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誌成苦笑一聲,“這件案子太離奇,下官已經向朝廷稟報,如今明鏡司正在這裏辦案!”


    “明鏡司的人也來了嗎?”太平公主聲音並不是很洪亮,但此時,四下裏的人都能聽到。


    此時那後麵的白衣青年星目陡然一睜,彎刀出鞘,一道刀芒如星河漫卷,直指張翊而來。


    同時,青年的嘴裏傳出兩個字來,“放肆!”


    張翊眼睛微微一眯,他的確挺放肆的,適才府衙的人全部跪下,他是站著的,而且竟然公然目不轉睛地打量太平公主。


    危險降臨,張翊沒有任何猶豫,咫尺天涯身法展開,雖然隻是邁出一步,但依然避開白衣青年的攻擊。


    刀芒擊空,虛空中頓然傳開一道沉悶響聲,光芒亂卷,一下子便出現好幾道裂縫。


    一刀沒有起到作用,當即白衣青年身子在空中便換了一個位置,彎刀再次攻來。


    他出刀速度之快,張翊見過的用刀高手裏麵,絕對能排在前幾。


    刀芒重重疊疊,宛若無數道罩子,向張翊籠罩而下。


    張翊運轉琉璃金身之力,渾身上下,泛著淡淡光暈,呼嘯而來的刀芒,在靠近他的那一瞬間,便土崩瓦解。


    同時,張翊找到了青年招式中的破綻,當即將肉身之力匯聚於一點,輕輕點出。


    哢嚓之聲傳開,紊亂勁力倒卷回去。


    青年麵色微微一變,一聲輕叱,手上的彎刀幻化出無數道光芒灑落,接二連三的響聲傳開。


    當徹底化解倒卷回去的紊亂勁力之後,青年卻是已經退出去將近一丈的距離。


    這等境況,對於青年來說,還是第一次。


    明明在張翊的身上沒有感知到任何真氣的波動,全憑著那不曾顯化出來的肉身之力,竟然將他逼到這等地步嗎?


    青年深深地吸一口氣,眼中泛起淩厲之光,當此之際,他暗暗運轉玄功,手上的長刀泛著刺眼光芒,發出嗡嗡響聲。


    正當青年要再次出手的時候,喬誌成急忙大聲喊道:“公主,這是明鏡司的張大人!”


    太平公主擺了擺手,青年的彎刀頓然歸於鞘中。


    接著,太平公主的目光,一直在張翊的臉上打轉,當即笑道:“久聞張大人之名,不曾想我們得見麵,卻是在金陵!”


    張翊知道,這方世界的女帝,不是武則天,眼前的太平公主,自然也不會那個太平公主。


    這個天平公主,到現在也隻嫁過一個人,隻是她的父母,在成親之後的第三天就上了戰場,戰死沙場。


    自此之後,太平公主便不曾改嫁。


    平時裏麵,太平公主也很低調,朝堂上下,從來很少見到她的影子。


    她舉薦的人,將誒是才華橫溢之輩。


    其中,還有幾個寒門。


    也正是如此,在世人的眼中,太平公主是個稱職的公主。


    “見過公主殿下!”張翊行禮,他心中的疑惑,暫時顯然是不會有答案的。


    在這個時候,遊曆江南的太平公主正好來到金陵,就這麽巧嗎?


    張翊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是可以肯定,金陵此間的潮水,早已掀起驚天駭浪。


    “不必多禮!”太平公主頓了一下,“詹禦史的案子,不知道目前有何進展?”


    “暫時還沒有什麽進展,不過這件案子不簡單!”張翊說道。


    太平公主笑道:“如果是個簡單的案子,也不可能落到你的手上,不是嗎?”


    張翊聞言,也是一笑,“公主過獎了!”


    “最近一段時間,本宮就住在府衙,若是案子有了進展,便過來給本宮說說,本宮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這般大的膽子,竟然敢刺殺朝廷命官!”


    太平公主身上的氣勢瞬間發生變化,上位者的氣息,如潮水般漫卷開去,這一瞬間,所有人心間,仿佛一下子壓了一座大山似的。


    張翊心想,不愧是女帝寵愛的太平公主。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退下了!”張翊再次行禮,而後轉身離去。


    走出去一條街道,張翊才開始思慮,今日那白衣青年的出手,是因為他的無禮放肆,還是試探?


    “問題不一定會有答案,但是有些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會撥雲見日的!”


    張翊輕聲自語,不多時便匯入人群之中。


    金陵城的繁華熱鬧,並沒有因為一個監察禦史的死而發生什麽變化。


    來來往往的行人,路上吆喝著的商販,絡繹不絕。


    張翊不由暗暗感慨,人生,或許從來便是如此的吧?


    當此之際,他不由想起了林鵬,這個帶著全部身家來逛青樓的小子,也不知道如今在何處。


    但可以肯定,既然是針對他張翊的局,林鵬肯定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回到驛館,靳鬆、羅平已經回來。


    “大人,最近幾日,進來金陵城的名人的確不少,但名人的話,主要是江湖中人!”靳鬆不愧是金陵本地的人,半日的時間,已然將張翊要的都打聽到了。


    張翊聞言,沉吟片刻之後問道:“沒有世家之人?”


    “金陵最有名的世家,便是六大世家之一的蕭家,但是,也僅僅隻是一個支係而已,但在金陵活動的,也僅僅隻是金陵的蕭家,沒有外來的人!”靳鬆說道。


    張翊點頭,“沒有世家牽扯進來嗎?”


    靳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當即說道:“一般情況下,世家的確有膽子做出刺殺朝廷命官之事!”


    張翊道:“利益驅使而已!”


    靳鬆點頭,眼中泛起複雜之色。


    他不是世家之人,也正是因為如此,空有一身本領,卻是什麽都做不了。


    好在詹光英賞識他,讓他在其手下做事。


    可是如今,詹光英卻是被人殺了,為了報答知遇之恩,他自然要為詹光英查出殺人凶手,為其報仇。


    “大人,這些江湖中人在金陵聚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可是卑職實在查不出來,這與詹大人被刺殺有什麽關係!”靳鬆說道。


    羅平也點了點頭,他心下也滿是疑惑。


    張翊道:“很多東西看上去沒有牽連,但既然在這時候發生,便不是偶然,我們要做的,便是在不是偶然的偶然中找到必然,如此,案子才能水落石出,撥雲見日!”


    “明白了!”靳鬆目光變得淩厲起來。


    張翊看了一眼靳鬆,整理一下思緒,道:“對了,你適才說了,最近來金陵的江湖名人可是不少,你說說看都有哪些,另外,金陵本地的江湖名人,也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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