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霍凡……還是太執著了,剛才霍氏開記者會,我看了看網上的新聞,顧傾城說得也沒錯,她跟霍凡,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她都已經忘掉,要是咱們兒子能早點放下,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結果。”


    霍啟山自覺看得比較清楚,隻無奈霍凡轉不過這個彎來。


    “當初還不是你,覺得顧傾城不錯,在背地裏慫恿霍凡追什麽追,弄得我兒子被迷得……”


    許春梅又把責任推到霍啟山身上。


    霍啟山再次決定閉嘴,知道開口就會被許春梅懟回來,雖然他記得清楚,當時許春梅看顧偉在商場上春風得意,先起了結親的念頭,雖然那個時候,兩個孩子才十六、七歲。


    倒是這時,許春梅捶捶自己腦袋,覺得頭疼欲裂,心裏恨恨地想,怎麽顧傾城當時沒有直接被李媛媛撞死,那樣也就不用她再去跑這一趟,到後來,反而讓二房的人得意。


    “如果你覺得對老爺子和長卿開不了這個口,就跟李長牧兩口子說,讓他們自己跟長卿談,咱們不摻和到裏頭。”


    霍啟山估摸著,自己這話,總該惹不毛許春梅了。


    然而許春梅又憤怒了起來:“你這是想推托?那是咱們親家!”


    霍啟山暗自搖頭,隻覺得親家這事,十有八九是黃了。


    “都是顧傾城惹出來的,我恨不得立刻宰了她!我就知道,姓顧的一家人沒一個好東西,顧偉自己惹出事,非得把你扯上,還有那個梨萍,成天打扮得跟妖精一樣,還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


    許春梅幹脆連著顧傾城的一家一塊罵了。


    “一晃也不少年過去了,顧偉也該出來了,似乎沒聽傾城提過?”


    霍啟山琢磨著道。


    不知道哪一句提醒了許春梅,片刻之後,許春梅冷不丁又笑了起來:“老公,你發現沒有,顧傾城從沒在老爺子麵前提過她那對爹媽,會不會連霍長卿都不知道,自己的老丈人是在正坐著牢的詐騙犯,我以前好像聽誰說過,梨萍出國改嫁了,要不怎麽在東城聽不到她一點消息。”


    “既然弟妹不肯說,我們也別多嘴吧!”


    霍啟山想了想道。


    “你這人一天到晚膽小如鼠,我怎麽就嫁給你這種人!”


    許春梅瞪了霍啟山一眼,心裏已經盤算起了主意。


    既然顧傾城不想她們一家過好,許春梅當然要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顧傾城那點出身,少不了要扒給霍老爺子看看,也好打打老爺子同霍長卿的臉,他們挑來挑去,選了娘家有問題的顧傾城。


    想到這裏,許春梅又生出個念頭,幹脆花一點錢派人跟著顧傾城,或許還能找到她現成的把柄,到時候二一添作五,全拱到霍老爺子麵前,還不知多有趣呢!


    等車開到了霍家老宅,許春梅已經效率極高地把雇傭私家偵探的定金打給對方,也是那個私家偵探跟李媛媛關係不錯,許春梅沾光認識了,這一回正好派上用場。


    霍啟山在旁邊聽得明白,卻隻能無奈地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老宅之行的結果,其實也沒多少意外,霍老爺子早就聽說了李媛媛開車想撞顧傾城的事,心裏正一肚子氣,聽到許春梅來求情,根本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絕了。


    許春梅這一回碰了一鼻子灰,隻得灰溜溜地走了,然而三天之後,當私家偵探將跟蹤顧傾城拍下的照片發過來,許春梅簡直要樂瘋了!


    “霍凡,給你看樣好東西。”


    許春梅興奮地衝進了霍凡臥室。


    這幾天霍凡閉門不出,除了喝酒就是睡覺,許春梅站過來的時候,他正靠坐在床頭發愣。


    對於許春梅的突然闖入,霍凡顯然不太歡迎,幹脆重新躺倒,用被子遮住自己的頭。


    許春梅笑得得意,一屁股坐到霍凡床邊,隔著被子拍拍他的頭:“小凡,有好消息說給你聽,你記不記得那個梨萍?”


    沉默片刻,霍凡終於拉下被子,望著許春梅問:“你說的……是顧嬸?”


    許春梅舉著自己的手機,一張張地翻來翻去,幸災樂禍地道:“當然啦,真沒想到,這女人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實在活該死了!”


    “媽,你說什麽?”


    霍凡終於從床上坐起身來。


    許春梅將手機遞到霍凡的麵前:“你看看,我先前還以為梨萍改嫁了,要不怎麽突然就在東城沒了影,弄了半天,她不但沒走,還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像是你走後不久就犯了病,你說這算不算報應?”


    霍凡一愣,一把搶過許春梅的手機。


    手機裏,是一個看上去極虛弱的女人躺在床上的模樣,雖然已經過了那麽多年,梨萍也瘦了一圈,霍凡還是一眼認出,床上的女人正是當初總是優雅得體,美麗大方的顧嬸。


    “梨萍還有今天呀,當初她最瞧不上的就是你媽,一天到晚裝模作樣地,以為自己有多高貴似的,真是好笑,她現在還不就是個活死人。”


    許春梅開心地大笑起來,隻為當年梨萍樣貌氣質太過出眾,以至連霍啟山都在背後誇讚,說梨萍是位難得的大美人,說來女人的嫉妒心真不容小覷,時至今日,許春梅還對那個處處壓過自己一頭的梨萍心存芥蒂。


    霍凡一聲不吭地將手機還給許春梅,翻身下了床。


    “霍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媛媛?”


    許春梅認為兒子也應該跟自己一樣,看到梨萍的下場,心裏解氣得要死,決定趁著大家都挺高興的機會,再勸一勸霍凡。


    霍凡像是什麽都沒聽見,起身便往客廳走去,然後直接從酒櫃取出一瓶威士忌,打開之後,取來杯子給自己倒上。


    “你怎麽又喝起來了!”


    許春梅跟了出來,看到霍凡手裏酒杯,心裏很不痛快,邁步過去,就想給奪下來。


    霍凡往旁邊一側,根本不理許春梅,到後來拿著酒回到自己臥室,“怦”地關上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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