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海澤淵的一隻手捂住了剛才被擊中的側腰,其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傷口,鮮血汩汩從內流出,看上去傷得不輕。


    “真是個老怪物……”


    隨後他閉目神識一掃,發現整個極楦閣內已然沒有了慕老的波動,不過他卻發現下方傳來了一個新出現的靈氣波動。


    “嗯?大寶?”


    片刻後,極楦閣二十裏外的街道旁,黎仁懷抱著海晴,在一間間房舍頂部跳躍,他的目的地正是那間茶館。待到黎仁趕到時,茶館已然閉店打烊。


    海晴察覺到黎仁的身形停下,也是睜開了水藍色的美眸。她此刻與黎仁的距離過於親密,見已到了茶館,也是低聲出言道:


    “黎公子,你放我下來吧。”


    黎仁此時還在思考如何進入茶館,聽海晴這麽說,也是立刻將她放下。


    “海晴姑娘,你的傷……現在怎麽樣了?”


    “多謝公子關心,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調養幾日便可。”


    “好,那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說回之前那個話題,姑娘可還信得過在下所言?”


    海晴麵上一陣猶豫,但在看向黎仁真摯的目光時,心中已是了然,於是開口說道:


    “海晴,相信公子。”


    “那,還請海晴姑娘將賈大寶所種之毒的解藥給我,待到在下將這件事處理好後,定會奉上這無垢金丹。”


    海晴聽到黎仁的話後搖頭輕笑,雖麵色有些發白,可看上去仍舊讓人十分著迷。


    “黎公子,賈肆的兒子並未中毒,我們隻是讓他陷入了沉睡而已,一切都是緩兵之計罷了。”


    聞言,黎仁也是麵上帶喜,出言道:


    “也是,海晴姑娘心地善良,連素不相識的守衛都害怕他們磕碰受傷,又怎會行下毒之事。”


    “公子不必如此謬讚,海晴今日所行之事確實不齒,但我也和公子一樣,有難言的苦衷……”


    說到這裏,海晴的柳葉眉又是低垂而下,好似陷入到了痛苦的回憶之中。見海晴的表情不對,黎仁也是趕忙說道:


    “海晴姑娘不必解釋,我自是相信你的為人。”


    “你……不問我嗎?”


    黎仁搖頭,淡淡一笑道:


    “若是海晴姑娘想說,黎仁一定洗耳恭聽。可若是強行逼問,惹得姑娘傷心可就不好了。”


    聽黎仁這麽說,海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地羞澀,隨後也是望向黎仁說道:


    “那海晴,就在這裏隨時恭候公子光臨了。”


    黎仁聞言略一抱拳,也是飛快向著極楦閣的方向趕去。就在黎仁走後不久,慕老也是從街道的另一側飛身而來,他扶住了站立不穩地海晴,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姐,此子當真信得過嘛?”


    海晴麵色憔悴,眼眉低垂,望向黎仁遠去的背影說道:


    “我相信他。慕老,扶我回去吧……另外,讓紅翠兩個丫頭來我房間一趟……”


    “好的小姐。”


    片刻後,海晴的屋內,慕老接來一大桶洗澡水,此時正在用靈力將其加熱。


    “小姐,準備好了。”


    “真是麻煩你了慕老,今日你也受了不少傷,也趕快去調養一番吧。”


    “是!”


    慕老退下,臨走時,還十分貼心的將屏風擋在了門前。這時,海晴也是褪去了身上的衣物,緩步走向了熱氣騰騰的浴桶。通過屋內的燭光可以清晰地看到,海晴的背上,除了有今日所受之傷外,還有許多多大大小小的疤痕,顯然存在已久。


    就這樣,海晴坐入到浴桶中,環抱著自己的雙膝,將臉埋了進去,一言不發。當小紅和小翠著急地趕到房外時,卻發現房間內傳來了若有若無的抽泣之聲。


    極楦閣外,當黎仁重新趕回來的時候,閣外的結界此時已被撤去。閣內的守衛與與仆人此時也在進行著戰後的清理工作。


    黎仁本想從樓梯處趕往二樓,可他卻發現一樓的樓梯已經被瓦礫堵住,並且當他通過一樓中央的大洞前往樓上時卻發現,整個二樓的一切已不複存在。


    會場的中央,此時賈肆正與海澤淵在交流著什麽,見狀黎仁也是趕快湊了上去詢問道:


    “賈閣主,大寶他……”


    “多謝小友的關心,大寶他沒有事,隻是陷入了昏迷,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蘇醒了。”


    “大寶沒事就好。這位是……?”


    黎仁看向賈肆一旁身穿靈氣鎧甲的海澤淵,賈肆這才想起二人並未正式見過麵,於是出言介紹道:


    “哦,都忘記給小友介紹了,這位是南鳴城的兩位守城大將之一的海澤淵海將軍。海老哥,這位便是我之前與你提及,救我兒一名的青年才俊。”


    “晚輩見過海前輩。”


    “哈哈,不必多禮。”


    “海前輩,不知那神玄鏡的體修可有擒住?”


    見黎仁這麽問,海澤淵的臉上也是出現了愁容。


    “沒有,那家夥實力太過強悍,我之前從未在南鳴城中見到這麽一號人。”


    聞聽此言,黎仁的內心也是鬆了一口氣,他知曉海晴的身份,自然也是能夠猜到,那名神玄境的體修就是那茶館的老板。不過他的麵上還是裝作一副極為遺憾的樣子說道:


    “可惜,晚輩這裏也沒能留下那女賊,讓她給逃了。”


    聽黎仁這麽說,賈肆與海澤淵的臉上愁容更濃,可隨後黎仁話鋒一轉說道:


    “不過好在晚輩幸不辱命,將那無垢金丹給奪了回來。”


    此話一出,賈肆的臉上愁雲也是舒展了些許。


    “好好好!隻要這無垢金丹能夠奪回,也算是守住了我極楦閣的聲譽,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說到此處,賈肆也是靈機一動問道:


    “小友,不知你與那女賊交手的過程中,可有看清她招式的路數?”


    聽到賈肆的問話,黎仁的內心也是一陣緊張,他思索了片刻後,半真半假的說道:


    “那女賊使用的皆是水係功法,我第一時間還以為她是海族人,不過近距離交手之下,我並未在她的身上發現海族人的種族特征,所以我也不敢妄下定論……”


    “不是海族人的水靈之體嗎?……我這就去下令封城,雖然很有可能賊寇早已逃之夭夭,不過還是有機會能夠抓到的。”


    說罷,海澤淵就召喚出了一條鯊魚,乘著它向極楦閣外飛速而去。


    二人望著海澤淵的背影,黎仁也是適時的從儲物戒中拿出那枚金色令牌向賈肆發問道:


    “賈閣主,不知您之前許諾我的條件可還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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