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鍾離殤和兩個長老打算低調內部處置了月婉盈這件事兒,畢竟不光彩。


    可是,譚策這個傻子嚷嚷的很大聲,誓要幫月婉盈討公道,引來了不少長老和弟子圍觀。


    二長老上前一步,以擴音功法大聲道,“月婉盈她勾結魔族,殘害我定坤宗正道……”


    二長老在幽冥秘境被禁言,著急回宗門,又憋了一路沒怎麽說話,這回總算是有他發揮的地方了。


    他如此這般,巴拉巴拉的跟大家說了月婉盈的種種罪行。


    二長老每說一句話,譚策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更多了一分,何淮舒釋然的表情就多了一分。


    直到他聽到月婉盈已經死了,何淮舒鬆了口氣。


    譚策麵如死灰,如墜冰窟,一個後仰跌坐在了地上,仿佛世界都坍塌了一般。


    \"小師妹,她……她竟然死了,\"譚策的聲音帶著顫抖,眼中閃爍著淚光,\"即便她曾犯下錯誤,但她的心,始終是向著宗門的。


    她的付出,她的犧牲,難道就不值得一絲寬恕嗎?


    她不應該這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不應該背負著如此沉重的罪名離去啊!\"


    鍾離殤:“……”


    兩位長老:“……”


    何淮舒:“……”


    如果不知曉內情,譚策這聲聲質問,還真是特別像大家逼死了他那無辜又純真不小心犯了點小錯的心上人。


    可是事實上,癡迷一個人到三觀都歪了,這特麽是什麽絕世戀愛腦的變態大傻逼?


    鍾離殤看他那個德行就來氣,“淮舒,你四師弟深受重傷,修為倒退,如今看來,怕是還傷了腦子。


    他已無法勝任親傳弟子。


    你與你幾位師叔最近一起在內外門弟子之中物色一番,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可以作為定坤宗親傳弟子的人選,屆時,我會親自逐一挑選。”


    何淮舒瞥了譚策一眼,並不打算替譚策說話,而是應聲道,“是,師父。”


    這一路上,鍾離殤思路越發清楚,有些事情很不對勁,他們似乎掉進了一個陷阱裏。


    “月婉盈的魂燈消失一事,暫且先不要對外張揚,現在定坤宗正直多事之秋,如若這時候對外公布,於我們而言,十分不利。


    另外,我明明將楚漢和一幹內門弟子的屍體交到了火葬派的手中。”


    鍾離殤語氣難掩陰鬱,“這件事,不能就這麽過去,倘若是仁心宗有意做局,引定坤宗入局,我鍾離殤定要向他們討回公道!”


    大長老和二長老對視了一眼,之前商量著聯合定坤宗幾大長老一起,請宗主退位一事暫且擱置吧。


    定坤宗裏,比鍾離殤修為高的修士不是沒有,但選了他坐上了宗主的位子,自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


    隻不過,之前對於月婉盈這個徒弟的處理,鍾離殤幾次沒有底線,有失水準,非常腦殘,也是令他們頗為頭疼。


    誰能看著自家千年基業毀於一旦呢!


    不過,似乎在月婉盈死了之後,鍾離殤的智商回來了一丟丟,那就再觀察觀察,畢竟,他們幾個老家夥都想要隻領退休的福利。


    如非必要,不想操心。


    經曆了幽冥秘境一行,他們真的累遼。


    仁心宗。


    白無常和花無影剛落在護山大陣之外,就看到了被放倒的一大片魔族低階修士。


    花無影嘖了一聲,嫌棄他們的魔血汙染了仁心宗山下的土壤,撒了一把藥粉,催動風力,將這些個死屍化作了土壤的肥料。


    二人行至病房外,離著老遠,就看到了幾個高階的魔修被繩子係成了兩串。


    一串由龍涔越和陸香香看著,在病房外麵施法吸收魔氣。


    一串被應天星、池飽飽和千仞管著,給仁心宗的靈田拔草。


    龍涔越握著九節鞭,一邊嗬斥,一邊抽打著不老實的魔修。


    “你幹啥,怎麽停止施法了,想咋滴?你蹲下要找啥?還想要偷襲我們怎麽著?”


    魔修的臉被抽出了一道血痕,差點疼哭了,“不是,大姐,我腿肚子抽筋了。別打了。”


    另外一個被抽了手指頭的魔修疼得哇哇叫,“你們不是溫柔善良的醫修麽?怎麽還這麽殘暴呢?虐待俘虜啊!”


    陸香香上前一步走,抬手捏斷了質問的魔修的下顎骨,“那是對自己人。對你們……我們可不會手軟的!”


    一想到剛剛大師姐險些死於這個狡詐的魔頭之手,陸香香心頭的恨意難消。


    之所以還留著他們,是因為衝進來的這些魔修,其中一部分能驅策靈修病患體內的魔種。


    龍涔越就由此想到,這些魔修興許能拔出種在修士體內的魔種,可經過了一番嚴刑拷打之後,這些魔修還是說不能拔。


    龍涔越就想著等師父和師伯回來再拷問拷問,暫且先讓這些魔修將靈修體內的魔種封存穩住,減緩他們發作的時間。


    雖然仁心宗也有能抑製魔種發作的丹藥,可是魔修不是免費的小苦力嘛。


    這樣,仁心宗也能少消耗一些丹藥靈植的成本和同門的靈力。


    拔草的一組魔修更慘,但凡是有人抬頭,就被清靜峰哥三個一頓棍棒胖揍,小刀紮。


    池飽飽下手重,所以,大多魔修已經鼻青臉腫了。


    其中有一個最慘的魔修,被一把匕首正中菊花,現在腚上夾著一把刀,走一步,流下幾滴魔血,極度隱忍著發出悶哼聲。


    那場麵,太過辣眼睛,他們實在都沒眼看。


    應天星最先發現了這個魔修似乎不老實,想要搞事兒。


    應天星忽然心血來潮,他想要體驗一把當近戰刀客的刺激,於是跟千仞借了一把短刃,揮刀霍霍向魔修。


    結果魔修們慌張之下,亂作一團,他被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絆了一下,刀就這麽飛了出去,命中了對方的菊花,嘎嘎準。


    應天星站在那都驚呆了。


    他覺得,他可能有當一代刺客的潛質。


    千仞嫌棄那把刀髒了,洗塵訣也洗不掉它的髒,所以,他不打算收回了。


    看到了花無影和白無常,弟子們都很開心,樂嗬嗬地跑過去“師父師父”的嘰嘰喳喳個不停,完全沒有了剛剛在魔修麵前的威懾力。


    魔修們聞言,都是顫抖不已。


    這尼瑪小變態的師父大變態回來了!


    他們還能活嗎?


    於是,施法的魔修更賣力了,恨不能把仁心宗附近縈繞的魔氣都抽幹,生怕活兒幹得不好被虐還不殺。


    拔草的魔修們簡直如同瘋了的老牛,悶頭吭哧吭哧的拔,一拔一大把,菊花都夾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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