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白蘇沒再多關注,都交給律師處理,她已經重新開始坐診幫人看病。


    病人:“白醫生,前天的事情解決了吧?我遠遠看著怪嚇人的。”


    白蘇點頭:“沒事了。”


    病人:“我就說他肯定是想訛你,你醫術這麽好,怎麽可能開錯方治死人。”


    “白醫生你太倒黴了,那天我也在場,我都聽到你說她不能吃那一副藥,她竟然還偷偷出去買,死了活該。”


    “最可笑的是她兒子,還怪你不該讓她聽見方子?典型的就是沒理找茬,一家子都有病!都該抓去坐牢!”


    “還好你們這裏有監控,不然真的就說不清楚了!


    一旁有人附和:“那個老太太人品真的不行,白醫生你應該提早提防著她,說不定就賴不到你身上了。”


    一旁的程冬冬抬頭問道,“我們師父提醒過她,她不聽勸我們還有什麽辦法?我們還能怎麽辦?強製性把她關起來?還是跟著她回家守著她?”


    這人說道:“隻是提醒哪夠,你看她最後還不是來鬧事了,你們要預知這些壞人的小動作,免得被坑了。”


    白蘇打量了這人一眼,她又不神,還能管到眼皮子之外的事情:“你不如說說你有其他什麽好方法?”


    這人撓了撓腦袋:“那就隨時監控那些壞人,派人去臥底,將他們的想法扼殺在源頭,或者先下手為強。”


    不等白蘇說話,旁邊的楊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你也太天真了。”


    “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人家想找事兒,千方百計的算計,哪裏防得過來?”家裏經商的楊梅就很清楚,有些人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作,而且提前先下手為強得有足夠的背景、人脈才行。


    像白蘇這種還沒有背景的中醫,就別想著硬碰硬,保護好自己就行,楊梅看著醫館裏各位置的監控,覺得白蘇該做的都做到了,已經杜絕了從藥材、止疼貼上做文章的可能。


    這人支支吾吾地嗯一聲,“我知道的,但就是感覺不要發生這種事情就好了,把我們都嚇到了,心底怪不舒服的。”


    “你這話就不對了,這事兒該怪那個老太太一家子,怎麽還搞受害者有罪論?”楊梅頓了頓,“白醫生每天這麽忙,哪能管得了那麽多事情,而且白醫生是大夫,不是保安,不要本末倒置了。”


    這人:“我沒那個意思,就是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發生為好。”


    “誰也不願意發生。”白蘇指了指門口、以及屋內的幾個監控,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我沒有三頭六臂,隻是看病的大夫,你不要想當然覺得我厲害得能上天。”


    這人臉頰一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了一句我是為你好。


    “……”白蘇抿了抿嘴角,這種為你好恕她無法苟同。


    “你已經看完了,讓其他人進來吧。”白蘇看向後麵的楊梅,朝她溫和的笑了笑,“藥吃完了?”


    “吃完了。”楊梅是每天過來針灸,但拿藥卻是半個月一次,“白醫生,我也吃了一個多月的藥了,身體倒是感覺好了許多,我想問問什麽時候能懷上?”


    白蘇摸著楊梅的脈象,“你的身體確實好了許多,可你丈夫就來拿了兩次藥,我不確定他調理好了。”


    “他工作忙,事兒多。”楊梅想著丈夫那些幺蛾子,又忍不住歎氣,還是待在小鎮好,至少每天心情都很好。


    “那盡量讓他多來吧。”白蘇按照楊梅的脈象再開了幾副,“基本上已經沒啥問題了,穩固一下就不用再過來了,其他的放寬心。”


    楊梅點頭,“那我針灸完這個療程就不來了。”


    “白醫生,那你快幫我把把脈看看,我還要不要來繼續針灸?我最近也感覺身體好了許多,可以不來了的話我就跟著楊姐走了。”楊梅打算針灸完這個療程就回去了,張穎因此也想跟著她去市區工作,畢竟老板又好,工資又高,誰不願意一直跟著呢?


    楊梅也挺喜歡張穎的,勤快又有眼見力,做的飯也很和她胃口,要是真能一起去市區就再好不過了。


    白蘇給張穎摸了摸脈,脈象流利,似有算珠滾動,但很細很細,下焦脈有一點上火的症狀,脈有點尖尖的,又有一點滑動,要不是她擅長摸脈,肯定都摸不出來,“你大概是沒辦法跟著你楊姐走了。”


    “白醫生,啥意思?”張穎愣了愣,“是我身體又不好了嗎?我最近聽你的好好養著的啊,也沒去摸冷水什麽的,不應該啊。”


    白蘇笑著說不是,“你有孕了。”


    “啊?我懷孕了?”張穎怔了下,一臉的不敢置信,“怎麽會?我前幾天還來月經了呀。”


    白蘇問她:“有點少吧。”


    張穎點點頭:“這次有點少,奇怪得很。”


    白蘇輕聲告訴她:“不奇怪,才半個月。”


    “真的?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張穎怔怔地望著白蘇,“是真的嗎?”


