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乘風而起,枯焦的空氣中彌漫著鹽堿化沙土的氣息,伴隨著幹渴撲麵而來。


    一隻雄鷹從前方的雨林中騰空而起,全力拍打著被濕熱空氣席卷的沉重雙翼,純黑的羽翼在水汽浸染的烈陽之下映射出道道水痕,烈陽自天而降,於大地之上散發著他無盡的威壓。


    東亞大陸南部密林的泥沼之中,幾台改裝過的大馬力寬底座車輛圍成了一個圈,充做簡易的圍牆將一個奇怪的祭壇拱衛其中,幾名紅袍大祭司紛紛跪拜於地,口中對著由顱骨和脊骨支撐的恐怖祭壇念念有詞,兩名黑袍教徒手持改裝過的突擊步槍,長袍之下穿著簡易的防彈背心,身邊布滿了身穿緊身風衣,手持微衝不斷走動巡邏的鳥嘴教徒。


    祭壇對麵的一處紅樹林中,馬正將自己的身體壓進黑乎乎的水麵之下,隻裸出一個頭顱不斷轉動用來時刻觀察對方的動向,瘦長凹陷的雙頰,在黑暗中看起來像是一隻恐怖的食人餓鬼,他的眼中已經沒有彪悍的野性和青春的衝勁,而是一股深入骨髓的陰冷與狠厲。


    這是第幾個千年了?


    馬正不知道,任何可以計算年曆的東西都已無可探掘,當他從休眠艙之中醒來之時,腦子裏的所有東西都已經忘得一幹二淨,連說話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隻知道當他被海上的遠洋漁船打撈上來後,由陸地上的一群馬幫分子高價收入,而後休眠艙自動打開,自己赤身裸體的像一個嬰兒般出現在這個不知多久後的世界上,縱使馬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個紀年的人,但醒來時他的休眠艙之中刻了一個名字:馬正,此外再無任何信息。


    沒人知道他具體的年齡,通過骨相和皮膚來判斷,應該在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齡,身高一米八上下,身形及其瘦削,完全可以用前胸貼後背來形容,馬幫收留並且培養了他,教他如何保護馬幫的貨物,如何殺人,如何與想要強占貨物的各地軍閥狗腿周旋,教他如何在這個完全不同的時代活下來。


    曾經,所有的年代最久遠的書上記載著,世界經曆過兩次全球範圍的巨大戰爭時期,這之後的上百年之中,人類文明開始突飛猛進,伴隨著戰火的停息,人類進入到了一個相對和平的時代。


    這之後,所有記載戛然而止,似乎全球突遭巨變,整個文明瞬間崩塌,沒有任何記載這之後的事情。


    後麵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一切與其有關的文書戛然而止,人類進入黑暗時代,大地上布滿了全球範圍內核清洗所遺留下來的汙染區域。


    黑暗時代,鋪天蓋地的核塵埃席卷全球,遮擋陽光人口銳減,百分之九十五的陸地被汙染,種植不了任何作物,所有動物大規模滅絕,所存無幾。人類數量不足三億,絕大部分國家自動消亡,所有政府全麵崩潰。


    黑暗時代不知延續了多久,終於隨著塵埃的自然降解和核汙染的最後一震餘波退散,黑暗時代迎來了末期,以衛戍為首的國際軍團橫空出世,一統分散於世界各地的僅存人類,在南印州建立了以共治政府為首的管理機構,利用南印州僥幸躲過核汙染的一小塊板塊州陸,成立了新世紀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帝國。


    但是,共治政府的統治隻存在了很短一段時間,黑暗時代的終結帶來的是全世界新生的希望。


    這之後的文明曆程被人們稱為:新世紀


    隨著一個明亮的夜晚到來,位於南印州的帝國磁場隨著重力倒轉而改變,巨大的衝擊於半空中扭曲撕裂開空間,帝國之上出現一道印亮整片大陸的光斑,一個像是膠囊一樣的圓柱形物體降落在南印州的帝國之中。


    一夜之間,億萬屍山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一切,血色彌漫的殘痕斷壁之中無數食人餓鬼瘋狂殺戮,所有看到那散發著光斑的膠囊的活人全部突發異變,雙爪的鮮血伴隨著骨肉撕裂與陣陣慘叫。


    新生的帝國直麵這血腥無比的一幕,年輕的帝國軍隊鬥誌全無,軍隊和自衛隊無力抵抗這群由人類異變而來的東西而全麵崩潰,超過一億人卷入這場災難中灰飛煙滅。一場新世紀一來最大的災厄使得這個寄托了無數希望的政府全麵癱瘓。


    剩餘的幸存人類和軍隊隻能一路逃跑至充滿核輻射的東亞大陸災變區內部,苟延殘喘。


    又是大半個世紀過去,來到了新世紀第97元年,世界依然沒能從浩劫中恢複過來,東亞大陸上的各個派係為了爭奪為數不多潔淨的食物和水源而衝突不斷。


    輻射令癌症腫瘤大規模爆發,種植物也發生異變,從而導致了一係列的生態危機,能源危機,食物危機.....


