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地問了一句,“有什麽辦法,能夠解綁係統?”


    係統:“需要當事人百分百同意。”


    餘彎彎:“我同意!”


    係統:“需要宿主死亡。”


    餘彎彎:“好了不要再說了。”


    沒等係統反應,餘彎彎點擊右上角的小喇叭,單方麵拒絕了和係統的溝通。


    雖說耳根子清靜了不少,可她也沒心思睡覺,一旁的粉紅團子睡得四仰八叉。


    小團子沒心沒肺還挺可愛,她又好氣又好笑地撓了撓它腳心上的肉墊。


    這枕眠獸倒真是跟她之前養的貓差不多,雖然一身小粉毛,但卻是個傻白甜。


    枕眠獸動了動耳朵,翻了個身,繼續冒它的鼻涕泡。餘彎彎剛想再偷偷rua一把毛,卻聽見“不動鈴”發出三短一長的輕響。


    半空中出現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雲鸞殿議事,速來。


    玄天劍宗雲鸞殿


    正殿之內,一個四十來歲的白衣長者正虔誠的在一尊雕像前焚香禱告。這雕像雕刻的是一名絕色女子,身穿盔甲手持重劍,一身肅殺之氣,可眉宇間卻是慈悲之色。


    長者正是玄天宗現任宗主秦墨染,供奉的雕像乃是玄天劍宗的師祖。


    而秦墨染身後站著兩男一女,表情十分嚴肅。


    紅衣少年先開了口,“稟告師尊,氓山腳下的五行聚靈陣已經修補完畢。”


    氓山,是整個淩霄大陸的靈脈所在。


    這條靈脈連通著這片大陸上最大的幾個修仙宗門,說是這些宗門的命脈也不為過。然而自兩百年前開始,靈脈逐漸開始枯竭,天地靈氣愈發稀薄,無論修士們如何勤勉修煉,百年之內再無一人能成功飛升。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丹霞宗的掌門靈犀仙子想出了主意。


    幾大宗門合力,在靈脈中心處設了一座五行聚靈陣,用來將散落在天地間的靈氣重新聚攏,這才避免了修真界的人才凋零。


    可想要維持五行聚靈陣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所以自那之後每隔五年,就要派人帶著靈寶法器去修補一次陣法。


    每次曆時半月,今年剛好輪到玄天劍宗。


    “不錯。”秦墨染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心裏雖然滿意,卻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要是這時候誇上他兩句,起碼一個月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秦墨染盡量作出慈愛師長的樣子,問道:“這回怎麽用了一個月這麽久?可是途中出了什麽意外?”


    紅衣少年聽了這話,帶著些怨念地開口:“師尊你這說得是什麽話?有我在,還能有什麽意外。我可是玄天劍宗的五大首徒之四的傅雲停!”


    秦墨染 :“......”


    如果可以,他並不是很想承認他有這麽一個徒弟。


    傅雲停接著又說“隻不過是這幾年,各家的靈寶也都用了個七七八八,修補比之前更費事了一些,沒什麽大事兒。”


    這才不過百年,聚靈陣竟也聚不起更多的靈力了麽?


    靈氣消失的速度越來越快,秦墨染不由得皺眉,陷入沉思。


    桑雪柔見他愁眉不展,安慰道:“也許是這些年各宗門的弟子太過努力,所以靈氣消耗得快了一些,師尊不必過於擔憂。”


    秦墨染的聲音沉了幾分,“這正是我擔心的,照這樣下去不出百年,這五行聚靈陣就會成為擺設。”


    一旁的葉遲也出言寬慰:“師祖當年飛升之時曾經留下神跡,隻要找到神跡,就能利用神跡的力量,重新養護靈脈。”


    秦墨染點了點頭,“為師也是這樣考慮,所以讓你三師弟趁著查探靈獸異動的機會,進入萬象穀去尋找神跡的線索。”


    傅雲停輕鬆道:“顧星洲那麽聰明,找個神跡還不是輕而易舉嘛!師尊你就別操心了,不如擔心一下小師妹。”


    桑雪柔:“小師妹怎麽了?”


    葉遲:“小師妹又怎麽了?”


    三個人的眼光同時集中在傅雲停身上,表情凝重。


    傅雲停看著隨時準備拔刀的二師姐,炸毛了:“你們別這麽看著我!好像我把小師妹怎麽了一樣。先說好,不關我的事,是雲玨宗那個嫻月要跟小師妹絕交,說是嫌棄彎彎這麽久沒築基。彎彎聽了之後臉都綠了,肯定很傷心。”


    聽到雲玨宗三個字,秦墨染冷哼一聲,“哼,鹿十一那老家夥養出來的好徒弟!”


