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信媽媽耷拉著腦袋,如喪考妣,“可車主要十萬,我們家哪有那麽錢賠啊。”


    何信煩躁的抓了抓腦袋,他也不知道怎麽辦,也不知道車是不是真的那麽貴,他隻知道不能再給小師姐添麻煩了。


    白蘇從醫院出來,和程冬冬他們在路邊隨意吃了一碗小麵,吃飽後便開車回小鎮,回到小鎮已經晚上十一點,小鎮幽靜漆黑,隻有零星幾盞路燈亮著光,


    “你們幾個早點休息。”一身疲憊的白蘇沿著昏暗的巷道走回家,然後直接往後自己住的後院走去,一進後院便看到屋裏燈火通明一片。


    她正疑惑做飯阿姨回家休息怎麽沒關燈,結果一進屋便看到剛沐浴過後的檀越斜斜的倚坐在沙發上,睡衣微微敞開,隱約露出了幾塊漂亮的腹肌。


    第107章


    室內燈光昏暗, 燈光影影綽綽的勾勒出檀越腰腹間的流利線條,也太勾引人了,白蘇一眼不眨地瞧著他若隱若現的結實腹肌, 抿了抿嘴唇, 師兄去年還瘦得厲害, 今年怎麽就有腹肌了?


    檀越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腹處, 勾起嘴角, “好看嗎?”


    揶揄的語調落在耳朵裏, 白蘇臉頰瞬間有點熱, 輕咳一聲後將椅子上搭著的薄巾毯扔給師兄,“睡衣怎麽不扣好?小心著涼。”


    檀越輕輕哦了一聲,不輕不重的的笑了一聲, 胸腔震動的聲音令白蘇耳尖泛起一抹薄紅, 輕咳一聲轉移視線,“今天不是周末, 你怎麽回來了?回來了怎麽也沒告訴一聲?”


    “想你就回來了。”檀越伸手拉過白蘇坐在身側,“剛到家一會兒, 看車不在停車場就猜到你去看何信家人了, 他們沒事吧?”


    “他媽還好, 他爸情況有點嚴重,大概得躺很長一段時間。”白蘇說話間注意到檀越濕漉漉頭發在往下滴水, 水順著胸膛往下滾落, 在腹肌上留下一抹水痕。


    白蘇將薄巾毯往上拉了拉, 遮住蓬勃的腹肌,然後拿起毛巾給他擦了擦頭發, “師兄在外麵沒有這般誘惑人吧?”


    “沒有。”檀越稍稍往白蘇低了低頭,炙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 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氣。


    “隻給你看。”檀越靠近白蘇時,搭在腰間的薄巾毯又往下滑了下去,衣服半敞,漂亮的腹肌清晰的映入眼前,令白蘇擦頭發的手頓了頓。


    兩人除了親親抱抱,還沒做過更親密的事情,忽然這麽近距離看著,白蘇心跳快了一些,但又很眼饞的盯著誘人的美色,“……師兄。”


    “嗯?”檀越勾起唇角,隨後低頭湊近印上她微抿的唇,溫柔如水,十日不見,甚是想念。


    她也想師兄的。


    白蘇微微仰頭,任由師兄將她圈在鬆軟的沙發裏,白皙的手輕輕劃過師兄結實有力的腹肌,隱約能感受到師兄皮膚顫栗,耳畔的呼吸聲也重了幾分。


    夜色朦朧,月光皎皎,室內升溫,兩人眼眸都有些迷離了,就在白蘇手指向床榻方向時,院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還伴隨著程冬冬喊師父的聲音,“師父,巷口周大伯出事了,請你過去一趟。”


    聽到程冬冬焦急喊聲,檀越眼神恢複了些許理智,壓下心底的占有欲,神色微黯的看著呼吸不勻、臉色緋紅恍如春日桃花的白蘇,聲音微啞的說道:“我去看看。”


    白蘇將衣服往上拉了拉,遮住白皙的肩膀,“我們一道去。”


    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兩人這才開門往外走去,外間黑漆漆的,隻有昏暗的路燈,看不清白蘇染滿薄紅的臉頰。


    幾人跟著周家人匆匆跑去巷口一處的房子,一進門便看到四十來歲的周大伯光著上身,隻穿著一條青黑色短褲躺在床上,渾身大汗淋漓,明顯呼吸不暢,已經不省人事。


    旁邊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周大嬸穿著花睡衣,臉色蒼白,身上還有一些□□過後的痕跡,她哭著抹著眼淚,抽抽搭搭的說道:“一直都好好的,就剛剛……”


    周大嬸尷尬的看了眼白蘇,直接跳了過去:“他洗了個澡,然後一下子就說胸悶氣短了,我看他臉色不對,立即去叫你過來看看。”


    白蘇隱約還能聞見屋內未散去的味道,大概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她輕聲讓周大嬸別著急,然後上前幫周大伯把了把脈,脈微欲絕,陽氣正在快速流失,“是脫陽症。”


