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灑在錦州城的廢墟上,灑下一片金色的光輝。


    然而,這座城市的美麗早已被喪屍的入侵徹底掩蓋,空氣中彌漫著難以消散的火藥味、血腥味和腐爛的氣息,喪屍的低吼聲此起彼伏,仿佛整個城市都在回響著死亡的旋律。


    “阿菱啊,作為你的主人,我需要提醒你,一個清醒的自我認知是非常重要的。”晨光中,慕北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諷,淡然而從容。


    他站在廢棄大樓的頂層,俯視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喪屍群。阿菱藏身於喪屍群中,雙眼閃爍著陰冷的光芒,緊握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內心的憤怒幾乎要噴薄而出。


    一個喪屍被阿菱操控著,發出低沉的聲音:“你不是我的主人,沒有人可以成為我的主人,沒有人可以。”


    慕北朝著聲音來源看去,那是一個剛變成屍變不久的喪屍,聲帶等發聲器官還新鮮著呢,具備和慕北交流的基礎。


    那隻喪屍繼續說到:“不過,你若是答應平等地對待我,尊重我的意見,我倒不是不可以勉強與你合作……”


    “噗哈哈——”聽到這隻喪屍說的話,慕北實在是沒繃住,笑了出來。


    平等?尊重?還勉強合作?


    一隻永久召喚物而已,做夢呢?


    “你在笑什麽?”阿菱的嘴替喪屍問道。


    慕北的笑聲還蠻大的,阿菱聽得清清楚楚,它頓時產生了一種自己很不被慕北尊重的感覺。


    不得不說,它的感覺非常對。


    慕北沒有回答阿菱的提問,而是淡然地說道:“我能理解你。站在你的視角裏,殺戮了一夜的我,此刻狀態一定很差。此刻,正是你最佳的動手時機,對吧?”


    聽完慕北的回答,阿菱以為慕北在向它示弱,於是操縱自己的嘴替喪屍,說道:


    “這麽說,你答應我了?”


    它很明顯誤會慕北的意思。


    慕北從容地邁步向前,步伐穩健,仿佛在散步,還伸手去撫摸了幾隻喪屍的頭頂。


    看到那麽多密密麻麻的世界之力站在自己周圍,慕北很開心。


    “事實上,我還挺感謝你讓那麽多喪屍將我包圍,這提高了我的效率,省得我去找它們。”


    慕北依然沒有回答阿菱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聽起來有些不相幹的回答,回答時語氣中透出一股淡然的自信。


    他笑了,但笑容卻顯得愈發冷酷。


    慕北的回答讓阿菱感到非常的不舒服,給它一種局勢其實不在它的掌控中的感覺,慕北也不是砧板上的任它宰割的魚肉。


    喪屍再次發聲,憤怒地吼道:“少廢話!我的條件,你答應嗎?”


    答應?答應個屁啊。


    慕北倒是可以和阿菱虛與委蛇一番,以拖延時間,好讓自己休息一會兒,但他卻沒這麽做。


    還有那麽多世界之力在等他去收割,慕北早已迫不及待了。


    慕北淡然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冰冷的嘲弄:“為了表達對你的感謝,我會讓你的餘生在不斷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及時自殺中度過。”


    “這是你自找的!”話音剛落,阿菱的領主光環開啟,喪屍群立即躁動起來,向慕北發起進攻。


    慕北從儲物空間中拿出兩把品質接近藍色的軍刀,雙手各持一把,注視著眼前摩肩接踵的喪屍群,仿佛在欣賞一場即將到來的屠殺盛宴。


    隨著陽光漸漸升起,天空逐漸明亮起來,湛藍的天幕映襯著滿目瘡痍的錦州城,和那鋪了地麵一層又一層的屍體。


    慕北在喪屍群中像一輛坦克一樣橫衝直撞,每一步都踩在喪屍的屍體上,雙刀在他手中閃爍著寒光,仿佛是死神的鐮刀,每一次揮舞都帶走幾條喪屍的性命。


    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刀光劍影間,喪屍紛紛倒下,屍體堆積如山。


    但喪屍們的數量仿佛無窮無盡,不斷湧向慕北。他們嘶吼著,撲向慕北,想要撕裂他的身體。


    慕北的雙刀上下翻飛,盡量讓自己的每一刀都精準地命中喪屍的要害,斬斷他們的脖頸,腥臭的血液如噴泉般四濺,染紅了他的臉龐。


    慕北的眼神冷峻而專注,仿佛一台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時間在激烈的戰鬥中飛逝,轉眼間已經是正午。