    他一向不喜歡那個老家夥,可礙於兩派關係,還維持著表麵和諧。如今他的徒弟竟然都敢羞辱自己的小徒兒,真是欺人太甚。


    桑雪柔一言不發,隻是右手輕輕摩挲著劍柄。


    片刻,她薄唇輕啟,“天涼了。”


    傅雲停立馬明白了師姐的意思,摩拳擦掌。


    “師尊,隻要你一聲令下,我這就去踏平雲玨宗給小師妹出氣!”


    剛進門的餘彎彎:“???”


    這撲麵而來的殺氣,這宛如冰雕的美人師姐,這叭叭個不停的倒黴師兄。


    無論哪一個,都透露出一個信息。


    攤上事兒了!


    餘彎彎向四人行禮,忐忑地問秦墨染:“是鹿前輩又偷您酒喝啦?”


    踏平雲玨宗唉!除了師尊和鹿前輩的多年宿怨,她想不到別的理由。


    秦墨染一臉黑線,“這次跟那老東西無關,是他那倒黴小徒弟。”


    餘彎彎恍然大悟,原來說的是絕交的事兒。


    “我想了想,還是得自己去問問她,嫻月不像是會無端說出這些話的人。”


    傅雲停不滿道:“彎彎,我可是親耳聽見的,不可能有假。”


    “師兄,我比你了解她,還是要去看一看才放心。”


    傅雲停還想多說幾句,被秦墨染製止。


    他擺了擺手,“罷了,既然這樣,就讓彎彎自己處理吧。”


    隨後,他偶然一瞥,眼神停留在了餘彎彎袖口的一縷粉毛上。


    這顏色,這質感,這氣息。


    秦墨染心下一驚,忙問:“彎彎,為什麽你身上會有不眠海鎮海靈獸的味道?”


    第6章 去雲玨宗


    ◎半場開香檳,打咩!◎


    餘彎彎不明所以地嗅了兩下,才發現自己身上確實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奶香味,隻是昨天被荷包蛋的香氣遮掩著,一直沒有注意。


    鎮海靈獸?


    餘彎彎想起了天機堂那張破舊的任務錦緞。


    “師尊,你說的這個鎮海靈獸,具體長什麽樣子?”她問。


    秦墨染回憶了一下,“貓頭兔耳,一身粉毛,四足。”


    餘彎彎:“……”


    她心念一動,在儲物戒裏摸索了一下,最後抓住命運的後脖頸,掏出一團粉紅色的柔軟。


    “師尊,你說的那個靈獸,是它嗎?”


    枕眠獸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慌張地望著周圍。


    好……好多人。


    秦墨染一臉震驚,“的確是它,可它是如何混進玄天劍宗的?”


    玄天劍宗山門外的七十二路劍陣,有誅妖邪之力,且非宗門弟子不得隨意闖入。枕眠獸雖然非妖非邪,可是按理來說是無法悄無聲息地通過劍陣的。


    餘彎彎將枕眠獸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無奈道:“我也不知道它是怎麽混進來的,我也是在天機堂的王師兄那裏偶然得到了這枚靈蛋。”


    然後就被這小東西賴上了。


    她這該死的,無人能擋的,魅力啊。


    枕眠獸好奇地盯著眾人,又像是在仔仔細細地分辨著什麽,最後它的眼神落到了正把玩兒著劍穗的傅雲停身上。


    “彎彎,這個人身上有奇怪的顏色。”它伸出前爪,指向傅雲停。


    傅雲停乍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精神,“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麽顏色?”


    枕眠獸實話實說:“頭頂,綠的,發光。”


    傅雲停:“……”


    見眾人憋著笑不說話,枕眠獸又強調了一句,“真的,很綠。”


    二次傷害下,傅雲停想去當即磨起了劍,嚇得枕眠獸“噌”得一下竄到餘彎彎身後躲了起來。


    桑雪柔淡淡地說道:“你何必跟一隻靈獸計較。”


    葉遲附和:“就是。”


    傅雲停盯著小粉毛邪魅一笑:“我今天就讓它知道,亂說話的代價。”


    “不可。”秦墨染阻止道:“枕眠獸之所以被不眠海奉為鎮海靈獸,是因為它至純至善,一雙眼睛可以窺見天機。”


    傅雲停傻眼了,“那怎麽辦?那它看見綠色是什麽意思?我不會要死了吧?別啊,我還這麽年輕,我還沒娶媳婦,我還沒……”


    聲音戛然而止,傅雲停捂著嘴巴,瞬間失聲。


    “你還是先冷靜一下。”桑雪柔收起結印的左手。


    禁言術雖然耗費靈力,卻十分好用,尤其是對付話癆師弟。


    隨後她看向枕眠獸,一臉“核善”,問道:“小團子,告訴我,你看到的綠色是什麽意思?”


    枕眠獸看著眼前眉目含霜的漂亮劍修,瞬間就卸下了防備,“綠色,嗯……綠色就是,邪祟。他身上,有邪祟的氣息。”


    此話一出,全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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