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和櫻隱藏著自己的痕跡來到了療養院的屋頂,在房頂上悄悄看著療養院裏麵的眾人。


    弈開啟寫輪眼觀察,這個療養院裏麵的人……幾乎都患有崩壞病……無論是大人或者小孩,而且看他們紫色紋路蔓延的樣子……他們活不久了……這些人該怎麽辦?弈如此思考著,將他們帶回逐火之蛾這顯然是不現實的,逐火之蛾可不是什麽慈善機構,這些對他們一無是處的人,逐火之蛾是不會管的。


    而就在弈糾結該怎麽處理這些病人的時候,旁邊的櫻替他做出了決定,她站起身來,將別在腰間的麵具重新戴在臉上,替弈做出了決定,因為對於弈這位研究員來說,接觸的黑暗實在是太少了,不像自己,已經在毒蛹待了好幾年了,所以,這次行動,櫻準備一個人承擔那份重量,於是說道,“我來解決這些崩壞病人,你去把這所療養院的主人給找出來。”


    “等等……”弈想阻止櫻的行為,但是櫻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房頂,不給弈說話的機會。


    弈看著櫻離去的方向,咬了咬牙,他明白櫻的意思,自己對於之前的韋爾森都下不去手,更何況對於這些病人,他更下不去手,所以櫻也看出來了弈的糾結,準備將殺害無辜的罪名背在身上,雖然對於櫻來說,她是個殺手,手上的鮮血已經夠多了,但弈還是不甘,他覺得自己還是過於天真……


    但弈沒有辦法,他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所以隻好也離開房頂,偷偷潛入這所療養院。


    ……


    弈很是幸運,他潛入療養院的時候沒有遇見一個人,不知道是櫻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就在弈抵達一個類似於辦公室的地方,正在裏麵翻找著一些資料,想找點有用的東西。


    就這時候,一道空靈的聲音在弈耳邊響起,“請問,你~是什麽人?”來的人正是療養院的修女,阿波尼亞。


    弈連忙轉過身謹慎地看著來者,這個女人不簡單,能在弈毫無察覺地靠近弈。


    “如果可以,[請]告訴我你的名字……”阿波尼亞輕輕地說道。


    “弈……”說完,弈就感覺不對勁,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謹慎地看著對麵這個女子說道,“你幹了些什麽?”


    “什麽?”阿波尼亞歪了歪頭,似乎不理解弈所說的話,說道,“那麽這位弈先生,你可以叫我阿波尼亞……那麽[請]問,你來這裏是幹什麽的嗎?”


    “我是來調查這所療養院為什麽有這麽多崩壞病人……”弈聽見了阿波尼亞這個名字,想了想這就是帕朵所說的尼亞姐?但是不打算回答阿波尼亞問題的弈,又控製不住自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連捂住自己的嘴也阻止不了發生,連忙開啟寫輪眼,看著對麵的修女,這個女人,很危險。


    “嗯?這雙眼睛……”阿波尼亞看見這雙眼睛,眯起了雙眼,朝著弈緩緩走了過來。


    ‘要發起攻擊了嗎?’弈如此想到,可是如同弈預想到的攻擊沒有來臨,那個修女來到自己麵前,握住自己的右手,拉到她的胸前,閉著眼睛,嘴裏說道,“這雙眼睛……真是可憐的孩子……”就這麽緊緊握住弈的右手,眼角還留下來淚水。


    “誒?”弈一臉懵逼,這個女人握住我的手就算了,怎麽怎麽還哭了?弈一時不知道怎麽辦,想要將將右手抽出來,可是弈發現,自己居然抽不出來自己的右手,這怎麽可能?一個修女力氣這麽大?


    或許是感受到了弈的掙紮,阿波尼亞鬆開了握住弈的雙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看著鬆開手的阿波尼亞鬆開手,弈又看著眼前這位修女小姐,說道,“這位……阿波尼亞小姐,你能解釋解釋一下為什麽要收留患有崩壞病的人留著在療養院呢?”


