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在空中,破空而來,眼看著就要砸到沈瑤,王海雅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把沈瑤推開。


    “砰!”


    酒瓶發出了爆破的聲音。


    王海雅的身上絲毫沒有感受到一點點疼痛。


    可是她的心,卻像被挖掉了一塊肉一樣的疼。


    因為沈瑤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


    酒瓶就這麽直直地撞在了沈瑤的胳膊上,直接被摔碎裂。


    王海雅感受到,沈瑤的身子一陣戰栗,她的心在那一刻,幾乎要碎掉。


    她用完好的右手,要將沈瑤的身體掰過來,可是怎麽掰也掰不動。


    她隻能流著淚,用一種哀求的口吻說:“瑤瑤,讓媽.......我看看,你傷成什麽樣子了,讓我看看啊!”


    她覺得自己不配當一個母親,所以“媽媽”這個自稱,也難以啟齒。


    沈瑤直起了身子,用手捂住開始流血的肩膀,笑著說:“我沒事兒,皮外傷,包紮一下就好了。”


    看見沈瑤還笑著安慰,王海雅的心更堵了,眼淚怎麽也止不住地落。


    她悲憤地看向沈德權,用一種竭斯底裏的語氣哭喊,“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麽下得去手啊,怎麽下得去手!”


    沈德權鼻子一哼,臉上全無愧色。


    “她是我女兒嗎?是我女兒就應該好好孝順我,好好地待在顧家,定期給我打錢!而不是和我頂嘴,和顧天佑離婚!識相點,現在馬上打電話複婚!要不然,大家一起死好啦,哈哈哈!”


    望著沈德權此時此刻喪心病狂的笑容,沈瑤終於開始相信,王海雅說的那句話,“現在的沈德權,已經瘋了”。


    “咚咚咚!”


    “開門!”


    門外傳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沈德權見到有人要闖進來,趕緊用身體抵住門。


    “開門!我們是公安局的,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門外的敲門聲,不斷地在加劇。


    一聽到警察來了,沈德權下意識地去看沈瑤,惡聲惡氣地問:“是你報的警?”


    沈瑤沒有回答她,而是順手抄起了手中的水果刀用來自衛。


    “你要是敢動我們一根頭發,別怪我不客氣。”


    有些人,講道理沒有用,就得以暴製暴。沈瑤認為,沈德權就是那個必須以暴製暴的人。


    沈德權不屑地哼了一聲,“不自量力,和你媽一個德行!老子今天就把你打服了!”


    “轟!”


    一陣巨響,病房的門,直接被踹開!


    兩三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衝了進來,立即把沈德權製服。


    沈德權臉紅脖子粗地還想繼續掙紮,馬上被警察鎖住了四肢關節。


    “老實點!”


    被按得動彈不得,沈德權終於逐漸老實了下來。


    他死死地盯著王海雅,臉上露出了狠戾陰森的笑容。


    王海雅看著沈德權的笑容,害怕得打了一個寒栗。


    警察和沈瑤最終交涉的結果是,沈德權以故意傷害罪,暫時被扭送到公安局管著。


    沈德權一聽,立即換了一張臉,笑著對警察說:“警察同誌,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要變壞啊!我隻是在教育我女兒啊,下手有些沒輕沒重的,但不至於告我故意傷害罪吧!”


    警察擰著眉毛,嚴肅地道:“教育孩子就應該好好說話,像你這種教育女兒,直接上手把女兒打傷的,就是觸犯了刑法,要坐牢的!”


    一聽說要坐牢,沈德權的眼中露出慌張,方才囂張的氣焰全無,而是變成了一個痛哭流涕懺悔的模樣。


    “警察同誌,我沒有文化,我們村子裏教育孩子都是這樣的。我女兒不聽我勸,硬是和一個能掙錢又顧家的男人離了婚,我這一急就喝了不少酒,犯了錯誤!我敢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我女兒的。如果我撒謊,讓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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