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還以為這《太清玉液丹經》名字中有‘丹經’二字,再加上有著咱們煉丹一道的祖師爺太上老君的名號會是一部專門供煉丹師修煉的功法,怎麽看了半天好似完全和丹道沒有關係啊?”趙酉吉在飛舟上閑著無聊便翻看起自己抄錄來的功法,發現這《太清玉液丹經》就是一部修士煉氣的功法,和丹道完全不沾邊。


    趙尚明早就料到趙酉吉會這麽問,許多剛剛接觸這門功法的修士都會對這部功法的名字產生誤解。趙尚明道解釋道:“《太清玉液丹經》的確不是專門供煉丹師修煉的功法,但是這門功法卻是很多煉丹師的選擇。”


    “為什麽啊?”趙酉吉不解道。


    “這個問題咱們往後再說,你先說說你認為應該如何品評一部功法是高是下呢?”


    “首先我覺得不能拋開修煉功法的修士隻論功法好壞,因為隻有最適合自己的功法才是好功法。”


    趙尚明點點頭道:“你說的有些道理,的確最適合自己的功法才是好功法,但是這要有一個前提。”


    趙酉吉問道:“什麽前提?”


    “這部功法至少要能讓你修到化神期,甚至要能夠直指大道。”


    “這……”趙尚明的話如醍醐灌頂,讓趙酉吉陷入沉思。


    “在為父看來,判定一部功法的優劣,排開其他不提,最為基本的標準是由它的上限決定的,你覺得呢?”


    趙酉吉聽了趙尚明的一番話頗為受教,沉重的點點頭道:“父親說的極是,若是一部功法不能修煉到高階,再適合自己也是雞肋之極,我輩修士即使最終倒在追求超脫的道路上,可向往大道的那顆道心絕對不能失啊!”


    趙尚明點點頭十分滿意道:“嗯,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很好。那麽我們現在再說說這《太清玉液丹經》,首先《太清玉液丹經》就是一部能夠供修士一直修煉到大乘金仙的功法,而且對修煉者的資質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據我所知大乘金仙已經是修煉功法能夠達到的極限了,金仙之上就是看對大道的理解與掌控了。其次,《太清玉液丹經》是公認的,且我們能夠得到的最容易突破到結丹期的功法,這部道門正宗功法也因此得名《太清玉液丹經》,結成的金丹也因這部功法被稱作玉液金丹。”


    “爹爹這麽一說這《太清玉液丹經》的確是非常適合咱們煉丹師修煉。咱們煉丹師需要耗費許多時間研習丹道,煉製丹藥,自然會擠占一些修煉的時間,《太清玉液丹經》前期修煉進階容易,後期還有希望能直指大道。”


    趙尚明點點頭道:“說的不錯,最重要的是為父修煉的也是《太清玉液丹經》,你同樣修習這門功法,到時候在在修行上我也方便指點你。”


    “哦……”趙酉吉拖長音道:“哎呀,原來這才是爹爹叫我選這門功法的真正原因啊。”


    趙尚明這麽深入淺出地一番講解讓趙酉吉深刻認識到了選擇修煉《太清玉液丹經》的好處。趙酉吉在北斜城這麽多年,來來往往的都是修士,對功法上麵也不是一無所知,有些功法修煉有成之後法力雄厚,施展法術威能強大,有些功法修煉了卻是中規中矩實力平平。


    可是越厲害的功法對修煉者的資質要求也就越高,對修煉資源的需求也就越多,修煉起來也越難。趙酉吉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在修煉資質上隻能算中上等,修煉資質對於元嬰之下的修士的確非常重要,因此趙尚明問他覺得什麽功法好的時候他才沒有好高騖遠,直接說合適自己的最好。


    “這樣看來《太清玉液丹經》的確是一部非常合適我的功法。”趙酉吉一邊參悟《太清玉液丹經》一邊想道。


    父子二人返回北斜城的路途比起來時倒是順利了一些,雖然難免會遇到些妖獸的騷擾,但是他們走的這條路線是紫陽門勘測的熟路,一路上已經繞開了九嶺域的危險之地,相對那些蠻荒山嶺不知道安全了幾多。


    趙酉吉看了看西斜的太陽,心中算著快要到第五龍城了,於是便問道:“父親,我們還是在第五龍城歇一晚嗎?”


    趙尚明道:“那是自然,為父一直操縱飛舟,也要調息一晚,養養精神充盈法力的。”


    沒過多久,趙尚明父子在日落西山之前到達了第五龍城,第五龍城的城衛軍修士盤查一番之後便放趙尚明二人進入了第五龍城。二人輕車熟路還是來到了紫陽居落腳。


    紫陽居的掌櫃還顯然記得前些日來過的這對父子,熱情地招呼道:“趙丹師從宗門回來了?路上可還順利?”一邊給店小二使了個眼色。店小二當即會意提前去帶著仆役給趙尚明父子收拾客房了。


    趙尚明一邊在掌櫃遞來的宗門弟子接待記錄簿上簽名,一邊答道:“托您的福,一路上還是順利。”


    “還是就住一晚?”


