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自己去問那些隊員,他們都想讓你上場,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見她好像真的有諸多意見,廖尺也不逗她了,認真道,“畢竟你一來,就讓藍穹拿下了終點的首位分,你知道嗎,這次這場比賽,藍穹最後的積分排名第二,再結合第一場比賽的總積分,直接把藍穹從倒數第一的位置提到了第三,和帝星並列。”


    “這是什麽概念不用我多說了吧,我們從來都不胡鬧,但是你如果實在不願意我們肯定也不會逼你。”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打感情牌。”奚遠一眼看透。


    廖尺尷尬了一下:“竟然被你發現了,”隨即又正色道,“不過我說的也都是真的。藍穹在某些時候確實運氣不是很好,就比如蕭無許,你的一個學長,你應該知道吧,我們學校這幾年唯一的天賜,然而上一屆聯賽開始時他還沒進我們軍校,這一屆聯賽他又剛好畢業了。”


    “……”


    “前兩屆聯賽大比,藍穹一次倒數第一,一次倒數第二。”


    “……”


    奚遠抹了把臉,表情痛苦。


    “你再考慮一下吧,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七天,不著急。”


    廖尺離開後,趙一黎看了眼高百川,又看了眼奚遠,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應該是有什麽話要說,於是也自覺地走了。


    奚遠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去摸椅子邊繁茂的百葉草。


    “聯賽的事你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沒有有人敢說你什麽的。”


    器材室再度恢複成空蕩蕩的樣子,高百川坐到她對麵說道。


    奚遠抬頭看他一眼,知道他這是想讓自己不要有負擔,她笑眯眯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擔心這個,要是隊伍真缺人那我就上唄。雖然我打架可能不是很行,但跑的還是挺快的,斯裏蘭那邊真想把我怎麽樣未必做得到。”


    “那你這邊一副蔫答答的樣子給誰看。”高百川瞥她。


    “因為我覺得我這樣做有點違背我的初心,總有一種心落不到實處的感覺。”她悵然道。


    男人哧一下笑出來:“貪生怕死的初心?那確實,又是殷泉又是謝水蘇,該惹的不該惹的都惹了個遍,這樣你要還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才該反思一下自己。”


    “……高叔,你真的越來越討厭了。”奚遠不想理他。


    高百川卻是道:“不過就算是這樣,你要真這麽擔心,在我看來不如多學幾門技能,把自己充實起來,更強大了,這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


    奚遠讚同地點點頭:“你說的很對,我這就去搜搜看在被敵人圍毆的情況下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動作可以保證自己短時間內不被打死。”


    這樣她還來得及等大表哥來救她。


    “……你覺得我是讓你去看這些沒用的東西嗎。”高百川臉一拉。


    奚遠:“那我看什麽?”


    “你要去參加比賽,不該學點在比賽裏麵有用的東西。”


    “你說訓練啊,沒事啊,我明天就去訓練場,廖導師他們會教我的。”


    高百川咳了一下,“我是說,除了作為單兵基礎的格鬥外,你難道不想再學點其它的?”


    奚遠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見她終於反應過來,高百川直接開門見山道:“這次你不是從歐陽丹臣那裏繳來一把槍嗎,”他下意識挺了挺背,“想學狙擊嗎,遠在百米外卻可以殺人於無形,雖然我現在比不上以前,但是教你……”


    “不學。”


    “教你是沒……?”高百川一下拉起臉,“你說什麽?”


    “不學。”奚遠撇嘴。


    “怎麽。”他立馬吹胡子瞪眼。


    “太累了,你本來就凶,要是專門教我肯定更嚴厲,說不定還會剝奪我平常的休閑時間,不要。”


    “…… ”


    “而且你那個時候的教學方法肯定已經不適合我了,我還是比較喜歡有趣一點的。”


    “……”


    空氣沉默了一瞬。


    “其實,我也可以試著把教學變有趣的。”高百川道。


    “嗬嗬,玩個遊戲都要說我,你當我傻啊”


    高百川直接抄起旁邊的小板凳,奚遠見狀拔腿就跑。


    “想我後繼無人是不是,我廢了,都沒人看得上我了是吧!”男人本性暴露,邊追邊罵。


    “少來,就知道打感情牌,你有意思沒,先把凳子放下!”


