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飛奔而去的boss,眾人一時之間也是麵麵相覷,高溫暴曬了幾個小時,中間又不曾補充水分獲取能量,有不少人現在的體力,其實已經處於了一個體力不支,馬上要停機的狀態。


    隻是礙於這個手段詭秘莫測的boss,不敢顯露半分,強撐著自己像個遊魂一樣在這裏溜達。


    情況稍微好一點,應該就是姍姍來遲,並從波本手中獲取了水源的貝爾摩德。


    其次就是準備充分的波本,以及一直躲在陰涼處,還能悠閑啃著冰棍的琴酒。


    還有完全沒事,已經脫離了正常人類範疇的清酒。


    幾個行動自如的人,還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跟隨這位boss的步伐,向著那條之前一直沒有看見蹤影,通向山林深處的道路上走去。


    一直遵循人設,在這大熱天也穿著一身黑色長風衣,戴著帽子披頭散發的琴酒,原來是不想動的,但沒想到在旁邊打傘的清酒,突然間就收起了手中的傘。


    向著boss離去的那個方向,也追了過去,而琴酒第一次看到了這個似乎是死而複生的人,所展現出來的神秘莫測的手段。


    被收起的黑傘,被清酒握在手中,就像是拿著一隻手杖一般,傘尖在地麵上輕點的同時,向前邁出去了一步。


    而站在他身旁的琴酒,就感覺眼前一花,身邊的景物一陣扭曲,再次恢複正常的時候,已經從山腳,出現在了一個略顯狹窄,兩旁樹蔭茂密,鋪著石板的道路上。


    而他又看見披著黑袍的boss,赤足飛奔的背影。


    琴酒:“……?”


    他扭頭看著身邊,一身黑衣麵色蒼白,有著微長卷發,雙手交握在傘柄上,盡顯優雅的俊秀青年。


    琴酒真心實意的說道:“你其實不用特意帶著我。”


    清酒對他的話語依舊是不予理會,又向前邁出了一步,周圍的景象再次發生了扭曲,他們又一次的追尋上了boss的背影。


    琴酒是真的不想跟上去,他雖然不知道這位新boss的來曆,但也能明白,他們並非是一個世界的人,對於另一個未知的世界,他知曉了太多根本就毫無意義。


    甚至於這些知識,可能會變為他的負擔,讓他的處境更加的危險。


    他之所以在這個boss麵前放肆的擺爛,甚至於達到了一個玩忽職守的態度,就是想讓boss覺得自己是一個擅長劃水的廢物,能稍稍和這個有著莫測手段的boss拉開一些距離。


    而結果,無論他怎麽擺,對方就是一點也不介意。


    對待他的態度,也如同先前一般,沒有一絲改變。


    而boss口中所說的喜歡,所表達出來的喜愛,讓他本能的感到不適。


    因為那並非是對待一個有著思想的人的態度,更像是麵對著一件難得一見的藝術品,想要將其收藏起來的喜愛態度。


    即便是不願意,琴酒也在清酒施展出來的能力的裹挾之下,緊緊的跟隨在boss的身後。


    也終於來到了這個,現在深山中的獨棟別墅前。


    一直向前奔跑不停的boss,也停下了腳步,看上去似乎有些躊躇不決。


    其他人依舊還在前來的路上。


    而琴酒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穿著一身現代裝束,看上去像一個富家少爺,有著一雙矍鑠金眸,容貌俊美氣度不凡的男人。


    琴酒眼睛沒有瞎,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就是不久之前,給予了他們這些穿越者,能夠讓他們歸家的鑰匙的鍾離。


    他的視線在鍾離身上停住了片刻,又挪到了boss被包裹在黑色長袍裏的背影之上,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了幾分吃到大瓜了的表情。


    但琴酒還沒來得及推理,這究竟是什麽瓜的時候,就見boss又一陣風一樣的朝前衝去,然後來到了鍾離,同時口中聲聲呼喚:“母親!”


    琴酒:“?!!”


    不對?你叫誰母親?!


    他對於鍾離的了解,都來自幾個異同穿越的同伴口中,但從那些描述之中,他也知道了鍾離的基本性格以及大概過往經曆。


    在聽見這位boss一聲母親出口之後,琴酒簡直都要震驚的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但再仔細一看,這位boss的那聲母親,並非是對著鍾離喊出來的。


    而是對著站在鍾離身旁,與他容貌十分相似,同樣有著一雙金色眼眸,看上去隻有五六歲的小姑娘,喊出來的。


    一時之間琴酒覺得自己的腦子更混亂了。


    而被喊母親的源琢月,同樣是一臉的懵逼,因為有鍾離的阻攔,這個突然竄到她麵前的人,並沒有直接撲到她的身上。


    而是在離她一尺遠的地方,被迫的停下了前行的步伐,但這個奇奇怪怪的人,並沒有就此停止動作。


    緊接著就從黑袍之中伸出了一雙瑩白如玉,縈繞著一層銀白浮光的手,揪住了源琢月垂落的裙擺。


    用著清亮又歡快的聲音說道:“母親,你是來專程帶我回家的嗎?”


    源琢月麵對這樣的情況,小小的後退了一步,貼向了鍾離的身邊,抬手握住了鍾離的手,輕輕晃蕩了一下,然後像是在求援一般昂著腦袋看向鍾離。


    鍾離費了一番功夫,才將源琢月的裙擺,從對方的手中解救了出來。


    對於這個突然衝出來,有著出乎意料出場方式,包裹在黑袍之中的身影。


    鍾離麵上並未顯露出太多的情緒,先是將貼著自己站著的源琢月,抱在了懷中,才淡淡說道:“你嚇到她了。”


    這時黑色的身影,這才收起了又重新見到母親的雀躍,仔細查看如今模樣稚嫩,如幼童一般的母親的情況。


    那雙曾經溫柔的注視著自己的金色眼眸,望向自己的時候,懵懂而又陌生。


    從來沒有被自己的母親,用這樣子陌生的目光注視過的黑色身影,一下子就呆立在當場,完全的不知所措。


    隨即這道黑色的身影,解開了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黑色長袍,露出了包裹在其中,極為夢幻的銀白身影。


    像是雪原上的精靈,銀白色的長發披在身後,她赤足踩在地上,裸露在外的肌膚,都縈繞著一層銀白色的浮光。


    身上披著一件,像是月光又像是水麵蕩起的波光一般,輕紗製成的長裙。


    她抬手試圖去握住母親的手,卻在鍾離退一步的動作下,再度拉遠了距離。


    她立即就麵露難過與委屈的神色,麵向了被鍾離抱在懷中,一臉茫然的源琢月,臉上露出了明媚又輕快的笑容:“母親,我是霜商,您說過,我是您最美麗的孩子。”


    銀白色的身影在煌煌日光的照耀下,逐漸開始變得淺淡透明,不斷有各色像寶石一般的光彩,如點點星輝一般,從已經變得透明的身軀中飄落而下,消散在虛空之中,融入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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