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間設想過,泉奈或許會因為無法從淩口中問出事件細節而通過兩族那莫名默契的任務區間來找自己詳細問詢,卻從未想過對方會膽大到直接孤身抵達千手一族,要自己的族人直接帶著他來族地與民市的邊緣見自己。


    以至於扉間在真切見到泉奈的時候格外慎重地檢查了周邊環境。


    “……你是被害妄想症嗎?這是你家誒。”


    扉間全當聽不見泉奈的吐槽,固執地檢查一遍之後,抬起那緋紅的眼眸看向泉奈,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他眼下泛起的青黑,“你抽什麽風?怎麽就來這邊了?”


    泉奈卻是不回答他的話,隻陰沉著一張臉抬手揪住他的領子,聲音略顯嘶啞,“你就這麽同意了?”


    扉間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泉奈在說什麽,頓時發出一聲嗤笑,“你說的好像我有選擇一樣——你哥做事到底是個什麽性格你可別和我說你不知道。”


    “所以你就同意了?”


    “宇智波泉奈,你就算要發癲也給我看看地方——”扉間皺起眉,“而且這種事你找我說也沒有用,我根本不可能阻擋你哥的作為,你與其在我這裏胡攪蠻纏,還不如去找你哥撒嬌來的有用。”


    泉奈卻恍若未聞,依舊固執地把扉間拉向自己的方向,語調平靜卻透著陰狠,“也就是說,你認為這是對的?”


    扉間看著泉奈眼中浮現的猩紅,抬手製止了圍過來的族人,甚至示意他們退的更遠,“我並不讚同,甚至可以說完全無法理解並承擔著極大的罪惡感——但以我目前的閱曆,若是想要達到那個理想中的目標,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在短暫的對峙後,泉奈泄氣一般地垂下頭,一身氣勢也衰落下去,“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呢?你不是一直很聰明的嗎?兄長那麽欣賞你,你該是有著自己的方向和辦法才對啊?難道你就這麽接受了嗎?你怎麽能接受呢?你不是討厭宇智波嗎?那你就拿出討厭的態度啊?”


    扉間看著麵前再無往日一絲神氣,隻滿身頹喪無助的少年,輕歎一聲,“倒也不是沒辦法……若是你狠的下心,便設計叫他成為廢人,這樣自然會讓他把自己從計劃裏摘出去——他雖是狠厲,但對你們卻是不設防的。”


    “……好,”泉奈抬起頭,眼中勾玉緩緩轉動,“那你們來出人,然後告訴我計劃——斑哥不能有汙點,所以算計廢去長兄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就讓我來做。”


    扉間看著泉奈那勾玉一三一雙的猩紅眼眸,在短暫的沉默後微微頷首,“你們兄弟還真是相似到讓人不寒而栗……走吧,我送你回去,順便告訴你怎麽聯絡我。”


    隻是當兩人無言地行至兩族民市交匯口時,卻正看見淩同負責巡狩的千手重興對峙。


    或者說,是千手重興在單方麵挑起對立,而淩隻是倍顯閑適地在兩族交匯處的店鋪走著,偶爾回應幾句,到有些像是來會見老友。


    扉間同泉奈對視一眼,俱是加快了些步伐,而當兩人接近到一定距離後,淩便轉了方向,對著他們招了招手。


    “哼,我早說了吧,你哥做事周到的不得了——”扉間壓低聲音,“你做事時可別太刻意了。”


    泉奈步伐頓了頓,視線偏移看了扉間一眼,而後就徑直越過對著這裏打招呼的淩,一路向著宇智波的方向走去。


    淩跟隨著泉奈移動的方向轉動頭顱,確認弟弟真的不打算理會自己後發出一聲輕歎,“這孩子真難哄啊。”


    “嗬,又是你這混蛋做了什麽吧?”千手重興依舊緊緊捏著武器,保持一定距離滿是戒備地守在淩不遠處,“畢竟我還是頭一次見你們宇智波當著千手的麵就上演兄弟反目。”


    “是啊,我的一些計劃好像觸碰到那孩子的底線了……”淩又歎一聲,對著扉間所在的方向招招手,“方便告訴我你們要做什麽嗎?”


    扉間也不避諱,“我要算計你,而泉奈同意幫我——他顯然對你很失望。”


    千手重興頓時滿麵驚駭地看向扉間——不是,你和宇智波相處時說話這麽勇的嗎?


    淩則是在一個明顯的怔愣之後露出無奈的笑容,“好吧,那你們努力……不過要記得真的隻是針對我哦?”


    千手重興表情恢複平靜——哦對,忘了麵前這個是那種格外喜歡被算計進入戰鬥的瘋子了。


    “對了,你們應該已經收攏好羽衣一族遺留的財物了吧?”淩轉向千手重興,“我最近打算帶著朋友去那裏祭拜一下,不太想撞見你們的大部隊。”


    “下個月吧,我們宗族還有一部分人在那邊追殺羽衣餘孽。”千手重興眯起眼,“你居然還給你們家拐了個羽衣的?”


    淩便笑著攤開雙手,略過了這個話題,“如果你們兩邊的人手偶遇了血之池的餘孽,又感到棘手,可以通知給我們家,我們也會對自己的對手負責到底的。”


    “滾滾滾,誰用得著你們這群瘋批!”


