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典讚的視角,接下來錄的,都是顧嶼白公主抱月婉盈,兩人時不時深情對望,顧嶼白對月婉盈麵露擔憂之色。


    而顧嶼白的留影石錄下來的,就是典讚為他們的愛情保駕護航,零星的邪修衝過來,他負責踹飛砍殺。


    真正出力與邪修對戰,生死相拚的是南宮熾陽,應天星和池飽飽。


    應天星彈奏《安魂曲》將所有的亡魂超度之後,力竭暈倒,池飽飽負責扛著他。


    這段影像在天乾宗的大殿之上也播放了一遍,看完了自家首席大弟子那副不值錢的護著月婉盈的德行,天乾宗宗主臉都要氣綠了。


    沈夜危也終於明白了典讚為什麽這麽生氣。


    本來挺好的一次師兄弟曆練,月婉盈跟著瞎摻和,導致顧嶼白和典讚完全沒有得到發揮,高光時刻都在人家仁心宗師兄弟三人那邊。


    丟人,非常丟人。


    最最可恥的是,仁心宗也有一份留影石,他們的臉丟到了仁心宗了。


    天乾宗宗主當即就在六大宗主聯係的小群裏給鍾離殤發了傳音。


    天乾宗宗主:“鍾離殤,你,趕緊把自己那個實力不濟,沒有眼色,十分礙事兒的女弟子月婉盈領回去好好教導,以後沒啥事兒別隨便出宗門禍害別人。


    她要是再敢騷擾我們家顧嶼白,老夫可就不客氣了嗷!”


    鍾離殤:“……”


    樂靈宗宗主:“發生了什麽?這是一段俊男美女被兩位互相看不上對方的家長硬生生拆散的淒美愛情故事嗎?好刺激!快告訴我細節!天乾宗大哥,你私我啊!”


    百煉宗宗主:“鍾離老狗,你活該!哈哈哈!”


    白無常:“天乾宗大哥,你消消氣,孩子嘛,哪有不犯錯的!


    不就是年少無知,被情情愛愛的迷了眼,大敵當前,忘了要以大局為重,隻顧著自己的心上人嘛!


    不要緊,不要緊,這不是有我們宗那三個心懷蒼生,修為高超,戰鬥力爆表的好孩子頂著呢嘛!”


    熔鑄宗宗主:“小白,聽說千家那個小孩兒在你們宗門,等有空的時候,帶孩子來我們宗門玩玩啊!”


    ……


    天乾宗宗主被白無常陰陽到了,自覺丟人,關閉了群聊窗口。


    然後,他把自己徒弟顧嶼白發配到了禁地,靜思己過,讓顧嶼白以後沒事兒別和傻子玩。


    其實,當時情況緊急之下,顧嶼白沒發現什麽問題,但現在師父一頓罵之後,他忽然醍醐灌頂一般地發現了,月婉盈她似乎不是自己所想象的勇敢,而是做了一件毫無意義的蠢事。


    所以,在他離開大殿的時候,月婉盈與他含情脈脈的告別,顧嶼白熟視無睹。


    因為他在想另外一個人。


    因為他和典讚的不作為,幾乎有九成的邪修都是南宮熾陽他們殺的,可南宮熾陽卻從未抱怨過他一句。


    顧嶼白滿目憂愁地歎了口氣,喃喃地呼喚著一個名字,“南宮熾陽……”


    月婉盈:“???”


    ……


    司清羽看完了所有的留影之後,又反複看了幾次有月婉盈的那個橋段。


    留影石的畫麵裏,拍到她的第一幕,是在她看到顧嶼白之前,她的麵色平靜,並未有慌張,而且,穿戴整齊。


    最重要的一點,留影石所示,月婉盈是唯一一個活著的女子。


    這往好了想,因為她是氣運之女,如若不是的話,那麽……


    司清羽思量了片刻之後,試圖從靈池裏爬出來,她想去找一趟掌門師叔問點事兒,卻被池飽飽製止了,“每天得泡五個時辰,還差點時間。”


    池飽飽一邊說,一邊又往司清羽的靈池裏撒了點花瓣,然後他又走到南宮熾陽他們幾人泡著的靈池邊上,也撒了一把別的顏色的花瓣。


    司清羽看著自己一身的花瓣,想到了剛來宗門的情形,問道,“三師兄,這花瓣是師父讓你給我們撒的?”


    池飽飽點點頭,“是。”


    司清羽哆嗦了一下,“該不會有毒吧?”


    池飽飽又點點頭,“當然有哇!”


    池子裏泡著被撒了一身花瓣的大家:“……”


    左右出不去,司清羽在腦海裏不斷地回憶著這次沐水村一行的細節,她的視線在四個師兄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千仞的身上。


    她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的千仞以血祭術召喚並號令千家子弟的一幕。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腦海裏,竟然覺得那個畫麵似曾相識,就好像……她曾經看到過千仞如此做過許多次一般。


    隻不過,記憶十分混沌,她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千仞是要殺誰了。


    原文裏沒寫這一段,但她覺得,一定不是沐水村。


    可奇怪的是,她明明是個穿書的紙片兒人而已,怎麽會有這種回憶呢?


    “四師兄。”司清羽點名。


    “嗯。”千仞應聲,“我在。”


    司清羽聽到他的回答,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小師妹,你放心吧,這些世家把自家傳承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經曆了這一次,千家也嚇壞了,估計短時間之內,都不敢來抓人了。”應天星知道司清羽在擔心什麽。


    “那就好。”司清羽氣虛地閉了閉眼,感受著自己破敗的靈脈在緩慢地修複著。


    ……


    時間一到,司清羽就從池子裏爬出來,奔向了白無常的主峰去打聽消息。


    正好,苟在兌也在。


    白無常把自己手裏的消息整合了一下,打包賣給苟在兌做個獨家。


    正好,苟在兌帶來了一個消息,是定坤宗鍾離殤委托他在六宗內部發的一個聲明。


    關於月婉盈會出現在邪修洞府裏的事,定坤宗給了一個官方解釋,他們家小徒弟出門曆練,遭遇了邪修的襲擊。


    因為月婉盈是個極品的水靈根,所以,邪修沒有第一時間對她下手,而是想要將這隻獵物圈養起來,再屠殺。


    至於她替顧嶼白擋刀這件事,鍾離殤的說法是,他們家的徒弟心地純良,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不過是幫助同盟宗門而已。


    這對於其他人來說,倒是也說得過去,但司清羽不信。


    月婉盈去砍殺邪修頭顱那一下,司清羽覺得,更像是在殺人滅口。


    但定坤宗有意袒護,又沒有其他的證據,這件事也就隻能暫時作罷。


    白無常交代了苟在兌,要好好宣傳一下他們仁心宗的事跡,苟在兌一一應了,拿著留影石的備份離開。


    外人走了之後,司清羽問白無常,“師叔,那沐水村村長可還活著?”


    白無常知道司清羽想問什麽,臉色略凝重,給司清羽看了郝無情審問沐水村村長和他的女兒蘇碧池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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