    “脫陽症是什麽?”周大嬸聽不太明白。


    “脫陽症就是馬上風。”程冬冬在旁邊小聲解釋了一句,夫妻生活時周大伯精氣流泄不止,加上洗澡時風邪乘虛而入,從而導致樂極生悲了。


    周大嬸的臉瞬間尷尬爆紅,周家父母以及聽到動靜過來幫忙的鄰居們都露出尷尬神情,四十女人猛如虎,這話真不是吹的。


    真是丟死人了。


    周大嬸被大家的眼神看得恨不得鑽地洞裏去,她並不好這一口,隻是丈夫這幾天在家才比較頻繁。


    白蘇根據周大伯的脈象,推算出他性生活頻繁,腎陽虧損早傷了腎髒,這會兒因為經血之熱與風相搏,氣滯瘀阻直接發了病。


    脫陽者見鬼,一般這個病要麽當場猝死、要麽腦淤血、或是其他出血,來勢凶猛,急救不及時都會死亡。


    好在周大伯是事後洗澡風邪入體,情況沒有那麽緊急,還有得救,白蘇直接取出銀針給他是十指放血,見他還未醒就繼續準備給他針灸。


    “你站旁邊,我來吧。”檀越見狀,直接取過白蘇手裏的銀針,不等周家人出聲,直接先一針刺入周大伯的人中。


    然後讓程冬冬將周大伯側扶著,直接拉開他褲子紮了尾椎端和□□之間的長強穴,之後再依次針百會、勞宮、獨陰、會陰、合穀幾個位置。


    幾針下去後,手腳冰冷、藍色蒼白、雙眼緊閉的周大伯明顯進氣就多了,慢慢的恢複了一些知覺。


    白蘇站在檀越身後,看著周大伯麵色好轉,然後拿筆過來給他開藥,以鬼箭雨、生甘草、金銀花等藥材為主,清熱活血、補氣溫陽,“芝芝,你立即回去抓藥。”


    “誒。”薑芝芝立即拿著藥方往醫館跑,立即抓了藥跑回來,交給周家人熬藥,等藥熬好後給針灸完的周大伯灌下,他的呼吸逐漸恢複了平穩,人也清醒了很多。


    “你真的嚇死我了!”周大嬸看著丈夫醒來,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和孩子可怎麽活啊?”


    “我不是沒事了嗎。”周大伯也是滿臉的尷尬,他怎麽知道就洗個澡就忽然喘不上氣、整個人都像是快要死了呢?


    “要不是離白氏醫館近,要不是白醫生今兒在家,嗚嗚嗚……”周大嬸實在說不下去了,今兒要不是占了這兩條,丈夫肯定死了。


    “人沒事就好,你別哭。”周家人和鄰居們也安慰起痛哭不止的周大嬸,“你應該高興才對,人沒事,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白蘇看大家不停的安慰著周大嬸,眼底卻有些沉,她蹙著眉打量著周大伯,出現脫陽症有很多種情況,可能是酒後喝酒、可能年紀大了,可能本身有疾病,但周大伯的脈象明顯就是性生活不節製導致,而且他平時都在外地工作。


    但她不是判官,不會去多嘴,和周家人說了一聲後就直接拉著檀越往外走了。


    “小白醫生,得虧你們救了我兒子,我就這麽一個兒子,要是真出了事,這個家就散了。”周家老太太拽著拐杖送他們出來,還順帶一起結賬,“回頭等我兒子好一點,讓他請你們吃飯當做答謝。”


    白蘇收下了錢,讓她別客氣,“不用的,醫者本分。”


    “應該的。”周家老太太還想說話,忽然旁邊樓上的傳來打呼嚕的聲音,呼嚕聲打得又響又脆,像有人扔了地雷,頗有點地動山搖的架勢。


    “……”白蘇被這呼嚕聲吸去了注意力,仰頭朝旁邊樓上一間窗戶望去。


    跑來周家幫忙的一個中年婦女跑了出來,尷尬的說道:“是我家男人從工地上回來了,太累了,所以鼾聲比較大。”


    “你男人一年四季鼾聲都這麽大,哪裏是幹活太累的緣故。”另一個幫忙的女人嘖嘖兩聲,“就咱們挨著一排五六間院,這幾年哪家沒被你男人的呼嚕聲荼毒?”


    “就是,自從你們家搬來後就呼嚕聲大得要死,讓你們去看醫生也沒去。”另一個女人也附和著,“害得我們家家戶戶都換了隔音效果好的玻璃窗。”


    中年婦女尷尬笑了笑,“對不住啊。”


    “男人打呼嚕都很正常,又不是什麽病,不需要看醫生。”


    “其實打呼大多數也是病,很多人打呼嚕都是因為上呼吸道結構狹窄,還有人是因為肥胖、呼吸中樞調控功能障礙,這些問題導致打呼都可能導致呼吸暫停,所以又被成為阻塞性睡眠呼吸暫停綜合征,呼吸暫停很容易出事,如果能用製氧機吸氧的話會好一些。”薑芝芝說道。


    “會死嗎?”小鎮裏的中年婦女完全不懂這些,她覺得打呼嚕無非是太累、鼻塞之類的原因,現在一聽嚇得不行,連忙看向白蘇,“白醫生,真這麽嚴重嗎?”