    烈日當空,灼熱的陽光照在慕北的身上,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地上,不一會便蒸發成白色的霧氣。


    高強度廝殺了好幾個小時的慕北感覺自己的體力開始逐漸有些不支了,而喪屍群的數量還是給慕北一種無窮無盡的感覺。


    再這麽下去,慕北在殺光所有喪屍前,體力就會耗盡。


    阿菱的領主光環還挺有效的。


    原本,慕北殺低級喪屍時,消耗的體力值比不上他自然恢複的體力值。


    而在阿菱的領主光環增幅下,慕北再殺這些喪屍時,消耗的體力值已反超他自然恢複的體力值了。


    雖然反超的不多,但在如此多的喪屍數量加持下,慕北的體力值消耗得比他開打之前估算得要快上不少。


    並且,由於慕北長時間未進食,單位時間內,他自然恢複的體力值已經開始逐漸下降了。


    ‘我需要在戰鬥中補充能量,但問題是怎麽補充呢?’慕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已經被他用到不再鋒利的雙刀,一邊在腦海中飛快地思索。


    他的儲物空間裏麵還有一些壓縮餅幹,可以用於補充能量,但是這些喪屍可不會給他停下來好好吃飯的機會。


    而且,慕北的雙手需要時刻握著武器,擊殺那些來犯的喪屍,根本無法騰出手用於輔助進食。


    更要緊的是,除了食物,水也是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更大。


    ‘怎麽辦好呢?’慕北咬緊牙關,思考著應對之策。


    就在這時,一隻穿著背心的喪屍進入了他的視野,張開血盆大口向他撲來。


    看著迎麵而來的大嘴巴,慕北靈光一動。


    ‘對了!除了儲物空間裏的食物,我還可以吃這些喪屍!’


    喪屍可以吃人肉,人當然也可以去吃喪屍肉,這沒什麽毛病。


    理論成立,實踐開始。


    慕北一刀砍下背心喪屍的腦袋後,一口咬在了這具無頭屍體的肩膀處的三角肌和斜方肌上。


    64.5的力量屬性帶來的強大的咬合力,讓慕北輕而易舉地從屍體上撕下一大塊肉。


    一邊咀嚼著這塊肉,慕北一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麵部表情一時間都有些扭曲。


    喪屍肉的味道極其惡心,腐臭的氣息充斥著他的口腔,仿佛有無數隻死蒼蠅在嘴裏亂飛。


    肉質堅硬而且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腐爛味,咀嚼起來如同嚼橡皮一樣費勁,每一口都需要付出巨大的毅力。


    他強忍著胃中的翻騰和惡心感,將那塊肉撕下吞咽,感覺自己的胃在強烈抗議,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果是普通人敢生吃喪屍肉,就算運氣逆天不被病毒感染變成喪屍,也會狂拉肚子,拉到脫水那種。


    但慕北不是普通人,高達64.5的體質屬性讓他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充滿自信。


    隨著胃酸的分泌,腸胃中的喪屍肉塊被快速消化,肉塊中的有害物質和病毒被慕北強大的免疫係統輕鬆地鎮壓。


    而營養物質則迅速被分解吸收,通過胃壁進入血液,為慕北提供了急需的能量。


    這就是高達64.5體質屬性的強大之處,消化和吸收能力確實令人驚歎。


    慕北剛把喪屍肉咽下去沒多久,就感覺到自己略顯不足的體力開始緩緩恢複。


    又是10分鍾過去了,慕北的身體依然沒有傳來明顯的不適感,他心中暗自欣喜。


    “nice!”慕北心裏想著,嘴角揚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實踐證明,他吃喪屍肉沒啥問題!


    這無疑給了他在接下來漫長戰鬥中的續航問題一個強而有力的保障。


    盡管喪屍肉難以下咽,但慕北知道,這種方法能讓他在持續的戰鬥中保持足夠的能量。他快速調整心態,繼續揮舞雙刀,目光鎖定下一個目標。


    每當他砍下喪屍的腦袋後,有機會的話就會咬下一塊肉,接著強忍惡心吞下。


    雖然那種感覺難以形容,腐臭的肉塊在他的舌頭上滑動,帶著一股腥味和腐敗的苦澀。


    咀嚼時,肉塊的纖維在牙齒間拉扯,每一口都像是在咬一塊被泡爛的皮革。


    吞咽時,肉塊帶著腐臭的汁液滑過喉嚨,胃部仿佛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反抗,幾乎讓他難以承受。