    “因為他們很可憐不是嗎?”阿波尼亞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將他們集中在一起會怎麽樣?”弈不由問道。


    “我也知道,患了這種病的人集中在一起會爆發災難。”阿波尼亞又說道。


    “知道那你還這麽做?”弈有點無語地說道,這個女人指不定有些毛病。


    “因為……命運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無論我們怎樣改變,命運永遠會到來。”阿波尼亞說道。


    什麽是命運?


    就像史鐵生先生寫的那樣——


    “如果你站在童年的位置瞻望未來,你會說


    你前途未卜,你會說你前途無量;但要是你站


    在終點看你生命的軌跡,你看到的隻有一條路,


    你就隻能看到條命定之路。


    不知道命運是什麽,才知道什麽是命運。”


    ……


    “命運?你相信那種東西?現在可是科學社會修女小姐,你那套神學可不適用。”弈說道,對於弈來說他是不相信什麽命運的。


    “不,命運早就注定好了一切,命運它就是神秘莫測。命運就像是一條看不見的蛇,而我們隻不過是他的工具罷了。”阿波尼亞略帶悲傷地說道,又看了看弈,“你也是一樣的,你的那雙眼睛會為你帶來災難……你的命運以及你身邊的人的命運早已注定好,就如同我在這裏遇見你,這就是命運的指引……”


    在阿波尼亞的眼裏,世界和其他人的是不一樣的,深藍色的天空之中,布滿了絲線,它們每一條都連接著這世上的所有事物,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什麽東西。我們就如同命運的提線木偶,過著渾然不知,卻早已命中注定的生活。


    這些絲線在人的頭頂的絲是透明的,在陽光的照射下時不時還會反光。它們一些是待在原地不動,一些則是在天空之中交雜起來,亦或是蔓延到遠處,看不見盡頭。


    這種即便能看見,但是卻觸碰不了,隻能感受到絲線纏繞著自己的束縛感……


    普通人或許在這樣的情況下崩潰了,可是阿波尼亞就承受住了這樣的壓力,到現在她自己的絲線也和弈所在的絲線交叉起來……


    “……”弈沒有說話,也是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他選擇了將這個女人的問題丟給逐火之蛾,“你的這些還是給逐火之蛾說去吧。”


    “是嗎?來把,我已經準備好了……命運早就預料到這件事的到來……”阿波尼亞說完,就朝著弈伸出了雙手。


    看著如此老實,不反抗的阿波尼亞,弈有點不適應,他最開始還以為自己會和這個女人打一場了,不禁說道,“我還以為你要和我打一架呢?”


    “為什麽?這是命運的結果,我無法反抗。”阿波尼亞依然將所有都歸結於命運。


    “……”弈無話可說,隻好投影出一個手銬象征性地給阿波尼亞戴上。


    砰!


    就在這時候,療養院之外發出來一聲爆炸聲。


    ‘櫻出問題了?還是……’弈不由如此想到,又看了看對麵的阿波尼亞,依舊是那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應該不是這個女人幹的吧。’


    “待在這別動我去看看情況。”說完,就留下阿波尼亞一個人站在原地,弈自己則向著療養院外趕去。


    阿波尼亞則是看了看戴在自己手上的手銬,稍微用了用力。


    哢嚓一聲,手銬就化作粉末消失在空中。


    於是,阿波尼亞就邁著步伐,朝著外麵走去。


    ……


    一來到療養院外的弈,不禁看呆了,“這究竟怎麽一回事?”周圍燃燒著火焰,原本的療養院大院已經變成了一個廢墟……


    “這……應該是千劫幹的吧。”這時候,弈背後響起阿波尼亞的聲音。


    ‘千劫?’弈聽到阿波尼亞說的話,又看了看周圍的火焰,難不成那個千劫就是梅比烏斯口中的外星人,那櫻就危險了,也不管來到自己旁邊的做著祈禱守勢的阿波尼亞,朝著廢墟深處走去,現在主要的是找到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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