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芝,你也清楚我和薇兒的感情的。”


    “嗯。”


    “我不願意去做傷害薇兒的事情,可是捫心自問,我對你其實是有好感的,因此我也不願逃避與你的感情。”


    “嗯!其實,我跟薇兒也是情同姐妹的,我也不願傷害她的,隻是……,隻是我……。”


    “嗯,我明白的。坦白說,目前我還沒有想好該怎麽妥善處理這件事。但,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給我一些時間,我來想辦法,不說什麽兩全其美的話,隻希望到時候,我們……都不要有遺憾!”


    “我自是願意相信你的。不過,你……你也不要太為難自己的,隻要……隻要我知道你的心裏有我就好了。”


    張恪聞言,笑了笑。老實說,他並不擅長處理感情問題,隻是本著真心相待的態度,直麵本心,直接就實話實說了而已。感情這種東西,坦誠一點,挺好的。在這一點上,高芝顯然也沒有什麽經曆,因此雖然她比張恪還大了幾歲,整個過程,倒是由張恪主導的。從始至終,張恪一直都緊握著高芝的手,感受著她的手從冰涼和略帶顫抖的僵硬中,逐漸的在他的手心裏變得溫暖柔軟起來。從中,也能感受到,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這個女孩子內心的巨大起伏,真的是讓人難以抑製的心疼啊!


    張恪憐惜地將她輕輕拉到自己的懷裏,高芝的身體在僵硬了一會兒後,便慢慢的放鬆下來了,還鼓起勇氣,回抱住了他的腰。將頭枕在他胸口,呼了一口氣,嬌羞又幸福的微笑著。靜靜地擁抱了一會兒後,兩人分開來,張恪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高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緊掏出手絹,在俏臉上擦了擦。


    愛情最讓人著迷的地方,或許是彼此的存在,能夠讓生命本身迸發出其最迷人的光彩來。看著眼前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美極了,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說了一會兒閑話後,高芝又猶豫的道:“我們的事,要不要告訴我娘呢?”


    看著高芝小心翼翼的樣子,張恪心下不由得更感愧疚。以她的家世條件,若非是遇到自己,情況又特殊,何至以連談個戀愛也要如此戰戰兢兢,患得患失的?連將此事稟告母親,都要這般猶猶豫豫的?張恪笑了笑,故作輕鬆地道:“自然是要跟伯母說一下的,畢竟她是你最親的人了。等過幾天,我就和你一起去拜見她老人家。”


    “嗯。其實,我可以自己去跟她說明的,你不用為難的。”


    “傻話兒,我哪有什麽為難的。是我讓你們為難了才對。畢竟是我把她的寶貝閨女騙走了,我都占了這麽大的便宜了,要是還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這樣沒有擔當的我,又哪裏配得上高芝了?”


    高芝聞言,自然是喜笑顏開的。這些話不管有幾分真心,都已經讓她上頭了。忍不住的,她抬起頭來,忘乎所以地親了他一口,親完後,又立馬羞澀的躲入了他懷裏。


    那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卻是讓張恪情動不已,抱著她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語帶輕佻地道:“哎呀,被你偷襲了,不行不行,我也要偷襲你一次。”言罷,便要低頭去親她。高芝連忙躲開來,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嫣然。初嚐愛情的甜蜜,卻是陶醉其中,不可自拔了。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高芝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他們之間相識不到兩年,倒是很難說的清楚,彼此之間的這份情意,是從哪個時間開始的。正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之前雙方都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什麽來,若非今日張恪提早回來,看到高芝竟然親自來為他收拾起居,倒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一直就那樣子把這份感情繼續地隱藏下去,而後,繼續做著朋友,最終彼此錯過了。


    然而,張恪與周薇畢竟是有了婚約的,這也是他們要開啟這段感情時,最大的道德束縛。張恪並不後悔挑破他與高芝之間的窗戶紙,但要如何處理後續,也的確是讓他頭大的。不過,想要腳踏兩條船,享盡齊人之福,總要付出代價的,這一點認知,他還是有的。唉,慢慢想吧,總之,在這件事情上,有錯的隻有自己,若要為此承受什麽,那自然也應該由他來承受的。