    一係列的危機源源不斷,為了躲避輻射區惡劣的生存環境,所有人都在向往著以歐儲為首的要塞內這最後一片人類淨土。


    東亞大陸上沒有城市省會一說,而是由無數個不同勢力所組成的,一些重要的經濟和生產區域由重兵把守,被各大勢力分割的東亞大陸如同散落於棋盤之上的棋子,錯落無序。


    財閥和氏族在這種情況下都站不穩,所以真正有名有姓的勢力全是軍閥嚴格管控。


    各個勢力之外的區域,統一稱為難民區,難民也就是除了各大勢力之外的被排擠出去的普通百姓。


    兩者之間的差距,比人和廁所裏吃屎的蛆蟲的差別都大。


    馬幫便是由一群難民區出來的商人,這群商人為了保證物資和運輸的貨物安全,不受匪徒和難民的騷擾,便一起出資招攬各處軍閥逃兵和選拔難民,通過高價收購一批黃,楊氏軍閥所淘汰的的武器裝備,成立了於難民區之外的自己的武裝勢力。


    隨著舊時代科技近幾年逐漸出土問世,各大要塞軍閥勢力為了發展科技和軍事力量,爭先恐後的開出天文數字四處收購舊時代遺物,馬隊與各個勢力之間的生意越來越頻繁,各大勢力都漸漸認可了馬幫的存在,近幾年馬幫也發展出了較為成熟的規模體係,招收了大量難民進入馬幫,為處於各大軍閥之間的野外運輸商道保證物資安全。


    地起妖禍,魔吞人心。


    馬正今天到此,就是為了找回一批被沼澤教會劫掠的貨物而來,這次他們接收了商會上層的命令,奉命前來阻擊沼澤教徒,根據商會花重金從軍閥手中買來的情報,這片的教徒手上有一批及其重要的貨物,商會承諾,如果這批貨物到手,就可以讓他們就此收手進入要塞內生存。


    “沙沙”


    一隻水蛇在能見度為零的汙水上快速扭動身體遊過,被馬正一把握在手裏,遞到嘴邊一口將整個蛇頭包進嘴裏。“嘎嘣”


    水蛇被一口咬成兩半,通明的血液順著馬正的嘴角流淌。


    這時身邊響起一陣異響,上方有著密密麻麻枝條如同鳥巢般的紅樹林頂部,一名手持製式步槍的迷彩服男子淌過大腿深的汙水,來到馬正的身邊蹲下。


    一旁的男子看見馬正潛伏再水下,舔了舔嘴唇問道


    “已經埋伏了四個小時了,馬哥,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再等等,天還沒黑。”馬正挺起半個身子,遞過去半壺純淨水和半截蛇尾。


    “咕嘟咕嘟!”


    迷彩服接過水壺直接一飲而盡,幹涸的喉嚨終於濕潤,直到最後一滴水也被喝光,才將水壺還給了馬正,將半截蛇肉用力吮吸著其中血液,用來榨幹僅有的液體,直到再也無法獲取到更多血液,才將依舊蠕動的半截蛇肉填進嘴裏,打口咀嚼著,同時繼續說到“那幫神棍的營地裏,至少有二十個持槍教徒,我們這邊隻有十三人,九把自動步槍,你覺得我們能行嗎?”


    “隻要東西到手,那邊的貨款就能下來,我們也能跟著脫身了。末流的財閥我們都可以挑著進,這是多少難民和流匪一輩子都夢寐以求的?再說你不是說想進楊閥看看你對象嗎,這批錢就由你來拿大頭,我相信大家都會理解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收手不幹了,你可以去在楊閥做個小生意,和漣漣生兩女兒捆住你,不就美滿了嗎,不拚一把,哪來的活路?”


    迷彩男子嘿嘿一笑,調侃的語氣中臉上卻顯現出對這種生活難以抑製的向往。


    “馬哥你可真會畫大餅,我和漣漣都沒確定呢。”


    “怎麽?拔吊無情是吧你小子。”


    “才沒有!”


