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送你簪子幹嗎……啊,我知道了,他喜歡你。”禿寶嘀咕半天,大叫起來,也引來四寶的好奇回頭。


    喜歡?


    打盹的眼睜開,眯了起來。什麽喜歡啊,他們在說什麽?


    “臭禿寶,你……你走開。別驚了小姐。”兔兔的聲音很……甜?


    “六哥要是不喜歡你,幹嗎送你簪子?你說是吧,四哥?”


    “……應該是吧,老六不會隨便買東西送人。”四寶估量著六弟的性子。


    咦,送東西給人就表示喜歡呀,嗯嗯,不錯,這招可以學學。眯起的眼再次合上,唇角笑花盛放。


    他很喜歡她吧,不僅上門提親(被拒了),還時不時吻她、想讓她高興,又無償為常家驅鬼,這點毋庸置疑。問題是,他喜歡她,她知道;可她……好像也喜歡他了耶,他知道嗎?倒不如……唔,送點東西給他,讓他明白她也很喜歡他。


    送什麽好呢?黑玉固齒膏?不行,他應該不會喜歡自己的牙變成黑色;仙方洗頭藥?不行,這東西太……不值錢了;香發木樨油是女人用的,當然不能送他;至於潔發威仙油……嗎,頭髮像稻草的人才會用到,他的髮絲細滑,根本無用武之地。


    怎麽……辦——呀!想起來了,緋綠社裏喜歡雜劇的小姐們演過——某位姑娘生氣地丟下一張羅帕,似乎害羞又好像生氣地瞧著對麵的公子,那公子麵帶微笑拾起羅帕,緩緩放在唇邊印上一吻……中間一下花一下月的對詩她不記得,隻知道最後……成了!


    小手摸向腰間,抽出一條繡著月桂的絲帕。放在眼前瞅瞅,再放到鼻下聞聞……咦,被她拿來擦過手,有藥味。


    丟開帕子,常微涼站起,“兔兔,我出去一下。”


    “去哪兒,小姐?等等我。”


    “你看鋪子。”衝出的身影又快又急,口裏叫著“我去買東西,很快就回來”,人已跑到街頭。


    追趕不及的兔兔愣在門邊,不知如何是好,“小姐想買什麽,讓我去呀。”


    “不會有事的。”四寶笑了笑,整理搗得滿桌皆是的藥粉。


    三人看著鋪子,轉眼太陽已掛上屋頂。藥鋪來來往往的客人很多,忙過一陣後,客人少了些,三人正想喘口氣,鋪外又走進一群人。


    “微涼呢?”來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異樣。


    三人齊齊轉頭,“攝公子。”越過他,看清緊隨其後的麵孔,兔兔尖叫一聲,跳到四寶身後。四寶滿眼戒備,禿寶則早已抓起掃帚。


    “他不會傷人。”攝緹神色怪異,掃了眼鋪子,“微涼在鋪子後麵?”他剛去過常家,知道她來了這兒。


    “小……小姐不在。”兔兔擠了一句。


    “去哪兒了?”


    “買……買東西。”


    “我等她。”逕自坐在椅上,他瞟了眼身後二人,“羅公子,你再多等等。”


    這一等,直到一個時辰後,掛著竊笑的人影才慢慢返回。


    又半個時辰後,常宅。


    “微涼,你再仔細想想,會不會扔在什麽地方?”側頭微笑,溫柔哄著躲在身後的女子,攝緹感到腰間的衣袍被人緊緊捏住。


    “沒有。”躲在他身後,常微涼探頭,好奇的眼光在兩人身上打轉。


    怪她?全怪她?落頭民找上她、常宅鬧鬼,歸根結底全是她惹出來的?


    那羅氏公子的東西不見了,關她什麽事?若不是昨夜鬧了一番,很難想像他們會是稀有骨種(凱風是這麽說的吧)。至少,一身綢袍,腰環玉帶,頭束金冠的羅炎,完全是富家公子樣,他的隨從也是人高馬大,唯一露出端倪的是羅炎耳上的牙印——窮奇咬出來的。


    羅炎說她“搶”了他的玉佩。是嗎,她何德何能會去“搶”他的玉佩?


    “十五夜,羅某……熟睡後,離頭在一條巷子裏休息。當時常姑娘突然跑進來,羅某口中的玉佩失落在地,待我飛下地拾起時,常姑娘……”吞吞吐吐半刻,羅炎尷尬道,“常姑娘踢了羅某一腳,將玉佩纏在腕上把玩,不肯取下。打擾到常家,羅某也是不得已。此玉佩名為鎖喉玉,蟲落族人出生時便共存於體內。夜間飛頭離身,清晨需得此玉方可使頭身複合。若失鎖喉玉,頭身雖能複合,卻不牢固,且必須在十五日內尋回,否則等到第十六日,飛頭一旦離身,便再也無法與身體複合了。因期限將至,昨夜驚到姑娘,在下深感抱歉。”


    “我沒拿你的鎖喉玉。”她再次搖頭,小手拽了拽盾牌的衣服,細聲道,“喂,攝緹,我真的沒拿他的玉,他說我房裏有,讓他自己去找,找到快走。找不到……也快走。”


    滿屋的狗血早已清理幹淨,能拖出去洗的東西全被下人折了下來;不能拖出屋的,下人們也仔細擦洗淨,房中薰了檀香,隻剩光禿禿的桌椅木床,想找東西很容易。


    “羅某知道唐突,但羅某的確能感到玉佩在姑娘房中。飛頭能聞出鎖喉玉的氣味,羅某肯定玉佩就在姑娘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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