    接下來的日子,熱戀中的高芝,便時不時的跑來跟張恪幽會,倆人如膠似漆的。兩個愛情小白,自以為他們在低調地談戀愛,沒有人知道。隻是,他們如沐春風的樣子,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最近有點不對勁兒的。當然,對大多數人來說,這事兒跟他們並沒有一毛錢關係,最多也就是在背後八卦一下。除了周通,他畢竟是周薇的堂兄,對此自然表示了一番關切。張恪倒是不做隱瞞,直言不諱地將他與高芝有感情的事情告知了他。但也同時指天發誓,他對周薇的感情一如既往,也在想辦法周全他們之間事情。


    周通倒是沒有指責他什麽,對於張恪他還是信任的。若是,站在周薇家人的角度看,那張恪確實不是東西;但若撇開他與周薇的婚約,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那麽憑心而論,高芝也確實是值得去愛的女孩子,與張恪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最終,周通隻是對張恪提了個醒:不要辜負了與周薇這麽多年來的感情!張恪自然連連點頭,表示明白,也對周通對他的體諒和大度包容,表示了感謝!


    另一邊,高芝的母親高盧氏也已經察覺到了女兒最近的異常。雖說平時看起來,不過就是個慈祥的老太太,但畢竟是高家的當家主母,想要知道一下女兒的近況,那也是分分鍾的事情。很快的,高盧氏便已然知道了女兒高芝最近與張恪“過從甚密”的事情。要說高盧氏對於張恪這個黃毛小子,其實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她也知道女兒高芝對他也有好感。可是,據她所知,這小子可是有了婚約的主兒了。這樣的話,那這事兒可就得兩說了。


    若是張恪孑然一身的話,高盧氏自然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她為了高芝的終身大事也是操心了那麽多年,早就盼著能風風光光的把她給嫁了,了卻一樁心事。如果對方還是她和高芝都認可的人的話,那就完美了。可是,偏偏張恪已經是定了親的人,這樣的話,難不成她高家的大小姐,竟然要去給人做小?這是在欺負她們孤兒寡母嗎?士可忍孰不可忍啊!高盧氏立即就命人去將高芝給叫了回來。


    還沉浸在愛河中的高芝,不疑有它,聽到母親讓她回家一趟,便高高興興的回去了。哪知道,一見麵,看到高盧氏神色不善,她便知道不對勁了。硬著頭皮,上前施禮問安後,高盧氏卻隻是把眼盯著她看,始終不發一語。這樣子,更是讓高芝壓力山大,但也不得不囁囁嚅嚅地道:“娘,你找我回來,是有什麽吩咐嗎?”


    高盧氏好整以暇的道:“聽說,你與他有了私情了,嗯?”


    高芝聞言,心道:果然是這件事。反正本來也沒打算瞞著您的,知道了就知道了吧!隻是,怎麽還跟自己閨女玩起那些循循善誘的話術來了呢?您老人家幹脆直接問得了!既然母親已經知道了,高芝倒反而放開了,直言不諱的點頭道:“嗯!女兒與張恪兩情相悅……。”


    “住口,你明明知道他是有婚約的,怎麽還要招惹上他?”


    “……。”


    見她低頭不語了,高盧氏見狀,反而壓下語調,道:“癡兒啊,你要清醒一些,我們高家何等人家,你這樣做,會將整個家族置於何等的境地?這一點,你應該知道的啊。”


    高芝抬起頭來,望著母親,鄭重無比的道:“母親,女兒知道,此事讓您和家族為難了。可是,女兒真的是喜歡他的,這輩子是改不了了。女兒也無顏請求您的成全,實在不行的話,女兒自願離開高家!”


    高盧氏聞言,立馬就站起來指著她怒斥道:“你在說什麽混賬話了,高芝。你這是要拋棄自己的娘親嗎?那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湯,讓你連孝義都不管不顧了?你……你,你這是要氣死為娘嗎?”


    高芝正要再說什麽,高蘭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告道:“啟稟夫人,張恪張公子在門外求見。”


    高盧氏與高芝聞言,皆是一愣:這小子還真敢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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