    ........


    一小時過去,夕陽沉入地平線,溫度迅速降低,在營地巡邏的十多個鳥嘴教徒,也被黑袍教徒喊進去吃飯,隻留了四個鳥嘴教徒手持微衝在營地四處走動。


    夜起,月升,黑暗掌管天地,能見度驟降。


    “啊龍,劉奉注意!機會來了,準備行動!摸過去!”馬正看見營地外能見的教徒數量銳減,從沼澤的汙水之中緩緩起身。


    隨著馬正通過通訊器下達命令開始行動,遠處的教徒營地右後方半公裏下斜坡處土坡的黑暗中,五個黑影緩緩起身,舉著槍一字散開向教徒營地逼近,營地左側八百米處的一顆大樹上,兩把弓弩已經瞄準上外圍的幾個鳥嘴教徒,樹下,幾名馬幫成員依靠繩索飛快的降落到地麵,雙手持槍借助月光飛快朝營地逼近。


    馬正觀察了五個小時,發現這些教徒換崗的時候都會留一批骨幹時刻看護營地,也就是說這幫教徒不存在空窗期,隻是此時恰逢晚餐,在外執勤的人員降到了最低,這個時間或許還會更久一點。


    “沒有辦法了!所有人準備,狙擊手就緒,先端掉營地東南和東北兩個角落的教徒,其餘人準備強攻!”


    “收到!”


    “收到!”


    在黑夜和霧氣的掩護下,三隊人隱藏在營火範圍外的簡易營地四周,馬正左手握拳,蹲下身藏在半人高的濕潤草從之中,示意身後的迷彩服停下,側頭對著通訊器說到“劉奉!你帶領一隊做先鋒,啊龍,你的二隊從西部側翼進攻!我和鄭鵬從正麵突入,狙擊手槍響之後全體進攻!”


    “收到!”


    眾人全部都沉默不語,飛快的行動到部署點上。


    馬正帶著迷彩服,動作輕盈的宛如野貓般靈巧的翻過車輛,避開教徒的目光很快停在了最大的帳篷邊緣,就在前方,一名持槍教徒正矗立在帳篷門口緊緊盯著黑暗。


    “嗖嗖!”


    突然兩聲破空悶響,兩名教徒來不及反應就倒在地上,腦袋上分別插著一隻碳素箭矢。


    馬正飛快的潛進幾頂帳篷之間,來到中央最大的帳篷前,帳篷裏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氣和淡淡的橘黃色燈光,馬正手臂發力,挑開固定門簾的繩子,將目光投了進去。


    此刻在帳篷的正中央,一個位於土坑中的炭火盆正泛著紅光,旁邊有三個身穿紅衣的大祭司正在吃飯,一旁的一張桌子邊緣,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用衛星電話交流著。


    “龔校,我們已經拿到第十三號異變基因,目前正在向晉氏要塞前進的途中,不過路上車輛出現了一些小問題,所以隻好原地休整。”


    “滋滋”


    馬正一邊劃開門簾上的麻繩一邊用隻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對著緊跟自己的迷彩服說到


    “記住!這群人裏紅衣主教地位最高,隻要能控製住那三個紅衣老頭,我們就能脫身!東西到手後就走,不要貪圖物資拖延時間,還有,等會槍聲一響,誰拿到東西誰就往外跑,其餘人全部掩護那個拿到貨的!”


    鄭鵬在後麵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取下背上用步槍砍斷槍托製成的衝鋒槍,又在腰間取出一發震撼彈。


    門簾落下,馬正單手持槍,步伐狠厲的摸了進去。


    “我們明天天亮就可以上路了,請您放心,我知道區內的醫藥儲存已經告急了,光柱的汙染已經快要蔓延至要塞內部,根據我們現在的腳步來看,到達晉閥最多還有兩天,我們一定可以在規定時間回到要塞內部,絕對不會耽誤公司的生意!”男子應聲允諾,同時向桌子上的煙灰缸伸過手去,餘光一瞥,正巧看見透明玻璃鋼上倒影出的一道人影,瞬間側身向後麵打了一個滾。


    “嗖!”


    馬正手握鋼刀的手臂揮動,刀刃幾乎貼著男人的脖頸劃了過去,將衛星電話的天線隔斷,組織了男人跟外界聯係的途徑。


    與此同時,鄭鵬衝上前一腳將一名紅衣祭祀踹翻,用槍指著地上的紅衣祭祀大喊到“都他媽別動!老子的槍不長眼!”