    安靜的器材室愣是被兩人給整得鬧哄哄的。


    第二天,訓練場。一大早,高百川在眾學生的灼灼目光下背著手走進來,後麵,滿臉不情願的奚遠抱著狙擊槍跟在他身後。


    正在下發訓練任務的廖尺看到這一幕眼睛一亮,都不用猜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他跟旁邊同樣看熱鬧的導師交換了個眼神,然後走上前:“喲,老高,稀客啊,怎麽想著來這裏了?”


    高百川瞥他一眼,忽略他那明顯調侃的眼神,道:“之後的日子每天上午分我三個小時,其餘時間你們自便。”


    廖尺一點頭:“行,那現在你先帶她去學怎麽用槍?三號訓練室裏麵槍支都齊全的,你們隨便用。”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時間就這麽被幾個導師合起夥瓜分完,旁邊的奚遠生無可戀。


    然後兩人進入單獨隔離的訓練室,時隔一年,重新拿起狙擊槍,高百川的內心百感交集。緊接著,他閉了閉眼,將槍遞給奚遠。


    “先用這個,學什麽都是循序漸進,等你學好了,把你繳的那把槍改裝一下,帝國未來第一狙擊手的稱號隨隨便便你就能拿下。”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什麽波動,看樣子是和過去徹底冰釋前嫌了。


    奚遠卻是詫異地看他,道:“高叔,這才剛開始呢你怎麽就給我畫大餅啊,我才不會上當呢。”


    “……”一瞬間,高百川心中什麽情緒都沒了,然後一巴掌就朝她後腦勺呼去,“就你話多!”


    …


    接下來幾天,奚遠都在各個導師的訓練以及偶爾和主力隊員們的單挑下度過,在大家盡心盡力的幫助下,她學到了很多的東西。


    這期間,廖尺跟其他導師都時常說她是個好苗子,然後一臉暢快地給她加訓。


    高百川這幾日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灼熱,每天明明給他的就三個小時,但他卻恨不得把他這幾十年的經驗和能力全教給她。


    與平常相處的時候不同,高百川在訓練的時候可凶了,訓人那是半點不留情的,每次奚遠哪裏一丁點做錯或者反應慢了被罵得狗血淋頭那都是常事,而每到這種時候,挨罵的某人那是一個難受啊,當然,頂嘴是萬萬不敢頂嘴的,她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但正所謂嚴師出高徒,再加上奚遠本身天賦就高,連續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訓練場待著的她各方麵格鬥技巧都突飛猛進,進步得十分明顯。


    而在距離下半場比賽開始還有三天的時候,帝國上下,與前一次發生地點幾乎一模一樣的大規模獸潮再次爆發。


    彼時,廖尺還在單獨糾正奚遠出招時發力點的錯誤。


    “你這些都是看視頻學的吧,怪不得隻學了個樣子,你這裏,你用這一招的時候著力點不該直接是手肘,而是腰部這兒轉動發力去帶動上半身。”


    他也是帶過好幾屆新兵和學生的人,奚遠一出招,有什麽問題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而後者聽了他的話,便嚐試著去改變發力點,這時,男人的光腦突然響起緊急提示聲,廖尺手指劃動,很快,光屏上出現的內容讓他眉頭緊皺起來。


    “同樣的地點,竟然又同時爆發了獸潮?”


    奚遠聞聲動作停下來,“獸潮?不是前段時間才鎮壓下來嗎,又開始了?”