    雖然每一次進食都如同在進行一場精神上的折磨,但慕北咬緊牙關,堅持了下來。


    他吃喪屍肉的動作逐漸變得熟練,每一次咀嚼、吞咽都帶來體力的恢複。


    喪屍們的數量似乎永無止境,每殺死一隻,又有更多的喪屍湧上來,慕北的雙刀已經砍鈍了,他不得不更換的武器。


    現在,他手中是一把鋒利的雙手斧。


    慕北繼續瘋狂地攻擊喪屍,斧頭在他手中如同旋風般旋轉,劈砍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斧下去,都會帶走數條喪屍的性命。


    喪屍的血液四濺,內髒灑滿一地,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慕北的身影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中顯得異常孤獨。


    ……


    黃昏漸至,喪屍們的數量已不如之前幾個小時那般無窮無盡了。


    慕北已經懶得數今天他殺了多少隻喪屍了,自從數字達到後,他就不再關心這些了。


    累了,他就撕下一塊喪屍肉啃幾口,但渴了的話卻不能喝喪屍血。


    血液中含有高濃度的鹽分,攝入過多會導致血液滲透壓失衡,進而引發身體脫水,加重口渴的感覺。


    因此,慕北在口渴時隻能跳進錦州城內,那條水麵上漂浮著一層屍體的河裏,趁機喝幾口髒水。


    雖然河水中漂浮著腐爛的屍體,散發出陣陣惡臭,但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體質屬性高就是這麽強大,否則慕北早已化身噴射戰士,開始瘋狂拉稀,拉到嚴重脫水了。


    此時,慕北他手裏拿著的是還是那把雙手斧。


    不過,在砍了近千隻喪屍之後,它的鋒利程度已經明顯下降了不少。


    但憑借著極高的力量屬性,慕北依然能做到一斧頭一個精英級喪屍。


    ……


    傍晚時分,天空被夕陽染成了一片血紅色。夕陽的餘暉灑在戰場上,將整個場景染上了詭異的色彩。


    慕北依然在奮力拚殺,盡管喪屍的密度和數量已經明顯減少,但它們依然源源不斷地湧來。


    阿菱的領主光環已經變得斷斷續續,顯然,她無法長時間維持這個光環類技能。


    慕北的狀態雖然不怎麽樣,身上的肌肉已經開始酸了,但時不時有能量補充的他其實還行。


    而喪屍群的戰鬥力卻出現了大滑坡,相較於白天,沒了光環的它們現在對慕北幾乎沒有威脅。


    在喪屍肉的支撐下,慕北體力的自然恢複速度重新反超擊殺喪屍消耗的體力速度。


    慕北的每一次揮斧,都是在清理那些無力抵抗的喪屍,斧頭劈開他們的頭顱,鮮血噴湧而出,他身上穿著的裝備早已看不出原先的模樣。


    沾滿了慕北的汗水,血液,河流中的汙水,還有喪屍們的各種體液,各種碎肉,髒器碎片,和一些骨頭渣子。


    對於他來說,剩下的戰鬥就像是在砍瓜切菜,一切又變得機械而無聊。


    ……


    日落月升,天空重新被夜幕籠罩,星光隱約浮現。


    此時,錦州城內隻剩下了兩個還能站著的生物,一個是渾身血跡斑斑的慕北,另一個是驚恐不已的阿菱。


    慕北站在一片屍體堆積的戰場中央,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爛不堪,血跡斑駁,汗水和鮮血混合著泥土,將他的臉龐染得幾乎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他的呼吸略顯急促,肩膀微微聳動,但那雙冷峻的眼睛依舊銳利,散發著冰冷的殺意。


    盡管他看起來滿身傷痕,慘烈不堪,但實際上這些傷口都是些皮肉傷,根本不足以影響他的戰鬥力。


    “你知道嗎?喪屍肉比我想象的要難吃很多啊。”慕北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帶著一絲嘲弄和疲憊。


    他慢慢走向阿菱,每一步都踩在喪屍的屍體上,仿佛在宣告著勝利的到來。


    阿菱站在原地,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盡管它現在的狀態看上去比慕北好的多得多。


    它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但眼中隱藏不住的恐懼暴露了它內心的動搖。


    阿菱強行挺直了腰杆,試圖安慰自己,告訴自己慕北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而自己的狀態還很好,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本來我可以不吃這東西的,但因為你的背叛,為了恢複體力,我不得不去吃這種惡心的東西。”慕北麵無表情地說道。


    阿菱的心跳如擂鼓,嘴唇微微顫抖,色厲內荏地說道:“你別太得意了。你已經是強弩之末,我不信你還能繼續撐下去。”


    慕北沒說什麽,而是緩緩抬起斧頭,已經被砍到卷刃的斧頭上滴落著喪屍的血液,寒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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