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怎麽了?可是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靈舟上,方才杜朋裕的呼喊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裝作一臉擔心的望向下方的四人。


    四人已經走到靈舟近前,杜朋裕此時有些緊張地說道:


    “呃……沒事,我剛才被樹根纏住了,還以為有妖獸咬我,一時間有些驚慌,現在沒事了,嗬嗬,沒事了。”


    “哈哈哈,師弟,你這也太膽小了吧,有哪個修士能被花草樹木嚇到啊,莫不是之前經曆了什麽事?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不成?”


    “啊……哈哈,沒有沒有。”


    杜朋裕打著哈哈,四人緩步從靈舟下方走過,靈舟上的修士在看到黎仁背上的林秀文後開口問道:


    “哎,這位師兄,你背上的師弟這是怎麽了?受傷了嗎?要不同我們一起坐靈舟回去吧。”


    林秀文抬起頭,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回應道:


    “多謝各位師兄的好意,我隻是崴了腳,不打緊的。休息片刻就好”


    聞聽此言,靈舟上的眾人也不好說什麽,林文一步上前,抱拳說道:


    “我們四人還有宗門指派的任務沒有完成,就不與眾位寒暄了,告辭。”


    說罷,林文便領著眾人向著嵐楓嶺的方向走去。靈舟上,先前說話的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紛紛露出一絲寒芒。就在黎仁四人轉身之際,瞬間便從靈舟上跳出四人,他們舉起手中佩劍,向著黎仁四人刺去。


    黎仁幾人早已提防著他們的偷襲,隻見黎仁一手拔劍向後一記橫掃,頓時間一道強大的劍氣呼嘯而來,立刻斬殺了當中的三人。而另一位跳起躲過的修士,也被林文金色的靈力飛劍洞穿。


    做完這一切的二人立刻轉身,拔腿就跑。飛舟上其餘的六門修士也知道自己暴露了,紛紛怒罵道:


    “該死!這幾個家夥早就知道我們不是嵐楓嶺的修士了!”


    “可惡!若是出了紕漏,黑風長老一定不會放過我們,快追!”


    “殺千刀的!別跑!”


    杜朋裕此時也是豁出去了,邊向前奔逃邊向著身後大喊道:


    “他奶奶的!你叫我不跑我就不跑啊!你們這些人能不能換點新鮮的詞出來!”


    杜朋裕的話語傳到後方眾修士的耳中,這讓他們怒火更盛,腳上更加賣力,口中也開始喋喋不休。


    “黎大哥!他們快追上來!”


    “抓緊我!”


    黎仁將速度發揮到極致,林文與杜朋裕一隻手緊抓他的肩膀,四人就這麽一頭紮進了密林之中。


    一刻鍾後,嵐楓嶺百裏外的一顆巨石下方。黎仁全身被汗水浸透,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顯然,全力衝刺之下讓他消耗不小。杜朋裕望向眼前的天空問道:


    “現在我們到陣法之外了嗎?”


    林文打出一道傳音符,片刻後,空中又出現了那雙黑色大手,將傳音符化為飛灰。


    “該死!看來不僅僅是我們這個方向,整個嵐楓嶺周圍都被六門聯合的人滲透了。難不成他們是打算對嵐楓嶺動手嗎?”


    黎仁長長地緩了口氣說道:


    “宗門內部若不是有奸細的話,那就是很早之前便被六門的人滲透了。”


    “黎師弟,此話怎講?”


    “我也是從李府內與我對戰的那二人口中得知,他們知道我嵐楓嶺的長老這幾日不在宗門內。”


    “那飛舟被他們奪取,倒也說得過去了,看樣子他們是打算趁機發起進攻了。可惡!”


