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淩的到來並未掩飾,所以柱間在回家見到這個哪怕深入敵營也完全沒有不自在的家夥時,隻是稍感不自在便將在一聲問好之後將人當做了空氣。


    而淩顯然也有自己被討厭和警惕的自覺,除去被千手一家主動叫到之外,便隻安靜地坐在被分配到的屋子外所自帶的廊道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柱間則是用過晚飯之後扒住扉間追問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扉間這次並未心軟直接告訴柱間一切,隻說柱間要是想知道什麽便自己去問父親。


    “為什麽要這樣啊?”柱間拉著扉間的手晃來晃去,“扉間你就告訴哥哥嘛——~父親大人今天表情一直很嚴肅,我去問話絕對會挨揍的!”


    “死心吧,唯獨這件事你別想從我這裏問出一分半點,”扉間看著故作可憐的柱間,微微別開頭,“因為我想不到理由來阻止這件事的發生,除去寥寥幾人,我們,乃至未來的同盟人選都將是受益者——我想不到辦法。”


    柱間一愣,麵上故意裝出的可憐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肅,但他的聲音卻是進一步放緩,“……也就是說,扉間你其實並不想這麽做?”


    “不隻是我,沒人想要這麽做——甚至包括宇智波淩這個發起者!”扉間麵上多了些悲哀,抬手抓住柱間的衣袖,用額頭抵住柱間的胳膊,“……而在大局的層麵上,我卻找不到哪怕一個能指責他的理由來發泄心中對此事的不滿。”


    柱間微微沉默後,抬手將弟弟攬到懷裏,輕輕拍起他的後背,“沒事的,既然扉間不願意想辦法,那就哥哥來,哥哥會找到辦法的。”


    “找不到的,”扉間的聲音更低了些,已是近乎嗚咽,“父親大人並沒有反對此事的意思,所以找不到的……阿尼甲,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好討厭啊。”


    “扉間……”柱間眼中多了些擔憂,在片刻的沉默後猛地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是一片堅定,“我知道了,我去找父親和宇智波淩談談。”


    隻是話雖這麽說,柱間卻也放不下難得顯露脆弱的扉間再次獨處,在想方設法把扉間哄去洗漱,又把處於狀態外的瓦間,和試圖去偷襲淩的板間依次哄睡後,才去自家書房找了尚未休憩的千手佛間。


    而千手佛間顯然並不意外柱間的到來,見到他之後便讓他坐到對麵,將淩白日帶來的名單遞給了他,“說說你對上麵的人都有什麽印象。”


    柱間垂眸看向手中的名單,片刻後抬起頭,“這些都是宇智波內部的忍者,而且都是活躍於正麵戰場的強大忍者,其中一部分人手中掌握的話語權甚至足夠改變宇智波一族的未來趨勢……這是宇智波淩給您的嗎?是在為了聯盟一事示好嗎?”


    千手佛間點了點頭,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開口,“……更確切地說,這是宇智波一族為了促進聯盟而準備的肅清名單。”


    柱間一愣,猛地低下頭再次看向手中的名單,最後定格在【宇智波田島】這個處於中部偏後的名字上,手指不自覺地發力捏皺手中的卷軸,“……宇智波【現在】的族長認可了這件事嗎?”


    “啊,沒錯,那群宇智波依舊在家事方麵腦子病的不輕,那老東西甚至連弑父這件事都不打算做出抵抗,便如此放任那小鬼背負愧疚自責還有洗不脫的罪名。”


    千手佛間端正地坐在桌案的另一側,“而那個小鬼今天來的目的,便是希望我能和這老東西在來年的戰場上一同赴死,將未來徹底交給已經成長起來的你們。”


    柱間身子一僵,放下手中的卷軸,聲調有些古怪,“……您要同意嗎?”


    “與其說是同意,不如說是必經之路,”千手佛間目光落向那個礙眼的名字,“我隻是沒想到這個老家夥會選擇他最滿意的孩子成為背負這些事的犧牲品,明明隻要讓那些同樣礙眼的老東西隨便出來一個就能將一切中止在我們這個時代——”


    “為什麽要說這種話!”柱間猛地提高音量打斷千手佛間的話語,“明明隻要大家放下仇恨就好了啊!害我們敵對的,不是那些貴族發布的任務嗎?千手和宇智波之間本就不該有仇恨存在啊!”


    “太天真了!不管那些任務是出於什麽角度,我們千手和宇智波才是真正敵對到刀劍相向的雙方!我們真切地被傷害過!流血過!失去過!基於此,我們才誕生了仇恨,想要徹底致對方於死地!”


    千手佛間緊緊皺起眉頭,“這不是你一句【本該沒有仇恨】便能夠輕易揭過的事情!你既然打定主意想要和宇智波結盟,以此推及忍界達到和平,就該早早預料到這件事!你看看你現在這是什麽不成體統的樣子!”


    柱間嘴唇翁動,幾乎要哭出來,“可我是因為希望大家都不用上戰場才想要和平的啊……為什麽我一定要失去更多呢?”


    “因為你尋求的東西是未來,而不是現在,若所求處於現在,你便該將和宇智波聯盟這件事拋之腦後,開始思考要如何把他們趕盡殺絕……相比之下,那個叫淩的小鬼哪怕將自己陷於自責和悔恨,也還是清晰地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並為此堅定地行動著。”


    千手佛間長歎一口氣,挺直的脊背也隨之彎曲下來,那聲音疲態盡顯,“在道路如此清晰的現在,我並不介意和那老東西為兩族的仇恨畫上一個句點,但是柱間……現在的你,無法讓我放心啊。”


    【本文無不良引導,文中一切人物行為皆是為了劇情存在,並非代表作者三觀,請讀者謹慎辨別不要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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