    “媽的!你們是什麽人!?”黑衣男人爆發出一聲喝問,伸手向背後的轉輪手槍摸了過去。


    沒等馬正說話,黑夜中爆發出一陣槍響,帳篷之外剩下兩個負責警戒的鳥嘴教徒應聲倒地,與此同時,馬幫眾人從四麵八方一擁而上,一邊射擊一邊衝向營地。


    與此同時大量鳥嘴教徒連忙慌亂的從帳篷中衝出來,剛一出帳篷就立馬有人被衝鋒的馬幫成員擊中倒地,其餘鳥嘴教徒隻能一邊躲避流彈一邊尋找掩護點手持微衝對著黑暗不斷掃射。


    “敵襲!敵襲!快保護主教!”一名黑衣教徒從車中跳出,見狀對著鳥嘴教徒大喊,同時操起一杆改裝過的無脫步槍對著衝過來的馬幫成員進行掃射壓製。


    聽見帳篷外的動靜,男子猛的意識到什麽愣了一下。


    “砰!”在男子動手的一瞬間,馬正手裏的鋼刀暴力的貫穿了男子的手臂。


    “咚!”男子措不及防應聲倒地,鮮血順著刀孔噴湧而出。


    馬正起身向前,將男子掉落在地上的槍踢飛出去,粗暴的把男子提起來摁在他身後的桌子上,鋼刀抵住他的脖子“別亂動,不然把你剁了!”


    “兄弟!你是匪幫,對吧?”男子問道馬正身上的氣味,還有破破爛爛的衣服,強忍著手臂被洞穿的疼痛開口道“我知道今年各大要塞對你們壓得狠,你們得日子不好過!隻要你別衝動,我可以把帶來得所有錢都給你,怎麽樣?”


    “老子不是來要飯的!把基因樣本給我!我現在就叫我的人撤退,保證你們都不會有事!”馬正不知道什麽基因樣本有什麽用,隻是按照商會給的要求重複了一邊。


    “你們是奔著樣本來的?”男子聽見這話猛得一怔,眼角跳動了兩下“你知道這東西對我們有多麽重要嗎?如今得晉氏要塞,已經被異變侵蝕了三個區了!所以我們必須把這管基因樣本帶回去,給晉氏得研究機構做出能夠對抗異變得疫苗!不然得話,全要塞的人就隻能被異變成腐屍!”


    “關我什麽屁事,就算那些人被救了,也不會感謝到我頭上,要塞內我都沒去過,你居然指望我在乎他們得死活!我最後說一遍,要麽把樣本給我,要麽,我就把這幫廢物殺光在你們屍體上麵找!”馬正手腕發力,鋒利得鋼刀在男子臉上劃過一道血痕。


    帳篷外得營地槍聲大作,馬幫眾人經過長時間的磨練,並且經常性的與各大軍閥運輸隊對抗,相互之間得戰術配合十分嫻熟,畢竟所有活下來匪徒得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說他們是難民區外最強大得武裝力量都不為過!


    “不要亂!主神與你並肩作戰!尋找掩體反擊!”但是教會的鳥嘴教徒也不是吃素的,能打下沼澤區並且給晉閥做雇傭兵團的勢力肯定也是身經百戰之輩,不然光靠信仰可殺不死敵人。


    “突突突!”


    沒等黑衣教徒喊完,前方兩處黑暗中槍聲大作,教徒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子彈在人群中炸開朵朵血花,黑衣教徒當場被流彈擊穿髒器致死。


    “砰!”這時最後一個黑衣教徒身邊的鳥嘴教徒的腦袋突然炸開一朵血花,當場斃命。


    “滅火!滅火!左側有狙擊手,向車輛靠攏,避免暴露視野!減少傷亡!”


    “呼啦啦!”一名鳥嘴教徒飛身上前用衣服卷起一大片濕泥將營火撲滅。


    一眾教徒在黑衣教徒的指揮下立馬熟練的邊打邊退至車輛旁邊,期間一直交替開火相互掩護,一時幾十把槍的火力壓得馬幫眾人衝不進營地之中。


    與此同時,一名紅袍大祭司突然出現在激戰的教徒們背後,借著車輛鋼板的掩護拿出一瓶試劑打開給三個教徒放在鼻息前聞了聞,後者瞬間雙眼睜大全身腫脹來一圈,瞳孔內縮眼中隻有眼白,全身上下青筋暴起!麵目扭曲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心中的所想隻剩下殺戮!