    “誒——我看你已經挺習慣和我交換情報了啊?”


    “那是因為你確實不會出爾反爾而且老子他媽的幹不過你!你看你讓我找著機會我弄不弄死你!”


    淩在短暫的沉默後對著千手重興握拳做了個打氣的姿勢,“加油,我等你。”


    “快滾!你這晦氣東西!”


    扉間看著罵罵咧咧念叨著巡邏之後要去找個佛堂拜拜好去晦氣的千手重興,開口,“重興哥好像沒我想的那麽反感宇智波?”


    “啊?嗯,我主要是討厭宇智波淩這混蛋,而且該說我們這一輩除了舍林以外,對宇智波都沒那麽抵觸吧?雖然平時該打打該殺殺,但這種簡單的搭話和交換情報還是會做的。”


    千手重興煩躁地嘖了一聲,“再者說,雖然宇智波淩做事不擇手段,戰鬥方法惡心,性格冷血無情,但就像是易說的,他是個做事很光明正大的宇智波——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隻要你不先行打破那些言明或者並未言明的規矩,他就會嚴格遵守,就像是你和柱間不知道跟他做了什麽交易,叫他們宇智波當先放棄對尚且經驗不足的孩子下手一樣——因為這一點,兩族現在都不會對一定年齡以下的孩子下殺手了,可以說相當程度上緩解了兩族的關係吧……喂,小扉間。”


    “嗯?”


    千手重興示意扉間先跟他走著巡視周邊,“那混蛋要做什麽?居然能把他自己的弟弟氣到來找你幫忙算計他?”


    “……我和父親大人說了,大概很快就會召集宗族的主要人員商議吧。”


    “……這麽不想回憶還要幫著去做?”千手重興麵色複雜,“小扉間你別是有什麽不得了的傾向吧?”


    扉間嘴角一抽,麵無表情的抬起頭,“我倒是覺得重興哥你對宇智波的傾向比我還不得了——你燒香拜佛別是為了求姻緣吧。”


    “……小扉間你的嘴巴真的很毒誒。”


    “所以我從不介意他人對我有所非議,因為他們未必有我說話難聽。”


    千手重興:該說這孩子的精神狀態穩定還是不穩定呢……


    “呐,重興哥,你剛剛說,隻要有機會就絕對想要殺了宇智波淩的話是真的嗎?”


    “啊,當然——怎麽,你真和那小鬼約好暗算宇智波淩?”


    “嗯,雖然不照著他的計劃執行會引申出一些額外的麻煩,但我實在是不喜歡他的計劃……”扉間微微垂下頭,“而且他這種人也不該存在在和平裏,所以有必要除掉他——不過他要是現在就死掉也很麻煩,所以要留下活著的他來壓製那些打算追隨他的宇智波……總而言之,廢掉他就可以了。”


    千手重興嘴角一抽,“……你小子要求太高了吧?宇智波淩又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要真像是你說的那麽輕鬆,我早就弄死他了。”


    “嗯……我之前聽易哥提過一個不穩定的,隻能等待自然爆發然後處理的封印,利用那個吧,等我確認位置之後,泉奈負責會把人引過去的。”


    “哈?你真相信宇智波會謀害自己的兄弟啊?”千手重興擺著手,“他們對自家兄弟的維護可是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不可能真的幫你一起動手的。”


    “不,這次會的,因為如果他不這麽做,宇智波淩就可能會死,所以他會幫我的——”


    扉間偏轉目光看向千手重興,“其實我本質上並不認為會有大哥理想中那完美過分的和平,因為忍者的本質是人,而人會被情感左右,被情感左右就說明無法將建立的規則貫徹到底,在一個全新的環境中,隻要又一個人打破規則,那麽哪怕做出處罰,這道規則的約束力也會下降,人們更是會認定自己有可能投機取巧。”


    【宇智波淩會死?那混球簡直比蟑螂還難殺,讓人信不了一點……是說有什麽危險計劃讓那個叫泉奈的孩子認為他哥會死嗎?】千手重興抬手摸摸下巴,暫時壓下心裏的迷惑,“既然你認定無法達成,做什麽還這麽盡心盡力地去為那什麽和平做準備?”


    “因為大哥想做啊,”扉間收回目光,“他是個一根筋的家夥,隻要認定什麽就會不管不顧去做,我要是不管他隻任由他自己去做的話,大概會鬧出不得了的亂子吧。”


    “……小扉間啊。”


    “嗯?”


    “雖然成天能看見你追著柱間罵他白癡,但你其實超喜歡柱間那孩子吧?”


    “嗯,不過不能給大哥好臉色,不然他會蹬鼻子上臉惹出更過分的事,而且下次就更不好管——總之,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屆時計劃人手不足的話,就拜托重興哥幫忙找人了。”


    “啊,可以,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千手重興抬手揮揮,目送扉間離去,隻是那神色卻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真是的,都怪那晦氣玩意兒又在瞎算計——看樣子想知道情況隻能等家族會議結束後去桃山叔那裏打聽了。”


    【本文無不良引導,文中一切人物行為皆是為了劇情存在,並非代表作者三觀,請讀者謹慎辨別不要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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