    林文一拳捶在巨石上,發泄著心中的憤怒。眾人的士氣都有些低迷,眼下紛紛垂頭喪氣,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林秀文有些虛弱的聲音說道:


    “他們剛才並沒有一見麵就對我們動手,顯然是時機未到,趁他們還沒準備好,黎師兄,你一個人先回宗門報信吧。”


    “對啊,黎大哥,我們隻會是你的累贅,憑你的速度,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夠趕回去。”


    黎仁目露沉思之色,顯然心中還有些猶豫不決。


    林文適時地開口說道:


    “七師弟,你回去吧,這裏交給我就好。”


    “六師兄,可是你……”


    “沒什麽可是的,大敵當前,總是要做出取舍,我們不能拖累你,更不能因此拖累整個宗門。”


    林秀文與杜朋裕也是紛紛點頭讚同。黎仁望著身邊的三人,一咬牙,當即便打算動身趕回宗門。卻不料下一秒,一顆暗屬性的法球穿過樹叢,擊中了林文的後心,讓他當即吐出一口鮮血。


    “六師兄!”


    “哥!周圍有十幾個人,他們的功法特殊,我剛才沒有感覺到他們的氣息。”


    黎仁心下大急,從儲物袋中取出藍羽盾,護至眾人身前。


    密集的法球如雨點般射來,將舉盾的黎仁不斷擊退,同時,地麵上也卷起滾滾煙塵。十幾息後,攻擊停止,十二道人影從樹木的陰影中出現,紛紛落在巨石的周邊,將黎仁幾人團團圍住。


    “林師兄,你怎麽樣?”


    杜朋裕有些擔憂地問道。


    “咳咳,沒事,還死不了。該死!若是我沒有受傷,又怎會防不住這一擊”


    一絲鮮血順著林文的嘴角流下,使他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七師弟,你不用管我們了,趕緊逃吧,憑你的腳力想逃走並不難。”


    黎仁眼中露出複雜,眼前這一邊倒的局勢讓他的內心焦躁不安,他還不能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但他也不想棄自己的同門親朋於不顧。黎仁咬了咬牙,從儲物袋中甩出一張藍符,貼在了杜朋裕的身上,對他說道:


    “朋裕!這是我最後一張神行符,你快逃!把這裏的事情上報宗門。”


    杜朋裕怔怔地望著黎仁,眼中泛起了淚花。黎仁望著此時的杜朋裕,不知怎的,他在杜朋裕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個在父親的嗬斥下不得不拚命奔逃的少年。他已經逃過一次了,他不想在逃了。


    想到此處,黎仁更加下定了決心,他要保護好身後的同門,守護他渴望守護的一切。


    “走啊!朋裕!快走啊!”


    杜朋裕一個轉身,身上的藍符瞬間燃燒殆盡,他的速度上升到了十分驚人的地步,如電光一般消失在原地,他拚命向前奔逃,不敢回頭看身後發生的一切,就像當年的黎仁那般。


    “哼!想走!”


    兩個黑衣人衝向杜朋裕逃走的方向,他們剛一邁步,一道身影瞬間便來到二人身前揮出數劍,劍氣激蕩,二人在頃刻間斃命當場。


    周圍的黑衣人頓時一驚,紛紛議論起黎仁方才那不可思議的一擊。


    “這人真的隻有凝氣七層嗎?這也太恐怖了。”


    忽然,一道人影從黎仁麵前的樹後緩緩出現,他一出現,周圍的黑衣人都紛紛麵朝此人,單膝跪地,顯得十分恭敬。


    黎仁心中暗驚,他麵前之人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而從他身上散發出的靈力來看,此人的修為僅僅隻比他的四師姐曲盼亦差上一線,已然來到了鍛體境二層。


    “不好,這家夥是鍛體境的強者。”


    “哈哈哈,不愧是你啊,黎仁。你在劍道方麵,果然有些天賦。”


    黑衣人首領有些戲謔地聲音響起,黎仁眉頭一皺說道:


    “閣下是誰?你不必恭維我,要戰便戰!”


    “不不不,我可不是恭維你,我是實事求是,畢竟,當年我可是親身體驗過你那淩厲的劍法。”


    說著,黑衣人摘下自己的兜帽,緩緩撤下麵罩,當黎仁看清其內露出的麵容時,就如同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風暴擊中,讓他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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