    “以主之名,斬除一切異端!”


    紅衣祭祀剛宣誓完,三名吸收了不明試劑的鳥嘴教徒在一名精壯的灰袍修士帶領下,飛快的從戰場後方潛入黑暗之中,俯身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全速衝向狙擊點位。


    帳篷內,三個老頭瑟瑟發抖,男子看著惡狼般凶狠的馬正,知道對方是真的會殺了自己,而外麵教徒們中彈倒地的慘叫也令他心頭一緊,無奈之下,隻好選擇妥協


    “你要的基因樣品,就在桌子上我的包裏麵。”


    “嘩啦啦!”鄭鵬聞言,在桌子上翻找了一下,很快發現了一個印有龞法公司的挎包,在裏麵發現了一個用鋼化玻璃罩住的冒著紅光的試管,上麵布滿了古怪如同經脈般的紋路“哥!東西到手了!”


    “突突突突突!.....跑啊!快他媽的跑!”


    帳篷外槍聲如雷鳴般震耳,馬正見東西到手,就要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殺光了帳篷內的所有人,同時,鄭鵬丟下槍,轉身衝出了帳篷之中,不顧雙方交戰的流彈一股腦紮進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等等!讓我說句話可以嗎?....你們隻是匪徒而已,拿到這個樣本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而我是龞法公司的人,我和晉氏軍閥之間的關係十分緊密!龞法公司你沒聽過,晉氏軍閥你總知道吧!我們與晉氏軍閥是合作關係,而我們掌控著整片東亞大陸上百分之七十的生物科技和醫藥科技市場,是整片東亞大陸上最大的製藥公司!隻要你願意把樣本還給我,我可以讓你們進入晉氏之中,給你們一個行政區內的身份!行不行!?”男子見馬正要動手,語速飛快的說道。


    馬正稍稍猶豫了一下,但旋即臉上又恢複了那餓鬼一般凶殘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


    “爺不稀罕當狗,明白不?”


    “踏踏踏踏踏!”


    兩秒後,馬正渾身遍布血跡飛快的衝出帳篷,迅速拉開了兩幫人交火的距離。


    與此同時,營地與馬幫的攻堅戰已經進入白熱化,馬幫一開始的火力優勢漸漸被教徒打散,教徒在黑衣教徒和紅衣祭祀的指揮下成功依靠車輛構築了火力網,雙方已經身份互換,進攻者變成了防守者。


    “噠噠噠噠噠!”


    剩餘的鳥嘴教徒借助車輛為掩體穩住了腳跟,對著壓上來的身影進行瘋狂掃射,開始借助火力優勢對著馬幫進行全麵壓製。


    “砰砰!”


    僅剩的一名黑衣教徒舉起手中瞄準了許久的突擊步槍,精準的點殺了兩名嚐試突破營地的馬幫成員,而後躲在輪胎後麵對著一名紅袍主教說到


    “大祭司!對方能在這裏發現並埋伏我們,一定是追殺過來的馬幫成員,其餘兩名大祭司呢?會不會被他們發現位置?”


    “不會,這些異端如果真的摸到了大祭司的位置,他們就不會如同沒頭蒼蠅般進攻我們最強大的火力點,而且根據我的觀察,他們的火力完全不如我們,一波衝鋒後他們已經沒有能力擊垮我們了”


    這時四周的槍聲戛然而止,紅衣主教猛的抬手示意眾教徒停火,此時一個修士帶著兩個身中數槍卻依舊堅挺的鳥嘴教徒飛快的從黑暗中跑到主教身邊說到


    “大祭司,異端已經潰敗,他們的後方陣腳和狙擊點位被我們突襲擊潰,僅剩的異端全部逃往霧霾沼澤之中!要不要追?”


    “追!一個都不能放過!”大祭司果斷下令到,餘下的一眾教徒聞言來不及打掃屍體飛快的從四麵八方向一個方向追擊而去。


    這時那名黑衣教徒繞道追內部的帳篷前,輕輕開口說到“大祭司,敵人已經被潰逃,安全了,請繼續儀式吧。”


    透過門簾隻見帳篷內漆黑一片,遲遲沒有傳來回應。


    黑袍教徒頓感不秒,一把扯開門簾,帳篷內居然隻剩下三具屍體!


    “追擊!大祭司被和龞法公司的人被殺了!基因樣本丟失了!快去追擊!一定是他們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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