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陵為白嫣兒蓋好被子,示意幽三出去。幽三會意,離開房門。張武陵擔憂地看著白嫣兒,轉身離開房門。


    房門緊閉,張武陵和幽三來到大堂,兩人入座。張武陵緩緩開口,“現在你可以說了。若是白嫣兒怪罪於你,由我一力承擔。”


    幽三麵色舒展,“聖女是因為服用了靈慧蠱,才會變成這樣的。”


    “何為靈慧蠱?”


    “靈慧蠱可以助人提升靈智,短暫感悟天道,一生僅可用一次。靈慧蠱由聖母的師父太虛蠱師所煉,乃是聖母的嫁妝。尊主思念聖母,一直留著靈慧蠱,不曾種下。”


    張武陵不明所以,“既然能助人提升靈智,白嫣兒怎會如此?”


    “張大俠,聖女是常人啊!她如何受得了?”幽三淚流滿麵。


    “天色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張武陵起身,向著白嫣兒閨房走去。


    “張大俠,尊主忙著對付平昭南,無暇顧及聖女。暴怒、暴斂、暴食三位長老,對聖女虎視眈眈……”


    張武陵從容擺手,“此處,有我一人,足矣。”


    聞言,幽三擦拭眼淚,端著藥碗,轉身離去。未等幽三踏出房門,梨花暴雨驟降。石板長街,鬼影森森。


    幽三戰戰兢兢地打開房門,血色狂風倒吸,藥碗落地,支離破碎。張武陵瞬身,抓住幽三,催動離火訣,七首火鳳向著風眼衝去。


    張武陵抓起幽三,神行疾馳,推開房門,心頭舒展,“幽三,不要離開白嫣兒半步。”


    幽三點頭,警惕四周。慕嫣劍破窗而出,思陵劍衝出大門,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忽而,張武陵猛然抬頭,房頂掀翻。


    一位瘦骨嶙峋,長著獠牙的女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白嫣兒,眼神中盡是貪婪之色。


    女人身旁,站著一位穿著長袍的中年男子,右手於前,左手於後。中年男子右手上的鐵鏈若隱若現,“交出聖女,饒你不死。”


    張武陵淡然一笑,“有一個問題,困擾我許久,不知足下可否解答?”


    “你且說來。”中年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張武陵。


    “天下間的惡人,是否皆如你這般,不知死活?”


    中年男子雙唇顫抖,“你找死!”


    女人脫手而出,獠牙張顯,血色狂風倒吸。張武陵伸手,抓住慕嫣劍,瞬身至女人麵前,襟飄帶舞。


    劍尖抵在女人的咽喉之上,卻刺不進分毫。張武陵雙眉微蹙,中年男人放聲大笑,“憑你這等實力,也敢大放厥詞。”


    雙爪交叉揮舞,血刃飛舞。張武陵於血刃中遊走,輕盈躲閃,劍尖輕點,血刃隨之斷裂。


    幽三衝著張武陵大喊:“張大俠,直取暴食長老。屍魅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不要與其交手。”


    雙劍和鳴,其鳴鏘鏘。暴食長老躲閃不及,右臂飛向天空。痛苦之間,暴食長老猛拉鐵鏈,屍魅橫在張武陵身前。


    暴食長老看著幽三,咬牙切齒,“做誰的狗不是做,為何非要做聖女的狗?”


    “聖女從未將我們視作狗。她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百姓。她雖殺人無數,卻從未殺過一個百姓。”幽三目光堅定,“聖女是執棋者,我願成為聖女的棋子。”


    “暴斂、暴怒,來!”暴食長老仰天長嘯。


    暴斂雙手抓住燈籠棍,扛在肩上,出現在暴食長老身旁。暴怒咆哮,瓦片紛紛,梨花暴雨勤傾泄而出。


    一劍猛刺,光束破空而行,摧枯拉朽。屍魅捂著胸口,痛苦哀嚎。一劍揮舞,劍影閃爍,如狂風強襲,劍氣四散,所過之處,一分為二。


    劍花飛舞,鋒芒畢露。暴怒難以置信地看著滿身的劍傷,“不可能,我明明練成怒風神功,怎麽會敗給……啊!”


    暴怒四分五裂,血肉橫飛。暴食長老雙唇打顫,指著張武顆,“你到底是什麽人?”


    “張武陵,一個路過幽冥教的普通人。”


    “張武陵?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暴斂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不管那麽多了。狂徒!我侄兒在何處?”


    “你侄兒?你侄兒是誰?”


    “我侄兒便是我侄兒。我大哥的兒子,便是我侄兒。我孩兒的大哥,便是我侄兒。”


    “廢話真多。”張武陵手提慕嫣劍,瞬身幻影,襟飄帶舞。扶風劍意,橫掃六合。


    暴食長老猛拽鐵鏈,屍魅被劍氣橫穿,“暴斂,還不拿出真本事?”


    暴斂揮動燈籠棍,地麵鑽出數道鬼魅,“真令人心煩!十二冥將不在,正是拿下聖女的好時機。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張武陵來,不讓老子安寧。還有我那侄兒,也不知道去何處了。”


    張武陵微微一笑,“你的侄兒是不是叫分屍?”


    “小子,就算你報出我侄兒的名號,也不能留下全屍。明年的今天,就是今天的明年,受死吧!”


    “且慢!”張武陵伸手,“你不想知道你侄兒的下落了?”


    “怎麽?你知道我侄兒的下落?”


    “自然。”張武陵看向幽三。


    幽三緩緩開口,“當你知道分屍的下落後,你已經發現分屍的下落了。”


    暴斂怒不可遏,“你竟敢戲耍老子!”


    幽三歪頭看向一旁,一旁的張武陵已經出現在暴斂的身後。暴斂芒粟皺起,“幽冥極煞功,陰煞入體!”


    暴食長老目瞪口呆,暴斂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前的慕嫣劍,“我明明練成幽冥極煞功,你不可能打敗我……”


    “你的廢話太多了。”張武陵抽出慕嫣劍,甩了甩血珠,“下次記得,不要學繁雜的功法。”


    暴食長老雙腿顫抖,“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的記性如此之差,是如何當上幽冥教長老的?”張武陵朝著震位走去,“再說一次,我乃張武陵。”


    “張武陵?張武陵!我記起來了!聖女以死相逼,寧願放棄聖女之位,也要嫁的人,就叫張武陵。”


    “少陰太衝,聲閃龍吟,列缺霆霓,震動陽雷。霆霓震雷咒!”


    八方雷劫,雷霆萬鈞。數道雷鞭割天裂地,雷鞭結成牢籠,逐漸收縮。屍魅痛苦哀嚎,灰飛煙滅。


    劍尖直指暴食長老,張武陵冷聲,“將你知道的告訴我。若有隱瞞,定讓你橫屍當場。”


    暴食長老瘋狂點頭,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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