    白蘇頷首說是。


    中年婦女臉色白了白,“白醫生,能請你們進屋幫我男人看看嗎?”


    白蘇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來醫館吧。”


    “白醫生,我男人每天早出晚歸的,很難在你們醫館營業時在家。”中年婦女極力請求白蘇現在能上樓看看,“我們家都指望他一個人賺錢養活,他真的不能出事。”


    中年婦女說著就要跪下了,白蘇連忙拉起她,無奈地抿了抿嘴,然後和檀越說了一聲後上去幫她丈夫看一看。


    上樓後,呼嚕聲更加明顯了,白蘇感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聾了,她揉了揉耳朵後對中年婦女說道:“這些年難為你了。”


    中年婦女尷尬的笑了笑,“都習慣了。”


    這都能習慣?旁邊的薑芝芝幾個朝中年婦女豎起大拇指,佩服啊!


    “裏麵請。”中年婦女將白蘇幾個領進房間,長得人高馬大的丈夫這會兒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想叫人,可丈夫睡得跟死豬似的,根本叫不醒。


    最後中年婦女隻能尷尬的朝白蘇笑了笑,“隻把脈行嗎?”


    白蘇想盡快回家,沒有說話,直接走近幫男人把了把脈,脈象脈滑,痰濕內阻,瘀血阻竅,髒腑失調。


    身體偏胖的人痰濕就極嚴重,越嚴重打呼嚕的聲音越大,鼾聲如雷是最基礎的症狀了,另外還伴有脾陽不振、血運不暢等問題。


    白蘇看男人髒腑失調,輕聲告訴中年婦女:“你丈夫應該還很喜歡吃肥肉、喝冷飲這些吧?你今兒著急叫我們上來是叫對了,再嚴重下去很可能會中風。”


    “真的啊?”中年婦女連忙雙手合十,“謝天謝地,還好我聽到隔壁求救的動靜下去了,不然按照我丈夫的工作規律,鐵定近半年都不會去醫院的。”


    程冬冬讚同:“你們也算是運氣好。”


    “是啊。”中年婦女點了點頭,“白醫生,現在該怎麽治?要針灸嗎?”


    “需要。”白蘇直接取針給絲毫沒被吵醒的男人紮了太白穴、中脘穴和天樞穴,有調脾通氣的功效,在她運氣後男人的呼嚕聲就小了一些,不過還是挺大。


    中年婦女聽到動靜,頓時激動不已,“白醫生?”


    “隻是暫時,要繼續針灸和吃藥。”白蘇給開了藥方,用導痰湯合桃紅四物湯的加減,化痰散結,溫補脾氣。


    中年女人說道:“白醫生,那我這下就去抓藥行嗎?抓回來我晚上就熬著,明早給他帶去工地喝。”


    “好。”白蘇沒有阻攔,讓她跟著程冬冬和薑芝芝回家抓藥,她和師兄再等留針十分鍾,等留針結束走出小樓,已經淩晨了。


    兩人肩並肩往下走,再次經過隔壁周家時,隱約聽到屋裏的傳來壓抑的爭吵聲,好像是周大嬸正在追問丈夫他為什麽好好的會馬上風?


    白蘇小聲同師兄說:“周大伯好像有出軌。”


    “周大嬸在家操持家務,可他卻還是在外麵亂來,今晚要是救治不及時,周家人可能還會怪周大嬸。”


    檀越也把了周大伯的脈,確實腎虧得很,“我們隻能治病,幫不了其他。”


    “我知道。”白蘇聳了聳肩,又嫌棄地輕哼了一聲,“男人啊。”


    “……”同為男人的檀越輕咳一聲,拉著她快些朝家裏方向走去:“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白蘇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揚起眉梢笑了起來,“我知道。”


    說完後她湊近檀越,小聲對他說,“一點點變化我都知道的。”


    檀越毫不介意的伸出手,“現在要不要把把脈看一看?”


    看著師兄伸出的手,白蘇臉上笑意又濃了一些,伸手按下他的手,“師兄,我相信你的。”


    檀越眼底笑意深深,反手握住她白皙細長的手,十指相扣,“時間很晚了,回去吧。”


    白蘇笑吟吟的應了一聲好,跟著師兄一起朝自家院子走去。


    月上中梢,萬籟俱寂,隱約隻能聽見幾聲蟲鳴聲,但白蘇並不害怕,反而因為師兄在旁邊特別心安。


    心情不錯的回到家,互道晚安後各自回屋洗漱休息,一夜好眠。


    隔天又是一個豔陽天,微風裏有一些熱,是臨近五月立夏的味道,白蘇換上比較輕薄的衣裳,免得忙起來又熱出一身汗。


    昨天在隔壁縣醫院看診的骨質疏鬆大爺在兒子的陪同下趕早過來了,白蘇幫他針灸了腎俞、命門、關元、委中、太溪等穴位,以補腎壯骨為主,開的藥也以此為主。


    除此之外,他們還買了止疼貼,如今止疼貼都是藥廠做好直接送來,一次送五桶,一桶能用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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