了頭戴花冠的少女身前:“半夏殿下!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指不定現在已經蛻生輪回了,還想著和尊上去哪裏把你給扒拉出來呢!”


    半夏聞言微愣,而後淺金色的眼眸,轉向了鍾離所在的方向,試探著開口:“……母親?”


    鍾離:“……”


    原以為如今這種狀況,所麵臨的第一個問題,多半會是,來自於另一個自己的質問。


    沒想到,會被烏波洛斯的子嗣搶先一步,問出了這個問題,讓算得上是一觸即發劍拔弩張,有些凝滯的氣氛,一下子就拐到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鍾離十分冷淡的說道:“我並非是你的母親。”


    半夏聞言不語,又將目光投注在漂浮在眼前,五彩斑斕的小鬼火上。


    小鬼火自有一套邏輯,大大咧咧的說道:“你是知道的,尊上以往化作凡人,在塵世行走之時,都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


    半夏隨即麵露期待的神色,又望向了鍾離,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樣,卻沒有言語。


    小鬼火不明所以,不解的道:“你這什麽表情?奇奇怪怪的?你該不會真信了尊上的推脫之言吧?”


    說著小鬼火又飄回了鍾離的身邊,身上五彩斑斕的火焰一盛:“半夏殿下,你看尊上這冷淡又疏離,還略帶嫌棄的眼神!和當初尊上把我砍得七零八落,問我是想死還是想活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表情!我絕對不會認錯!”


    本來覺得此時不應該插嘴,但溫蒂一番欲言又止,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吐槽:“……我覺得吧,這位先生現在的眼神,更像是關愛智障的眼神……”


    但對上那雙如同落日熔金般的眼眸,溫蒂不由的瑟縮了一下,立即就選擇了噤聲。


    鍾離覺得甚是心累,說實話他並不想麵對這些烏波洛斯的子嗣,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應對,這些源於烏波洛斯,卻不得不被源琢月所承擔,來自於過去本不應該屬於她的責任。


    鍾離目光落在半夏身上,與那雙淺金色的眼眸相對,淡淡說道:“我並非是烏波洛斯,信與不信在你……我來此是為尋人,待事情結束之後,我會送你去仙舟羅浮,如今和光於此地代理飲月君一職,暮歲與霜商也在其中……和光會同你解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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