    “是真的,你要當媽媽了。”白蘇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恭喜你啊,你要當媽媽了。”


    “我懷孕了!我要當媽媽了!”張穎不敢置信地重複了好幾遍,說著說著眼眶不由紅了起來,“我懷上了,我終於要當媽媽了!”


    這麽多年了,她終於懷上了。


    張穎捂著臉哭了起來,她終於要當媽媽了!


    “別哭別哭。”楊梅連忙拿紙張給張穎擦眼淚。


    泣不成聲的張穎抱住楊梅:“楊姐,我懷孕了,你聽到了嗎?我終於懷上了!”


    楊梅當然聽見了,她高興的拍著張穎的肩膀,“恭喜得償所願!你別哭啊,你現在懷著孕,以後小心孩子是個小哭包。”


    “嗯,我不哭,我就是太開心了。”張穎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懷孕,沒想到吃了兩個月藥竟然就懷上了,喜從天降,自然喜極而泣了。


    “謝謝白醫生,謝謝白醫生。”張穎抓住白蘇的手,感激地連聲道謝,白醫生給了她希望,也圓了她這輩子的夢。


    白蘇拍拍她的手背,“你別太激動,對孩子不好。”


    張穎哭笑著嗯了一聲,擦了擦眼淚後很快想起自己這幾天都跟著楊姐跑步、練瑜伽來著,動作幅度還挺大:“糟了白醫生,我今早還跟著楊姐出去跑步了,沒事吧?”


    “脈象沒事。”白蘇頓了頓,“你應該也沒有追疼難受的感覺吧?”


    “沒有,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張穎低頭仔細撫摸著肚子,隔著肚子上的脂肪感受著肚子裏麵的小生命,雖然什麽動靜都沒有,但好像天然的母子連心,她恍惚地已經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


    “好神奇,我竟然懷孕了。”張穎放輕了動作,“沒想到裏麵竟然有個孩子了,我之前都沒感覺到。”


    “你傻呀,才半個月,還早呢。”楊梅真的羨慕極了,抓著張穎的手說道:“接好孕。”


    張穎反手緊緊地握著楊姐的手,真心實意的祝福著:“楊姐,你很快也會有好消息的。”


    “借你吉言。”楊梅也盼著有一個自己的孩子,隻要有了孩子,家裏的一切都名正言順屬於她們娘倆了,至於男人,有多遠滾多遠。


    張穎稍微緩了緩情緒,隨後又問白蘇::“白醫生,我之後還用吃藥針灸嗎?”


    白蘇說不用了:“你現在好好安胎就行。”


    張穎又問白蘇:“那我需不需要吃安胎藥?”


    “不用,脈象挺好,回頭去找個好醫院安排孕檢之類的就行。”白蘇已經幫張穎打好基礎了,接下來就是張穎自己的事情了,“回去後好好照顧自己。”


    提起回家,張穎忍不住歎了口氣,結婚後這些年不孕的日子,張穎在家就矮了一個頭似的,說話、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的,現在有孩子了,也不知道婆婆會不會好一點。


    “別擔心,要是你那老婆婆態度不好,回頭來住小鎮,我把小鎮的房子給你留著。”楊梅沒有真把張穎當做保姆來看待,兩人是互相鼓勵備孕的戰友,所以也為她想好了退路。


    張穎感激地抱住楊梅,“謝謝姐。”


    楊梅拍拍張穎的後背,“咱們倆還客氣啥。”


    來看病的崔非媽媽等人也為張穎開心,大家一起針灸這麽久,互相加油打氣,如今張穎懷孕了,他們也是真高興,“恭喜恭喜。”


    第一次來看病的病人也湊過來說了句恭喜,隨後問白蘇:“白醫生,你治不孕不育這麽好,能不能也給看看?”


    白蘇打量著說話的婦人,瞧著已經五十多歲了,“阿姨,你還想懷孕?”


    “對啊,我也想生一個。”婦人叫陳金,今年五十二,打扮得還挺年輕,瞧著隻有四十多歲的樣子,手上還帶著金鐲子、金戒指,看著挺富裕的,“我有一個女兒,但我和我老伴兒還想再要一個。”


    陳金今天過來是想看頸椎病的,但看到張穎說多年不孕吃了兩個月藥就懷上了,於是也心動了,顧不上疼痛的脖子,直接開問:“就是我今年五十二,月經是四十七八時候沒的,我平時吃點藥月經又來,不吃藥又沒,這樣應該可以懷的吧?”


    “……你有孩子怎麽還想要孩子?”白蘇想問她是不是重男輕女,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你家孩子知道嗎?”


