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八公山


    “八公山又稱北山,距離壽州城關一河之隔,距離約五裏。八公山周長百裏,南北長五十裏,東西大概十裏。


    西漢時期,淮南王國的宮殿就建在八公山山上,東南麓有劉安廟,西南麓有戰國時代名將廉頗的墓,人文氣息濃厚,還是豆腐的發源地。


    八公山本三麵環淮,一麵環淝。從古至今,水運無疑來說是最經濟的方式,而壽州這個地方就把持著連接東西南北的作用,水運交通特別發達,是連接江淮的重要紐帶,是西北到江南最近的水運通道。


    八公山南邊的山嶺居高臨下,可以俯視壽州城,壽州城內的一舉一動都會了如指掌,所以自古以來,八公山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淝水之戰中八萬對八十萬的以弱勝強就發生在這裏,草木皆兵的神話更加深了八公山的曆史濃重感。”


    張鹿安跟張撿說道,感慨萬千。


    “少爺,這麽重要的地方,為何壽州城的那幫流賊卻不派兵把守?”


    “是啊,或許他們壓根不在意壽州的得失,或許是因為咱們乘船來得太快,超過了他們的想象。父親剛才怎麽說?”


    “咱們的人少,目前隻能控製車路嶺、白鶴嶺、鳳凰嶺和老母豬嶺,目前營部設立在老母豬嶺。少爺,八公山其實也挺大的,千溝萬嶺的,除了可以看到壽州城外,其他也沒有特別的作用,畢竟咱們的火炮打不到那麽遠。為何說此地一定特別重要?”


    “丟了八公山,無論是往東進攻鳳陽還是往南進攻合肥,都再無險要的地勢可以遲滯敵人,一馬平川之下,易攻難守。其實白鶴嶺這邊最高,千萬不能丟掉。最前方的鳳凰嶺直麵壽州城,陳大哥的壓力也不輕。”張鹿安說道。


    張可道查看地形後,分配陳利昭所部加炮隊守衛鳳凰嶺,張鹿聲守衛車路嶺,中軍和火器隊駐守老母豬嶺,李大勇的保衛司防守白鶴嶺。


    張鹿安帶著張撿站在山頂眺望著夕陽西下,不經意間看到遠處的淮河裏隱隱約約開始出現大量的大小船隻。隨即山下也傳來了隆隆的鼓聲。


    張撿看著張鹿安說道:“少爺,開戰了。”


    果然,很快就有火炮的巨大轟鳴聲,萬幸火炮是自家的。


    張鹿安帶著張撿就想往鳳凰嶺跑,被李大勇給拉住了,隨即叫來了潘鐵柱和潘鐵錘兄弟倆,安排他們倆隨行護衛。


    張鹿安領了這份好意,帶著三人就去往鳳凰嶺,待四人趕到時,廝殺已呈白熱化的狀態,張文朝親自領兵過河攻打鳳凰嶺陣地。


    第一波攻擊是試探性的,張文朝部將睜眼瞎帶親兵驅趕著遠近擄掠來的壯丁向前進攻,很快就被打退。


    張文朝把睜眼瞎狠狠的訓斥了一頓,現在已經不是保存實力的時候,八隊李自成馬上就要過來的,他老張飛是高迎祥旗下的五隊掌盤子,資曆各方麵比李自成高的多,不能讓人家笑話。


    張文朝又把八麵豹叫過來,讓他帶領精銳親兵,及時跟上進攻。


    於是睜眼瞎繼續驅趕著那些可憐的壯丁向前而去,沿途哭聲震天,由於壯丁中間夾雜著老賊,根本分辨不出。陳利昭知道這是你死我活的時候,容不得半點留情,果斷命令開炮。


    但是炮兵過來稟報說,炮口太熱了,再打可能就炸掉了。必須得冷卻一會,才能再次使用。


    陳利昭無法,隻得命令弓箭手上前放箭。


    看到官軍沒有了火炮的加持,山坡下的流民軍興奮了,睜眼瞎不管不顧,從手下的手裏奪過來一麵鐵盾,拔出大刀,呐喊著向前衝去。在睜眼瞎的帶動下,流民軍一哄而上。


    張鹿安在陣後躲在石頭後麵看著蜂擁而上的流民軍,也是心急如焚,連忙大喊道:“扔灰瓶,快扔灰瓶。”說罷,張鹿安不顧張撿的勸阻,跑到山下的陣地,張鹿安剛想抱起地上的灰瓶,可是灰瓶太重了,張鹿安使盡全身力氣,還是隻能微微抱起來,走起路來非常吃力。


    旁邊的潘鐵柱上前一隻手托著灰瓶,就把灰瓶給舉起來,然後望著張鹿安憨憨的問道:“少將軍,幹什麽?”


    張鹿安這才發現,這個“吃啥啥不剩”的壯漢是個呆子,趕緊大喊道:扔下山坡,去砸山坡下那幫人,他們上來的話,會把咱們都給殺掉的。


    潘鐵柱的弟弟潘鐵錘看不下去,雙手托起另一個灰瓶,立刻就朝著山坡下扔去,潘鐵柱於是有樣學樣開始扔灰瓶。轉眼之間,十幾個灰瓶就被他們倆給扔了個幹淨。


    山坡上的慘叫聲也是此起彼伏的響起來。


    陳利昭趁機拔劍,大吼一聲,帶著部下衝下坡去殺向混亂的敵人。


    張鹿安不顧張撿的勸阻,也拔劍向下衝去,潘家兄弟和張撿也拿著武器跟著往下衝殺。


    潘鐵錘和張撿始終把張鹿安護在身前,根本就不是真心打仗的,還是潘鐵柱實誠,殺敵殺到忘我的地步,根本不管自己的保護對象,一會兒就不知道殺到哪裏去了。


    突然山上傳來“咣咣咣”的鳴金聲,這是撤退的意思,陳利昭大喊:“不要戀戰,大家撤退。”


    張鹿安開始還不明所以,但是潘鐵錘指向東麵,果然一隊敵人的騎兵橫向奔馳而來,於是開始返身往回跑。


    好在梅山營的人前進的不深,立刻返身往上爬,坡度比較陡,流賊所乘馬匹可沒有這種載人情況下爬山的能力。


    陳利昭點驗人馬,好在損失不大,但是張鹿安這邊怎麽也找不著潘鐵柱了。


    眼見著天色已經暗淡下來,遲遲不見潘鐵柱返回,張鹿安以為他大概率是犧牲了,因此深深自責,不該帶他出戰的。


    旁邊的潘鐵錘倒是沒有多大的哀傷,輕聲說道:“大哥他有點傻,父親不讓我們說,可是我們都知道,據說是當年母親懷孕的時候生病,吃了太多的藥導致的。父親說大哥活不過三十歲,原本在家裏也是等死的。現在從軍,就算死了,也算是為國盡忠了。”


    潘鐵錘說的輕鬆,但是張鹿安看到他的眼角明明是濕潤的,這更深的加重了張鹿安的自責心理。


    來不及悲傷下去,有傳令兵來到,張鹿安趕緊跑到陳利昭的旁邊,就聽傳令兵說道:水營已經迎戰失利,現在已經順著淝水向東退到瓦埠湖了,據水營傳來消息,流賊大小船隻上千,力量強大……


    張鹿安此時心裏產生了疑問,既然流民軍有那麽多船隻,為何不直接順流而下?而偏偏要過淮河經壽州東下?


    這不是舍近求遠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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