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公交車穿著迷彩作戰服大喊著的幾人,手舞足蹈都快比劃出殘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擱哪結印呢。


    但這些動靜並未引起公交車內需要接收信息一方的注視。


    車內的三個年輕人,戒備的目光如炬,始終是落在了源琢月和那個售票員身上。


    但好在被他們護在身後的眾人之中,有人看到了車外的景象,立刻出聲提醒到。


    其中一個青年朝外看去,隻看見自己跑的氣喘籲籲,四肢在空中亂飛,乍一看還以為在跳大神的戰友們。


    但凝神一看,是在打著作戰手語。


    隻是由於場麵過於混亂,實在難以辨別,他們打的究竟是個什麽手勢,隻隱隱約約的確定了一個女性的意思。


    自認為才疏學淺的青年,立刻提醒兩位隊友往窗外看去。


    自己又重新將目光投注在車廂前半,當起了一個人形的監視器。


    而另外兩位隊友朝窗外一看,由於車速現在已經快了起來,與車外追趕的戰友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已經超過了最佳的觀察範圍。


    他們現在的距離離得又遠,手勢又是在邊跑邊做,動作之間可能有些不太標準。


    能辨認出來的手勢。


    大概似乎是女性、集合、推進之類的最簡單基礎的手勢。


    看著他們是一頭的霧水。


    不過好在駐守的軍隊中,也有人反應及時,二話不說就直接派出了一輛軍用車,開足馬力追了上來。


    從天窗的位置鑽出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


    兩個還在對自己戰友打出的手勢各種猜測的人,見此陣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縮在一坨的幾個群眾,見了這樣的場景,也有些顧不上警惕,眼神不由自主的就朝外瞟,要去看這稀奇的場景。


    從天窗上鑽出的人,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膝蓋以上皆暴露在車外,整個人在這高速的車速之下還能站的筆直,左右手各拿一個一白一紅的小旗子。展開雙臂,手中的信號旗與雙臂成一條直線,開始揮舞擺動起來。


    動作迅捷有力,幹淨利落。


    因為雙臂更大幅度的動作,以及信號旗鮮明的顏色,要比先前自己那群戰友比劃的群魔亂舞的戰術手勢,現在的旗語要更加的顯眼清晰明了。


    更加的容易辨別。


    旗語比劃出的數字符號,幾乎是在接受到這些信息的瞬間就已經被轉譯出來,其中所蘊含的內容自然而然的出現了看得懂的兩人的腦中。


    而其內容,不由得讓兩人一愣。


    雖然如此,兩人依舊是快速的給予了回應,打出了一套戰術手勢。


    先是將手舉起握拳,掌心對著打出旗語的那位戰友,又比出了一個ok的手勢。


    向戰友表達。


    明白,我已收到指令。


    很快公交車脫離了站點,堆在後麵的戰友以及軍用車,幾乎是同時一起消失不見,除了漸遠拉長的公路,以及道路兩旁連綿不絕的青蔥樹木。


    再無他物。


    幾個吃瓜群眾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但明顯看到保護自己的三個軍人,動作姿態之間都有了明顯的放鬆下來的感覺。


    才有人敢出聲小聲詢問:“……怎麽了?剛剛那是什麽意思?”


    那是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年,露出來的臉上是細密的擦傷,衣領胸前也有些暈開的血跡,早已幹涸的血跡。


    其中軍人拍了拍他的腦,同樣小聲的道:“沒事,你們和之前一樣,到後排坐好。”


    眾人雖是不解,但仍然去執行這個指令,又回到了自己開始的位置上,安安靜靜的坐好。


    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向車輛中段的兩個畫風完全和他們不太一樣的人身上瞟。


    但目光始終不敢望向坐在最前麵,司機旁邊明顯是畫風詭異的售票員身上。


    三個穿著迷彩服的年輕小夥,湊在一起低聲交談了幾句,其中一個人起身走到了車輛中段,源琢月所在的位置。


    然後唰的一下立正站直,行一個軍禮。


    源琢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的不輕,她蒙了一會,有點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在幹什麽。


    還未等她有所反應。


    這個青年已經直接開口:“你們好,我來自8756部隊,是現在這支行動小隊的隊長,姓名曾雪鬆。”


    這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源琢月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鍾離。


    鍾離一雙如金珀的眼瞳回望,兩人平靜的對視了一番之後,源琢月恍然明白了他眼神中蘊含的意思。


    ——自己去交涉。


    雖然源琢月在醫院裏上班,因為體量大她其實也見過不少因傷入院的軍人、警察、消防員,甚至也和這些人嘮過家常裏短。


    但是……和荷槍實彈的軍人麵對麵,還是第一次。


    源琢月沉默片刻,終究是回了一句,工作中經常使用的萬能的句式:“……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對於意料之外如此客套的回應,名為曾雪鬆的軍人小哥也是一愣,眼中劃過詫異之色,臉上仍舊是端著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我們剛剛接到了上級的命令,指示我們在接下來的時間中配合你的行動,請問你接下來有什麽行動?又需要我們如何配合?”


    源琢月歪頭疑問:“……啊?”


    通過軍人小哥直播間,正在近距離圍觀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神仙們的觀眾,見了這場麵也發出了疑問。


    【啊?】


    【指令什麽指令?是剛才那個結印還是搖小紅旗小白呀?這怎麽看得出來的啊?】


    【當然看得出來。那是戰術手語和旗語,雖然那個手語看上去急了點。】


    【什麽意思?這是在提合作嘛?】


    【那這合作有夠草率的。】


    【這也沒辦法啊,指不定過一會這個副本也癱了,軍方去哪裏找人啊?】


    【所以這算逮著了,就直接薅?能薅多少薅多少?】


    【怎麽說話的?這叫合作共贏!】


    【合作共贏?我們這邊不拖人家的後腿就算好的了,還合作共贏。】


    曾雪鬆依舊站的筆直,身姿堅挺目光堅堅毅。


    這是一份率先表達的善意,雖然站在人的角度來看,或許有些是不自量力。


    也是一份對於未知來客表露的些許帶著試探的信任。


    同樣也是在詢問。


    身份神秘,未知來客的立場,目的與所求。


    以及,是否是對於他們抱有善意、好感。


    這是軍方借這個小隊長之口,以所謂的配合行動的指令,以他的行為來表述潛藏更深的含義。


    源琢月當然是沒完全聽懂其中所蘊含的深意。


    而聽懂的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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