    “我那女兒養得有點自私,我擔心以後指望不上。”陳金挺無奈的,唯一的孩子肯定是精心培養的,可這孩子從來不會考慮父母的感受,什麽都以自己高興為主。


    作為父母來說,肯定是希望養一個小棉襖,能稍微貼心一點,可這個女兒從來隻知道索要,因此最近幾年就挺後悔的,應該多生一個,兩個孩子可能才會學會互相分享,學會彼此照顧,學會顧及他人感受,“她不同意的,但我們有我們的考慮。”


    “白醫生,你給我看看,我調理一下還可以懷嗎?”陳金有點想去人工受孕,但聽說人工受孕的孩子容易畸形。


    “……”白蘇幫陳金把起脈,中老年的脈象都有一些浮弱,但她的脈尤為的細弱,而且似有什麽濕濁之氣粘在脈裏,如蛆附骨一般,她等了好幾息,依舊在這兒,明顯是實證。


    白蘇蹙著眉頭,繼續切脈,寸口位置有些沉,“你說你頸椎病?有什麽症狀?”


    “主要有脖子疼。”陳金指著後腦勺的位置,“最近頸椎問題肯定牽扯到了腦子,導致腦袋有點暈眩,還有點惡心想吐。”


    白蘇看脈象,脖頸以上的確有幾處淤堵,但最大的問題不是脖子,而是她的腦子,“最近是不是經常容易眼前發黑?”


    陳金點頭,“是有點。”


    “所以我專門掛了號過來看我的頸椎。”


    白蘇伸手按了按陳金的脖子,隻是痰濕阻絡,並沒有變形,問題不算嚴重,反倒是腦子裏的瘀阻更明顯:“你的頸椎問題還好,你現在去醫院檢查一下腦袋,我看脈象是腦袋裏有長東西。”


    “我腦袋裏長東西了?”陳金臉色大變,“是什麽東西?”


    白蘇斟酌著說道:“不是很嚴重的問題,但具體是什麽你去醫院做檢查確認一下,以免我誤診。”


    陳金看白蘇不肯直說,心底更著急了,“白醫生,你直接告訴我吧,到底是什麽,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白蘇見她一直問,於是告訴了她:“我摸著你腦袋裏有瘀阻,可能有個腦部腫瘤。”


    陳金頓時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的精氣神瞬間跨了下去,“腦部腫瘤?”


    “你別擔心,我摸著脈覺得不嚴重。”白蘇看陳金脈象裏生機挺旺盛的,應當不是特別惡性病變,“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腦袋。”


    “真的嗎?”陳金雙腿發軟,有些站不起來,“白醫生,我是不是得開刀啊?我很怕疼的,能不能吃藥?”


    白蘇沒有給她建議,“你可以先檢查了再斟酌,覺得什麽方式好就選哪個,如果想吃藥可以再來醫館。”


    “好。”陳金此時再也顧不上調理身體養娃了,整個人搖搖晃晃地朝外走去,走到門口還差點摔跤,幸好外麵的病人扶住了她。


    何信目送她離開,等她走遠後才小聲問白蘇:“小師姐,她腦袋裏真長東西了?”


    白蘇頷首。


    程冬冬也很好奇:“師父,你怎麽知道在腦子裏呢?”


    白蘇喝了口水,“諸積大法,脈來細而附骨者,乃積也。寸口,積在胸,微出寸口,積在喉,關上,積在臍旁……”1


    “她寸口往上還有淤積,說明還要往上,我看了她的頸椎,情況倒也還好,加上其他症狀敘述所以斷定在頭上。”白蘇讓程冬冬多把把脈,“多把把脈就知道了。”


    “師父,你說得太輕鬆了。”程冬冬現在抓藥的間隙會去給針灸的人把脈看看,基本上陰陽寒熱症他能確定,但是複雜一些就隻能把出一點點。


    “慢慢來。”白蘇看針灸的人手邊鈴聲大響,於是讓程冬冬去取針,“取法別錯了。”


    “知道了。”程冬冬會針灸,所以白蘇也讓他負責取針了。


    白蘇盯著他取了針,然後繼續給後麵的人看診,後麵進來的是一對父母,兩人帶著一個孩子,孩子大概三歲的樣子,眼睛清澈的打量著四周。


    “白醫生,我們是四十號。”女人抱著孩子走到椅子上坐下,“這是我家女兒,叫彤彤,她這會兒已經快三歲半了,但還不會說話。”


    白蘇打量著小女孩,發現這個小孩有些瘦,頭發也十分稀疏,她伸手握住小女孩的手,手也有點涼。


    “彤彤其實什麽都能聽得懂,就是不會說話。”女人說這話時忍不住歎氣,“之前我聽信了我媽說的什麽貴人語遲,快三歲了才帶她去醫院,醫院說去遲了,康複訓練效果都沒那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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