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用指尖,在手裏捧著的小家夥,頸間的鬃毛上輕輕的摩挲了一下,輕聲道:“你心中如何想,便如何去做。”


    幼獸歪著腦袋,貼在鍾離的手指上輕輕的蹭了蹭,並發出了輕細的鳴叫。結束了這樣親昵的動作之後,才回過頭看向白發紅眸的女孩,輕輕的點了點腦袋。


    白發紅眸的女孩見狀,臉上驟然爆發出毫不掩飾的驚喜神色,立即躬身連連道謝。


    而被鍾離端在手裏的幼龍,微微向前探出了身子,然後抬起了自己的小爪子,打算如之前在黃鍾腦門上蓋個戳一樣,也把自己的小爪子印在白發紅眸的女孩的腦門上。


    卻見那個白發紅眸的女孩,仿佛想起了什麽一般,突然退了一步:“請您稍等一下!”


    正要把自己的小爪子,摁在對方腦門上的幼龍,歪著腦袋有些困惑的抖了抖自己的小耳朵,卻還是遵循了對方的請求,停下了這個往別人腦門上蓋戳的動作。


    白發紅眸的女孩看到眼前的毛團子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也立即小跑到了紅發橙瞳的少女身旁,有些用力的拉住了對方的手腕,有些急切的詢問道:“你,會回來的,對嗎?會和我們一起回家。”


    藤丸立香聞言緩緩點了點頭。


    她明白對方的意思,是在問自己,還要使用她朋友的身軀多久,又是否能讓對方回家。


    她會依憑這具身軀已經是機緣巧合,是一種不完全的狀態,而這具軀體的主人意誌也極為堅定,對她的依憑產生了十分嚴重的排斥。


    她在這具軀體之中,並不能留存太長的時間,最多也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要不然對於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還是她本身而言,都會產生不小的損害。


    藤丸立香給予對方肯定的答複:“‘我’會和你們一起回家。”


    白發紅眸的女孩深深的凝視著藤丸立香一眼,才輕聲說道:“我相信你,因為你是你。”


    說完這些她,再小跑到端著源琢月的鍾離麵前,真誠的道歉:“對不起,耽誤您的時間了。”


    然後有些忐忑的望向了鍾離,與被他捧在手心的小獸。


    不過她的忐忑不安完全是多餘的,幼崽並不明白她的忐忑,也並不介意她的舉動。


    隻是看見這個人又跑回了自己麵前,於是又重抬起自己的小爪子,想要進行自己未完成的事業,十分執著的想往對方的腦門上蓋個戳。


    白發紅眸的女孩心中不知為何,對於眼前這不過是初次見麵,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未知的龍形生物抱有十足的親近與信任。


    或許是因為,鍾離先生說這是他的親眷,她對於鍾離抱有信任,所以對他的親眷也抱有信任?


    在又一次看見了,對方探出的小爪子的時候,白發紅眸的女孩因為這樣的感受,幾乎是下意識的主動把自己的腦袋探了出去,先一步令自己的腦袋觸碰到了,幼龍探出來的小爪子。


    又成功的蓋了一個戳的幼崽,喉間立刻發出了一聲有些興奮的鳴叫聲,然後回過頭望向了鍾離,又是幾聲細微親昵的鳴叫。


    鍾離摸了摸有些興奮的小家夥,背脊上細軟的鬃毛,幼崽立即在喉間回應了咕嚕嚕的聲響。


    一個金色的爪印,成功的在白發紅眸的女孩的腦門上浮現,隨即升騰起了金色的火焰。將她籠罩在其中,她並未感受到什麽燒灼不適的感覺,反而渾身洋溢著一股仿佛春日暖陽灑在身上的舒適感。


    與此同時,在鍾離的操縱下,那些金色的粒子,在色澤相同的火焰中浮現,兩種相同的顏色混合到一起難以辨別。


    而後那些金色的粒子,匯聚在了一起凝聚成了一柄由方勝紋組成的鑰匙形狀,隱藏在那些升騰的金色火焰之中。


    這是鍾離留下的後手,與黃鍾不同,那算是烏波洛斯一手培養的孩子,烏波洛斯是源琢月的【命魂】,如今已經與源琢月融為一體。


    即便是屬於烏波洛斯的那份記憶,並未在現在的源琢月身上複蘇,但烙刻在靈魂中的東西已經無法改變。


    即便她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記得,也可以遵循自己的本能,源自於靈魂的指引,將黃鍾送回他的來處。


    但眼前這些穿越者不同,源琢月雖然是想把人給送回家,但以她目前的心智而言,很難說在沒有一個準確的坐標的情況下,究竟會把人送到哪裏去。


    為了避免源琢月把人丟到一個更危險的世界的情況發生,鍾離還是選擇出手,為源琢月的行動打上了一個補丁。


    而之後就如黃鍾的情況一般,升騰而起的金色火焰,將白發紅眸的女孩的身軀遮掩住,那些熊熊燃燒的火焰最後凝聚成一點,最後消失在虛空之中。


    在鍾離的感應之中,那個孩子的確是成功的回到了自己的來處,源琢月並未出錯。


    一眼看著自己的同伴被傳送走,小王和保鏢先生也學著白發紅眸的女孩,雙手合十,十分虔誠的向關毛團子一拜,提出了同樣想要回家的請求。


    已經用自己的小爪子蓋了兩個戳的源琢月,十分熟練的在對方的腦門上,一人摁了一下,留下了一個金色的爪印。


    鍾離一如既往的為源琢月的行動兜底,打上了補丁。


    在那耀耀升起的金色火焰中,小王與保鏢先生也被源琢月成功的送回了家,如今就隻剩下了處於依憑狀態的藤丸立香。


    而迦勒底中被這一係列的行動看蒙了的千裏光,有些期盼的問道:“鍾離先生……那我呢?我能用這種方法回璃月嗎?”


    鍾離凝視片刻,略做沉吟:“你的機緣不在我與她身上,你所要做的不是回去,而是醒來。”


    “醒來?”千裏光一愣,有些困惑的道:“鍾離先生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正處於夢中?可是,我感覺自己並非是在做夢啊?”


    鍾離並未為其解答,隻是說道:“那麽等你記起自己是如何來此的,便可以歸去……這段時間可以當做一場遊曆,來拓展自己的見聞。”


    千裏光不明所以愣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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