    廖尺點頭,臉上滿是嚴肅:“而且爆發的地方和上一次基本重合,這一點真的非常蹊蹺。”


    “那比賽是不是又要延後,我們要去雨城支援嗎?”奚遠問。


    “這個暫時還要看獸潮□□的具體情況,我先去軍部一趟。”


    廖尺匆匆離開,奚遠找了個空地坐下,打開光腦登錄論壇。


    一進去,果然,那裏,很多與這次獸潮相關的帖子已經飄了紅,奚遠隨便點進去一個,發現大家都在討論的一個關鍵詞就是‘同時同地’。


    獸潮爆發不是什麽新鮮事,但是偌大的帝國,同樣的地方再次同時爆發第二次獸潮,這個的概率好比讓奚遠一個月不吃不喝根本就不可能。


    但它就是發生了。


    【可怕可怕,這讓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件事】


    【樓上慎言,小心直接被帶走】


    【別想太多,可能是最近什麽新能源的研發不小心改變了哪裏的磁場,大家以後注意好防護,遇到危險及時疏散就可以,不要整天自己嚇自己】


    【嘖,樓上說的我不讚同,奉勸一句,住在城森邊界範圍的家人們還是建議你們有條件的就快點搬吧,這獸潮說來就來,下一次換個地方爆發指不定又是誰倒黴】


    【……】


    帝國的居民對這件事討論得很激烈,而軍方那裏也在一收到消息後就立馬派出了軍隊去各地支援救助。


    而還算好的一個結果是,這次的獸群□□並沒有上一次那麽嚴重,來支援的士兵們及時趕到,很快就被鎮壓了下來。但論壇上,相關話題的討論熱度卻一直沒減。


    而這個事過後,一切又恢複原狀,但比賽還是延後了兩天。


    不過這對於各軍校的參賽隊員來說影響並不大,然而在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三天的時間,卻突然傳出主辦方那裏宣布後續整個賽事的規則將進行一個全程性的修改。


    “在六大軍校隊伍都在的基礎上再加一個皇家衛隊?衛隊?是代表中星域出戰嗎?”


    “當然不是,他們要是代表中星域,那帝星軍校算什麽。而且衛隊是單獨劃分的職位係統,他們的職責是巡邏皇宮,帝國有難第一個上的那種,我們軍校就有畢業的學長學姐後麵進入衛隊的啊。”


    “那這就更奇怪了啊,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讓他們加入進來?”


    訓練場,奚遠聽著鬆征他們討論這個問題,她撐著下巴,也很好奇。


    另一邊辦公室,同樣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廖尺沉吟了一會兒,看向高百川:“你覺得,會是我們想的那個樣子嗎。”


    後者搖頭,不確定道:“那邊一定是在獸潮爆發地檢測出了什麽,具體的結果還處於保密狀態沒有公布出來,但不管怎麽說,從現下他們做的這個決定也大概能猜到點。”


    他繼續說:“依靠衛隊的實力去製衡各大軍校,避免各個隊伍的人才在聯賽上發生傷亡,他們這次的意思估計就是這個,但之前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事,看來這兩次獸潮隻是預兆,後麵一定還會有其它什麽事情發生。”


    但這些就不是奚遠他們知道的了。


    三天時間過去,熱力賽下半場比賽開始的那天,自我感覺已經完全脫胎換骨的奚遠跟在奚連雲身後,無視經過斯裏蘭眾人時他們投來的視線,自顧自站好隊伍。


    “這場比賽她竟然還敢來。”夏箏看著那張笑得燦爛的臉,指節咯吱作響。


    站在前麵的殷泉回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


    “要在入口處等他們嗎。”她低聲問。


    “不用,那太浪費時間,我們先去找補給,有什麽帳慢慢跟她算,總歸都是要去終點,她跑不了。”


    “好。”


    …


    “誒,待會兒我們進去是跟帝星的那些人一起,他們應該不會一來就跟我們打吧?”


    “不會,帝星的目標一直都是前三,如果他們想在後麵遇到辛克萊仍有一戰之力,那就不會在開局就冒著會有隊友被淘汰的風險來跟我們拚個你死我活,這太虧了,也不夠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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