    “嗯,住一晚,明日便回北斜城了。”


    問清之後,掌櫃遞來一塊木牌說道:“那好,這是您的房間的禁製牌,您請收好,明日離開時還請記得歸還。”


    趙尚明沒有意識到,他與掌櫃的一番話全被跟他後腳進店的一個黃袍中年虯髯大漢給聽了去。


    黃袍大漢也在紫陽居住店,他回到自己的房屋開門進了屋,屋中打坐的蒲團上還坐著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老者見大漢進來急忙問道:“老五,其他師兄弟聯係上了嗎?”


    “大師兄放心,弟兄們都安頓好了,方便脫手的也已經換成了靈石,老三之前受的傷也將養的差不多了。”


    老者聞言懸著的心放鬆下來,他點點頭道:“嗯,大家都沒事那就好,這九嶺域咱們是待不下去了這幾天我看風頭已經不大緊了,這兩天咱們就找機會走。”說到這裏老者哀歎一聲:“哎,你們這麽做真是害我道心,來之前怎會料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大漢卻說道:“事已至此大師兄還能後悔嗎?分你的那一份靈石你可一顆沒少拿。”


    老者頓時語塞。


    這老者與大漢便是一直被第五龍城畫影圖形已經在九嶺域通緝的那數個修士中的二人。老者與大漢都是一個小宗派的門人,這次他們師兄弟一共六個築基期修士結伴來到九嶺域尋機緣,誰知道到了九嶺域隻是擊殺了些普通妖獸,找到幾株尋常靈藥,要是這也就罷了,畢竟幾人也算是有點收獲。可是幾人一個不小心,辛辛苦苦賺的靈石都被一個他們探險時結識的修士騙去了大半。之後幾人經過苦苦追尋終於在第五龍城發現了這個修士的蹤跡,並趁著他出城落單將他一舉圍殺。


    擊殺騙子之後幾人不但尋回了被騙的靈石,還從這個修士的乾坤袋中發現了數倍於被騙的靈石以及妖獸材料。師兄弟幾人瓜分這些戰利品之後,四師兄提議他們可以繼續截殺落單的修士獲取靈石和寶物。老者身為大師兄不大讚同,可是其餘幾人雖然心中有些顧慮但是十分意動。


    老者還記得四師弟指著地上的死屍道:“我們不是來九嶺域尋機緣嗎?今日我才知道,這也是我等的機緣啊!”


    老者見師弟們已經紅了眼,心知難以勸動,四師弟一番話也是讓他心中貪念大起,於是便組織六人挑選落單的築基期修士殺人奪財,因為他們選擇目標比較謹慎,因此一直沒有被發現。直到上次出了意外,他們截殺的修士實力不俗,不但打傷了老三,還拚著重傷突圍跑了,幾人行徑因此暴露。


    幾人商量之下決定玩一招燈下黑,幾人先分頭易容進第五龍城避避風頭,順便把妖獸材料以及一些搶來的符籙和寶物脫手,之後就離開第五龍城,想辦法到其他修真城然後乘坐跨越界域的大型飛舟就此離開九嶺域。


    “大師兄,我剛剛探聽到一門好生意,反正要走了,不如幹一票大的?”


    老者憂心忡忡道:“哎,又要殺誰?臨近幾天就要走了,可別再節外生枝了。”


    漢子急切道:“大師兄,你聽我說,這真是大好的機會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當中年漢子把他聽到掌櫃與趙尚明的對話告訴了老者之後,老者驚得直接從蒲團上跳了起來,老者嗬罵道:“混賬,你竟然想截殺紫陽門的丹師,是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嗎?”


    “哎呀!大師兄你聽我說,那丹師本身就一定會有不少丹藥,更何況是從紫陽門返回北斜城的,很可能就是從紫陽門帶著許多煉丹用的靈藥回北斜城的,而且就帶了個沒什麽修為的小童子,絕對是個大肥羊啊,說不定這一票。”


    聽了大漢的勸說老者鐵青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他問道:“那你可探知這丹師修為如何?”


    大漢見老者口風上有些鬆動急忙道:“肯定是不超過金丹期!”


    “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紫陽居不會讓本門的金丹期修士在普通客房落腳的。”


    “這……”


    “大師兄,還猶豫什麽!你想他一個不到金丹期的不善鬥法的丹師到到時候如何是我們的對手,便是金丹期,隻要不是那種積年金丹修士,咱們幾兄弟聯手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


    老者背著手在屋裏反複兜了幾圈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厲色,他歎了口氣道:“哎,算他倒黴!也罷!老四,你再跑一趟,聯係一下其餘幾個。這可是紫陽門的丹師,事情一定不能再出岔子了,要是再出差錯我等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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